閑妻良夫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讓人驚訝的要求

作者 ︰ 令狐狐

因為還急著去討論藥膳火鍋的事。英慕華便將工匠們集合起來,介紹了一下嚴小夏,又叮囑了一番就匆匆離去,工匠們看著眼前的嚴小夏,有些茫然︰讓這麼一個雖說是婦人打扮但看上去年紀尚輕的小姑娘來指揮他們?她能懂什麼?

只當是這年輕的英老爺忽悠他們玩呢,幾個工匠也沒當真事,對視一眼就打算散開干自己的活去。要說這宅子里的活挺簡單,只是英慕華急著盡快完工才多請了人,他們也樂得輕松,希望能快點完工回家。

剛散開幾步,他們壓根沒放在眼里的小女人突然笑嘻嘻的開口了︰「來來,各位工匠大哥,先把手里的活停一停,我有事要說。」

工匠們猶豫的對視兩眼,停住腳步,想听听這小女人要說些什麼。

嚴小夏笑容不變,招了招手,示意工匠們靠近些︰「幾位工匠大哥最近干活辛苦了,可是從現在起,大家就把手里的活停下,對于這房子如何整理修繕。我有我的主意,雖然會麻煩一些,耗費的時間長一些,但我希望幾位工匠大哥能配合我一下。」

一听說耗費的時間長,木匠不樂意了,他甕聲甕氣的道︰「這位小娘子,你突然說要耗費的時間長一些,那是要大改了?可這里的活我們都快干完了,你突然說要改不大好吧?再說這事英老爺提也沒提過。」

嚴小夏掛著笑容的小臉冷了冷︰「老爺剛才說將此事全權交由我處理,你們難道沒听見?」

「听見是听見了,可也不能說改就改延長工期吧?」木匠不贊同的搖頭。另外幾個也竊竊私語起來︰「就是就是,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嚴小夏這下黑了臉,她本來還想好好跟這些人打交道的,可是人家不給她這個面子,那她也就沒必要裝什麼好人了。

「听這位……是木匠大哥吧?听您的意思,是不想干了?可以啊,沒問題,這城里手藝人多了,你不想干自然有想干的人,況且你手藝好不好還另說著……」

這話一說,把木匠大哥的臉都氣青了,他嚷嚷道︰「你這小娘子說話好不客氣,我大周的手藝別的不說,在這蘇州城里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小娘子一打听便知。」

周圍的人紛紛為周木匠幫腔,嚴小夏不以為然道︰「數一數二?我想要做到東西那可是很復雜的,也只有真數一數二的人才做的到。你?能行?我看你還是回去吧,我會另找真正的數一數二的高手來的。」

她這是明擺著看不起人,自詡為木工行里的狀元的周木匠惱了,橫眉怒眼的跳了起來︰「什麼復雜的東西?告訴你,只要是木工活,在我手里就沒有可以稱得上是復雜的,你這小娘子要做什麼只管盡快道來,我倒要讓你看看什麼是手藝!」

「告訴你?我告訴了你,你若做不出來怎樣?」嚴小夏寸步不讓。

周木匠猛地一拍大腿,氣勢洶洶的道︰「我若做不出來,決不收你家一分工錢,但我可以把話撂在這兒,這蘇州城里若有我做不得到東西,那其他人就更做不出來!」

嚴小夏心里一笑,看了看周圍有些呆滯的工匠們,又問道︰「我這活也不僅僅是單純一個木匠能完成的,還需要很多手藝人的通力合作,那……你能說服他們幫你嗎?」。

「這……」周木匠可不敢拍胸脯了,隔行如隔山,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他哪能替別人做主呢?

靜了靜。大約是嚴小夏的言辭引起了其他匠人的好奇心,他們紛紛站出來表示會接受周木匠的調派,這讓周木匠大為感動,嘴里一直「謝謝謝謝」的念叨個不停。嚴小夏是很樂意看到這種狀況的出現,見大家紛紛表了態,她才笑眯眯的道︰「既然大家都這麼支持周木匠,那——我就特別安排周木匠為這次工程的總管吧,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他,具體需要哪些人手就由周木匠來調派了,若是人手不夠,或者我要求的某一項活計大家做不出,那還可以去尋了會做的替我雇來,如何?」

這莫名其妙的,周木匠搖身一變成了一位大總管級別的人物,他一反應過來,立刻高興的點頭答應,其他人剛才也已經放下話,現在自然也不好反悔什麼的,便也紛紛點了頭。

嚴小夏想了想,又道︰「俗話說,口說無憑立字為證,我這次的活難,很難,所以希望大家通力合作,成功了,不但工錢少不了你們的,我還會加倍給賞錢;不成功,工錢也少不了你們的,但是這字據要先立下。不準中途給我撂攤子,若是誰故意搗亂就要加倍賠償我的損失。如果大家同意呢,一會兒我就拿字據來大家簽個字或者按個手印,若是不同意呢,現在就可以結了工錢走人,這偌大的蘇州城我也不怕找不到人。」

沒人吱聲。

嚴小夏輕咳一聲︰「既然沒人有意見,那就先這樣。你們現在可以休息了,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又單獨叮囑了周木匠一番,這才帶著小香離開,去找地方借筆墨紙硯寫合同去了。

小香一直沒敢吱聲,直到理新宅子遠了,她才嘖嘖有聲的對嚴小夏道︰「夫人,看不出您好厲害哦。」

「我?厲害?」嚴小夏挑了挑眉。

「對啊,我還從沒見過夫人您這麼厲害過呢。」小香點點頭,剛才,她都以為面前站的不是她家那個有點兒小糊涂的夫人了呢。

嚴小夏呲牙笑了︰「那當然啦,你夫人我一直都是這麼厲害滴,平時小瞧我了吧?你等著吧,等著房子被我弄好了,你會崇拜夫人我的!」

不顧小香的撇嘴,嚴小夏挺立挺小胸脯,胸有成竹的開始了行動。

先是寫了許多份合約。無非就是約束一下手藝人,免得有人半途而廢,然後拿回來讀給那些人听,輕他們簽字畫押。好在她設定的條款十分合理,那些工匠們雖然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倒也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都乖乖的按了手印。嚴小夏小心翼翼的把這些合約收好,信心又增加了許多。

上上下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院中的二層小樓,嚴小夏心里大約有了數,便將周木匠叫過來問道︰「你可知道哪里能尋得能將藺草編織成席蓐的人?」

「這個簡單,窮人家里的女人誰不會啊。小娘子想要多少都找的來。」周木匠笑道。

嚴小夏搖搖頭︰「我要的可不是普通的席蓐哦,我要找的是心靈手巧的人,編出來的席蓐厚度大約有一個指節這麼寬,要夠細密,不能有粗糙的地方,大小數量麼——要能鋪滿這樓的每一面牆壁!不一定是一塊就得有一面牆那麼大,可以是拼湊,但是厚度要一樣,數量也不能少。」

這要求一說出來,周木匠傻了眼,他懷疑的問︰「小娘子說的啥?你要鋪在牆壁上?把席蓐鋪在牆壁上?」這不是瘋話吧?

「沒錯!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呵呵,我說的話你不要質疑,只要照做就好。現在,你只要告訴我,能找到這樣的能手嗎?能盡快做出來嗎?」。嚴小夏微笑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活干的好,干的快,工錢我可以加倍給。」

見嚴小夏一臉認真,不似開玩笑的樣子,周木匠雖然心有疑慮,可仍然點點頭︰「應該好辦,這事就交給我便是,過些日子讓人照您說的先弄出來給您看看樣子。」

嚴小夏滿意的點點頭,她沒派錯人,這個周木匠果然懂得規矩,知道要讓她先看「樣品」。贊賞的對周木匠笑了笑,嚴小夏繼續提出要求︰「周大哥,記得我說過,這次的木工活會比較難,所以下面的難題就是出給您的了。我需要很多很多木板,夠結實,夠平滑,夠大!必須能鋪滿所有房間的牆壁和地板。具體的尺寸需要您自己去量取,如何將這些木板固定住,也需要您的巧手和智慧,您覺得……」

嚴小夏言有未盡。周木匠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您您,您說什麼?木板鋪牆壁和地面?您……您不是開玩笑吧……」他結結巴巴的問,看著嚴小夏緩緩而堅定的搖頭,他愈加的結巴,「可是……可是……您不是說要用席蓐鋪牆壁……這這這,怎麼又用木板……」

「你沒听錯,我是說用席蓐鋪滿牆壁,可現在我也沒說錯,在鋪滿席蓐後,我需要再用平滑的木板鋪到席蓐的上面。」嚴小夏指著牆壁解釋道,「也就是說,在這面牆壁上先鋪席蓐,然後再鋪木板,等于是席蓐是隔斷,木板是新的牆壁,這麼說你懂嗎?」。

周木匠因驚訝張大的嘴巴還沒合攏,听見嚴小夏問話,他下意識的點點頭,這麼說起來是好像是很好理解,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呢?他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這麼古怪的要求。

知道周木匠對這個要求難以理解,可嚴小夏也沒指望他理解,只要他乖乖听話干活就好,所以她也不解釋了,只按自己記憶力的東西作出要求︰「這些東西要上牆壁,要穩固結實,所以對技藝要求很高,你必須將它們固定好,還得保證木頭做的新牆壁平滑整齊,不能凹凸不平。這可是個大挑戰哦,周師傅,此事成不成,可就看你的了。」

從周木匠到周大哥,再到周師傅,嚴小夏給了周木匠從未有過的尊重,周木匠收拾了心情,臉色變得凝重,沉思了一會兒後,他謹慎的對嚴小夏道︰「英夫人,此事重大,我不能隨便的點頭,容我回去想想再給您答復好嗎?」。

嚴小夏諒解的點點頭,順帶還提醒他一句︰「听說山里有一種樹,不怎麼容易點燃,當柴火都沒人要,我覺得那種木頭挺合適的,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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