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不悟 第二卷 沉浮沙場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贈禮寬心

作者 ︰ 不眠飛行009

婚宴之後,阮鈺乘坐于宮車之中,隨著車箱的震蕩,越發覺得頭暈目眩,月復中也極為不適,只想著快些回雨潤樓喝點解酒茶快些睡下。但車子猛的一震停下來後發現被人攔在了路上。

望著小安子尷尬的神情,自是不用說了,阮鈺強壓著不適,隨他來到了淳于甄的車架之前。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卻見車廂中一片昏暗,竟連盞燈都不點,阮鈺扶著車壁小心移動著。未走幾步腳就觸到了衣料。他彎子,伸手模去,正是淳于甄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此刻卻越發像刀刻的一般一動不動。阮鈺嘆了口氣,沿著車壁滑坐了下來。兩人便在黑暗之中安靜的坐著。

「叫我過來,又偏不說話,你若沒什麼事,我便回去了。」許久之後,阮鈺輕聲說道,話畢就要起身離開,剛站穩手臂就被淳于甄一把拉住,只好又坐了下來。

「……阮鈺。」

「在。」

淳于甄喚了一聲又是許久不語,阮鈺暗自叫苦。手仍舊被死死的抓著,只好閉目養神。

「我不可能放你回去,你別痴心妄想了。」淳于甄低聲說道。

阮鈺听聞苦笑了一下,並不做答。

「你听見了沒有?」淳于甄聲音一下子大了許多,恨恨的問道。手臂上的力量也一下子緊致起來。

「听見了。」阮鈺掙了掙手,那力道終于又輕了下去。轉而卻一把將阮鈺按到了自己懷中。

「我做不到淳于昊這般說放就放,永遠都做不到。單看著你們眉目傳情我就快要嫉妒的發瘋了。」淳于甄壓抑著低聲說道。

阮鈺抬起頭,昏暗中看不見他的神情,只看見那對漆黑如墨的雙眼透著灼人的光亮。

「我哪里有和他眉目傳情?」

淳于甄低頭狠狠的咬住了阮鈺的耳垂。

「痛——」阮鈺輕呼出聲。

「以後不許你這麼看他,你明明知道他對你有意,你……禍害我一個就夠了,明白麼?」

阮鈺捂住已經發燙的耳朵,氣惱得說不出話。另一個卻偏偏不依不饒,不停的撞動著他的身體。「記住了沒,你記住了沒?」

「淳于甄,別再搖我了,再搖我就要吐了」

「哼,你不是很能喝麼,哪次見你喝酒都是豪氣的很。」他雖嘲諷著卻不再敢動。

「真要吐了?」淳于甄略微移開了身子。

「你躲什麼?」

「我哪有躲?」

「呵,我要是吐了也是被你害的,就吐你身上。」

「你敢」

阮鈺突然伏下了身子,淳于甄一下子跳了開去。

「呵呵呵呵。」阮鈺又直起身子靠著車壁得意的笑了起來。還未笑幾聲便猛的捂住了嘴巴爬到了車架門口,趴在木架上吐了起來。

淳于甄冷笑了一聲,然後跟了過去,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阮鈺的後背。

「自掘墳墓了吧。看你以後還敢耍我。」

阮鈺此時自是沒有余力還嘴了。卻是扯過了淳于甄的衣袖往自己嘴上抹。

「你」

「多謝殿下了。」阮鈺柔聲說道。

「罷了,都是我平時給寵壞了。」淳于甄自我安慰道。

阮鈺直起了身子,「殿下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暫時沒有了。」

「那阮鈺就告退了。」

「告什麼退,我都大半月沒見你了,今晚去我那吧。」

「殿下,我要好好休息,現在酒醉頭也很暈,待會可能還要吐的。」阮鈺言辭極為正緊,語氣極為誠懇的說道。

「沒情趣的東西,滾吧。」淳于甄說完便自行回到了車架內。

阮鈺自行下了車架,才听淳于甄又說道,「要不要讓人去太醫那取點舒胃的藥丸。」

「何至于。」

「也是,反正你是活該。小安子,命人行車吧。」

「是。」小安子應道,又看向阮鈺,阮鈺笑著搖了搖頭表示無礙,小安子于是命人行馬。

那馬車便穩穩的像前駛去,快近宮道的時候,車廂之內的油燈又亮了起來。阮鈺定定的望著,忽而想起一貫行事不羈的淳于甄竟然也會這般小心的滅去了明燈,又是選在這般鮮無人煙的偏僻之處,又回想著淳于甄方才說的話,心中越發的沉重。愣愣的在夜風中站了許久才從新上車。到雨潤樓後只命人略微打理了一下便倒頭昏睡在床上。

次日醒來頭痛欲裂,口干舌燥。卻覺早點尤為可口潤胃。沫香見阮鈺吃的開懷,便伺機提道,這些正是太子命人送來的。誰知阮鈺听聞又停下了動作,只對著碗盞發呆。經她提醒後才復又進食。卻叫沫香暗自思量著小主子自從回來後好似比以往越發的呆了,著實叫人擔心。撤下碗筷時,見阮鈺又在發呆,她便打定主意,下次小安子來詢問時,她定要將這點稟明的。

而阮鈺吃過早點之後便想起了往日淳于甄對自己的關切和優待,仿佛是忽然被人明目了一般,以往不曾留意,或者不明其意,不領其情的,細細想來,竟隨處都是淳于甄對他的好。自己卻從來沒有為淳于甄做過什麼,沒取悅過他,反倒是總惹他生氣,到頭來卻又是他來遷就討好。越想越是皺眉,心中有愧。仿佛忽然想起了債務一般坐立不安起來。

在殿中院中徘徊不止,忽而很想送個禮物給他,可又想他什麼都不缺,自己也沒什麼好送的。便悵然若失的坐在石凳上。抬眼望著蔚藍的天空,只見幾只風箏在天際上下震動。他微微眯起了眼楮,看著那幾個有些模糊的黑點。小李子等人便也呆呆的立在一邊望著那幾只風箏。

忽然阮鈺猛的站了起來。嚇了眾人一跳。

「你們誰會做風箏?」

「奴才會。」

「奴婢也會。」

「好,你們教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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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淳于甄陰沉著臉獨坐在書房之中。門外卻偏偏傳來陣陣喧嘩,越發的叫他心煩意亂。

「誰在外頭吵鬧?」

外頭立刻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小安子說道,「殿下,衍少命人送來一樣東西。」

門于是嘩啦一聲打開了。

「什麼東西?」淳于甄問道。

「正是此物。」小安子將手中的風箏遞了上去。

淳于甄一把接了過去,卻是只活靈活現的燕子。看筆跡似乎是阮鈺親手畫的,淳于甄不禁微微揚起了嘴角。

「他可有說什麼?」淳于甄頭也不抬的問道。

「奴才也問了,可那雨潤樓的奴才說,衍少只命他將此物送到,說是殿下你看了就明白的。」

小安子偷偷的打量著淳于甄的反應,卻見浮現在他嘴角的笑意越擴越大,竟成了個滿月般的笑容。整張臉都柔和了下來。直叫人看了忘記了他的身份和脾性。心中也是暗自稱嘆,殿下果真是對阮鈺寵極,隨便送點小玩意就能討他如此歡心,真真是命宿難違。

「傳人回話給衍少,就說本殿明白了。」話畢轉身回到了書房之中,門也重新關上了。

留著外頭的一應奴才面面相覷。

「你點什麼頭,你明白了?」

「恩,估計是衍少知道殿下最近總是悶悶不樂,送只風箏叫他去外頭散散心吧。」

「大概是這麼個理吧。」

「可殿下既然明白了怎麼又把自己關屋子里了,為何不找衍少一同去放風箏呢?」

「得了,都別猜了,這是咱們奴才可以揣摩的麼。」

眾人于是不再言語,只各自在心中繼續猜測。

而書房之中,淳于甄趴在桌案上對著那只風箏,手中握著線球卻是笑了又笑。即便是半張臉都埋在了手臂之中,眼中也是滿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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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鈺終于給力了。觀客不會像那些奴才那般愚鈍吧,風箏的意思,就是線在你手,讓淳于甄安心的。^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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