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可真夠大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當時心情不好,說你藐視皇帝沖撞龍顏,你就是死罪!!」直到出了宮門,秦昊還是忍不住心驚,惡狠狠地瞪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樣,悄悄抹了把汗,而且以皇帝跟秦玥的關系,保不齊很因為她牽連到秦家,死罪倒是不會有,活罪一樣要人命。
听說禮部尚書的女兒有一次不小心在皇帝面前打碎了茶杯,皇帝以驚擾了他的好夢為由,罰他們一家上下去給御林軍刷馬桶。
那可是御林軍啊,上萬人呢!一個月下來,那個一心想做妃子的姑娘不知上吊了多少回,尚書夫人的眼楮都險些哭瞎,尚書大人也勞累地去了半條命,整整一年都沒人敢從尚書府門前經過,一來那里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二來也的確是有點臭。
一想到這個,秦昊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向楚的眼神也越發怨怒。
其實楚還是有點後怕的,畢竟唐熙再怎麼愛胡鬧,他也是一國之君,他有著天闕國最強大的力量,想捏死她不也跟玩似的,更何況她當時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不過這個皇帝的確是很有意思。
當時,听到楚那般直截了當地問他,他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然後上前了兩步,仿佛很有趣地看著楚,簡短的回答了兩個字。
「你猜!」
楚心里一時發懵,面上卻跟帶了面具似的不動聲色,然後凝神看了他一會兒。
「是你。」
他彎下腰,把臉湊得很近,笑得天真而邪魅,「猜錯了,就不怕我殺了你?」
楚沒理會他像個邪惡的小孩子般的威脅,徑直又問︰「那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仿佛感覺楚只是來辦公事,一點樂趣也沒有,他興致缺缺地直起身體,淡淡地甩給她兩個字︰「不是。」
其實他完全可以扔一個煙霧彈,但他給的答案是真實的。看來這個皇帝雖然有時會做一些讓人跌破眼鏡的事情,但是他還是絕不允許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人做出冒犯自己的事。
比如說在他面前殺人,那個殺手也算火背,想栽贓卻沒看清栽贓的人是誰。
而且他這樣說,擺明是不想自己動手,甩手掌櫃做的很徹底,而且楚懷疑他很有可能就知道是誰做的。
腦中靈光一閃,楚忽然想到一個被忽視得明顯的地方。
「停車,掉頭。」
秦昊一愣,「你干嘛?」
「去停尸房。」
馬車剛前行了一半,就被攔了下來,楚率先掀開簾子,卻是唐笙。三人想了想,棄了馬車上茶樓包廂。
看著唐笙帶過來的東西,楚深深地呼吸了下,她正要去停尸房,他就把東西拿來了。
「如果不是有個小仵作細心地發現死者發絲中有血,恐怕也沒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唐笙語氣有些沉。
楚輕笑了聲,正因為沒有高科技的協助,所以動作慢了很多,這樣被針封堵的淤血才有足夠的時間流出來,被人發現真正的死因,才能去指證真正的凶手,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那剩下的就是你們的工作了。」楚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哈欠,順帶伸了個懶腰。
秦昊白了她一眼,「什麼叫剩下的,從頭到尾都是我們做的。」
「是是是,都是你們做的,與我無關。」楚無所謂地甩甩手。
唐笙見狀,連忙插話︰「如果沒有楚姑娘幫我們分析指點,也不會這麼快。」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動了動嘴啊。不過呢,說話誰不會,但說什麼話有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銀子我還是要拿的。好了,這件案子就到此為止了,尾款三天後麻煩送到秦府霜月手中。以後如果有什麼事需要用到我,盡管開口,不會加價的。」
「且慢楚姑娘。」唐笙起身攔住欲下樓回家的楚,「這件案子還需要你出手相助。」
楚轉頭,沉吟半晌,認真道︰「我對宮廷里錯綜復雜的關系,不甚了解,可能幫不上你們的忙。而且你們其實心里其實已經有人選了,不是嗎?」。
唐笙苦笑了聲,「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楚姑娘。沒錯,看到這根殺人銀針,我已經猜到了些許,只是我可能沒有辦法拿他。」
「為什麼?」楚有種不好預感。
「因為凶手有可能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楚不由皺眉,最近她也听到些傳言,說是二十多年前的一樁舊事,大理寺抓錯了人,判錯了案,害死了一男一女,那女的還是一尸兩命。
陳年舊事被都出來本也帶著些模糊的色彩,眾人也是將信將疑,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可不知為什麼流言卻又愈演愈烈之勢,政府有些招架不住,听說大理寺也正忙著處理這件事,怎麼在風尖浪口之時又攪合出了命案呢?
「你確定?」楚猶疑地問。
唐笙心情略沉地說︰「這根針模樣雖然是普通的針,但重量卻不一樣,這根是精鐵制成。大理寺有個隱世高手,叫覺遠。當年此人闖蕩江湖,就是憑借一手比暴雨梨花還要凶狠,殺人無形的無影針一夜成名的。」
秦昊有些驚愕︰「那個人不是據說已經死了嗎?」。
「當年他和北域的蒼山雪決戰雪峰之巔,墜落懸崖,世人都說他死了。他的確是死了,世間從此再沒有無影和無影針,只有大理寺覺遠。」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可楚听著就是很想笑,覺得很像那些無厘頭的電影中的段子。壓住情緒,楚淡淡問︰「不過是一根針而已,你怎麼確定就是那個人?」
「這根針沒入頭骨,針沒有斷且只造成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頭骨周圍沒有裂痕,而且……」唐笙利利索索地說。
楚卻察覺到問題的關鍵,「等等,那人死了才沒多久,你怎麼知道頭骨上只有針孔大小的傷,而且周圍沒有裂痕?」
這一問,就把唐笙給問住了,「額,我。」吭嘰了半天,最後心一橫,破罐子破摔似的甩手道︰「唉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怎麼說也是個王爺,保住一個仵作的命還是綽綽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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