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做夫妻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血色

作者 ︰ 花落春歸

肖洛端著青瓷的酒杯,眼楮卻凝滯著小酒館外面已經枯黃的樹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藍衣青年自己霸佔了酒壺,酒到杯干,喝的極是暢快,偶爾抬抬眼皮子看肖洛一眼,搖搖頭,自己繼續喝。

派去盯梢的人是干什麼吃的?這麼長時間了連個消息都沒傳回來,也不知道鳳夙言到底把向晚弄了去干什麼。

「兄弟,別愁眉苦臉的,有什麼大不了?」藍衣青年笑嘻嘻的給他倒滿酒,「不就一個女人嘛,瞧你那德行,就憑你,這要模有模要樣有樣的,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怎麼騙就跟那丫頭擰上了?」

「你不懂。」肖洛有點苦悶的把杯中的酒放到唇邊,自己難得動一次心,對象卻是自己主子的女人,這該怎麼辦?

藍衣青年悶笑一聲,不再招惹他,招呼酒保︰「有沒有償曲兒的姑娘啊?有的話給叫兩個來,少爺重重有賞。」

那酒保听了,立即滿面笑容的跑了出去,過了片刻功夫帶著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進來,一張黑紅的臉笑得像朵菊花︰「兩位公子,這兩位可是咱們這兒唱曲兒最有名的,您喜歡什麼自己點呀?」

肖洛瞅了一眼,兩個女子想來都不是正經良家女子,濃妝艷抹的,看著就覺得憋屈。只瞅了一眼就扭過頭去不再搭理,繼續看他的枯樹,好像那光禿禿的樹要比兩個女子好看得多。

藍衣青年哈哈一笑︰「算了,少爺喜歡的曲子可不是你們唱的出來的,撿你們拿手的唱來,唱的好了賞錢加倍。」說著隨手把一小塊碎銀子丟給了一旁點頭哈腰的酒保。

那酒保得了賞銀,高興地感恩戴德了一番,樂呵呵的走開了,兩個女子看見這公子出手大方,眼楮也亮了,嬌滴滴的道了個萬福,坐下來撥動琵琶,依依呀呀的唱了起來。

肖洛听得渾身難受,偏藍衣青年眯著眼楮,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只得按耐著性子陪著。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越發的坐不住了,只感覺一陣一陣的心悸,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想想看自己的生意沒出什麼岔子,家里面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送過來,那麼就只有……

莫不是向晚出事了?

肖洛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仔細一想,她出去已經好一陣子了,自己派去的人都沒有回來報信的,或許是真的出了意外也說不定。

當下再也顧不上自己那個听曲兒飲酒的同伴,站起來急急的出了門,從酒館外面牽了一匹馬翻身騎上就沖了出去。

藍衣青年嚇的一口酒險些嗆住,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那個一貫笑眯眯的朋友滿臉緊張的沖出去,眨眨眼,出什麼事了嗎?

「哎呀,我的馬」酒館中的酒客里有人跳將起來,飛躥出門叫罵︰「還我馬來你這偷馬賊」

失主的同伴卻把藍衣青年給圍住了,剛剛這兩個人可是坐在一塊兒喝酒的,就算不是同伙也肯定交情非淺,既然那個跑了,這個就一定要留住。

藍衣青年模模鼻子,苦笑︰「唉,真是的,總是給公子我添麻煩。得得,你們的馬啊就算是我買了,我給錢還不行嗎?」。

那失主卻不依不饒︰「我那可是罕見的千里馬,沒有個千八百兩銀子是不行的。」

千里馬?藍衣青年險些一口唾沫呸出去,就那破馬,還千里馬?那他們家里平日里馱柴火拉馬車的就是汗血馬了,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且不說藍衣青年被人家敲竹杠,肖洛策馬一路疾馳,心急如焚的趕往鳳夙言的莊園,攝政王最近在這了置辦了了個莊子他是知道的,不用說向晚是去了那里。

向晚和繡靈乘坐的馬車一路狂奔,幾乎要把兩個姑娘給顛出去,向晚死死地抓住窗簾穩定身子,繡靈卻是靠在門口處︰「姑娘,不成了,這樣子下去不行,咱們趕緊跳下去吧」

「跳?」向晚說話的聲音被馬車顛簸的支離破碎,「不行啊,跳下去十有八九會出人命的,就算保住了命也可能斷胳膊斷腿。」

「可是再這麼下去,咱們就是死路一條啊」秀玲強行冷靜的回答,「這兒差不多都是山路,萬一跌下去就慘了。」

向晚聞言哆嗦了一下,從窗戶那兒往外瞅,正好看見馬車奔著一處斷崖飛奔而去,頓時三魂嚇飛了一對半︰「繡靈,前面是斷崖」

繡靈看了一眼,小臉頓時煞白,咬咬牙一手抓住車廂門把手控制身子,一手拉住了向晚︰「姑娘,咱們一起跳,沒事兒的」

向晚也知道再不跳的話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狠狠心慢慢的挪到繡靈身邊,主僕兩個看著那斷崖越來越近,對視一眼,向晚祈禱了一下,將眼楮一閉,拉著繡靈的手就往下跳。

「姑娘小心」繡靈卻是一聲驚呼,一把松開了向晚的手,並且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向晚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狠狠的撞上了堅硬的地面,胳膊處頓時一陣劇痛,咬著牙睜開眼楮一看,卻險些魂飛魄散。

繡靈沒有跳下來,她斜斜的倚在車廂里,而且,她的身上插了一支烏桿白羽的箭,箭頭深深地沒進了胸口,殷紅的血泅出來,浸濕了繡靈身上淺色的衣裳。

「繡靈」向晚忘了胳膊上的疼,掙扎的爬起來想把繡靈拉下來,卻已是趕不及,那發瘋的馬兒一聲悲鳴,連馬帶馬車一起翻進了斷崖里。

向晚胸口頓時一片翻騰,眼睜睜的看著,忽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倒真是個忠心的丫頭,真是可惜了。」一個瘦弱的身影走出來,臉上蒙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寒光四射的眼楮。

「看你傷心的都吐血了,不如我做做好事,送你們主僕去地下團聚好了。」這卻是個女子,說話的聲音清冷冷的,隨著說話的聲音,將一支白羽箭扣在手里。

向晚好像沒有听見她的話,依舊呆呆的看著斷崖,不敢相信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跟她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就這麼消失了。

她好像還可以看見繡靈溫柔的笑的樣子,總是微微的抿著嘴,在她身後默默地收拾著一切,幫她做這做那。

自己還答應要幫她尋個好人家呢,要讓她過上一夫一妻,兩個人甜蜜一生的日子,可是諾言還沒有履行,人怎麼就沒有了?

那蒙面女子對向晚的表現有點奇怪,不過是一個丫鬟,難道還能打動她的心不成?就算這丫鬟是個忠心的,可是忠心的僕人並不少見,至于這個樣子嗎?失魂落魄的。

倒是侮辱了自己的箭法了,射殺一個一動不動的呆子可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即便如此,她還是把箭扣在了弦上,誰叫她擋了別人的路呢?這是她自己找的。

手指一松,白羽箭嗖的離弦,沖著向晚的咽喉就飛了過去,而那個被當成靶子的人依舊是呆呆的站著,傻了一般。

蒙面女子眼楮里已經露出了笑容,收拾了這個女人,自己才會有好日子過。

「大膽」一聲暴喝忽然響起,隨之一支黑羽箭後發先至,將只差一點就能射到向晚身上的白羽箭給打了下來,緊接著一匹神駿的墨色馬兒飛奔而出,四蹄跑動間仿佛不觸地一般,速度飛快的奔著這邊趕來。

黑馬後面還跟著十幾騎快馬,馬上的騎士皆是銀白的盔甲,頂上帽盔鮮紅的纓子隨著馬兒的跑動搖曳,卻是鳳夙言及時趕到,一箭將把必殺的一招給擋了下來。

蒙面女子跺跺腳,暗恨鳳夙言來的實在是太快,憤怒的瞅了向晚一眼,卻發現那個呆子一樣的人竟然在看著自己,一雙大大的杏眼里面裝著的是滿滿的仇恨。

被這雙眼楮一看,女子不禁打了個冷戰,隨即暗自惱怒,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竟然會把自己嚇的產生了退縮之意,隨即狠狠的一眼瞪回去。

鳳夙言的馬實在是不可多見的寶馬,不像敲藍衣公子竹杠的那些人,硬是把一匹賴馬說成是千里馬,這匹馬兒可真真不愧千里之名。

「向晚,上馬」鳳夙言一手持弓,另一手對著向晚伸出手。

向晚卻沒有伸手,一方面她的胳膊疼得厲害,另一方面,她卻是想借鳳夙言的本事把那女子擒獲︰「王爺,你若是把這刺客擒住,向晚什麼都答應你。」

鳳夙言聞言愣了一下,轉眼去看那女子,嘴角擒起一抹微笑︰「這可是你說的。」馬兒不停,直接從向晚身邊掠過沖那刺客而去。

蒙面女子冷笑一聲,想抓住她?做夢身子輕飄飄的往樹上一縱,連續幾下跳越,就遠遠的離開了這里。

比武功她不是鳳夙言的對手,比輕功嗎,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鳳夙言冷笑一聲,雙手松開了韁繩,任由坐下馬兒奔跑,一手抽了支箭搭在弦上,拉開了弓。

那女子回頭看了一眼,險些驚破魂,攝政王鳳夙言不僅武藝超群,而且天生神力,能開九石重弓,所以他射出的箭可以後發先至,他對著自己射出這一箭,怕是自己根本就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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