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妃當家 第二卷 第九十一章 七色彼岸花

作者 ︰ 日月筱

出宮之快,超過唐小果的想象,原以為還要過個兩三天,卻沒想到剛從玉虛子基地出來的第二天晚上就出發了,

是秘密出宮,連夜趕路。除了顧雲嘯、雲嘉和唐小果三人,跟隨的只有四個暗衛了,據說快馬加鞭去合齊國只需兩天時間,沒有馬車坐,唐小果痛不欲生,雙腿僅僅顛簸了大半個晚上就痛得不得了,一點想象中的快感都沒有。

而更讓她郁悶的是,她不會騎馬,所以由騎術很好顧雲嘯和她共乘一騎,他坐在她後面,手臂還過來抱住了她。

這不是最讓唐小果郁悶的,最最郁悶的是,顧雲嘯還時不時的會說上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唐小果膽戰心驚——

「怎麼?跟朕騎一匹馬讓你很不痛快?」顧雲嘯冷冰冰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唐小果覺得雞皮疙瘩層層起來,扯開話題道︰「我們這是微服出巡,你不要把那個朕字掛在嘴邊。」

「和別人牽手、和別人摟摟抱抱,你就很開心?」顧雲嘯似乎沒听到唐小果在什麼。

「沒有沒有。」唐小果應道,「對了,你找到那天在太學院看到的那個人沒,他……」

「你想洛寒了?你心里到底記掛著多少人?」顧雲嘯的語氣更加冰冷,「記住,你是朕的女人,你若真的讓朕惱火了,小心你的小命。」

「你就這麼愛我?」唐小果深吸一口氣,「而且還是個超級醋壇子?我究竟哪點讓你看上了?我改還不行嗎?」。

「啪」。顧雲嘯沒有答話,猛甩一鞭子,馬兒奔得更快了,唐小果欲哭無淚︰「你存心顛壞我?」

兩天的路程上,就是這種郁悶的對話,顧雲嘯心中似乎有個小宇宙,時不時的處于爆發的邊緣,每當要爆發的時候又強行壓制下去,唐小果擔心,萬一壓不住了,會不會造成地球爆炸。

「啊,到合齊國了」一間客棧中,雲嘉站在窗台邊,看著窗外,「說真的,我很喜歡合齊國這個地方,民風豪爽,不像夏國,規矩一大堆,我挺羨慕你的,出生在合齊國這個地方,把你的性格養得這麼和我胃口。」

沒人搭理雲嘉,雲嘉回頭一望,卻看到唐小果已經攤到在床上,呈現一種死魚狀。

「喂,年紀輕輕的,不過趕了兩天路,你就累成這樣了?」雲嘉竄到了床邊,拖著唐小果的腿,「起來,給我起來。」

「不要不要,讓躺躺。」唐小果抱著床柱,不肯松手。

「你在皇宮的時候不時听能折騰的嗎?怎麼現在回到你家鄉了,你反倒變著病小雞了?」雲嘉不滿的指責,「我就指望著有人可以陪我玩呢。」

「姑女乃女乃,我真的不行了。」唐小果無力的道,「換其他方式,就算是步行也好,就別是騎馬,會要了我的命的。」

「已經很好了,你和皇兄騎的那匹馬的馬鞍還特別處理過。」雲嘉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道,「特別加厚加軟,還特別挑了一匹偏瘦一點的馬,這是皇兄第一次出門不騎自己的馬啊。」

「是嗎?」。唐小果想著一路上顧雲嘯對他變態的態度,就很難認可他那麼細心的為自己想過。

「是啊是啊,根據我這個做妹妹的觀察……」雲嘉擠眉弄眼的道,「皇兄是真的喜歡你啊,他對誰都沒有這麼上心過,包括我哦。而且我第一次發現他的性格一點也不平和淡定,而是很急躁的,什麼平和淡定,都是他強行偽裝出來的而已,只要他遇上你,這些表層的東西全都沒了。」

「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辦。」唐小果無力的道,心中的矛盾一波勝過一波,情願他只是利用自己而已,「對了,你每年都要來合齊國?」

「對啊。」雲嘉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慢慢退去,有點像顧雲嘯的面無表情,「這也算是我唯一的用處了……」

「雲嘉,你……」唐小果想問,可是又怕勾起雲嘉的難過,一時間又問不出口。

「有一朵很漂亮的很漂亮的花,她有七種顏色,她不算大,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我和皇兄都盼著它能開花。」雲嘉的眼神飄向窗外,「可是她始終不肯開,十幾年來,一只是一個花骨朵兒,無論我和皇兄怎樣努力都不行。」

七色彼岸花……唐小果默默的看著顧雲嘉沒有說話,昨晚顧雲浩告訴她的時候,她就隱隱約約的猜到了,那麼養花的應該是……

「我的血液……」顧雲嘉繼續講著,眼神有些迷離,「皇兄本來說不要我的血液,那花不開也就罷了。可是……可是我知道玉虛子要那朵花,而他能給皇兄提供極大的幫助,我一定要養到她開花」

「可是……」

「我本來早就該死了,是被皇兄救的。」也許這些事情在雲嘉心中已經積壓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她不吐不快,「那一年,我五歲,一群人要殺了我作為神的祭司,是皇兄救了我,抱著我跳下瀑布。醒來後,我們就看到了那朵花,她太迷人了,我和皇兄約定,要好好養她,讓她開花。」

原來……是這樣。

「可是,她一直病怏怏像要快死了。」雲嘉繼續道,「皇兄查了很多書籍問過很多人,連知道這花的名字是什麼的都沒有。直到玉虛子出現,說那花兒需要我的血液……」

一邊說著,雲嘉一邊撩開袖子,在胳膊上,有數到深淺不一的黑色長條痕跡,應該是被劃開放血的吧……

「雲嘉……那花肯定是邪花。」唐小果突然握住了雲嘉的手,放下她的袖子,認真的道,「用血液才能養活,還能是好東西嗎?不養也罷,我們再合齊國玩一趟,就會去。」

「不」雲嘉固執的道,「要那花兒開花,是我和皇兄的約定,而且有了那花,玉虛子才會繼續幫助皇兄。」

「你皇兄那麼重要,有什麼是他不能自己應對的呢?」唐小果安慰道。希望勸服雲嘉,雖然她這樣她得不了七色彼岸花的花瓣,甚至可能因此回不了家。不回就不回,大不了去找如芷。反正她就不想看到雲嘉被蠱惑了去獻血養那邪花。

「不,你不知道的,皇兄其實很傻的,他需要很多很多的幫助」雲嘉虛弱的搖搖頭,「要不他連三年都活不過……」

唐小果只覺得心被什麼刺了一下,一陣慌亂︰「怎麼會?他武功那好,身體也很棒,又是很厲害的皇帝,怎麼會三年都……」

雲嘉咬著嘴唇,看著地板,沒有說話。

「告訴我。」唐小果抓著雲嘉的肩膀,腦中一片亂七八糟。

「你喜歡皇兄嗎?你愛他嗎?」。雲嘉突然輕聲問道,「如果你愛我就告訴你,你若不愛,就不需要知道。」

唐小果沉默了,沒有說話,她愛他嗎?肯定不愛。

門外一個準備敲門的聲音也僵住了,等了半晌,不見有聲音,負手離開了房間門口。

「其實我也不是合齊國的人。」唐小果打破了沉默,想讓雲嘉開心起來,「我就是冷宮逃出來的唐如絲。」

「真的?」雲嘉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真的,所以我對這合齊國可是一點都不熟悉。」唐小果微笑道,「所以,你帶我熟悉一下這里的民風民俗啊,自然景觀,人文地理之類的吧。」

「你真的是唐如絲?傳聞不是假的?」雲嘉依舊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那你怎麼敢在朝堂上大罵自己的父親是禽獸,會被雷劈的。」

「那你見我被雷劈了沒?」唐小果一撇嘴,「他本來就是禽獸。」

「哈哈,夏國是禮儀之邦吶,被你敗壞完了。」雲嘉哈哈一笑。

「好了,廢話少說,快帶我出去見見世面吧。」唐小果忍住腿部的酸痛,站了起來,「什麼花街柳巷呀,什麼燈紅酒綠呀,哈哈哈……」

「帶你去個好地方。」雲嘉擠擠眼,從行囊中取出了很厚一疊的銀票,「千萬別讓皇兄知道。」

半小時之後——

「你還真的帶我來這花街柳巷……?」唐小果瞪大眼楮,看著兩邊店鋪,清一色的青樓一條街,門口站著招徠客人的女子職業裝束明顯,讓人傷不起,「而且看你這麼駕輕就熟的樣子,似乎你……很熟悉這里?「

「那是,我每次來都要來這里。」雲嘉驕傲的點點頭,「這可是合齊國最有名的花街了,而且你知道的,合齊國生產美人啊,這美人可不光是女的,而是……有男有女。而且……女人與女人之間也是可以有愛情的,沒听說過吧?」

唐小果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客人中除了大量的男士,也有不少女子,怪不得沒人對女子來這里感到驚訝,原來如此……

果然啊,合齊國是個民風「豪爽」的國度,連鴨店、百合都出來了。

「就是這里。」雲嘉停在一家規模算得上很大的青樓外,匾額上「桃源」兩個字龍飛鳳舞,很有氣魄,「不知我看了三年的那個人還在不在……」

唐小果滿頭黑線,跟著眼楮都快成星形的雲嘉進了這「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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