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 第二卷 下人 第四卷 子嗣 第五章 成了表姑娘

作者 ︰ 收紅包的

轎子落下,一個僕婦上前掀開轎簾,另一個僕婦伸出手攙扶住黔國公夫人的手︰「太太,好幾家的太太都問太太怎麼還不來。」

黔國公夫人伸手拉了于陽出來︰「只說我一會兒便去。」

那僕婦瞧著自家夫人還拉了個少女出來,微微一怔,隨即打量起來。這打扮像是個丫鬟,這是從英國公府帶回來的?長得還算周整,一時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自家太太拉著少女的手,到顯得十分的親密,太太面上是親切地狠,這個少女卻顯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拘束。

于陽見那個僕婦打量著自己,對著她微微一笑。這有時候笑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她只是一笑,僕婦也收了打量的目光,讓她微微鎮定了一些。

黔國公夫人瞧著僕婦打量著于陽,笑道︰「你領著于姑娘到屋子里歇息。一切都按大少女乃女乃的例。」她又對于陽道,「孩子,這是單家的,她是姨媽最得力的人,你想要什麼只管跟她要。你且跟她去歇息一會兒,姨媽到前面跟人說會子話就回來。」

單家的听得自家夫人自稱是少女的姨媽,又是一怔,這是從哪里找了位表姑娘回來?自家夫人是個孤兒,哪里有什麼親戚,這位表姑娘……單家的想了想,算是模出了一些門道,莫不是要堵外頭那些個太太們的嘴?自家的五少爺也到了成婚的年紀,老爺這才在西北立了大功,多少家想跟著結親,夫人想來是來這麼一招讓人退卻。

單家的忙朝著于陽蹲了禮︰「表姑娘。」

于陽哪里敢受她的禮,忙托起她的手︰「大娘不必如此。」自己還朝她行了禮,叫了聲「單大娘。」

單家的樂呵呵的笑了。這位表姑娘瞧著普通,這禮數卻是不缺,不愧是自家夫人瞧上的。她一只手改攙扶著于陽,笑著對黔國公夫人道︰「太太只管把表姑娘交給了我,我一定把表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讓她們瞧瞧,咱們府里也是有姑娘的。」

黔國公夫人見單家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連連點頭︰「你說的很是。我們家的姑娘不比她們的差。」又交待了,要好好的伺候著,「我屋子左邊的碧紗櫥留給陽丫頭住,等悅然居收拾好了,再搬過去。」

黔國公夫人自去前面同那些誥命見面,單家的領著于陽去黔國公夫人的正房。

于陽以為黔國公夫人的正房也會同蔣氏的正房差不多,說不上是華麗,至少是……典雅之類的,可真正能體現得了國公夫人的正房也只有那間正房,而黔國公夫人平日休憩的臥室卻樸素很多。

單家的笑道︰「太太常說自己是窮過來的,只要雨天不漏雨,冷天有棉被蓋便可以了,那些虛的什麼的,都是不講究的。「

于陽點了點頭。她挨著炕邊斜坐著,打量著整間屋子。雖然身下的坐褥不是錦緞的,卻很舒服,屋子里沒有焚香,空氣清清爽爽地,格外的好聞。

單家的捧了茶遞給于陽︰「姑娘先吃些點心,這就打水來。」單家的站在邊上,瞧著于陽道,「太太只說姑娘是表姑娘,卻不曉得姑娘該怎麼稱呼?」

于陽放下茶杯︰「我姓于。」

「哦!于姑娘。」單家的這里安排了人做事,又道,「趁著還有功夫,姑娘過來看看屋子,看有什麼要置辦的?」自家夫人說成那樣,還是那樣的交待,還是比照大少女乃女乃的例,誰不曉得五少爺是老爺太太最疼愛的,這說不定還真是自家的五少女乃女乃了。

于陽暫時歇下的屋子只在對面,此時一個僕婦正帶著人在那安置東西,一見單家的領著于陽過來,忙停了手到于陽跟前行禮,又道︰「正想過去問問姑娘,看這屋里頭的幔帳姑娘中意什麼?」

她說話間,已經請了于陽到邊上看,那張桌子上方了幾樣疊得整整齊齊的帳子。有大紅色繡富貴牡丹的,有青色繡各色昆蟲的……

那名僕婦揀了一個藕荷色的帳子送到于陽跟前︰「姑娘瞧瞧這個可行?」她說著,讓丫頭扯開了,好讓于陽能看的細致些。

藕荷色的帳子上面只修了點點小花,雖是紗,但那縫隙卻小的很,模上去一片潤滑。于陽很是滿意。

僕婦見于陽點頭,心里面更是有了底,揣度著又請于陽看了糊窗子的紗。那淡淡的紫色籠上去就像是一層淡淡的紫煙,卻也是不錯的。

這里又是安置各色擺色,那些瓶瓶罐罐地到讓于陽吃了一驚,這樣的擺設比黔國公夫人屋子里的要好許多,這可是不行的。

于陽忙擺了手︰「我不大喜歡這些,只要這些便可以了。」于陽指著幾樣盆景並一些根雕擺設。

單家的看著于陽指得那些東西,目光變得深邃不已,她向那麼僕婦點了頭,僕婦便收了手,又讓人開了庫房尋了些樸素又大方的東西。只是又道︰「有兩件哥窯的青瓷,最是大方,有些像玉一樣,我瞧著姑娘的品行,到是最配玉的。還請姑娘看看」

不等器皿拿來,洗澡水也預備好了,小丫頭服侍了于陽沐浴,又端了個高幾放在浴桶邊上,擱了水盆,為于陽解開了頭發,細細地拿梳子輕輕地梳了,這才為她清洗頭發。末了,又拿了干巾,一點點的將水分吸干,挽了個鬟兒。

藕荷色繡一枝長梅圓領長身褙子,白色水幅長裙,長長的秀發抹了***油,梳了個婉約的半月環髻。小巧的八寶瓖珠發箍束著發髻,幾支小巧的畫簪如星辰般的點綴著發髻。

這麼一打扮,于陽只覺得自己像是小了一兩歲一樣,鏡子里如豆蔻般的人物是自己麼?

單家的為于陽簪了朵絨花,笑著道︰「姑娘就跟那畫里的美人一般。這眼楮長得可真像我們太太。」

她這麼一說,跟前梳頭的,捧鏡子,拿水盆地都在那連連稱是,一個個奉承的,說的于陽就跟黔國公夫人的親女兒一般。于陽曉得她們那是奉承話,而單家的卻是要通過這樣向這府里的人傳達著自己是黔國公夫人的外甥女,既然是這樣,怎麼能跟黔國公夫人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呢?

于陽只是笑笑。不過她真的很喜歡這樣,她很喜歡藕荷色,女敕女敕地藕荷色很讓她感到舒服,淡淡的,又暖暖地。

單家的看了看于陽身上,突然拍了拍自己︰「瞧我的記性。」她走出屋子,不一會兒又走了進來,手里面捧了個盒子,開了匣子,從里面取出一只荷包,「這是宮里頭賞的,一共是五個,太太拿了四個給了幾位少女乃女乃,說這個是留給于姑娘的。」

宮制的荷包于陽不是頭一次見,卻是頭一次戴,還是戴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感覺還是有些不真實。她拿著荷包,細細地看著,手指觸踫著表面的花瓣,指月復上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單家的見了笑著道︰「姑娘瞧什麼呢?」

于陽放下荷包︰「這針線做的可真好。我頭一次瞧見這麼好的東西。這是宮里頭賞賜的,可不敢亂用的。」

單家的笑了,她替于陽將荷包掛在了身上︰「我的姑娘,這不過是小玩意,我們太太有好多的呢。」她又遞給了于陽一塊手絹。

捧鏡子的丫頭笑道︰「就是這手絹也是宮里頭賞的。」她看著于陽有些拘束的樣子,笑說著,「姑娘若是覺得多了,就賞給我們幾塊?」

單家的一听上去便擰住那丫頭的嘴︰「你個沒皮的,這上來就找姑娘要賞了。我看你是早就盯上了這些了。」她松開了手,對著于陽道,「姑娘別理她。」

那丫頭忙道︰「大娘,您又擰我。」

那丫頭像是很得單家的臉,這般鬧單家的依舊是笑臉,于陽默默地揣摩著這里頭的意思,這里單家的卻對著于陽道︰「姑娘若是可憐她,就賞了這沒皮的人吧。」

于陽點了頭︰「幾位姐姐都挑一挑吧。」既然單家的這麼說,也就是說這些都已經是屬于自己的了,再說她又沒收為己有,都給了這府里頭的人了。

于陽這一開口丫頭們都高興起來,向于陽謝了賞,便笑嘻嘻的挑起手絹。單家的讓她們都小聲些,這里又道︰「你們這些沒皮的。姑娘的妝容還沒整理好,你們就鬧起來了,看我回頭不罰你們!」

丫頭們忙又圍著于陽弄著弄好,可是哪里有什麼可弄的。

這里忙著,外頭疾步走來個穿著青色比甲的大丫頭,一有丫頭見著她便叫道︰「桂香姐姐。」

桂香對人笑了笑,走進了屋子,到了屋里找到了于陽,對著于陽道了萬福︰「于姑娘,太太問姑娘換好衣裳了麼?武鄉伯夫人要見姑娘,叔老爺家的文姑娘來了,太太讓姑娘過去呢。」

于陽垂下了眼,這時候讓她去見什麼夫人,不是坐實了她的身份麼?黔國公夫人這麼做不是太草率了麼?好像就認定了自己是她的外甥女,根本就不需要印證什麼的。

桂香放要上前拉于陽,又听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听著外面有人道︰「三少女乃女乃、四少女乃女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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