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 第二卷 下人 第二卷 下人 第一百零六章 安撫于陽的穆時風

作者 ︰ 收紅包的

桑康居然要找她?于陽不由地看了眼桑福。

也許是她雙眼中所蘊含地意思太復雜。桑福竟然有些猶豫了,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卻顯得有些復雜了。

看著桑福支支吾吾的,于陽更覺得這里面奇怪了,她笑著道︰「阿福姐,我還沒吃東西,這里的茶不錯。」

桑福咬了下唇︰「哦,那你多吃些,不夠我再拿。」略停了一會兒,她又道,「五弟想見你……」她打定決心要跟于陽說個清楚,她明白于陽會氣他們,可是,桑康確實是想見她。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于陽根本就沒在听她說話。于陽的目光已經迎向了外頭。

那是……

一個三四十歲的貴婦領著人走了進來。她穿著沉香色妝花補子遍地錦羅對襟立領褙子,姜黃色馬面裙,簡單的拋家髻上之戴了幾只點翠首飾。

桑福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可是看著新弟妹沈雲英熱親地擁著她進來,她料定是親家。果然是官宦人家!

「干媽果然是疼我。太太假疼我了,我今日大喜她都不親自來。」沈雲英嬌聲嬌氣地向著那個貴婦說道著。

戴管事媳婦笑著道︰「桑二女乃女乃說話真是氣人。太太原本是要來的,只是小世子半夜突然哭鬧了起來。太太親自抱了半夜,到天快亮才歇下。」

那貴婦道︰「可是孩子有什麼?」

戴管事媳婦忙道︰「回于夫人的話,並沒什麼大礙。」她忽而笑道,「小世子最是黏太太,一刻也離不開太太,昨兒老爺在,便把小世子抱到後頭了。不想到了後半夜小世子醒了尋不著太太,就哭鬧了起來。」

于夫人點了點頭。

沈雲英笑著道︰「干媽,我就說吧,太太如今又了兒子,就不要我了,以後只有干媽疼我了。」她嬌滴滴的樣子,極像個在母親面前討糖吃的孩子。

于夫人拍拍沈雲英︰「好孩子,干媽自然疼你,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不疼你,誰疼你?不管你以後遇到了什麼委屈,你同跟干滿說,干媽自然給你做主。」

于陽眼中的羨慕漸漸地淡了,她收起自己所有的羨慕,原本她很羨慕同于夫人親近的沈雲英,想著自己也曾經這麼溫柔得待過,可是,于夫人那句‘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讓她寒心,難道自己拿十年的生命在于夫人的眼里是根本就不存在的麼?她靜靜地看著滿面慈愛的于夫人。

「夫人可不能縱了我們姑女乃女乃,省得叫人知道了到頭來說我們姑女乃女乃不侍姑舅。」說話的人是個老婆子,想來是沈家一位有體面地老媽媽。

于夫人板起了臉︰「這叫什麼話?我知道雲兒是最通曉事理的。斷不會輕易與人為難。」

她這番話說的叫人歡喜叫人愁。沈雲英歡喜的是,就是日後跟桑家的人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到了旁人的耳朵里也是桑家人的不是;桑家母女愁的是,這麼一位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媳婦背後的靠山好像一個比一個大,壓得桑壽日後能抬得起頭麼?

于陽眼中的羨慕徹底沒了,她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于夫人是誥命,她來了,這里面的位置自然要改變,原本坐著的人也都站了起來,在這里只有她一位誥命。她瞧了瞧四周,方才她看見了一個丫頭……

跟著于夫人的婆子眼楮賊亮亮的,她曉得于夫人在找那個人,便笑著對木槿道︰「就你一個來的麼?」

木槿搖搖頭虛指了幾個人︰「老爺也派了……」她才想說于陽的名字,卻發現于陽不見了,「她去哪里了?你們可看見了?」

跟木槿來的人都搖搖頭,木槿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現在有人,還是等等再說,即使于陽是代表老爺來的也不行。今日要是鬧出什麼,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是那個容長臉,長得一雙杏眼,頭發極密的麼?」婆子比劃著于陽的相貌。

木槿點了點頭,她收起自己原先的奇怪,心中另一種疑問又升了起來,于夫人跟前的這位媽媽似乎對陽妮子很感興趣,這又是為什麼?

「是。我這就去派人把她找來。」木槿笑著招過一個用得著的丫頭,對她密語了幾句,便打發她下去。

于陽默默地走著。桑家的這處院子有個小花園,從花園過去便是一條甬道,瞧著這個樣子像是通往二門之外,于陽想著去二門,馬車就停在那。她現在想一個人呆著。

走著走著,一雙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也不抬頭地抽著自己的胳膊︰「我不想同你說話,沒什麼說的。祝你百年好合,百子千孫……」

「你說錯了吧!」清潤溫和地聲音從她頭頂傳來,略帶著一絲笑意的嗓音,在提醒她,她認錯人了。

于陽猛地抬起了頭,的確,她認錯人了。眼前的人是穆時風。

于陽驚愕地看著穆時風︰「穆大人,你怎麼會在這里?」

是啊!他怎麼會在這里。穆時風暗自問著自己,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隨口道︰「我是來吃喜酒的。」

理由好像很牽強。

于陽沒有深想,她點了點頭︰「穆大人,我先走了。」

她踏出了步子便要離開,穆時風猛得伸出了手,抓住于陽的手腕。略微的一使力,便將于陽撈了回來。他聲音不帶一絲情緒︰「你若是怪我就打我好了。」

原本還在掙扎地于陽,停住了掙扎。怪他?于陽有些不解,穆時風並沒有做什麼事啊?

于陽的不解在穆時風看來是在掩飾自己的悲傷,他越發可憐這個小丫頭。他嘆了口氣,于陽困在了自己的懷里,按著于陽的頭顱︰「你若難受就哭吧!」

穆時風的嗓音很具有蠱惑性。

于陽放任自己將頭埋進了穆時風的胸膛,眼淚突然流了下來。于陽不曉得自己的眼淚居然能留得那麼的快留出來,方才她可是一點想哭的感覺也沒有。

于陽沒有哭出聲,她在壓抑著自己,只是偶爾哭得喘不過氣來,肩膀微微地聳動著。

連哭都不能放松地好好的哭一場,還在這壓抑著自己。穆時風憐憫地看著自己懷里的小丫頭,若果不是上回他說桑壽關注的是沈雲英的箭法,小丫頭也不會這麼難受,都是他讓她難受的。

當他知道桑壽娶沈雲英,原想著什麼時候在府里見到她還可以寬慰她,可是沒想到卻听人說起,她今日來到了這里。他擔心她,所以來到了這里,沒想到真的踫上了。

「哭出來吧,沒事的。這里沒人的。」穆時風低沉地聲音傳入了于陽的耳朵里,「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也說出來好了。」

在得到穆時風的鼓勵于陽開了口︰「為什麼都不要我了。父親跟母親不要我,桑壽也不要我。妞兒怕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日後出事不能互救,所以也不跟我親了。原本我可以離開這的,可是皮姨娘為什麼要在夫人面前說我是六月初三生的。我知道她有別的目的,可是她為什麼要用我?為什麼我母親為什麼寧願認別人為女兒,也不願意說起我?」

穆時風輕輕地拍著于陽。從胸腔里吐出的話語很多,每一句都向是爆炸一般。他輕輕地拍著于陽的肩膀,就像母親以前對待自己一樣。

這已經是于陽第二次說起過這些了。他原本想在于陽從英國公府出來一事上幫些忙,本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可是。他又瞧見于陽的名字被抹了。據他打听,好像是英國公說了什麼。張瑛在介入?這是因為什麼?

至于于陽父母一事,他從桑壽那旁敲側擊也只是知道于陽是暈倒在城門口而已,其間桑壽曾幫她去找過她的親戚,可是那親戚卻不認,可當他再問的時候,桑壽卻記不清楚了,只曉得那人住在冰盞胡同。跟他住在一條胡同?那會是什麼人?那條胡同緊挨著當今聖上的潛邸,住的大多是皇上龍興以前的下人,于陽的親戚是皇上在潛邸時的下人?

可是那次她跟自己說的時候好像是說在英國公府遇見的,他已經查了,皇帝潛邸的下人並沒有跟英國公府上有什麼聯系。除了……

穆時風的眼楮突然凝聚起一道精光。他知道于陽的親人是誰了。

就是今日出現的于夫人!

他怎麼忘記了,陽妮子是姓于的啊!

他漸漸地收緊了胳臂,原來是這樣。于夫人對外只有一個兒子,從未听說過還有什麼女兒。是害怕叫御史知道他們曾經遺棄了自己的女兒,所以才口口聲聲說只當沒有那個女兒麼?

于陽被穆時風困得有些難受了,她不舒服得動了動。

小小的動靜震動了穆時風,他減緩了手中的力氣。真是可憐的女孩,父母就在自己的眼前說出了那樣寒心的話,怎麼能讓她釋懷。難怪這些日子她都不高興。真是可憐。

穆時風輕輕地撫擦著于陽的頭發。懷中女孩的頭發很順,很滑,像綢緞,很柔軟。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擦著。

突然穆時風停住了。他一直認為懷里的小丫頭還是個小女孩,卻不想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貼著他胸膛的柔軟處,提醒著他,他懷里的不是小女孩,是少女了。

這個原先只是令他感到好奇的小女孩現在卻長成了少女。這不能不讓穆時風感到驚訝。

他僵直著手,呈半環抱著狀,其實他的手沒有再落在于陽的身上。

即使這沒有人,他也不能逾越之事。

當妞兒模過來的時候,在她的眼前便是這麼一副畫。身穿藍芝麻地單紗袍,腰系漢玉鉤環黃線絛的穆時風摟著個身著藕粉色比甲,牙白中衣的女子。剛毅利落的藍色,夾雜著淡雅柔潤的藕粉色。

而那個女子的身影,卻是她最熟悉的——陽妮子。

穆時風跟陽妮子!

妞兒愣在了那里。

*

加更啊~咱們能等到一月份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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