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 第二卷 下人 第二卷 下人 第七十一章 偷窺者

作者 ︰ 收紅包的

穆時風在外的一聲喝命。讓屋里的兩個人感到驚慌不已。于陽同桑壽愣愣地相望著,穆時風的喝命是在喝命他們,還是……

桑壽舍了于陽,徑自走到門邊,他的腳步放地很輕很輕,微不可聞。桑壽俯在門扇上,透過門縫向外張望著。

于陽見狀也抬腳就要跟上。

桑壽背後仿佛長了眼一般,背過一只手,沖于陽擺擺手,示意她不要上前,就立在那。

門外。穆時風猶如一陣青風掠出院門。

他好像一陣風。緊閉地院門一點也阻擋不住他的飛快,看不清,他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只有那院門一開一閉發出的聲音,才證實過,他是親自動手開門出去的。

「啊!啊……」

外面傳來女孩子驚恐地尖叫聲,隨後戛然而止。

會有女孩子?

于陽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門扇,真希望有一雙能透視的眼楮,讓她看到外面的情形,為什麼外面會有女孩子?

于陽不顧桑壽的制止,疾步走到門邊。趴在門邊朝外看去。

穆時風挾制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將她帶進了院子里。

小丫頭顫抖著身子,驚恐的望著面帶沉色的穆時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顫抖著。

「你是什麼人?」穆時風依舊是那種口氣。冰冷,他同尹大娘說話的口氣是兩種不同的冰冷。尹大娘說話的冰冷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就像一碗端平了的水;而穆時風,他的冰冷帶了一絲的距離,這里,他又帶了一種死寂。

于陽能感受到穆時風說話中帶有的情感。她經歷過死亡的洗禮,那年逃難,遇上趁亂打劫的,那時候,常常有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她記得當時的氣氛,就跟現在一樣。

小丫頭驚恐地抬起頭,搖著頭,瞬間又僵直了脖子,再也不敢亂動一下。

穆時風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說!」再次的命令,從穆時風口中月兌出。他手上又加了一分力,劍鞘緊緊地壓在小丫頭頸項處的大動脈,只要他願意,不過是一瞬間的工夫,小丫頭便會當場殞命。

于陽注意到,這個小丫頭她認識,不止是于陽發現了,桑壽也發現了,他突然抓住了于陽的手。他的面上便寫著驚奇,可是卻不發一言。

那個小丫頭就是曾經來傳話給于陽的那個小丫頭。怎麼會是她!

小丫頭只有哭,無聲的哭泣,根本連話也說不出。她被嚇住了,完全的嚇呆了。她根本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如果她知道會是這樣,她說什麼也不會跟過來的。

于陽注意到,小丫頭的身下出現了一灘水跡,水跡還有蔓延地趨勢。

她,失禁了!小丫頭嚇得失禁了。

不能再這麼逼問了,再問下去會出事的。要想個法子,無論這個小丫頭是有意跟到這里,還是無意闖到這里,一定要問個清楚。而穆時風的問法,顯然對女子是沒有用的。

于陽扯了扯身邊的桑壽,示意他過來。

桑壽不滿地看著于陽,他不明白于陽在這個時候叫他做什麼。陽妮子不曉得,在這個時候,他們就是斥候。在負責觀望偵察的時候,任何一點微小的聲音。都能導致他們這次的偵察行動失敗,甚至關系著一場戰爭的失敗,或者說是國家的滅亡。

桑壽不悅地向于陽皺眉,伸出食指向于陽表示安靜。

于陽點了頭,卻不做,她主動湊到桑壽耳邊,對他說了幾句話。

桑壽疑惑的望向了于陽,陽妮子的法子……

于陽沒有多言,只是推著桑壽,示意他趕緊出去。

桑壽被于陽推了出去。因為沒注意門檻的原因,他出來的架勢有些狼狽,但是畢竟是練武的,站了不曉得有多久馬步的桑壽能穩住自己的身形。

他有些微惱的望向身後,陽妮子怎麼把他推出來,他這樣的架勢,一定會被穆大人說教的,還好他反應不錯,能及時糾正自己的姿態,幸而沒跌出來,要不,陽妮子的計策怎麼能行的通?

逼問小丫頭的穆時風偏過了頭。桑壽這個時候出來做什麼?

桑壽快速地走到穆時風跟前,壓低了嗓音,卻用著在場的三人都能听見的聲音道︰「大人,老爺問怎麼回事?」

穆時風心里閃過一絲詫異,可他畢竟經歷許久,很快便做出反應。他也用著常人能听到的聲音回說︰「回去告訴老爺,抓到一個躲在外面偷听的小丫頭。」

桑壽點了頭,迅速地轉回了屋子。在關上門那一刻,他瞧見。躲在一邊的于陽向他做出抹脖子的意思。陽妮子是要他除去那個小丫頭?

桑壽來不及多想,隨即又走了出去。這一次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沖穆時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便立在了那。

小丫頭別的或許不知道,可是桑壽做的動作所蘊含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即使在腦袋一片空白的時期,她也能反映過來這個動作的所表達的意思。

小丫頭驚恐地搖著自己的腦袋,口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她不在畏懼穆時風架在她脖子上的劍,而是跪在了穆時風的面前,也許是腿軟,也許真的是想要活命。

穆時風手中的劍並沒有小丫頭的跪倒還偏離她大動脈半分。

「說!」

這一次的發音,帶著一種爆破,一種喝命,猶如天外來音,震撼著小丫頭的心肺,也震撼了于陽的內心。就是沒事的她,此時也感覺一時害怕,就在剛才,就在穆時風發出那聲喝命的同時,于陽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心髒似乎到了嗓子眼,似乎會蹦出來。她真的體驗一次,大家常說心髒要跳出來的感覺。那樣的真實,那樣的令人感到害怕。

如同當頭棒喝一樣,本還說不出話來的小丫頭突然能發不出聲音來。

「我叫槐花。」

才說出話的槐花也為自己能說出話感到驚訝,怎麼一下子便能講出話來,先前她怎麼努力,怎麼想說出話,也只是能張開口,說不出話來,怎麼一下子又能說出話來了?

穆時風手中的劍只是向前送了半分,槐花只覺得肩上壓了千斤,小小的一柄劍。有那麼大的力量。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道,試圖軟下一側,可是那劍依舊貼在自己的肩上,並沒有自己的移動而離開半分。

「為什麼到這里!」

槐花驚恐地抬起頭,眼前的穆時風還是那樣的面容。劍眉星眸,儒雅俊秀,只是他的儒雅中滲出一股殺氣,星眸含冰。這樣好看的人,為什麼會有這樣駭人的氣息?

槐花覺得自己全身再次籠罩在恐懼中,心髒停止了跳動,血液驟然凝固︰「大……」

「說!」穆時風沉聲喝命道。

槐花只覺得自己肩胛上傳來一絲劇痛,她疼的叫了出來,可是那疼痛一下比一下厲害,她注意到,自己疼痛的根源,源自劍尖冒出一股力量,那力量刺痛著自己的肩胛骨,同時也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槐花一面磕頭,一面哀求道︰「沒什麼,我只是迷路了,我真的迷路了,我還沒進府做事,不認得路,我只是幫人傳話,賺點錢補貼家用,真的什麼也沒做。您不信……您不信……」槐花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桑壽,立馬指著桑壽道,「您不信問他,我已經還幫他傳過話!這位大爺,那日下著雪,你讓我幫你傳話,你許了我十文錢,後來我把人帶了過來,你還多給了我五文錢,那是……就是時姨娘見紅的那天。後來,您還找過我,您不記得了?」

桑壽駭然地望向了穆時風。這個小丫頭把這些事都說了出來。自己負責巡查二門上私相傳授的事情,而他卻知法犯法,那便是罪加一等。

穆時風只是瞟了桑壽一眼,卻沒有表態。

槐花自己覺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道亮光從自己眼前閃過,接著脖頸處便傳來皮膚破裂的疼痛,一道淡淡的血跡出現。

「說!」

槐花正為自己今天的機遇感到悲哀,正考慮要不要全盤托出,一听到穆時風的喝命,還有切膚之疼,她嘴巴頓時放開了,任何狡辯也沒有了。

「我說,我說。是有人給我錢,讓我跟著一個人。我一路都跟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可是到了這一塊,只是拐了個彎,那兩個人就不見了。我只能一處處的找,我真的不是故意闖到這里來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要是知道我是不會過來的。」

槐花說著說著再次哭了起來,她哭自己運氣霉,到了可以進府的年紀,卻不能進府做事,好容易二門上的管得嚴了些,她靠給人傳個話,賺兩個錢,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早知道自己就不貪那二兩銀子跟金戒指的便宜,老老實實地在家做事斌好了。

「大人,您就饒了我吧。老爺老爺!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家里還有寡母,還有一幫子弟妹。我這就走,我發誓,我不會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的,老爺,老爺,太太在為小世子積福,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家里窮,沒有錢,才拿了人家的錢,跟著那個叫陽妮子的。」

當槐花說出有人出錢讓她跟著于陽的時候,穆時風手中的劍想槐花咽喉處送了些。

「是誰?!」

*

昨天那章‘見桑壽’的章節名錯了,其實是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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