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 第一卷 宮廷篇(上)宮女 【第034章】 試情

作者 ︰ 璐珈

懷恩並沒有象陳常在所說的那樣,暫留听風閣。而是被抬到文淵閣原來的住處。只等著傷好後,再派往浣衣局。

勸太後改變主意的正是莊嬪。那日,陳常在走了之後,莊嬪便讓那端茶水的婢女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看她去哪兒。果然,陳常在一刻也沒耽誤,直奔了皇後的坤寧宮。

不出莊嬪所料,陳常在已站在皇後這方。可嘆她那樣一個淡泊的人,如今也開始變了。

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莊嬪心中略一盤算,便趕去慈安宮面見太後,訴清事情原委。君天恆還小,她不能讓太後對她有了嫌隙,與其借了別人的口傳述,不如自己說得明白一些。也免得被人添油加醋,曲解了原意。

莊嬪勸太後將懷恩送回文淵閣,只道她們主僕兩人情深,若被林嬪知道懷恩被打得半死,怕是不能安心,少不得要鬧的,還不如先送了出去。太後默然,就按了莊嬪的意思辦。

正說著,那邊有太監報信兒,說林嬪誕下小皇子。莊嬪起身道賀,太後欣喜,下旨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隨旨而賜的還有一大堆珍品。

如今太後將林嬪保護起來,懷恩也出了听風閣回到原處,是一件極好的事情。莊嬪暗自高興,文淵閣不是宮幃內庭,恆兒出入也方便些,要不然依他的性子,少不得要常跑去听風閣,無端地又要惹出一些口舌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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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恆派了宮女每日給懷恩送膳食,並有醫女不時地過來看診,而他自己則在下了學後,趕過來陪她說會子話。

得知林嬪誕下皇子,太後又極力護著林嬪,懷恩覺得自己沒白挨打,至少保住了她們母子兩人的命。

這樣的生活,讓她感到有些疲累,回想發生的事情,人人都參演了這出戲,假亦真時真亦假。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窗外灑下清淡明亮的月光,如鋪了一層淺淺的冰水,又似蒙了一層朦朧的輕紗,懷恩趴臥在床上,屋子里冷冷清清的,閉上了眼楮,意識混混頓頓的,就要沉沉的睡去。

不遠處,忽然響起悠悠蕭聲,婉轉低吟。似是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立時睜開了那雙清亮的大眼楮,眼楮泛酸,是他,是他回來了嗎?一肚子的委屈,涌上心頭。她支撐起身子,想下床去尋那個蕭聲,怎奈稍一用力,便痛得大叫一聲,手一打滑,從床上滾落到地上。

窗外的蕭聲戛然一停,響起腳步聲,‘吱嘎’一聲,門被推了開來……

青衣長袍,金帶束發,手持短笛的正是三王爺君天倚。

短笛?懷恩揉了揉眼楮,那確是一柄短笛。她怎麼會听成蕭聲呢?是太過思念了嗎?

她咧了咧嘴,笑道︰「奴婢拜見王爺?」

君天倚俯身將她抱起,輕放在床上,打趣道︰「哦?你這個拜禮倒是奇特得很。」

懷恩假意惱道︰「還不都怪王爺在外面吹蕭,哦,是吹笛。奴婢一時急了,才會這樣的。」

「蕭和笛你分不清嗎?」。君天倚眯起眼楮,審視她。

懷恩撇撇嘴,道︰「蕭聲余音繞梁,笛聲清脆婉轉。蕭聲比笛聲更為低沉些,有時也會很蒼涼。」

「你說得沒錯。」君天倚起身望向窗外,淡淡道,「那你喜歡蕭還是笛呢?」

懷恩一怔,此時他的話別有深意。

誰人不知四王君天凌善蕭,更有景仁帝親賜的玉蕭在手。

听風閣內君天倚救了她一命,她已從君天恆處听說。這份恩情讓她覺得很沉重,尤其是在此時……

暗自告誡自己,感情不是等價交換,她不想那麼做,更何況對君天凌還有著一份承諾。

一抬眼,看到君天倚有意無意的回頭,月光下一雙俊美的眼楮,掠過風華無限。

「奴婢是個孤兒,不知父母是誰、有無兄弟姐妹。每看到別的孩子承歡于父母膝下,偏自己孤苦無依,不得釋懷。奴婢覺得那蕭聲更適合奴婢的心境,笛聲雖好,卻終不解情。」懷恩幽幽說道,輕垂了眼眸。

良久的沉默,就在懷恩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君天倚文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本王莽撞了。」

他的眼中,帶著某些叫人無法琢磨的神情,還帶著一點兒深藏的無奈或是憂傷。

懷恩輕輕嘆了一口氣,轉了心思,問道︰「王爺可有表字?」

君天倚聞言,笑道︰「懷恩,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懷恩疑惑道︰「王爺何意?」

「你不知男子不到二十,不及成人禮,哪來的表字?」

懷恩一愣,突然想到古代男子確實是成人禮之後才冠字,但為什麼君天凌不過十四年紀,他會有字?

君天倚見她傻傻的樣子,著實可愛,玩味道︰「怎麼?你想給本王取字?」

懷恩聞言大窘,羞紅了臉,道︰「王爺玩笑了。奴婢只是一時忘記了王爺的年紀,隨口一說的。」

「嗯,等父皇回朝後,本王也會有自己的王妃了。」君天倚斂了笑意,「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他不再瞧她一眼,轉身離去。

懷恩悄悄松了一口氣,無力地倒在床上。

玉鳳死了,姬涼長什麼樣子,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林嬪借著姬涼之名將她帶在身邊,雖極盡呵護,卻終逃不過宮斗一劫。所幸自己還活著,而未來,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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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蓮將熱氣騰騰的牛骨湯端到懷恩面前,「快趁熱喝了。」

懷恩笑笑,接過碗,輕吹著。

事情過了一個月後,翠蓮才逮住機會,熬了牛骨湯給懷恩送過來。看到懷恩蒼白的臉色,不能移動的下半身,當下心疼得落下眼淚。

「姐姐,我不好好的嘛,你哭什麼?」懷恩放下碗,笑著搖了搖翠蓮的手。

「偏你還能笑得出來。我記得這個仇了,金靈這個死丫頭,怎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翠蓮恨恨地說著,又道,「臉還痛嗎?」。

「早就不痛了,沒事兒的姐姐。金靈也是被麗妃娘娘逼的。不能全怪她。」

「你怎麼還為她說話。你別以為我當日不在听風閣,閣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

懷恩打斷她的話,道︰「好了,姐姐。我不希望你為我報什麼仇。我只要姐姐平平安安的,就是為著我好了。瞧我,現在可以翻身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下地了。」

「傻丫頭,好那麼快干嘛?如果可以下地了,你就得去浣衣局了。听說,那里是宮里最苦的地方。」翠蓮說著又紅了眼楮。

懷恩動容,將她抱在懷中,道︰「姐姐,不管那里怎樣,只要能活著。我就什麼都不怕。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嗯,對,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翠蓮也將她抱緊,「你可得給我好好地活著。」

懷恩含淚,用力地點了點頭。她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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