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一百三十九章 追夫上邊關

作者 ︰ 清波滿月

「廚子老五是你爹?」我問她,「他也是三夫人的人?」

「是。」她輕聲回答,乞求地看著我,「二少女乃女乃,下巴豆的事情不關奴婢爹爹的事,是奴婢那天腸胃不好,買了些巴豆打算自己用的,誰知不小心掉到女乃娘的補盅里去了,本來是想向二少女乃女乃認罪的,又怕責罰,所以沒說,請您不要責怪奴婢的爹。」

「這一次,我就不再追究,你也犯不著為他人被黑鍋。」

石青被我說得沒了話說。我想起四夫人近幾日的怪異,于是問道︰「四夫人現在和二夫人、八夫人走得很近?」

石青點頭,「是的,四夫人經常去統嬌院,偶爾也去西元樓,她們好像有什麼事情商議,通常都是將屋里的丫頭們差遣出來。」

四夫人雖然沒有本事,但不是個低調的,自從做了當家主母之後,更是趾高氣揚,巴結二夫人是因為畏懼她的余威,可是沒理由與八夫人走得這麼近,而且近幾日說話行事低調許多,也不再克扣我們的分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短短幾日,斷不會轉性了。

「當家主母的令牌,四夫人藏好了?」我突然間問她,她沒有防備,听到令牌一事,突然神色不自在起來,我心下了然,微微一笑,道,「三夫人手腳可夠快的。」

石青臉色發白,卻還在硬撐,「奴婢不知道二少女乃女乃的意思。」

我笑了笑,也不點破,指著一堆還未燒完的紙錢,說道︰「今天是你哥哥的頭七,早些把這些燒完回去,天干氣燥,不要引起火災。」

石青松了口氣,點頭答應。我便帶著五六回去,明天還要起早呢。

「二少女乃女乃,果真是三夫人在女乃娘的補品里下巴豆。」五六說道。

三夫人在補品里下巴豆,也不是想要害笑兒,只是想要引起我的警覺,不讓我離開司徒府。

目前四夫人已經和二夫人、八夫人抱成一團,若是我在,還能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同時她也能拉我入伙,可是我如果離開了,四夫人她們就只針對她一個,她處境不妙,所以要將我留下來。幸好笑兒是個女孩子,才沒讓他們將巴豆換成毒藥,也斷了各房想要加害的心思。

「石青回去肯定會和三夫人說今晚之事,我們也不要聲張,權當什麼都不知道,我離開之後你一切小心,不要讓孩子離開洗心茅舍。」我小心地叮囑著午六,盡量將一些細節都交代給她記住。

從燕都到司徒閥駐扎在西部除鎮有二十多天的行程,一路上我x夜兼程,再加上驛站配給我的馬匹都是極快的,因此才能將在十五天內趕到除鎮。

因為嫌人太多耽誤腳程,我只帶了個護院,倒也算一路順風,只在半路一個小鎮上踫見了易清寧,連上映紅,他們有七八個人,大概都是赫連閥派來的奸細,我因為斗不過他們,所以帶著護院避了過去,也算有驚無險。

到了軍隊駐扎的地方,護院亮出司徒府的令牌,先找來照料司徒御宇日常生活的成華。

因我為了趕路方便,都是以男裝示人,成華起先認不出來,當我問了他幾句話之後,才認出我是司徒府的二少女乃女乃,當下帶著我去主帳。

從成華口里得知,司徒孟澤在十天前就到了軍營,士兵們惴惴不安的心情馬上壓下去了,軍心大振,就昨日和赫連閥干了一仗,打了個勝仗。

我問了司徒御宇的身體,知道他的傷口已經正在愈合,並無大礙,稍稍安了心。

成華掀開帳簾請我進去,接著走過去要去叫醒正在沉睡的司徒御宇,被我止住了,打發了他出去。

當身後的帳簾垂下,我舒了口氣,擦了擦手心的汗,往床邊走去。

幾個月沒見,他瘦了,兩頰凹陷進去,不知幾天沒修臉了,青茬茬的胡子好像冬春交替之際剛剛冒出腦袋尖的小草。

我伸手上去模了一下,刺刺的,有些癢。視線往下,看到的是綁著綁帶的胸口,沒有看到血跡,想是快要好了。我輕輕將手放上去,不敢用力,不敢想象當日是怎麼個情形,王守一說若是偏了半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將落到他腰間的薄毯蓋上去,臉頰貼著他在外的手臂。

御宇,我給你生孩子了,不是兒子,你怪我嗎?

不知道是不是壓疼他了,他的嘴巴緊緊抿在一起,我忙抬起頭,想也不想就將手指伸向他的嘴邊,希望能撫慰他的疼痛。

突然之間手指疼了一下,觸到一個濡濕的東西,急忙從他嘴里抽出手指。

我後知後覺,呀得叫了一聲,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登徒子裝睡騙我」

他再也抑制不住,睜開眼,大聲笑起來,「娘子可真好騙」

我賭氣起來,冷不防他的手抓著我的手腕一用力,踉蹌之下,我撲在了他身上,只听他一聲悶哼,知道撞到了他的傷口,要起身,可是他的手牢牢橫在我腰間。

「什麼時候醒的?」我好玩地模著他的胡渣。

「剛才士兵通報說兩個司徒府的人找成華,我就猜到是你。」

看他神情得意,我不滿,捏著他的胡渣揪了一下,看見他眉頭皺起,輕笑出聲,「知道我來也不出去接我,躺在這里裝睡」

他縮緊鎖在我腰間的手臂,半抬起身在我額頭輕啄一下,「我是既幸福見到你,又害怕見到你。」

我明知故問,揪著他的胡渣裝傻充愣,「怎麼個幸福?怎麼個害怕?」

「幸福就是——日日夜夜地想,吃飯想,喝水想,看書想,晚上睡覺更想,如此朝思暮想的一個人,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簡直快活得連殺幾千個赫連兵也不覺得累。害怕就是——害怕你還生我的氣,害怕你不想看見我,害怕——」他的眼楮變得深沉,火辣辣的,直直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低頭,一把火從臉頰燒到耳根。

他的嘴唇抵著我的發燒的耳垂,「害怕——你來了就不走了」

心里有些甜蜜,不過還是委屈佔了上風,我拋家丟子,好不容易來了,他就急著趕我回去

我伸手擋住他的吻,不開心道︰「我既然來了,就抱定了與你共進退的決心,你休想趕我回去」

他的臉上寫完不滿的神色,「胡鬧這是戰場,萬一傷到了怎麼辦?」

我扭頭,不理他。

強逼不行,他改為利誘,「乖,女兒還在家里等著你呢,不用太久的,三四個月後我就回去了,到時候我跟你天天窩在房里,到哪兒都分不開」

我轉頭,抱歉地看著他,「相公,我給你生了女兒……」

「那時候我不在,很痛是不是?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面對分娩之痛。」

我吸了吸鼻子,艱澀地提醒︰「是女兒……」

「女兒好呀」他輕笑,「我們的女兒一定也會像娘子這般優秀,長大後必定引全北地的青年才俊垂涎,要是哪個敢打咱們女兒的主意,我見一個打瘸一個」

「相公……」

「嗯?」

「相公……」

「嗯,兒子女兒都是一樣的,要是你真的這麼介意,我們再生個兒子,反正我們都還年輕。」

「相公……你真好」

「那是當然你明天就回去吧」

我不滿地掐他的手臂,繼續將這個話題繞開,「五夫人清醒了呢大哥是她給勸來的,我們以後要好好謝謝人家。」

「這個自然是該謝謝人家,但是用什麼謝呢?他們要的我們給不起……」他犯難地皺起眉。

我偷偷笑了笑,正得意將他遣我回去的話題給壓下了,哪知他話頭一轉,又鍥而不舍地翻出我刻意躲避的話題,「明天讓王將軍親自護送你回去,你實在是太大膽了,你那武功防衛有余,進攻不足,還敢只帶一個護院就出來了,要是路上踫到強盜歹徒……」

我氣呼呼地拍開他的手站起來,怒道︰「既然不想讓我來,干嘛讓王守一回去找我」

他也生氣,坐起身靠在床頭,「王守一這個家伙,違抗軍令,我正要定他的罪呢還將我的傷勢告訴了你,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王守一是私自出軍營這件事我也是料想到了,但是想著他也是因為擔心軍中的形勢,才敢違抗軍令,司徒御宇就是看在這個份上也該從輕發落,況且人家將司徒孟澤這尊大佛搬回了軍營,論功,也該行賞,怎麼還要受罰?

我先消了氣,握著他的手,「別生氣了,他這也是無奈之舉,況且那時候你不是正在昏迷嗎?他就是告訴了你,你也不能下令他到底該不該去,既然你沒說,那就是默認嘍」

他對我的耍賴行為也很無語,失笑地捏了下我的鼻子,「那你願意回去了?」

對牛談琴,弦斷無人听我不再理他,起身出去。帳簾放下,听見身後挫敗的低吼,我不由失笑,找來成華,讓他去給我弄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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