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第十七章 妾室金蕊

作者 ︰ 清波滿月

「采秋前段日子趕路辛苦,因此起得晚些,我們做長輩的,心胸放寬闊些,等等何妨!」

司徒元帥沉穩地開口,聲音大小正好,我頓覺好受了許多,因為在坐的那些人不但不敢說半句牢騷,還收回目光,低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司徒元帥頭發花白,眉如刀削,眼楮炯炯有神,有不怒而威的霸氣,臉色紅潤,唇上留有小簇胡子,短短的,看起來很精神。

侍女將兩個柔軟的墊在擺在司徒元帥的腳下。司徒御宇回頭對我笑了笑,拉著我走上前。

剛跪到墊子上,馬上有侍女捧著茶盞過來,司徒御宇首先拿了一盞出來,奉給司徒元帥,「爹爹,喝茶!」

司徒元帥笑著點點頭,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旁邊站的侍女連忙接過去。

司徒元帥接著從另一個侍女捧的盤子里拿出一個紅包,遞到司徒御宇手里,笑容滿面。

我依樣畫葫蘆,端起茶盞,雙手舉到頭頂送到司徒元帥的面前,低聲說道︰「公公,請喝茶。」

「怎麼還叫公公,」司徒御宇在旁邊表示他的不滿,「該叫爹爹。」

我垂著眼瞼,當做沒有听見。他不依不饒,「乖,叫爹爹。」

感覺全屋子的眼楮又緊盯著我,渾身像是被針刺一樣,而司徒元帥也不接茶,我只好改口說道︰「父親,請喝茶。」

手上的重量一輕,我收回手,在心底默默舒了口氣,卻依舊低著頭。

突然听見屋子里重重的抽氣聲傳來,司徒御宇在旁邊輕扯我的袖子,耳語道︰「爹爹要送你禮物呢,快接!」

我抬頭,發現一個錦盒就在眼前,里面躺著一對墨玉鐲子,漆黑如墨,玉質細膩,紋理細致,光潔典雅,看起來價值不菲。

我接過,道了聲謝謝。

按照順序,第二杯茶是敬司徒二夫人陶氏。侍女將跪墊鋪在地上。司徒御宇從捧盤里拿出一個茶盞,也不下跪,叫了聲︰「二娘。」

二夫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他,笑道︰「御宇如今成家了,以後更要好好幫助元帥打理軍中事務,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司徒御宇笑嘻嘻地答應下,他們兩個,一個慈母,一個孝子,不知道的人定會將他們當做親生母子。

我是跟著司徒御宇做的,他沒有下跪,我自然也覺得沒有下跪的必要,于是端出茶盞,送到二夫人面前,笑道︰「二娘請喝茶!」

二夫人低頭整理衣袖,我垂眼看見她的袖子沒有一絲褶皺,可是她卻整理得異常細心,好像並沒有听見我的話。四周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尷尬。

「媳婦進茶呢,喝完了好早些時候開飯。」

司徒元帥在上面說話,听不出是責怪還是惱怒,語氣很平常。

二夫人抬頭對我一笑,接茶說道︰「我竟沒有看見,媳婦也該說大聲些才是。」

我微微一笑,道︰「媳婦聲音小,怪不得二娘沒又听見。媳婦初來司徒家,規矩都不懂,還請二娘不要嫌棄媳婦笨,慢慢教導媳婦。」

二夫人喝了一口,遞給旁邊的侍女,拿出一個紅包送到我的手里,還親切地握住我的手,笑道︰「媳婦這麼標致伶俐,怎麼會是蠢笨的人?司徒家的事情以後還要勞煩媳婦替我分擔呢,媳婦到時候可別嫌累推月兌。」

我笑答道︰「二夫人看重媳婦,媳婦若是拒絕,那就太不識大體了。」

既然她看在元帥的面子上不為難我,我自然也不能去挑她的刺,至于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將司徒家的權利下放一部份給我,那也不得而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虛偽。今天元帥給我了很大的面子,怕是看在我是蘇家嫡長女的份上吧。

接著是三夫人、四夫人、六夫人、七夫人,依著順序敬下去,沒出什麼意外。

司徒元帥夫人的模樣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除了二夫人稍顯年紀之外,其他的都保養得很好,特別是七夫人,看起來只比我大一兩歲,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那一對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好像一不留神就會被她攝去魂魄。

敬完給司徒孟澤的茶,便是司徒御宇的弟弟妹妹給我們敬茶。坐在相應位置上,首先端茶上來的是司徒雲箏,司徒御宇的嫡親妹妹,大概因為早年喪母,這孩子文文靜靜的,看起來有些懦弱,讓人心生憐愛之情。

下面一個是司徒御宇的弟弟司徒季朋,雖然討厭他的眼神,還是接茶喝了一口,遞了個紅包過去。

接著是司徒嬌杏,這孩子跟她母親挺像的,打扮花哨,舉止也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看我的眼神帶著斜視,大概是听了母親的教唆。我與四夫人也就初次見面,怎麼會對我有這樣深的偏見?

因為是平輩,這些人都是站著的,進茶的時候都只是略微彎一下腰就行。

有侍女在我的腳前放了個墊子,這時,從二夫人身後走出一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走過來跪下。這個女子在我進門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她看司徒御宇的時候眼楮情意綿綿,看著我的時候便目光帶刺。在司徒家城外別苑的時候,就有侍女告訴我司徒御宇房里有個開了臉的丫頭,司徒御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她在打理,等我過了門後便扶她做妾室。看來是她無疑——金蕊。

「二少女乃女乃請喝茶。」

金蕊抬著頭,聲音輕輕的,可還是听出咬牙切齒的味道,看著我的眼神很不友善,好像我搶奪了她的東西。

接過茶喝了一口,拿出一個紅包給她,同時也細細打量一下矮我一截的她,柳眉杏眼,小巧的鼻子,櫻桃似的嘴唇,也是個漂亮的姑娘,怎麼他就不好好珍惜呢?非要去外面跟那些胭脂俗粉們鬼混,還玩男人!這麼個水靈靈的姑娘送給他,真是暴殄天物!

奇怪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那是造物主的安排,可是男人為什麼還願意和男人玩?很有趣嗎?

司徒元帥喜歡清淨,司徒家的膳食都是由廚房做好,給各房各院送過去,大家就在自己的房間里解決。今天為了祝賀我進司徒家,從此在司徒家扎地生根,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早餐,雖然席間的氣氛並不是真正的融融恰恰,但是也算是和睦,怎麼說,這一早上也就這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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