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當道 卷三 渠縣 124 潛規呀潛規

作者 ︰ 緋夜沙葬

看到丁寒帶著人過來,顏卿並沒細看,大概猜測此人應該就是縣令黃仁。其實他站那角度完全不用戴什麼面具,只要他不出聲招呼丁寒,丁寒也不會主動朝他這里過來。只是為了更方便些,他還是拿出了白玉面具,戴在臉上。

面具上臉,微涼發沁。他有許久未戴過了,現在還有幾分不適應。

就在顏卿分神之間,丁寒帶著人又走近了些。

此時顏卿微眯了下丹鳳眼,心里邊頓時不悅起來,就連露在面具之外的唇角也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

丁寒身後跟的人,個頭或許與黃仁差不了多少,但怎麼看也不可能是黃仁。此人分明就是個衙中的衙役……果然又另生了枝節。

顏卿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似乎在為猜中了丁寒的舉動而高興,也在為丁寒果然有這舉動而哭笑不得。還是關雲听話一些,比起來,他倒懷念起和關雲搭擋的日子了。

再近一些,可以看到丁寒臉上的面具並未取下。他背看兩手走在前面,一路過來引得許多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驚訝、審視、羞澀、愛慕。這年頭遮著臉出門的是少數,但遮著半張臉看起來都如此帥氣,如此與眾不同的更是少之又少,加上這遮著臉的人身後還跟著位衙差,看那衙差的態度,可以說是畢恭畢敬不敢怠慢。

本來被定義為怪人的丁寒,頓時在路人的議論聲里成了某處來的王孫公子。

丁寒為人一向高調,被人指指點點的倒是沒影響他半點心情。豐滿的唇邊淺淺的帶著點笑容,這讓年輕些的姑娘們看到了,紛紛產生一種莫明的眩暈。

二人相約的地點就在這附近,丁寒卻沒看到顏卿的身影。他停下步子,身後的衙役也停了下來,半鞠著身子,樣子十分恭敬,而一雙如鼠般的靈活瞳仁卻不如面子上那般恭敬。

站了片刻,一棵梨樹下的人影吸引了丁寒的目光。同是白玉面具,可面具下的瞳仁顯得有些發冷,就連薄唇也是抿緊的。

顏卿在不高興,丁寒心里頓時有了數。那也難怪,讓他多等了許久不說,帶來的人也不是事先說好的黃仁。

丁寒腳下頓了頓,回身對衙役擺了下手,看著此人乖乖再退出幾步,他這才舉腿朝著樹下過去。

就那麼點點的路程,丁寒硬是走得慢慢悠悠,還一點三停。

看丁寒有意磨蹭,顏卿也不著急。他向來性子沉穩,看著丁寒慢慢走來,他便一直瞧著,連眼皮也沒眨一下,那目光平靜得像沒看丁寒一般,又像看穿了丁寒一樣。

他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罷!顏卿暗想,心里邊先琢磨起丁寒能編出的理由。

再遠的路,只要走,就總有走到頭的一天,更不用說本就不遠的那點路程,就算丁寒再磨,也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他走近之後,先用露在面具外的豐滿唇瓣輕輕一扯,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映到了顏卿不冷不熱的瞳仁里,後者直接回了一個白眼。

丁寒清了清嗓子,先解釋道︰「黃仁本來答應了要和我過來的,結果有人擊鼓鳴冤,所以不得已之下才派了個小兵過來。」他說的都是實情,可話音一出就瞧見了顏卿眸底的不信任。

他又解釋道︰「真的。那擊鼓之人,我還認識。」其實丁寒在看了來喊冤的人後,也非常的詫異。他在渠縣待的時間比誰都少,按理說不怎麼都不可能遇上熟悉的人,可偏偏來喊冤的,就是他認識的。

對方不知道他,那倒也是,一來他是站在後堂偷偷瞧的,二來他臉上來蒙了個面具。

丁寒站在後堂听了一會兒,知道今天黃仁是沒法跟他一起走了。就算黃仁不是有意拖延時間,這案子也得花些時間來查查。

他暗暗沖黃仁勾了勾手,私自做主的讓他派了個心月復和他一起來了此處。

這些都是事實,卻都被顏卿劃入了狡辯之列。

「熟人?多熟?」自丁寒出現後,顏卿就一直沉默著,听了丁寒許多話後,他才首次開口說了一句。這句話嗆得丁寒唇邊微抽了一下。敢情剛剛的解釋,顏卿都當屁听了。

丁寒暗翻了個白眼,還沒等他把眼仁給調整回來,就听顏卿說道︰「既然是熟人,那帶我去看看,免得讓黃仁胡亂的判了。」

丁寒一听,唇角再抽了一下,心里雖說不悅,但他又是有錯在先。既然人家顏卿都不怕打草驚蛇,他只是抓來跑腿的又擔那麼多心干嘛。

「好,咱們這就折返回去,至于黃克的事兒……你說了算。」

顏卿的眉心暗蹙了下。此時走,自然是打草驚蛇了,下次再來下套,只怕會撲一個空。可是現在不走,應該來的人沒來,不走也沒意義。兩者權衡一下,他還是選擇回衙門瞧個究竟。

丁寒在渠縣的熟人,到底是多熟的人。

二人對視一眼,各自展開輕功朝著衙門折了回去。被丁寒丟下的那個衙役呆了呆,左右瞧了一番,偷偷模模的閃進了那扇黃克進入的門內。

「嗚嗚……大老爺,您要給爺爺做主……嗚……」梳著兩只小辮的小姑娘跪在地上,邊埋頭抽泣邊說著冤情。她身前躺著一個被白絹遮了臉的人,看衣衫能瞧出是個老人。

兩旁站了拿著棍的衙役,掃了那明顯沒氣的老人一眼,紛紛抬頭瞧了眼上首坐著黃仁。

渠縣的治安一直還算不錯,死人的案子已經有些時間沒發生過了。黃仁伸了頭瞧了瞧那沒氣的尸體,帶著官腔問道︰「仵作來驗過尸了嗎?」。

一旁坐著的師爺立馬答道︰「大人,驗過了,說是老死的。」老字這音發得特別重,好像在提醒老人的年齡一般。

那小姑娘听師爺這般說,立馬接著話頭嚷道︰「大人,大老爺,爺爺身子一向硬朗,怎會突然老死?」說到激動,也不管禮數為何,小姑娘抬起頭來,清秀的面容讓黃仁的瞳仁猛縮了下。

御查使已經帶著人離開了衙門,也就是說一時半會兒,人也不會回來……黃仁在心里琢磨,掉著眼袋的眼楮左右一轉,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這——」黃仁拉了個長音轉向師爺,後者立馬接話說道︰「大人,要不再讓仵作驗驗?」師爺看出黃仁眼中之色,很配合地說著。

小姑娘畢竟年齡太小,對些爾虞我詐根本就不知道。她沒看到縣令瞳中的貪婪,也漏看了師爺眸底的精光。

「傳仵作!」

「傳仵作……」

「傳仵作……」

一聲一聲的喊音傳了出去,小姑娘不停地磕頭道謝。

黃仁從坐椅上站起,朝著小姑娘走來,一雙蒼老的手模著女敕白的小手,邊扶小姑娘站起邊說道︰「來人,拿凳來。」

除了拿凳的那個衙役,其余的無不是微埋了下頭,似乎對眼前這幕來了個視而不見。

小手被老手模了一把,小姑娘臉上一紅,眉間蹙了下掙開了老手的包圍。

黃仁微有不悅地皺了下眉,正要說點什麼,余光掃到從外面搖搖晃晃的進來一人。

一個身著粗布衣的男子,拎了只小箱蹣跚的走了進來。此人用青白布將半個頭都包了起來,看不清楚模樣。唯一讓在場的人,除了小姑娘外看清的卻是,此人不是平日看到的許仵作。

驗尸之人,通常都有些怪癖,他這打扮倒是沒讓眾人驚訝,只是對此人是誰紛紛輕聲議論。

「你……是?」黃仁捻著胡須問著。

男子扯了個痴傻的笑容,瞧著似乎還有點清秀。他說道︰「我,我叫,叫二……二……二,二勝,許許,許……哥讓,讓,讓我來,來,來,來的。」他口吃非常嚴重,好不容易把話說話,黃仁就不爽地揮了揮手。

他本來說她上道,就幫她翻案,誰知模模小手都不願意,那誰來驗這尸又何妨。

「喏,就這個,你看看吧。」黃仁說著頭也沒回的走到坐椅上,坐下的同時瞄了師爺一眼。

師爺回了個笑容。

叫二勝的人走過小姑娘的身邊,隨意掃了一眼,那露出的一只丹鳳眼里似乎閃過淡淡的厭惡。小姑娘愣了下,揉了揉眼,卻看他早就蹣跚的來到了老者的遺體前。

此人並非什麼仵作,也不叫什麼二勝,此人就是顏卿所扮。

這話要從二人負氣往衙門折回說起。

丁寒的輕功較次于顏卿,但一路上也還沒落後。二人翻牆進了衙門,藏于室外正听到師爺的那番話。

顏卿伸了個頭朝里瞄了一眼,觸到抽泣的小姑娘時,一種見過的熟悉涌上腦來。

「這姑娘在茶樓里賣唱,昨日我和俞希都見過,你不信就去問俞希。」丁寒壓著聲音在顏卿耳邊解釋,這一提醒,他頓時想起他也曾听過她的戲。

這小姑娘就是小雙。

顏卿知道此次錯怪了丁寒,他卻沒主動認錯,更加認真的偷看起來。

這一看,莫說顏卿,就是丁寒也瞧出睨端。

敢情這黃仁是想佔人小姑娘的便宜……真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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