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宅夫人 卷二幾處情傷 185大公子範羽一更求收

作者 ︰ 寄語幽思

白蔗略有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是很不舒服,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尤秀安慰的拍了拍這丫頭的頭,心中同樣有著酸澀跟無奈,只是,在她們面前時,她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休整了一下,帶著孩子們用過飯,尤秀便換身衣服,扶著一張還是很臭的俏臉坐著暖車朝上房走去。

到了上房,尤秀並不意外看見柳老侯爺。臉掛淺笑的給二人福身行禮。

淺嘗一口清茶,柳老侯爺看向尤秀,神色間過多的是探尋。尤秀心中頓時咯 一下,難道有什麼地方出了紕漏?被發現了麼?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虛套一番之後,直接進入主題。

「此事確實是我的疏忽,不過月兒,你也知道浣兒對打理家宅這方面確實有些不在行,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罷?」柳老侯爺臉上帶著明顯的歉意,並且,還帶上些——恐懼!

仿佛左家那邊有什麼讓他都得罪不起的東西

尤秀微怔了一下,才慢一拍的反應過來,苦笑著道︰「老侯爺,孩子已經不小了,最近月兒害喜害的厲害,對府上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也無力」

聞听此話,柳老侯爺神色間頗為遺憾,不過那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卻是沒有逃過尤秀的眼楮。

尤秀在心中暗暗警惕,不知道柳老侯爺只是唱的哪出?之前還怕她放手內宅的事情,現在又對她放手的問題而松了口氣?不過尤秀是誰,你越是讓我放手我越抓在手中,況且,柳府的銀錢雖然不多,但是全部加起來還是一筆大數目的。

光想著,就能讓人熱血沸騰。

「真是可惜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月兒你能代替祖父掌管內宅,畢竟你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頗為遺憾的虛偽道。

尤秀在心中松了口氣,他等得就是柳老侯爺這句客套話,所以順口接過道︰「月兒不是不能管,只是這管理內宅,可以是一個人,當然也可以是兩個人的事情。月兒的意思很簡單,若是月兒一個人,定然會將內宅上上下下都打理很好,浣姐姐現在身體欠安,如此,還請老侯爺做主。」

「是這樣啊!」有些為難的扶著灰黑色的胡須,微微沉吟道︰「如此,也罷,那讓浣兒在你身邊學習可好?」這句話雖然是詢問句,但尤秀卻清楚知道,是不能駁回的。

臉掛淺笑的應了下來,再次虛套一番,尤秀便離開了上房。

「夫人,你為什麼要接著掌管內宅呢?」白蔗有些不解的詢問著尤秀。之前夫人明明是將管理內宅的事情推了出去,為什麼回頭卻又接了回來?

「你這傻丫頭,我若是不這麼做,豈不是還要跟左司浣一起理宅?然後每次做決定都要使人詢問她?」有些無語的啐了一口這丫頭,怎麼竟問些讓她無語的問題?

回到書院兒,尤秀便讓白蔗將白日里崔管事送來的賬簿都拿到了花廳內。

「你們沒事也看看,早晚都要學習,這只是給你們練手的機會」尤秀目光狡黠,口中卻滿是認真。

白蔗無奈的揭穿她道︰「夫人這是在找借口讓咱們幫她看賬簿。其實夫人,就算您不說,我們也會幫忙的,只是,說出來就有些不好听了呦」

「去你的,死丫頭」抬起埋在賬簿中的螓首,狠狠的啐了一口白蔗,紅著臉笑罵道。

白蔗俏皮的對著她吐了吐舌頭,低下頭繼續看起手中看的雲里霧里的賬簿。倒是藍搖,看上去倒是安靜很多,美眸里滿是認真。

尤秀微笑的看著她道︰「藍搖,你也識得字?」

藍搖聞言眼神一暗道︰「爹爹在世的時候,教過我跟姐姐,不過在我們十二歲那年去世了」眼圈一紅,眼淚便落了下來。

「乖人生就是這樣,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逝者已逝,我們活著的人就努力活的更好,這樣九泉之下的爹爹也能安心不是?」尤秀柔聲軟語的安撫著藍搖哀傷的心。

抬起淚眼,感激的朝尤秀點了點頭︰「謝謝夫人,我跟姐姐會努力的,一定要讓爹爹安心。」精致的小臉兒上,滿是堅定。

尤秀點頭,眾人又埋首看起賬簿來。白蔗因為在幽閣內受過特訓,對于詩詞書畫樣樣精通,所以,識個字對她來說簡單的很,只是,對著些數字卻有些沒轍。

抬起頭,接著搖晃的燭光看向尤秀那張半隱在夜黑中的俏臉,粉女敕的肌膚如上好的美玉一般晶瑩剔透,讓人垂涎萬分,長長的睫毛在眼圈處覆蓋上一層優雅的陰影。淡色的紅唇如一枚精致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起咬上一口。神色認真的看著手上的賬簿,時不時的還因為某些看不懂,或是根本看不明白的地方,而皺起眉頭。

另一只手,隨時記錄著什麼?白蔗微微一笑,站起身走進內室,將大麾拿出披在她身上。尤秀抬起頭,對著她暖暖一笑,又繼續手中的賬簿。

這樣寧靜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午夜,藍搖拿著賬簿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垂落下來,小腦袋一點一晃的點著頭,好似困的不行。

白蔗也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看著尤秀。只是不知道她是已經睡著了,還是在半睜著眼楮。

屋子里只有尤秀一個人眉宇間的神色沒有放松過,還沉浸在手中的賬簿中,身邊已經放了六本整理好的賬簿。

尤秀抬起螓首,看了看打著瞌睡的兩個丫頭,柔和一笑,站起身,揉揉發酸的脖子跟手臂。輕手輕腳的走進內室,拿出了兩件披風,各自蓋在了兩個丫頭身上。又將偏室的暖爐也拿到花廳,深夜後會很涼。

又不能叫醒她們,不然這兩個丫頭定然會接著支著眼楮跟她耗到半夜。

從她們手中抽走賬簿,竟然沒人感覺到。尤秀這才想到,最近真是將這兩個丫頭累壞了,尤其是白蔗。一想到這兩個丫頭從最開始對她有些偏見,到現在的一心一意,都為她著想,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內宅各房的不算,還有丫頭跟灑掃婆子,廚娘、廚房用度,所有的流程加起來竟然有十幾本之多,尤秀不知道自己了多長時間,不過當最後一本看完時,已經過了子時。古代並沒有什麼計時的東西,只有廚房用米計時。

尤秀站起有些發麻的身子,將燭火挑了挑,再看向那跳動的微弱燭火時,神色間染上些憂郁。腳步聲驟然響起,尤秀並沒有任何驚慌,而是伸手倒了杯熱茶放在桌子上。探手成指,點在迷睡的白蔗跟藍搖身上。兩個丫頭嬌弱的身軀微微一顫,毫無知覺的沉睡過去。

尤秀走上前去,輕手將門打開。

如水的月光順著門縫傾灑下來,一道欣長的身影逆著月光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硬挺的身軀在見到她的一瞬間,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

身影激動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緊張的連垂在身體兩側的指尖都在微顫著。尤秀的眼圈也紅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清淚順著臉頰滑落,絕色容顏分外惹人憐惜。

人影見到她落下眼淚,有些不知所錯的伸出手,隨即狠狠的將她摟進懷中,好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哥」懷里的人兒發出一聲嬌弱的呢喃,讓男人的眼圈也紅了起來。抱著失而復得的妹妹,大公子範羽哪還有一絲在人前時的硬漢樣兒?

尤秀伸出手,緊緊的環著哥哥,好像怕這一切不過是夢境。雖然她第一次見哥哥,但是血脈親情是在心底的,打從剛剛听見聲音,她的心跳都好像慢了半拍。心中好像很委屈,就想對他說,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是她哥哥。所以,她可以在他們面前脆弱。

範羽安撫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虎目中有晶瑩的液體在轉動。長這麼大,他從來都沒有哭過,但這一刻,不止紅了雙眼,並且還噙滿淚水。仰起頭,讓淚水倒回,他可不想被自己妹妹笑話。這丫頭從她出生那天起,他跟弟弟們就過的小心翼翼,卻還是總不小心被她整。有的時候他真想問問誰才是哥哥,誰才是妹妹。

「乖,秀兒大哥在這。」感受著妹妹在懷里哭的越加厲害,範羽苦笑著揉揉妹妹如綢緞般的長發。

尤秀嗚嗚的應了一聲,卻是不肯松開哥哥的身軀,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安全。

「小丫頭不錯啊看來武功有很大的進步」是因為父親麼?想為他報仇麼?範羽在心中長長一嘆,他是範家長子,仇,他一定要報漆黑的星眸閃爍著堅定跟疼惜的光芒。

「那是哥哥故意走路出聲的好不好」她小聲的辯駁,不然,憑她的功力定然等人家到了門口才會發現。不過還好,白依並沒有回來,說明範羽來並沒有人發現。

半晌,好像是哭夠了,尤秀可憐兮兮的抬起螓首,怯怯的看向哥哥。她好像已經猜出哥哥來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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