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休夫 第一卷 57 手帕會

作者 ︰ 月歌唱晚

蘇曉苒想噴血,這上床的事情,她也沒有印象啊!

「老爺!」江子默的聲音還是跟往常一樣地平靜、溫和,「你想起來了嗎?這詞真是你做的?」

對蘇曉苒失憶之後忽然之間才華大增的事情,江子默是深有感觸的,倒也不懷疑原作者就是自家老爺本人。而且,如果真是蘇曉苒做的,江子默差不多能推斷到,其送這首詞給鐘軒宇的時間,就是那夜酒醉之際。

酒後吐真言(蘇曉苒很無力︰到底是你們太單純,還是我太不單純,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懷疑是酒後亂性呢?),老爺能送給鐘軒宇包含著這麼深深的愛意跟擔心兩人年紀相差太大的心憂,足見這事情,老爺在心中是牽掛了很久的。他作為她的屬下,這個時候不為老爺分憂,還待何時?

如果老爺點頭,他就去給鐘軒宇贖身吧!

成親與否的事情,還是要老爺自己做主,但至少,他可以先幫著她讓鐘軒宇月兌離青樓,擺月兌少爺的身份,清白地等著老爺的最後決定。

蘇曉苒垂頭喪氣地點點頭,這詞不是她做的,但絕對是她說出來的。

江子默的眼中浮上了了然的神情。

鐘軒宇見蘇曉苒終于承認了,眼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正要說話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初夏的聲音︰「老爺,楊慧回來了!」

蘇曉苒猛地一下站起來,一邊說著「太好了,終于回來了」一邊就往外走,楊慧回來的太及時了,她真擔心照著現在的狀況發展下去,那個恨不得鐘軒宇馬上嫁出去的紅兒要逼婚。

但走得太著急的她並沒有听到江子默隨後補充的話——「既然楊慧回來了,我就先幫鐘軒宇贖身吧!」

紅兒一听這話就知道有戲!

她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蘇曉苒對這位四侍郎很是重視的,既然連他都這麼說了,那麼鐘軒宇嫁出去、永遠地離開秦樓、普天同慶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她要盡快地去轉告給各位姐妹,讓她們準備好鞭炮,到時候熱烈地歡送鐘軒宇。

據說鞭炮放得越多,瘟神就越加不可能回來,看來,她得號召所有姐妹把家底都掏出來才行!

鐘軒宇之前一直以為江子默要麼是蘇曉苒的貼身侍衛,要麼就是蘇府的管家,反正都是那種很掌權的人物。如今知道他竟然是蘇曉苒的四侍郎,不免有點敏感,但听到他要幫著自己贖身的時候,頓時就笑顏逐開,對江子默的好感頓時上升一千倍︰他決定了,以後嫁進蘇府,他就跟他是一條線上的。

還沒有嫁進蘇府,鐘軒宇就儼然一副「五侍郎」的姿態了。

這邊,蘇曉苒完全不知情地急急抓著楊慧的手,就往她的主臥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身邊的人不許過來,她要跟楊慧密談。

蘇曉苒跟楊慧密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初夏、小五都很熟練地站到了主臥前房門守著,江子默出來的時候,也差不多料到了這個情況,便也呆在一旁候著。

紅兒卻生怕他後悔似的,過來跟他商議給鐘軒宇贖身的事情,並友情承諾,會給他一個便宜的價格。

鐘軒宇就在一邊不高興地反駁,說他是秦樓的三大少爺之一,必須是最高價,否則他就不賣。

最後說著說著,紅兒跟鐘軒宇兩個人就吵起來了,江子默只是微微笑著搖搖頭,看著他們唇槍舌劍,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著,既沒有要阻止的神情,也沒有要摻一腳的趨勢,非常完美地詮釋著「我只是路過」的含義。

蘇曉苒知道在楊慧的主臥里面有一個密室,進入房間之後,她就領著楊慧往密室走去,比楊慧還熟門熟路。

「進密室談?」楊慧看到蘇曉苒開啟了密室的機關,有些老臉繃不住。

她的這個密室,一向都是用來做大事的,但自從蘇曉苒拉著她在里面說了龍鳳酒樓的鳳爪不好吃、盧記的包子吃得她拉肚子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後,現在,她自己打開密室,能想到的就是鳳爪、包子等等。

今天,蘇老爺不會心血來潮跟她說徽記的海鮮不夠鮮吧!

「大事!」蘇曉苒往里面走的時候,給皺眉的楊慧解釋了一句。

「要不,就在房間里面吧。」楊慧深深地覺得,大事還是就在房間里面談比較有氛圍。

蘇曉苒瞪了她一眼,又看看外面,忽然壓低了聲音︰「我說的是手帕會的事情。」

「嗯,」楊慧鎮靜地點頭,「上次也是這樣,不知道怎麼就會聊到鹵味上面去?」

蘇曉苒被嗆了一下,誰讓楊慧讓她知道她這里有密室的,她就是覺得在里面談事情很有感覺。

「是畫像的事情。」蘇曉苒的眼光飄向外面,警示道,「你應該知道我家子默的武功很高吧!」

「唉!」楊慧嘆息一聲,別的老爺都是當著自己的侍郎面做這些事情,為什麼聲名顯赫的蘇老爺卻跟做賊一樣,害怕自己的侍郎知道?

但,話說回來,這件事情能瞞得住嗎?

原來,蘇曉苒在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逛這間據說是京師最赫赫有名的青樓之後,就跟楊慧勾搭上了,成為了手帕會的一員。

所謂手帕會,在酈國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它最初是由京師的幾位女老爺以手帕為信物建立起來的,其主要存在目的,就是為組織里面的女老爺提供彼此的信息交換,涉及到的信息多半是跟吃穿男人等相關的。

而發展到了今天,手帕會的成員已經遍布到了整個酈國,其成員也由單一的女老爺發展到了男女老爺共處,交換的信息卻逐漸變成了單一的侍郎寵婢交換。即,每個在冊的手帕會會員,都必須提供自己名下的侍郎或是寵婢名單,並也要提供其畫像保存在手帕會里面。而手帕會則以三個月一次小聚會,一年一次大聚會形式,召集所有願意參加聚會的老爺們以自己已經厭倦了的侍郎寵婢們的畫像為展物,在聚會上面公開或是私下進行交換。

因為手帕會遍及整個酈國,所以在三個月為期的小聚會時候,一般都是以手帕會分號為中心點,邀請附近的老爺們參加;京師這邊,由于規模較大,又是手帕會的總部所在地,故而只邀請京城里的老爺們參加。

至于為期一年的大聚會,就是只在京師總部辦理了。

蘇曉苒趕上的,就是在天下老爺們都競相赴會的大聚會。

當然,手帕會的交換也並不是僅僅局限在厭倦了的侍郎寵婢的交換上面。

這就不得不提到手帕會現在的三個大當家了。

手帕會的當家並不是大家認為的老爺們自己,而是京師久負盛名的三家青樓的老鴇在擔任。而老鴇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什麼?當然就是老爺們需要的侍郎寵婢了。

尤其是這三家歷史悠久且就全國排名都屬于一流的青樓而言,其間培養出來的少爺小姐們,在每一屆的手帕會聚會上面都會成為所有老爺們競相爭取的目標。

而對老鴇們而言,少爺小姐的拍賣,在手帕會上可比平時候的價格要翻上幾倍的利頭,所以她們也不遺余力地爭取將手下的少爺小姐們塞進手帕會的聚會上面。

這可就眼紅了那些不能加入手帕會的青樓老鴇們。但三家大青樓本就不是一般的小青樓可以抗衡的,人家又牢牢地抓住了手帕會的權力,將送往聚會上面的侍郎寵婢們身份掌握得很嚴格,讓她們想要悄悄把人弄進去參與競拍也無從下手。

退一步說,就算是進去了,沒有登記在冊的,也是白搭。

不過,凡事都是事在人為的,當某天的某一個小青樓老鴇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姑娘交到了手帕會三大當家之一的手上,以其青樓姑娘的名義參與競拍,所得價格經過對方的兩成分成之後,余下的價格也是大大的超過了老鴇的預期,笑得眉開眼笑的時候,她拿著銀票的手都在顫抖。

經此一役,于是同類事件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所有的小青樓都找到了各自依附的當家人選,讓手帕會上提供的侍郎寵婢數量得以充足。

除此之外,手帕會還有一件類似于媒人穿線的工作。

比如某家老爺看上了另外一家的丫鬟小廝之類的,只需要拜托手帕會,手帕會會立刻安排相關人等進行穿針插線。一般只要兩個老爺不是死敵的關系,都可由此轉化為「親家」!

其實,蘇曉苒穿越到的這個時空是一個民風極為開放的空間,老爺們交換彼此的侍郎寵婢,不管是在手帕會還是在平時候的生活當中,都是經常發生的。一般來說,只要其交換的侍郎寵婢身體無恙,交換雙方的老爺只要點頭了,交換就算是成立了。

不過,比起自己在私底下的交換,手帕會里面擁有相當豐富的資源,加上找京師的幾大叫得出來名字的男女老爺們幾乎都在其間,所以但凡有機會或是有能力可以進去的老爺們,無不擠破頭想要成為其中的一員。

前任蘇曉苒似乎對這個手帕會完全不感冒,故而一直未加入,甚至連手帕會的邀請函或是拜帖之類的,都一律拒之門外——這也成為了手帕會三大當家心中的一個梗,尤其是當蘇曉苒的四大侍郎在京師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也讓手帕會的眾多老爺們心癢癢得很。

雖然三大當家的,被拒絕了很多次,但卻沒有一個人輕言放棄,畢竟對一個擁有四個極品侍郎的老爺而言,一般的條件是不可能打動她的。但既然擁有四個,還都是侍郎的身份,那就證明這位蘇老爺並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只要不是專情的,那就有交換的理由存在,于是,大家再接再厲地提出更多優惠的條件給前任蘇曉苒,以期望打動她。

而就在大家翹首以盼的期待之中,蘇曉苒穿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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