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休夫 第一卷 53 侍從?侍郎?

作者 ︰ 月歌唱晚

吳子芳沒有想到一個店小二,居然敢提出讓自己跟蘇曉苒共處一室的說法,因為太吃驚,反而還沒有來得及去想怎麼收拾膽大包天的店小二,她又听到了蘇曉苒認輸的聲音。

既然人家堂堂一個老爺,淪落到要她請客的地步,她就該可憐可憐她——這樣的想法,冒出了吳子芳的心頭,她立刻就張口接下了蘇曉苒的話︰「好,我請!」

將一文錢也看得非常重要的蘇曉苒當然是高興得不能再高興了,一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之後,趕緊招呼著自己的人過來坐下,包括守在門外的初夏、小五也被她叫了進來,做好了狠狠宰吳子芳一頓的準備。

跟「路邊的野花,不采白不采」同理,她奉行的是「路過的老爺請客,不吃白不吃」政策!

不過,可能真的是吃了人家的嘴軟的緣故,蘇曉苒吃著喝著,跟吳子芳原本有一句每一句的斗嘴,漸漸變成了熱絡的聊天。

老實說,她對這個吳子芳並沒有太大的惡感,甚至在之前听到江子默略微提到她的時候,還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原因無他,這個人曾經搶過鬧過別人的婚禮,搶了別人的準新郎。但那新郎卻並不是為她自己搶的,而是為了她手下的一個小丫鬟。

具體的內幕,蘇曉苒卻是從雲裳那張大嘴巴里面听說到的︰貌似那個小丫鬟跟那準新郎是兩情相悅,但半路上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硬生生地將準備向吳子芳提親的新郎官給強搶走了,差點就被強迫拜了天地,上演一幕「他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的人間慘案。

身為強搶民間清白男的風雲級人物,吳子芳動怒了,親率三百親兵,將那喜堂團團圍住,給砸了個稀巴爛不說,更讓人叫絕跟傳奇的是,她居然就在大堂之上,當著所有的賓客,對那位強搶民家婦男的女老爺表示了強烈的譴責,並對該女老爺能改過自新表達了殷殷期盼之情,言辭懇切、苦口婆心,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說完了這番感人肺腑的警示名言之後,吳子芳就帶著強搶來的新郎,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留給大家一個敢怒不敢言的背影。

這件事情,雲裳說得是眉飛色舞,蘇曉苒听得是興高采烈,而現如今,這個事件的核心人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還非常客氣地請客,蘇曉苒決定,她就發揮老爺肚里能撐船的君子風度,大方地原諒了吳子芳不請自闖的行為,開始了對她傳奇一生的探討。

而吳子芳這邊,今天之前,她都只認識蘇曉苒這個名字,斷斷續續地也听到過關于她的流言。

當時還沒有「四大女老爺」這個稱號(有也是三個),不過因為彼此相似的背景跟時不時就被無聊的人拿來相提並論,也漸漸就有了競爭的心態。但蘇曉苒卻從來不在外路面,連女老爺們各式各樣的聚會上面,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身影,可謂是神秘之極。

不過,曾經有同伴中的女老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給蘇府投遞了拜帖,蘇曉苒意外接受並在蘇府接待了該女老爺。事情過後,立馬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那個女老爺從蘇府回來之後,就一直大贊蘇曉苒的幾房侍郎的美貌,傾絕天下。

那女老爺雖然不是京師最出名的那幾個,但卻也是叫得上號的,尤其作為某些組織的成員,她是親眼見到過京師最出名的那幾個老爺的侍郎的。但她在離開蘇府之後,卻口口聲聲地說著蘇老爺的侍郎,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男子,每一個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讓人沉醉其間的魅力。

其他的女老爺也就罷了——惹不起嘛,但作為同樣資歷的其他三位老爺就無法信服了︰男寵雖然不能以貌取人,但作為遠近聞名的紈褲,卻是一定要抓住最好看那個,留在自己的身邊,才是最有面子的。

于是,三人一起遞拜帖,想要親眼看個究竟。

但,其中兩個,居然都被活生生地拒絕了,而吳子芳就是這兩個中的一個。

剩下的那位老爺,帶著她跟另外一個被拒絕的老爺的千叮嚀萬囑咐,氣勢恢宏地去了一趟蘇府,帶著她身邊讓吳子芳眼饞了很久的漂亮男寵,結果卻灰溜溜地回來了。

據說,當晚蘇曉苒只叫了一個侍郎出來陪客——似乎是她府里的三公子——直接就讓那女老爺自慚形穢了。離開蘇府很久之後,她都還在懷念那位三公子。

不過,當時在待客的會宴上面,因為那位三公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竟然當著蘇曉苒的面說了一句「他是被她搶來的」。

自這句話被當日那位女老爺傳誦出來開始,響徹京師的「四大女老爺」誕生了。

本來大家的愛好興趣相同,說不定可以做好朋友的,無奈蘇曉苒實在是太不合群了。無論大家多麼熱忱熱心熱情地邀請她,她就是從來沒有出現在聚會上面過︰被拒絕的人,抹了面子,熱情就變成了憎恨;想看美男子的人,目的沒有達到,心態失衡之後,也開始了怨念。

當吳子芳如往常一樣地要到她喜歡的這間雅間來坐坐的時候,卻被店小二賠笑著攔住了,說是那雅間已經有蘇老爺在了,可不可以……後面的內容,她是沒有心思去听了,「蘇老爺」三個字像是一根繩索牽走了她的全部心思,推開擋路的店小二,她就朝著雅間直奔而來。

今日,她就要跟這個蘇老爺好好地算一下拒絕之仇、囂張之恨。

但最後會「算」成現在這個熱火聊天的樣子,實在是太出乎她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在蘇曉苒又讓店小二去隔壁酒樓里面弄些上檔次的菜肴並對吳子芳身側的男人進行了一番夸獎(蘇曉苒的目的︰打一棒給顆糖)之後,吳子芳就徹底沒有了怒火。

在她看來,自己遇到的這個蘇曉苒跟傳說之中的蘇老爺壓根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嘛,說什麼神秘、冰冷、陰沉、低調,這些哪一個詞匯跟現在就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侃侃而談、時而笑得沒邊沒際的女人沾邊了?果然,流言都是不可靠的。

尤其,她後來還問了,當年蘇曉苒為何會拒絕她的拜帖,蘇曉苒還愣住了,說她不知道她有拜帖遞到她的府上,並承諾回去一定查查看,是不是哪個下人整錯了的時候,吳子芳就完全淪陷了。

她就知道小道消息是不能相信的!

四大女老爺之中,其中以吳子芳的年紀是最小的,連蘇曉苒那個年代規定的成人歲數都還沒有到,加上其一直都是處在家人寵愛、下人圍繞的環境之中,便養成了現在這樣隨性而為的性子。

以一般人的眼光看來,是一個大大的惡人;但以紈褲的標準來看,還有些不及;落在蘇曉苒的眼里,就只能算是一個稍稍任性又很好哄騙的少女罷了——看她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她輕易拿下了!

就這樣,半個時辰過去了……

其實,按照吳子芳相見恨晚跟蘇曉苒滔滔不絕的趨勢,別說是聊上半個時辰,就是聊到天黑又天亮都完全沒有問題。只是有一個要緊的問題擺在蘇曉苒的面前︰現在,江子默跟南軒都在她的身邊,尤其是南軒,她最擔心的事情,會不會就被吳子芳給說出來了。

所以,蘇曉苒緊急剎車,像是想起了什麼大事一般,對著吳子芳滿是歉意地說道︰「吳老爺,我還有些事情,我們……改日再聊吧!」

「啊?」吳子芳滿臉的遺憾,她難得遇到一個這麼聊得來的對象,就這麼半途而廢的話,實在是——不甘不願,不如……

吳子芳的眼光一閃,拉著蘇曉苒的手,熱情似火︰「蘇老爺,你有什麼事情啊?我跟你一起做吧。萬一你銀子不夠,我可以支援你。」

老爺之間請客吃飯,都是爭相結賬,蘇曉苒卻在一早就提出讓她結賬,也難怪吳子芳直覺蘇曉苒會缺銀子。

缺不缺銀子,蘇曉苒是心知肚明的,但有人拿著銀子白給她用,總覺得自己如果拒絕的話,實在是暴殄天物,嚴重的浪費行為。

可能真的是以前的窮日子過慣了,就算是現在成了有錢有權的老爺,蘇曉苒的本質里面還是「一文錢也是錢」的思想。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她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是不需要花費銀子的,而且,最重要的還是,她得瞞著身邊的人,尤其是江子默跟南軒兩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蘇曉苒肉痛地婉拒了吳子芳的好意,「就一些很私人的事情。」

蘇曉苒對吳子芳有好感,說話也就沒有跟她拐彎抹角,倒是令听到如此坦白大實話的吳子芳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對了,吳老爺,謝謝你的款待,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再繼續。」蘇曉苒心想,即使吳子芳很簡單,但是也應該听得懂她潛在的意思是下次仍然她請客吧!就算听不懂,那個一早叫她「老爺」並提醒她認錯了老爺的男子,也應該會提醒她的吧。

想到這里,蘇曉苒的眼光忍不住就朝著那男子的身上落去,話說這個人,一直都站在吳子芳的身後,又像隨身侍從、又像是貼身侍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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