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穿順治十九年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我是冤枉的

作者 ︰ 岳佼

「啊?」吳應熊嚇得膽都要破了,我去了,我怎麼這麼倒霉啊?這女的跟這皇上還真絕配,嚇死人不償命的!早知道不該認她!

吳應熊的腸子都悔青了。

「你太可惡了!」福臨兩眼噴火,怒氣沖沖地踢了吳應熊一腳。

「皇上,臣有罪,臣有罪!」吳應熊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先認錯再說!

「你留在這里做什麼?朕還納悶怎麼一直看不見你,原來你躲在青青這里,你怎麼這麼惡毒啊?你還是不是人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福臨原本還拿不準,見吳應熊驚慌失措地承認了,便指著吳應熊開罵。

「臣不是……皇上,不是皇上想的那樣,臣沒有對靜妃娘娘怎麼樣,臣沒想到會這樣,臣……」糟糕了肯定是種子的事情敗露了……吳應熊心繃得緊緊的,一會兒怎麼圓謊呢?

「皇兄,怎麼了?」妮楚兒緩步走了進來,疑惑地看著這兩個人。

「吳應熊真是歹毒極了!」福臨怒氣沖沖。

「臣真的不知情啊,臣也不知道會這樣啊……」吳應熊心里在吶喊,我怎麼知道種子在永壽宮啊,你老媽暈了也不關我的事兒啊!干嘛罵我不是人,沒良心……我可沒吃里扒外啊……

「皇兄,是不是有誤會啊,應熊……額駙不是這樣的人。」妮楚兒輕輕地拉拉福臨的袖子。

「還不是這樣的人?你看看,你看看!」福臨俯身從地上撿起枕頭,指著蘇宛傾道,「你看看,這惡毒的家伙把青青的枕頭抽出來丟在地上,吳應熊,你就這麼對待一個病人嗎?」。

「啊?」吳應熊瞠目結舌,枕頭?

「額駙,你這是……」妮楚兒微微蹙眉,嗔怪道。

「我沒有啊……」吳應熊月兌口而出。

「那難道是枕頭自己飛下來的?枕頭自己從青青的腦袋下面飛出來砸你?」福臨怒發沖冠,「吳應熊,朕警告你,你不要因為青青不想你和妮楚兒在一起,你就伺機報復!」

「我……」吳應熊被福臨罵的一愣一愣,伺機報復……假如自己說福臨的好靜妃剛剛自己爬起來,活蹦亂跳地,還給了他一枕頭,那麼自己就是伺機報復?

吳應熊啞巴吃黃連,他哀求地看看死人一般的蘇宛傾,又祈求地看看妮楚兒。

妮楚兒不忍心地看看吳應熊,怯生生地看著滿臉怒氣的福臨,開口喚道︰「皇兄……」

「妮楚兒?」吳應熊見妮楚兒開口為自己求情,甚是欣喜,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自己愛的人無條件信任自己是多麼大的幸福,這一刻,他覺得被福臨亂刀砍死,被蘇宛傾冤枉死都值得了!

豈料,妮楚兒接下來的話險些沒把吳應熊氣死︰「皇兄,您看在額駙是初犯的情況下,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額駙計較了!我保證,等青青嫂子醒來後,額駙一定會真誠地向青青嫂子賠禮道歉的!」

「妮楚兒,不是,我……」吳應熊剛開口,卻瞥見蘇宛傾半睜著一只眼,戲謔地盯著他。

「不是,她醒了!」吳應熊指著蘇宛傾大叫起來。

福臨和妮楚兒都唬了一跳,倏地向床上看去,只見蘇宛傾閉著雙眸,靜靜地躺在床上,一點兒生氣都沒有,臉色好像比剛才更蒼白了。

「吳應熊!」福臨忍無可忍,暴跳如雷,咆哮道。

「額駙……」妮楚兒咬咬唇,無奈地看著吳應熊。

「你還敢戲弄朕?」福臨指著吳應熊,一番狂風暴雨就要襲來。

「皇額娘?」矛盾驟然升級之時,妮楚兒突然喚道。

「皇額娘?就是皇阿瑪來了也不好使!」福臨狂躁地揮動著雙手。

「臣給皇額娘請安!」吳應熊也看見了正走進來的布木布泰,忙問安。

「你還……」福臨見狀更是怒上加怒,抬腿就要賞吳應熊一個窩心腳。

布木布泰及時喝止了福臨︰「皇帝!」

「啊?」福臨大驚,急忙轉身請安︰「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呵呵,皇帝又在發脾氣了?」布木布泰猛然站住,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氣,一絲笑容勉強掛在臉上。

「皇額娘,您要見兒臣,差吳良輔叫兒臣過去就是,何必親自過來呢?」福臨忙說。

「皇帝,你和和碩公主有一點倒是相似,一不高興的時候,這稱呼都改了。」布木布泰笑道。

「妮楚兒不敢!」妮楚兒忙跪下。

「瞧瞧,你這跪下做什麼?額駙在邊上看著呢!」布木布泰揮揮手,蘇墨爾上前扶起妮楚兒。

「妮楚兒是直接叫哀家皇太後,這皇額娘都不要了。」布木布泰慈愛地看著福臨和妮楚兒,「皇帝呢,時時刻刻都提醒著皇帝的權力。」

「皇額娘,這當口說這些……」福臨臉上掛不住了。

「這兒又沒有外人,都是一家子的。」布木布泰笑道。

「朕去叫鰲拜進來……」福臨忙捂住嘴巴,一順口「朕」又冒了出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眾人憋著笑。

「有什麼大錯,值得皇帝對額駙發這麼大火?」布木布泰掃了一眼蘇宛傾,繼續說道,「陳太醫說青青已經沒大礙了,一會兒就醒了,等她醒了,再發脾氣也不遲。」

蘇宛傾的睫毛動了動,這福臨他皇額娘,什麼是等我醒了再發脾氣也不遲?

「她動了!」吳應熊又大叫起來。

福臨和妮楚兒都無奈地看著吳應熊。

福臨不好在布木布泰面前發作,努力隱忍著,這個白痴……和某人倒挺像的……

福臨靈光一閃,看向蘇宛傾,眼楮都亮了起來,這兩人不是兄妹吧?不對啊,一個雲南,一個蒙古,怎麼會有瓜葛?總之,兩個白痴……

福臨看著蘇宛傾,痴痴地笑起來。

「皇帝?」布木布泰輕輕喚道,「要不再讓陳太醫進來針灸吧!」

「哈欠!」布木布泰話音剛落,蘇宛傾便抻抻胳膊坐了起來,滴溜溜的黑眼珠轉了轉,便麻利地從床上爬下來,對著布木布泰請了安。自己再裝病,只怕會被那個庸醫扎成馬蜂窩。

「哀家看,你這病倒挺怪。」布木布泰看她的眼神里可沒有那麼多慈愛。

「嘿嘿……」蘇宛傾干笑兩聲,沒答話。

「佟妃前些日子也求哀家,把烏恩其給你調回來,還求哀家準你去參加妮楚兒的婚宴,哀家還很不高興,沒有準。」布木布泰打量著蘇宛傾,眼里竟閃過一絲心疼,「今兒看你著實病的神經兮兮的,怪可憐的,格格,明兒讓烏恩其回永壽宮侍奉吧。」

「是。」蘇墨爾應著,一邊偷偷給蘇宛傾使眼色。

蘇宛傾一听「烏恩其」的名字,整個人都精神了,神采奕奕,感激得就差涕零了︰「臣妾謝過皇太後!」

「听慣了你叫哀家皇額娘,冷不丁換了稱呼,哀家倒是不習慣。」布木布泰嘆口氣,這孩子怎麼就病了呢?以前不是好好的嗎?白費了她的一片苦心,真怪可惜的了,「你還是謝過佟妃吧,也不知道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她就這麼向著你。」

「臣妾謹遵教誨!」蘇宛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是,心里著實很感激佟妃。

康熙的母親,就是和庸脂俗粉不一樣啊,雖然佟妃也明哲保身,但這里的女人誰不這樣呢?你不能期望天下人都是善良之輩,人對我好,我對人好,好人也是相對的,這是最基本的規則了吧。

吳應熊的破機器是指望不上了,看來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只能乖乖地留下來向福臨索債,可是,要保住這個短命鬼,就意味著改寫歷史,那……康熙大帝還存在嗎?福臨能做出玄燁那樣的豐功偉績嗎?是不是太對不起佟妃了呢?

蘇宛傾心下猶豫了,她雖然不是非得嫁給皇上,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她懂。總不能福臨年紀輕輕的就做太上皇,她去做……不行不行……

反正……康熙即位沒多久佟妃也沒命了,改變歷史也等于幫佟妃了,這樣一想,心里平衡多了。

福臨這小子對自己這麼重視,自己不能辜負他啊,對,一定要保住福臨!玄燁,對不起啦,我保證,你遲點兒肯定可以即位!

蘇宛傾正自我斗爭呢,福臨的手卻拍在了蘇宛傾肩上︰「皇額娘問你話呢!」

「啊?」蘇宛傾根本沒听見布木布泰問什麼,一臉茫然地看向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嘆口氣,難道真如陳太醫所言,這孩子已經病入膏肓,失去心智了嗎?「哀家問你,你為何把永壽宮拆了?還在外面種田?」

「沒有啊……回皇太後,臣妾不敢拆了永壽宮……」蘇宛傾忙擺手,「臣妾只是……陳太醫說臣妾需要靜養,這大紅大黃的臣妾看著就容易犯病,所以臣妾就換了這兒的格局,皇太後要是不喜歡,臣妾立馬就改回來!」

只要烏恩其回來,什麼都可以委屈!

「那倒也不必,哀家看了,你也就拆了這麼幾間房間,看在你病的份兒上,哀家不追究這幫你暗度陳倉的人了。你就這麼住著吧,只是,別把永壽宮點燃了就行。接下來哀家還要操心博穆博果爾的婚事,這**不能無主,皇帝也得再選立皇後才是,哀家不能操勞一輩子。」布木布泰扶了扶額頭,身子有些倦了。

「選立皇後?呵呵,朕……兒臣看,也不急,這個是大事,需要仔細斟酌。還是先辦博穆博果爾的婚事吧!」福臨見蘇宛傾的臉色變青了,忙說。

「嗯,皇帝的事兒日後再議。」布木布泰點點頭。

福臨以為布木布泰問完話了,忙問道︰「那個枕頭是怎麼回事?」

豈料布木布泰也只是緩口氣,福臨開口的當口,她也繼續問道,「外面那棵樹是怎麼回事?」

這下子,吳應熊和蘇宛傾各懷鬼胎,竟異口同聲喊道︰「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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