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誰 卷一 有夫之婦 第三十八章 突然遇變數

作者 ︰ 圓不破

趙熙最終是穿著他的中衣離開賭場的。

他輸了,雖然有點不明不白的意思,但賭桌之上一切以點數為準,縱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個骰子,但一來沒人知道骰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二來兩個骰子同樣有搖出「大」的可能,所以他輸了就是輸了。

堂堂王爺,之前那麼言之鑿鑿,現在輸了,總不能翻臉耍賴,所以他走了,好在還有件中衣不是?

不過這事始終有點蹊蹺,趙熙總覺得哪里好像是不對,想啊想,從頭想到尾,原本僅有的一絲不安越擴越大,他停下步子,轉頭看向一直在他身後的葉真。

葉真穿著杏色的絲袍,看起來柔軟溫暖,在寒涼的月光之下也不顯冷淡,他秀麗的面龐沒什麼表情,低眉順目地跟著停下。

「我覺得,有點奇怪。」趙熙雙手環胸,不經意地靠到一邊牆上,睨著葉真,「在你開口之前,我明明穿著衣服,玉佩也還在,輸也只是輸輛馬車而己。」

葉真輕笑揚眉,「王爺是在怪我?」

趙熙有一瞬的愣神,葉真抬眼之時,整個人煥發出從未有過的灑月兌之感,好像被壓在重石下的小草終于推開石頭重新復蘇般的伸展與愜意。「我並非怪你,只是剛剛想通一件事。」

葉真攏著手,以目光相詢。

趙熙再次將腦中剛剛成形的畫面串成一串,緩緩地道︰「我才想通,你不喜歡賭博,但那並不妨礙你成為一個賭術出眾的老千。」

葉真沒有反駁,只是問︰「何以見得?」

趙熙的手在空中虛點了幾下,「元初一之所以一直只是個掌櫃,並非她才能不夠,而是她沒有精湛的賭術,只能倚靠他人,這對于一個賭場的主人來說,是致命的缺憾,當然這也可能是你父親故意而為,目的就是不想她成為一個無法替代的人,因為他的希望另在別處,你覺得會是誰?」這次他不等葉真回答,繼續道︰「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沒想過要把一切都留給你,包括賭場,和他的賭術。」

葉真垂眸,笑道︰「王爺說的是,家父……一直對我心存希望。」

「你這算是默認了?」趙熙挑挑眉,他也是排除了任何可能後才開始懷疑葉真的,元初一的賭術不行,所以想贏只能靠賭場里的人來幫襯,可最後那局,搖骰的小子沒機會出手,而開盅前另一個接觸到骰盅的,就是葉真。

「既是事實,為何要否認?」葉真將攥握成拳的手從寬大的袖口中伸出,掌心向上,慢慢將手指張開,瑩白的手心中,一只小巧的骰子正躺在那。

趙熙盯著那骰子半天,沒有說話。他發現自己不認識眼前的人了,不管是五年前那個毫無存在感的葉真,還是五年後假裝陽光開朗的葉真,都不像現在一樣……散發光彩。

半晌,他失笑,又是慵懶的調調,「從一開始,你就打算算計我?」

葉真搖頭,認真地道︰「準確地說,是你堅持要與初一對賭之後。」

趙熙輕佻地吹了個口哨,「看不出,你這種人也會憐香惜玉。」

葉真笑了笑,眼中明明白白地閃過一絲受傷,但他沒有掩飾,赤果果地將之呈現在趙熙面前,「我這麼做,是因為我也想通了一件事。」

「哦?」趙熙盯著葉真的眼楮,心中盤算的卻是如何能將那絲受傷變成最深刻的記憶,他是趙熙,從來只有他耍別人的份,今天卻意外地栽了跟頭。

「我欠初一太多,不能再因為我的自私,連累她不得安寧。」

「不得安寧?」趙熙眯了眯眼,「你是指我?」

葉真沒有否認,「我本以為,乖乖地走到王爺身邊,待賭約期限過去,王爺就會獲得勝利的滿足,而我,也能得到值得珍惜的回憶,可王爺想要的是精彩的過程,而不是最終的結果,是葉真過于痴傻了。」

趙熙眼中蒙上一層意外,「賭約……期限?」

「是啊,你和初一的另一個賭約。」葉真輕松地笑笑,目光清亮澄明,「葉真傾慕王爺,但更不想看到初一因此受到更多傷害,所以,葉真要退出了,王爺也就不必因為沒有挑戰性而去找初一的麻煩了。」

趙熙面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將葉真的話仔細想了想,「你在等那一月期限過去?難道你從未想過,我可能會帶你回京?」

葉真失笑,「葉真自知低賤,不敢奢望。」

他聲音清亮,听不出丁點以退為進的意思,趙熙頓覺沒什麼意思。從開始到現在,激勵自己留下來的除了元初一這個「對手」,還有葉真的表現,天真如他,怎可能沒構建一副他們共攜未來的美好畫卷?然後在滿懷欣喜之時遭到自己的拒絕,那將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可現在,他居然說從未期待過未來?真讓人失望。

「那現在呢?」趙熙目光漸冷,「跟我挑明了這些話,然後回家去做好丈夫?」

葉真輕輕長長地吐出口氣,仍是笑道︰「我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人去呵護。」

趙熙揚眉,壞笑道︰「比如說……我?」

葉真也笑了,不見絲毫緊張之色,「如果王爺喜歡欺男霸女,大可以在初一離開葉家之後,帶她回京。」

趙熙不屑地撇撇嘴,破壞了他一直經營的漫不經心,「你要趕她走?」他眼中又有了些興奮,「你和我說這些,不怕我去告訴她?」

「這些她都知道。」葉真神色坦然,「過些日子我父親會外出訪友,等他回來,我會正式向他提出與初一和離,那時她就真正自由了。」

葉真說得如此坦蕩,讓趙熙大感索然無味,他站直了身子轉向客棧方向,雖然臉上還掛著笑意,口氣中卻帶了無法隱藏的不耐,「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看他毫不留戀地離開,葉真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他再次開口叫住趙熙,「王爺。」

趙熙停下,他懶得回身,只扭過頭,戲謔地笑道︰「怎麼?想陪我共度良宵,留個回憶?」

「這個……」

隨著葉真聲音的響起,一個東西拋了過來,趙熙反射性地回身抓住,小小的一個,卻是那顆骰子。

「王爺,以後別再賭了。」葉真誠摯地說︰「總有一天,你會輸掉你輸不起的東西。」

趙熙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葉真不再說話,平靜地轉過身,慢慢遠去。

望著他的背影,趙熙面色沉漸,將手中的骰子用力摔到一邊的牆上,一聲清脆過後,骰子已四分五裂,他瞧著地上的碎片嘲弄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進了客棧。

葉真失蹤了。得到這個消息時,元初一連意外的感覺都沒有,她覺得,葉真肯定是和趙熙在一起,不回家是正常的。該怎麼說呢?自那場賭局過後,元初一發現自己對于葉真和趙熙的事淡然了許多,早已找不回初次見到他們在一起時的那種震驚痛心了,頂多是有些氣憤,但也在想通了一些事後慢慢散了。

最後的那場賭局是葉真幫了她,看來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人,因為那場賭局沒有莊家,所以趙熙輸的那點東西不必充公,光明正大的歸她所有,那成套的玉簪和玉佩不說價值連城吧,也差不多了。不過,最讓她訝然的是興叔說葉真的手藝不在自己之下,真是相當震撼。

試想,如果葉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嗜好,專心打理賭場,他們夫妻合璧,誰是敵手?

長嘆一聲,元初一在坑了趙熙的暗爽情緒之余繼續投入工作,過了三四天,戚步君尋找信伯的旅程結束,元惜也帶著銀票啟程前往桐城,一切看似都很順利,可葉真仍然失蹤。

元初一開始有些不安了,以前就算他流連在外,也會時不時地露個面,讓大家知道他尚在人世,可現在,真是消失得十分徹底。元初一先是讓竹香去魚躍客棧找找,沒想到竟听到趙熙也已經離開的消息,大感錯愕之余不禁想到……葉真該不會是跟趙熙走了吧?于是她又讓人沿著往京城去的路上打听,過了數天也沒什麼消息。

元初一這可有點急了,盤算著要不要向老爺子報備一聲,正在這時,竹香跑進來,「少夫人,二公子回來了,在府里。」

元初一「騰」地起身,急急地往賭場外走,竹香快步跟上,邊走邊道︰「少女乃女乃,還有件事,蕊沁又出現了,她傳信給菊香,說胡士恩近日內就會納她為妾。」

「什麼?」元初一簡直錯愕至極,瞪了竹香好一會,才消化了這個消息。

蕊沁的事她雖讓菊香追察,可那丫頭無父無母的一時間也查不出去向,賭場又太忙,她也沒時間盯著,只能將胡士恩這邊的事暫且放一放,可就在她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那丫頭居然又回來了?

「讓菊香……看牢她吧。」

元初一現在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懷著滿心的疑惑回到合慶園,葉真果然回來了。

「你跑哪去了!」見了他,這幾天來的擔心瞬間爆發,元初一指著他的鼻子,「除了讓人擔心,你還會不會做別的事!」

「對不起。」葉真坐在桌旁爽快地道歉,他給元初一倒了杯茶,眼楮微微彎著,「以後不會了。」

咦?

元初一處在氣頭上,卻沒氣到失去觀察力,眼前的葉真輕適悠然,眼中煥發著破繭重生般的亮澤,秀氣的眉宇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趙熙離開遙州了?」元初一試探地問。

「大概吧。」葉真笑著說︰「爹明天出門訪友,大約半個月回來,你……去和他道個別吧。」

元初一又是一愣,葉真很少主動提起老爺子,像老爺子出門或者回來這樣的事,他從來是能避就避,今天是怎麼了?

怔怔地應了一聲,元初一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馬上出去找老爺子,還是留下繼續追問葉真這幾天的去向。

「對了。」葉真突然又開口,「你是不是有個朋友住在城南的別院?」

「什麼朋友?」元初一問完才想起,她可不是有個「朋友」住在那麼!

「一位姓韓的公子。」葉真似笑非笑地瞥著她,「不過他似乎不知道那是葉家的別院,一直以為是方家的。」

元初一抿抿唇,「他現在呢?」

「我讓他走了。」葉真想了想,「他似乎有點生氣。」

元初一不語,能不生氣麼!她讓菊香在韓裴臨走前攔住他,以方家的名義將他帶到別院,又以方家那個敗家子會來與他談合作的事為由拖著他,這麼久了,他應該早就察覺不對了。

不過……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葉真笑笑,「我這幾天在外散心,昨天才回的遙州,因為太晚了,就沒趕回來,在別院歇的。然後……」他斟酌了一下語句,「發現你請韓公子‘住’在那,就跟他聊了聊。」

元初一敷衍地哼笑兩聲,「聊什麼了?」沒說她強行軟禁,夠給面子了。

葉真聳聳肩,「我只告訴他我姓葉,他好像就全明白了,今早臨走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香滿堂的菜不便宜。」

元初一靜靜地看了葉真半天,一拍腦門,她壓根忘了沒結帳這事。

「你們之間……有生意往來?」葉真好奇地托腮相望,「說來听听。」

元初一驚奇地睜了睜眼楮。今天的怪事是一樁接一樁,以前的葉真別說不愛打听閑事,只說事關「生意」二字的,他都恨不能饒道而行。

「就是……」元初一搖搖頭,很懷疑自己正在做夢,「也不算是生意往來,不過快了。」她將想與韓裴合作以及讓元惜去桐城的事簡單說了說,「我讓大哥給何家送了三萬兩銀票,說韓裴另尋了生意伙伴,他要留在遙州幾天談合作細節。」

葉真皺了皺眉,「何家收了?沒有懷疑?」

元初一笑笑,「大哥寫信回來說因為方家突然撤資,何家的生意運轉已出現問題,他帶去的兩萬兩銀票正解了何家的燃眉之急,他們歡迎還來不及,哪里會拒絕。」

葉真想了想,「也就是說,錢已經花了,韓裴就算想反對,也來不及了?」

「差不多吧。」元初一干脆坐下,喝了口水,「兩萬兩只是第一步,我想說服公公,再送三萬兩過去,這麼大的一筆資金,不是那麼好找的,韓裴畢竟不是合香居真正的主人,他想把錢退回來,何家勢必又要陷入資金困難的窘境之中,何家的人未必願意。」

看著元初一自信滿滿的模樣,葉真微微沉吟,「直接送銀子過去,無憑無據的,如果將來韓裴拒不認帳……」

元初一當即失笑,「他?絕不可能。」

「你就這麼有信心?」

元初一認真地點點頭,「任何人都有可能貪這個便宜,只有韓裴不會。」別問她為什麼,她就是知道。

惦記著要在老爺子出門前把其余的銀子落實下來,元初一也不再和葉真閑聊,出了攬月居直奔晨園。

當元初一來到老爺子的書房外時,意外地听到書房中傳來葉彥的聲音,她緩了步子,示意門口的茶水丫頭不要出聲,貼到門邊听了听,葉彥的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難道是發現自己了?元初一正打算敲門進去,突听門內一聲厲喝,「你這蠢貨!」

元初一愕然,是老爺子。

老爺子近一年來不怎麼管賭場的事了,脾氣也好了很多,鮮少見他動這麼大的肝火。

「上次你說得言之鑿鑿,結果如何?盼君樓前你把葉家的臉面丟得干干淨淨,居然還學不乖!」

老爺子的聲音凌厲至極,葉彥則聲息全無,連元初一都不由咋舌,這是怎麼?秋後算帳麼?

「我現在告訴你,那幾個老千是蕭正派來的,我知道!初一也知道!為什麼沒告訴你這蠢貨?就是怕你沖動壞事!沒想到……」

听到這里,元初一差不多明白了,心中暗笑,葉彥啊葉彥,你可真夠配合的,這才幾天吶!你就「查」出那幾個老千的指使者了。

「可我明明看到……」

葉彥不服的聲音傳出來,「那幾個老千暗中去見了衛三,他們……」

「住口!」

「啪」的一聲,老爺子怒喝,「簡直愚不可及!」

嘖嘖嘖,元初一帶著笑容搖了搖頭,正為葉彥默哀之際,房門突然打開,葉彥沖了出來。

葉彥的頰邊留著鮮紅的一個巴掌印,看著就很疼,元初一朝他笑笑,葉彥雙目幾欲噴火,元初一還真怕他不顧一切地沖上來報仇,抬手指了指屋里,葉彥咬牙切齒地,力度之大,脖子上的青筋都跟著賁起了。

元初一不再看他,轉身進了書房,看著老爺子的背影低聲喚道︰「公公。」

老爺子立時轉過身來,他看著元初一,久久未語。

雖然他臉上只有殘留的怒意,可元初一看得出他的目光中雜夾的復雜情緒,葉彥說盯著的老千去見了衛三,老爺子必然已明白了當中奧秘,她想,老爺子最後罵的那句愚不可及,或多或少地是在罵葉彥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又上了她元初一的當呢?

「听說公公又要出門?」元初一自然不會繼續追問葉彥的事,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老爺子面色稍稍有些陰沉,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淡淡地「嗯」了一聲,「找我有事?」

「是關于合香居的事。」元初一笑了笑,「我已與何家談定了合作之事,不過何家現在急著用錢,我想和公公商量商量,給何家投資的事。」

「哦?」老爺子抬眼,「你不是已經從賭場拿了三萬兩了麼?」

元初一從賭場拿錢子的事沒想過瞞老爺子,所以听到此言也無訝異,可再開口,卻是另外的事,「公公,我本讓五叔去請信伯出山,可信伯拒絕了。」

老爺子微微點頭,「此事我略有耳聞,他拒絕也好,省得欠他人情!」

說到賭,老爺子本身就是個高手,不過這幾年年紀大了,眼神不比從前,元初一相信他也看過那幾個老千,但沒看出究竟。其實老爺子在賭場這麼多年,認識的高手只多不少,但混在江湖就是這樣,朋友多,敵人更多,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提出請同行出山的原因,要是讓人知道他已不復往日目光如炬,不知會招來多少麻煩事。

「所以,」元初一抿了抿唇,「我們要另想渠道解決這次危機。」

老爺子抬眼相看,微有遲疑地問︰「這兩件事,有關聯?」

元初一笑著點頭,「公公,您之前一直想做正行,眼前就是機會。我們可以把青龍以外的賭場逐漸關閉,余出來的銀子拿去投資正行。」

「你是說……」老爺子沉吟半晌,「縮小賭場的規模?」

「正是。」元初一正色道︰「蕭家派老千來搗亂,無非是眼饞青龍的紅火,如果我們縮減對賭場的投資,當青龍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他自然會收手,而我們,或與人合伙,或自己投資,投入到新的行業中去。」

听罷,老爺子微微沉吟,眉宇間頗有動心之意,「讓我……好好想想。」老爺子擺了擺手,「對了,何家那邊,你想拿多少銀子?」

「十萬兩。」元初一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多是多了點,不過合香居將來定然大有發展,我們要把握時機。」

老爺子搖搖頭,「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合香居……不值得投入這麼多,就算將來轉做正行,我們也不能全指望別人,總要自己做些什麼才好。」

元初一當即虛心地低頭,「公公說的是,初一太急進了。」

「這樣吧。」老爺子想了想,「再拿三萬過去。」說罷又道︰「與合香居合作的契書,有空送過來我看看。」

「是。」元初一低頭笑笑,正要退出門外,老爺子又道︰「還有,以後賭場的事,別讓你五叔參與。」

元初一微愕,卻也立時應聲,退了出去。

元初一沒再去賭場,而是又回了攬月居,她想知道葉真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可誰知等她回去,葉真竟又不見了,丫頭說他去了晨園,探望唐氏。

聞言,元初一著實反省了一下,她去晨園,完全沒想起這事,不過現在再回去,未免有點別扭,干脆就回了房間,這段時間她忙個半死,身心都很疲憊,正好趁機休息休息。

元初一本想小睡一下,起來再與葉真談他的事情,結果閉上眼楮就睡沉了,最後是被門外的吵雜聲驚醒,她迷迷糊糊地撐起身子,朝外喊道︰「什麼事?」

竹香立時推門而入,「少夫人,老爺請你過去。」

元初一眯著眼楮看了看屋里,漆黑一片,天色想必不會早了,老爺子究竟有什麼事這麼急著找自己?

披著衣服起來,元初一隨口問道︰「知不知道什麼事?」

竹香回了一句話,讓元初一怔在當場。

遙州賭場三巨頭之一的蕭家掌門人蕭正,被人于街頭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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