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柳飄飄 第三卷 飄飄花謝落誰家 第八十七章 得遇王子

作者 ︰ 維洛溶溶

第八十七章得遇王子

皇上問了一遭,眾貴婦也都喜氣洋洋地周到作答,正當我認為覲見要結束時,皇上附身和身邊公公耳語了幾聲。公公隨後唱到︰「都退下吧」

我趕緊隨著大家起身叩拜,心說終于完事兒了。正要跨出門,只听公公又唱到︰「柳飄飄暫且留步」,我頓時汗毛直豎,完了這連個給王爺通風報信的也沒有,我身上也沒帶什麼可以防身的物件,一時間我如百爪撓心,身子不可抑止地抖了起來。原本還熱熱鬧鬧一排祥和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我一直低著頭不敢動。

「柳飄飄是你的本名?」一個聲音響起,我嚇了一跳,趕緊回到︰「是的。」

「我听玥兒說你有提刑之才?」皇上明顯饒有興趣。

「提醒?」我大腦發懵,可是皇上問話又不能不答,怎麼辦?我支支吾吾地說道︰「勉強還行吧」

只听「噗哧」一聲,我微微抬了抬頭,這才發現御座下還站著兩個人,德芳此刻他正沖著我溫和地笑著。看到他真好,我心里頓時升騰起一股暖意。他的右邊站著一個男子,也是一身皇子打扮,不過他明顯比德芳年紀輕,此刻他正青春朝氣地看著我咧嘴笑著。

「哈哈」皇上也輕輕笑了起來︰「柳姑娘天真灑月兌,巾幗不讓須眉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嘿嘿」干笑幾聲。

「不過,朕還是想考你一考。」

「嗷」的一聲,我在心里慘叫起來,看來趙燕玥沒有將我失憶的事情告訴皇上。哆嗦著,我蚊子哼一樣答道︰「我……民女才疏學淺……若是答不上來……」

「那朕就要治你個欺君之罪」

「啊?」聞言,我猛然抬起頭看向皇上,天哪,真是伴君如伴虎,天知道你要問什麼?下意識地看我向德芳看去,只見他也皺起了眉頭,不過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子,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心里一橫,看向皇上,說道︰「聖上,您是英明神武的大皇帝,天下萬物萬事都在您的心中眼中。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沒讀過幾天書,字也不認得幾個,所學所知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東西,您問的我肯定答不出來。」

「父皇,我見這位姑娘與我年紀相仿,不如我代父皇問她幾個問題,若是打不上,再罰不遲。」說話的正是德芳身邊站著的那個青年皇子。

「既然如此,那就元佐問吧。」

原來他叫元佐,我趕緊沖著他擠出個笑容,盈盈望著他無聲求情。他見我裝起了可憐,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柳姑娘放心,我問的都是應知應會的。」

「呸」,我心里暗罵道︰「你不說還好,要是我答不上來,豈不是更尷尬。」不過話雖如此,面子上還是要做足十分把握,我沖他施禮,說道︰「您請問。」

「既然是提刑之能,正好我前兩天見開封府審案,有人在河中發現一浮尸,撈起一看,尸體頭上、腿上都有淤青傷口,口鼻有污泥水草,可除此之外未見其他。不日終于找到死者家屬,家屬指認其鄰居與死者有過節,遂說是鄰居為泄私憤而將死者推入河中,那鄰居自然當場否認,並說死者已經失蹤數日,也許早就被人暗害拋出河中。請問柳姑娘,如何判斷死者是被推入水中,還是死後沉尸?」說完,他看著我,既期待又好奇。

很奇怪的是,他問得這些,我並不覺得陌生,好像頭腦里有一本現成的書,需要什麼,只管翻開就是。我心里有了底,深吸一口氣,鎮定地說道︰「如果是生前落水溺水死亡,那麼尸體就會有明顯的窒息征象。生前落水後,由于呼吸作用,冷水大量進入呼吸道,刺激呼吸道粘膜分泌大量富含粘蛋白的粘液,這些粘液連同溺液、空氣混合在一起,在呼吸道內形成大量的白色泡沫,並隨呼氣運動排出呼吸道,在口、鼻孔周圍形成蘑菇樣的白色泡沫,這在法醫學上,被稱為蕈樣泡沫。如果尸體口鼻出現蕈樣泡沫,它表明人落水時仍有自主呼吸,是判斷生前落水的重要依據。」

我一邊說一邊打量大殿上眾人的表情。德芳的劍眉微微蹙著,听得認真。那個叫元佐的家伙,正目瞪口呆地望著我,一副詫異的樣子。我眼眉一轉,暮地對上了皇上的視線,只覺得那到目光充滿了探究,深不可測。我渾身打了個冷戰,趕緊定下神,繼續說道︰「至于您提到的傷痕,其實即便是自殺溺水,尸體在漂流時,全身的骨骼也很有可能會因踫撞到石塊、河岸等而骨折,甚至被尖利的物體切割,形成銳器損傷。但這樣的骨折只可能在體表形成擦傷,不會有肌肉出血的癥狀。而若是生前受傷,傷口或斷裂的骨骼處,往往伴有擦傷、挫傷和肋間肌肉的出血。這些血液會凝結侵入到骨折部位,形成血蔭。」

看著大家都呆住了,我來了興致,搖頭晃腦地說道︰「如果是生前溺死,因為尸體在水中飄浮翻滾,體位不穩定,所以尸斑很難固定而且顏色較淺。還有就是死者尸體表面會出現雞皮樣皮膚,在打撈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尸體表皮月兌落。」

說完後,我扭頭看向元佐,笑著問道︰「不知我答的,您是否滿意?」

元佐見我沖他笑,晃了一下神兒,隨即也爽朗地綻開一個笑容︰「姑娘真是了不得,說得比開封府的仵作還仔細,仿佛真真見著了一般。」

「那我說得可算過關了?」得理不讓人是我的品質。

「過關了,當然過關了」元佐哈哈大笑著說道。我看了德芳一眼,他也在淺淺地笑著,只不過我怎麼都覺得他的笑容里有些許擔憂。

「柳姑娘真是名不虛傳。」皇上開口夸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好,有賞」

我雖然听著心花怒放,但還是趕緊跪下︰「謝皇上賞賜」

「本朝歷來無女子為官,但朕見你博聞強識,不遜男兒,就封你為從五品的小提刑吧」

甭管大提醒還是小提醒,只要有官做就行「謝皇上」我趕緊謝恩。

「先別急著謝恩。」

怎麼?我心說難不成要變卦?

只听皇上看似輕松地說道︰「既然封了提刑,你就要為朕辦一個差。」

我連忙抬起頭來。皇上直視著我的眼楮,低聲說道︰「我要你負責勘查後宮的斷掌案。」

此言一出,龍座下的德芳和元佐立即變色,無一不是一副惶恐又震驚的表情。幸好趙彥玥已經和我說過多次,因此也算意料之中,我正要叩頭接旨,只听德芳沖著皇上恭敬一禮,低聲說道︰「聖上,斷掌案已過半年之多,其中復雜鄢爾,柳姑娘一個女子恐怕實在擔當。況且此案涉及後宮,柳姑娘來自民間,我看她雖然天真純善,但還是魯莽了些,沖撞了各位娘娘,也是萬萬不妥。」

皇上似乎頗不以為然,他沖著德芳擺擺手說道︰「正是因為柳飄飄來自民間,其中關系毫不知情,況且又是女子,朕才要她審這斷掌一案。後宮之中居然出現此等怪異之事,莫說是半年,就算十年八載,朕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我跪在地上,听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這才覺得斷掌案不是那麼簡單。正想著,皇上又說道︰「不過你說的一點到時給朕提了醒,柳飄飄身份低微,後宮行走起來多有不便……」他沉吟道︰「要說身份,朕現在就可以給她,不過還是容朕再仔細想想。你們若無事,就可以接旨跪安了。」

我一頭霧水地叩頭謝恩,德芳和元佐兩人行禮後,我們三個相繼退了出來。我見德芳面容發白,趕了幾步,走到他跟前,故作輕松地說道︰「德芳,你別為我擔心,不就是個斷掌案嗎?難不倒我」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都記得些什麼,還有多大能耐,不過剛才大殿上的一番忽悠,讓我信心倍增。

德芳神情憂郁地看了我一眼,搖著頭緩緩說道︰「且不說這案子紛繁復雜頗為蹊蹺,就說這其中牽連後宮,甚至還有皇後……唉……」他欲言又止,我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覺得與其擔心那個,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剛才父皇說得最後一句。」元佐跟在我們身後,聲音清朗,漫不經心地說道。

「最後一句?」我扭頭看他︰「皇上說了什麼?」

元佐好笑地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雖然見你不過片刻,但有時覺得你精明異常,而有時候卻呆笨無比。」

我白了他一眼,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總不能叫他「小子」吧。還是德芳體貼,他指著元佐,笑著對我說︰「他叫元佐,是聖上的長子,為楚王。」

皇長子?我心顫了一下,那豈不很可能是未來的皇帝?我頓時對剛才翻了他一個白眼十分後悔︰「楚王……」

我話還沒說完,只見他夸張一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滿是鄙夷,仿佛我是個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我也急了,心說你不就是個王爺嗎?趙彥玥也是王爺如此想著,我氣粗起來,梗著脖子說道︰「楚王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輕笑道︰「柳姑娘這一夕三變的本事真令人佩服」

我不理他,元佐見我不答腔有些尷尬,徑自訕訕地說︰「也對,反正柳姑娘也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什麼意思?」

「這是何意?」

我和德芳兩個人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同時開腔。

「你們沒听父皇說嗎,要給柳姑娘一個身份」

「啊?」我立刻呆了,心中涌起三個字「小周後」

德芳沉默不語,也是一臉緊張,面色比剛才更差了。我下意識地說道︰「君……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已經是趙彥玥的人了……」

「什麼?」元佐驚呼道︰「你同四哥?」

我慌忙擺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元佐緊追不舍,兩個眼楮珠子活像要登出來一樣。

「你們先別爭執了,」德芳不悅地開口,他看向元佐說道︰「聖上那樣說,也未必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紫宸殿,不遠處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正端端站在那里。

「趙……王爺」看到趙彥玥我心里踏實了許多,下意識伸出手,沖他揮著。趙彥玥看見我,緊繃著的臉這才有了一絲笑模樣。他大步走來,也不管德芳和元佐,只是定定看著我,輕聲說道︰「怎麼這麼半天才出來?」那語氣真是曖昧極了,于是我的臉很配合的紅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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