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軍隊中的抓痕

作者 ︰ 吳秋月

不用繼續看下去,路娜心中大概已經猜到八九成書中所說的祭奠儀式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基本和派吞太太經歷過的一模一樣。地宮一直是以供奉女子給怪物或是說魔鬼來換取一些東西,只是到底可以換取到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抱著這個好奇心,路娜迫不及待地閱讀下去。她大概地翻看著接下去的幾頁,基本都是述說著一些跟派吞太太講過相似的場景,所以她也只是簡略快速地瞄了一眼,然後直接跳到士兵逃離地宮的段落。

「僥幸逃離有士兵們狼狽地回到營地,爭先恐後地向同伴們講述這一切恐怖的經歷。只有一名士兵,從頭到尾都是沉默寡言,沒作出半點的聲音。他叫詹姆士`李(James`Lee),英格蘭南安普敦人。自打從地宮月兌難後,他幾乎沒有跟任何人有過交流溝通。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任憑其他人怎樣地吵鬧,似乎都無法影響他的個人世界中。

一開始大家都把詹姆士當是刺激後的創傷,慢慢就會痊愈,但卻不料他這樣子的狀況一直持續了整整幾個月,一點起色都沒有。于是營地的長官決定把詹姆士送回英格蘭的家,當是傷兵退役來處理。就在他離開隊伍返家的前兩天,隊伍中突然來了個俄羅斯女人,約模十七,八歲的年紀,樣子長得很標致,一頭棕色的長發,白皙的皮膚。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出現,為何出現,只察覺她似乎打開了詹姆士的心鎖,總會待在角落陪同他聊天。

兩天之後,詹姆士與這名美麗的俄羅斯女子突然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內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蹤影,正好當時的戰爭處于白熱化的階段,大家也無瑕顧及那麼多閑事,所以詹姆士從此消失在人世間。

但是更離奇的事情卻在一年後發生了。

在戰場上,雙方的軍隊都奮力作戰,盡管舊教的大部分隊伍都被困在其中,但是他們依然頑強地抵抗著新教軍隊的不斷進攻,竭力鞏固著聖安德魯斯城堡的這一道防線。大部分的人都想不明白被堵在海邊角落的舊教軍隊到底是如何存活下來的,他們幾乎切斷了在陸地上與城堡連接的所有通道,即使地道沒有修築成功,但他們也是派出大量的士兵偵察對方是否在地底下有其他的動作。唯一他們無法入手的,或許就是城堡背後的那一片汪洋大海。但是新教的軍官倒也多留了一個心眼,派出船隊在外海包圍,防止舊教軍隊與外界的水路連接。盡管如此,舊教軍隊依然存活,並且里面的士兵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戰爭的傷亡而出現數量劇減的狀況。這一點,一直讓新教徒們不解與不安。大家依稀地感覺到幾分不對勁,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有一天,雙方軍隊停戰之際,偵察兵用望遠鏡觀察敵方的狀況,準備策劃新的戰略之時,卻有人意外地發現詹姆士的身影出現在聖安德魯斯的城堡里。當時的他站在頂樓的窗戶,安靜地眺望著遠方的海面,呈現一付深思狀。當時的偵察兵大驚,連忙把這個發現稟報將軍。這個消息當時就在新教軍營中炸開了鍋,對于詹姆士在敵軍的城堡中出現,這簡直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第一,詹姆士原本就是極端,虔誠的基督新教徒,以前每次只要一討論到舊教(天主教派)的

見解,他都氣得咬牙切齒,狠不得把異教徒全部從世上清理掉。第二,他一年前突然消失,一年後卻突然在敵方的營地中出現,這實在讓人感到意外。並且從偵察兵的觀察結論來說,看上去,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被綁架或是被囚禁。他站窗邊的時候,神態自若,一副悠然思考的樣子,沒有半點不安或是焦躁的情緒,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或是負面情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年前他的無故消失,一年後的意外出現,讓大家都堅定地認為詹姆士叛變了。他一定是轉變了槍頭,投靠了敵軍。只是他到底是怎麼潛入城堡的?這一點,讓大家都百思不得期解。正如之前所言,所有的通道都被嚴實封鎖住,就連海面的外圍也被緊緊地包圍著,別說詹姆士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連一只長著翅膀的海鷗也不一定可以分得進去。這與舊教徒一直頑強抗戰一樣,都是一個迷。但是更讓新教軍隊擔心的是,詹姆士的叛變,為他們帶來了無限的危險性。雖說他在軍隊中的職能沒有將軍或是上尉那麼高,但是當時他任過偵察與小隊統領,多少對于軍隊的作戰方案有了解,所以這等于是把軍情出賣給了敵方,增加了他們本身的風險,減弱了戰斗力。

這一些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接下來的幾次戰役中,新教軍隊都莫名其妙地打了敗仗。就算他們及時地調整戰略,每次卻都因為莫名其妙的狀況而損失慘重。事實上,好像舊教軍隊中有著莫名的力量在暗中幫助他們一樣,每一次在戰爭之前,新教的士兵身上都會出現奇怪的抓痕。大家都記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因為被昆蟲叮咬而引起的瘙癢,但是在抓痕出現過的地方,他們幾乎都會出現肌肉酸痛,甚至無法行動自如的癥狀。大家一開始都懷疑是不是詹姆士派了奸細給大家下了毒藥或是做了其他的手腳,但是再三排查之後,一點痕跡都找不著,這實在讓人模不著頭腦。更駭人的是,有人甚至意外發現出現在他們身上的抓痕不像是成人的手撓癢出現的跡象。那一道道的抓痕面積更像是小型動物的指尖造成的。更有人懷疑,那像是孩童的小手。」

路娜的心突然咯噠了一下,整個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大冷顫。她的腦海一下子浮現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兩處血印,不約而同與孩童小手相似的血印。雖然久未發作,但是當時血印瞬間出現的錐心劇痛是讓人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照書面上描述的來看,在新教軍隊中出現的抓痕,很大程度就是相似的血印。她連忙把書放在一邊,拉上衣袖和腳下褲子處查看自己身上兩個血印處。連她自己也沒仔細察覺,到底是什麼時候,血印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像之前大面積地血絲擴散,但是卻仍然給路娜帶給不少困擾,畢竟這是不可預見的隱疾,天曉得哪里它又突然發作,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且這也讓她不禁想起了大維吳,聯想到他那張布滿血絲的臉,恐怖得像復活節的喪尸臉譜。確切地來說,用像來形容或許太寬容了,最後一次見到大維吳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具活生生的喪尸了。

路娜嘆了一口氣,再一次拿起書,繼續閱讀下去。她的心中仍抱著一絲僥幸,畢竟到目前為止,摒除書中的戰爭部分,其他講述的與地宮有關的一切,她都幾乎有切身體會。或許書中會提及到一些如何解除的蛛絲馬跡。

「連續幾次的戰敗,大大挫傷了新教軍隊的士氣。在軍營中,鬧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害怕自己的身上何時會出現莫名的抓痕。漸漸地,一個關于魔鬼的傳說開始在軍營中流傳開來。大家都說,身上的抓痕是來自于魔鬼。

士兵們心里清楚,兩軍之間的戰爭,部分的原因是對于靈薄地獄的認知對立。新教對于靈薄地獄,一定是堅持著反對的態度。傳說中,新教教會的堅決不承認很有可能觸犯了靈薄地獄里的嬰兒亡靈,迫使靈薄獄中的魔鬼對于軍隊施于報復。當然,這些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但是卻使軍隊中的士兵寢食難安。有的人甚至不敢入睡,目的就是為了搞明白,到底黑夜降臨時,會不會有魔鬼出現,在自己身上抓出痕跡來。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大家身上的抓痕仍舊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這樣的莫名,更是加劇了軍隊中的恐慌。

如此志氣不振的軍隊,的確非常容易被擊潰。整整的半個月中,新教軍隊無法再展開一場戰爭。整個聖安德魯斯鎮也因此得到了半個月的和平。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百姓們暗自感激那莫名的力量,不管是邪惡還是正義,至少讓他們的生活短暫地得到了和平。漸漸地,人們開始倒戈,從新教的「無靈薄地獄」的宣導中掙月兌出來,偏向舊教的「靈薄獄」倡導論。

新教教會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士兵的懷疑,百姓的不信任,都讓他們把異教徒取締的道路變得越來越來艱難。無可奈何之下,他們只好一直僵持在原地,不敢做出任何大幅度的進攻計劃。原本以為新教教會在這場戰爭中會慢慢地退出舞台。卻不料,在1546年,新教改革者GeorgeWishart被殘忍地放在火柱上處死,一下子又激怒了新教教會與百姓,戰爭再一次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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