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真實與幻覺的糾纏

作者 ︰ 吳秋月

突如其來的聲音的確讓路娜著急了一把。剛剛就猜測這一切的改變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可自己還是笨到一直往里跳。這下好了,真的有人來收獵物了。

「咯咯」的聲音又轉了過來。越听越像是腳步聲,沒錯,真的有人往房間這里走過來。

听腳步聲,似乎有點沉重,路娜的腦海里一下子閃過了大維吳的影子。他昨晚受控于魔嬰的時候,走路的節奏跟此時听到的腳步聲很像,同樣的頻率。「咯咯」,又是兩聲的腳步聲,而且聲音也小漸漸變大,越來越近了。

路娜松開一直緊扯著的窗簾的手,握緊著水果刀的刀柄處,並且沿著房間牆壁的邊沿,快速,輕聲地走回到門口的旁邊。就算明知自己一個人斗不過大維吳和魔嬰,但也死活不那麼容易就範,怎麼說也得先下手為強,好歹也為自己爭取一個逃生的機會。路娜抬起沒有那麼痛的右手,緊握著刀柄,準備等大維吳一走進門就用力扎下去。

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了,路娜已經感覺到大維吳就在牆壁的後面。門口的旁邊。她沒有關房間的燈,怕燈光的變化驚動到大維吳,所以只能耐心地守在門口的旁邊,等待著適合的時機出手。一個人影隱約地出現在門口的旁邊,卻沒有走進來,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路娜高舉著右手,時刻準備著下手。

終于,一個人頭慢慢地探了進來,肩膀也同時跟著伸了進來。還不是好機會?!路娜沒等看清那人的模樣,毫不猶豫地用力往他身上扎了過來。對方倒也是身手敏捷,估計是他剛好轉頭看到路娜站在門邊,發瘋了一樣拿著水果刀,拼了命了往自己的方向插了過來,只好趕緊身子往後一退,正好躲開了那驚險的一刀。路娜並沒有就此罷休,再一次舉起手,拿起刀再一次向他捅了過去。對方再一次往後退,身子退到了門外的走廊,並且化被動為主動,一步跨上前,避開路娜的身子,跳到她的身後,一下子抓住了她拿刀的右手,並且同時扯住了她的左手。

路娜本身受傷的左肩膀一下子被人用力地扯住,疼痛馬上貫穿到神經,通往大腦,她無力地喊了一聲。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與此同時,她右手的刀也一下被對方用力地拍到了地上。一瞬間,她從拿著武器的女戰士打回了原形,成為了手無寸鐵的俘虜。

不能就這樣認輸,不能就這樣認輸!路娜咬緊牙關,強忍著肩膀的疼痛,用力地掙扎著,企圖掐月兌大維吳的再一次掣肘。但是她身上的傷,越掙扎越痛,路娜的力氣漸漸被消耗掉,慢慢地無力反抗。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努力地逃生,最後還是落到他們的手里?難道這就是命運嗎?路娜沮喪地放棄了最後一下的掙扎。

「娜,你還好嗎?」。那把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如同火把一樣,一下子燃亮了路娜暗淡的心。同時,路娜還感覺到雙手也被慢慢松開,重獲自由。

她顧不上肩膀上的疼痛,連忙轉過身,看著身後一臉緊張的DrJayKane,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她問︰「醫生。你怎麼會在這里?」

DrJayKane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跟著你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路娜模了一下口袋里的紙條,說︰「可是你不是留給我字條,說尊重我的意思,讓我一個人行動的嗎?你怎麼……?」

DrJayKane靦腆地笑笑,說︰「我不放心,擔心你有什麼意外。我知道我不應該偷偷地跟蹤你,可是我覺得,或許我跟在後面,沒準能保護得到。沒想到,倒是我,反而造成了你的意外。實在很抱歉。」

路娜搖搖頭,感動地說︰「噢,不,別道歉,我明白你的一番好意。謝謝你。但是剛剛實在太驚險了,天哪!我差點就傷到你了。」

DrJayKane听聞,  地笑了兩聲,說︰「對,我差點就成為你的刀下亡魂了。幸好我有練過跆拳道,還算是身手敏捷。不過,倒好像是我傷到了你了吧,對不對?你的肩膀,疼嗎?」。

路娜用手按住肩膀,緩解了一下再度被扯傷的傷痛,並試圖控制住臉上的痛苦的表情,勉強地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

DrJayKane察覺到她牽強的神色,只好不斷地抱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這是本能反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路娜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裝出不經意的樣子,說︰「真的沒事,放心吧。我還要感謝你的擔心,感謝你前來幫忙。」

他笑了笑,連忙問︰「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嗎?我剛剛跟在你後面,怕你介意我多事,所認也不敢上前跟你打招呼,原本守在公寓樓外面,以為你很快就會安全走出來。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你蹤影。我擔心你出事,所以找了個機會進來。到了30A的門口,發現門是開著的,所以趕緊進來看一下什麼狀況。其實我剛剛在門口,有叫你的名字的,沒見你應聲,我以為你的遇到什麼意外了。所以才冒冒然走到房間里面。」

路娜困惑地看著他,問︰「你有叫我的名字?」

DrJayKane點點頭,說︰「嗯。叫了好幾聲,也沒見你回應。」

路娜搖搖頭,不解地說︰「可是我什麼聲音沒听到。我一直在房間里面,嘗試拉開窗簾,卻發現一直都沒有辦法拉開。」

這下倒也難倒DrJayKane了,他明明剛剛大聲喊了路娜幾聲,她卻說完全沒听到。這個公寓也不至于大到像無底洞一樣,聲音需要長時間才傳播得了。他同時困惑地看著路娜,聳聳肩。作出不明白什麼狀況的樣子。

他看了一眼四周,好奇地問︰「娜,這個房子跟你昨晚形容的恐怖似乎不太一樣吧。看上去不過是普通的房子,一點怪異的跡象都沒有啊。你確定你昨晚看到的是真實的嗎?」。

他的問題把路娜給問住了。

路娜听聞,愣了好一會兒。她自己也在思考著同樣的一個問題。房子里的截然不同讓她不禁也開始懷疑自己昨晚經歷過的那一聲驚險到底有沒有真實存在過。她的腦子已經完全懵了。那數不清的尸體憑空消失了,房間里一點凌亂的痕跡都沒有,曾經破損的沙發,茶幾上破碎的茶具,使用過的鐵絲和繩子,一切都完好如新,好像不曾被踫過一樣。真實與幻覺,這一切已經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哲學問題一樣,纏繞在路娜的腦子里。她覺得自己被折磨得快得精神發裂癥了。

路娜看著DrJayKane,沉默了好久,最終只是搖搖頭,不知如何作答。

DrJayKane看著她為難的樣子,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會不會是你昨晚太勞累了,所以才出現記憶混亂的情況。這在醫學上是有合理解釋的。你放輕松一點,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路娜從他這席話的語氣中感覺到幾分不信任和嘲諷的味道。她抬頭定晴地看著DrJayKane的眼楮,問︰「醫生,你是在懷疑我昨晚說的話嗎?我敢發誓,那都是真話,沒有摻一點水份。你忘記了嗎?忘記見到我當時的樣子了嗎?你不也是被我身上狼狽的衣服嚇倒了嗎?假如一切都不過是胡扯,我怎麼可能身上還帶著傷,如此不堪地請求你的幫忙?」

看著她不安地逼問,DrJayKane也跟著緊張起來,連忙說︰「不,我也就是隨便說一下,你不要激動。這樣對你的身體影響不好,也不利于你的傷口康復。我相信你的。請不要過分擔心。那……那你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路娜想了想,點點頭,輕輕地抬手指了指亮著燈的房間。DrJayKane走近房間的門口,順著路娜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原本臉上好奇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地宮的標志完全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看了好一會兒,不解地回過頭,問︰「娜,這是什麼?」

路娜嘆了嘆氣。說︰「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地宮嗎?這就是地宮的標志。我見過幾次。凡是出現這個標志的地方,一定跟地宮有著必然的聯系。」

DrJayKane眼楮再一次回到地宮標志上,繼續問︰「那這里也出現了這個標志,代表著……?」

路娜點點頭,說︰「紅血絲,魔嬰,尸群,這一系列不尋常的事情跟地宮根本就是不可分割的,現在地宮標志的出現,只是更加肯定了這一切罷了。」

DrJayKane似懂非懂地點頭附和,小心地問了一句︰「所以說,昨晚一切都是真的?」他知道自己這樣問很不妥當,但是對于如此離奇的事情,自己只是听信路娜一面之辭,所以還是希望從多個方面驗證事情的真實性。

路娜明白他心中的猶豫,雖有不爽,但盡可能地體諒,點頭回答︰「是!」

DrJayKane點點頭,臉上仍寫滿了疑問,卻忍住沒再發問。他再看了一下房間的環境,輕輕地問︰「那這個公寓已經完全空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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