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箭在弦上

作者 ︰ 吳秋月

神父的話像是一聲警鐘敲響了路娜的心,她回過神來,看著神父,懷疑地問︰「什麼?魔鬼?纏上了我?」路易斯點了點頭,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氣說︰「我應該跟你道歉,因為上次見面我沒有告訴你真實的狀況。」

「其實上次見面,看到你身上的印記,我已經開始懷疑了。你告訴我你見到了靈魂,其實我是相信的,但是我知道鬼魂是沒有力量給你留下這麼深的印記的。除了魔鬼,沒有東西可以給你留下這樣的傷痕,包括紅血絲。娜,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去過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人或是事情?」路易斯一臉嚴肅,沒有一點含糊地問。路娜看著他如炬的眼光,心里動搖了幾分。她開始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路娜的腦海飄過大維吳的臉,說︰「神父,你之前有遇到跟我相似情形的人嗎?同樣的印記和不斷生長的紅血絲。」她盯著路易斯的臉,明顯感覺到他在考慮著什麼。她等待著他的回答,與其說等待,不如說是期待。然而,她卻看到了讓她極度失望的反應。路易斯神父搖搖頭,一臉肯定地說︰「沒有。」沒有?!他在說謊!基督教徒怎麼可以說謊?明明大維吳親口說過他有來求救于路易斯神父,為什麼神父卻說沒有見過相似情形的人?路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仁慈,常把真善美的掛在嘴邊的上帝忠心追隨者,突然覺得他只不過是披著神父名號的偽君子罷了。看到路娜又是沉默以對,路易斯只好再一次用誠懇的語氣說︰「娜,你不告訴我真相,我沒辦法幫你的。你有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遇到什麼特別的人或事嗎?」。這一次,路娜不假思索地搖頭,也擺出一副誠懇的嘴臉,說︰「沒有,就如上次所說,就是上次不小心掉入海中,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听著路娜的回答,路易斯神父好像不太滿意,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強顏微笑一下,說︰「娜,或許我真的幫不上忙,很抱歉。」路娜理解地點點頭。反而是一直坐在身邊的ALSYA擔心緊張到全身都在顫動,她聲音抖擻地說︰「魔鬼?魔鬼怎麼會纏上娜?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那NATALIE呢?也是被魔鬼纏上了,所以才失蹤的嗎?會不會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所以上帝才放棄我,把我身邊的人送到魔鬼面前?」她的過度反應讓路娜很是心疼,也難怪,一下子身邊兩個家人都出事了,這很難讓ALSYA冷靜下來面對。路娜用力地握緊ALSYA的手,強裝堅強地笑了笑,說︰「ALSYA,不要擔心,我會沒事的,NATALIE也會沒事的。」路易斯神父眼神中雜集著一些奇怪的情緒,看了一眼路娜,然後轉頭對ALSYA說︰「或許只是我的猜測錯誤,你不用太擔心。NATALIE和娜都會沒事的。」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路娜一眼。

路娜強忍著對于神父的反感,禮貌性地點點頭,拉著ALSYA說︰「ALSYA,我好很多了,我想我們應該出去透一下氣。」ALSYA回過神來,點點頭。路易斯陪同兩人走到教堂的門口,剛好有一個人在會客廳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他就表示要離開一下,然後走進了會客廳。路娜和ALSYA站在戶外,什麼都沒說,各自安靜地想著事情。「好巧,你怎麼會在這里?」ALSYA的聲音劃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路娜抬頭,看了一眼ALSYA,她眼楮驚訝地看著前方。路娜朝她看的方向望去,是大維吳。原來他在這里。大維吳自然地笑了笑,走近她們,說︰「ALSYA太太,路小姐,早上好。」看到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紳士般禮貌地打招呼,路娜心里有點好奇,他是怎麼了?路娜正想張嘴告訴他關于路易斯神父撒謊的事,卻看到大維吳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多說。路娜只好不作聲地站在旁邊。他和ALSYA閑聊了幾句家常後,說︰「ALSYA,我听說NATALIE失蹤的事情。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得上忙的?」一講到這件事,ALSYA馬上就得變得脆弱。她眼楮馬上就紅了,含淚地搖搖頭。大維吳接著說︰「我是當司機的,常要到處跑,或許我可以幫你到處問問,沒準能找到一點線索什麼的。」ALSYA一听聞,眼楮好像重灌入光芒一樣,抬頭看著大維吳,感激地點點頭。大維吳笑了笑,說︰「路小姐也算是我的同鄉,她家里人出事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說完轉頭看了路娜一眼,臉上還是保持著同樣的笑容,用中文快速地說︰「等一下到北街的YATE咖啡館找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路娜茫無頭緒地點點頭。

發生什麼事了?!

在大維吳告辭離開之後,路娜和ALSYA仍站在教堂的門口。這時路易斯神父走過來,說要介紹別的鎮上的教會人士給她認識,希望在NATALIE的事件上可以幫得上忙。ALSYA看了一下路娜,希望她可以一同進去。路娜找了個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借口,然後抱歉地看著他們步入了會客廳。路娜快速走到北街,找到大維吳說的YATE咖啡館。她推門而進,這是一間很家庭式的咖啡館,面積不算大,但是裝修非常溫馨。由于是周日的早晨,在咖啡館的人不多。路娜看到坐在最里面角落的大維吳向她招了招手,趕緊走過去。

還沒坐定,沒等大維吳發話,路娜就已經馬上問︰「你遲到了?你沒有來做禮拜?!」大維吳搖搖頭,說,︰「不,我早就到了。我只是坐在教堂最後一排的角落里。」路娜連忙問︰「所以你有看到我們?」大維吳點頭,說︰「對,從坐下那一刻我就看著你們了。你本來是安靜地坐著的,後來你突然好像做惡夢一樣,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開始尖叫。大家都被你嚇了一跳。」路娜感覺有點尷尬,連忙解釋︰「大維,我剛剛又見鬼了!」大維吳對于她的話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他認同地點點頭,等著路娜把事情始末說清楚。路娜把剛剛見到時空大轉變,歷史血腥大重演完完整整地說一遍。大維吳從開始的冷靜到後來的故作鎮定,看著他的表情,路娜補充了一句︰「所以說歷史的真相跟博物館記載的不一樣。」大維吳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路娜想了想,說︰「後來路易斯神父在我休息的時候說起了魔王奴隸的事情。他一直強調,單是鬼魂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除了那是魔鬼施的咒語。」大維吳說︰「對,他上次也是跟我一樣的話。」「可是,他說,他沒有見過你。」路娜說完,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觀察著他的反應。說實在話,她不知道誰在說謊,她只能靠自己來找出事情的真相來選擇到底應該相信誰。大維吳听到她的話,整個臉都愣了,一臉無辜地說︰「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有去找過他。他怎麼可能說謊?不是說基督教徒不會說謊的嗎?他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嘛。」大維吳越說越生氣。路娜看著他的臉,覺得那些驚訝和生氣是真情流露,不像是偽裝。她嘆了口氣說︰「我也不明白。他很肯定地告訴我,他沒有見過你,沒有見過跟我相似癥狀的人。」

大維吳越听越不爽,從開始小聲地抱怨慢慢轉變成大聲用廣東話漫罵起來。路娜即使听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從語氣也听得出是罵人的話。她安靜地坐在角落上,突然記起了什麼,問︰「對了,你剛剛跟我說有事跟我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大維吳才想起他的本意,連忙說︰「對了,關于去那個通道的事情,你考慮得怎樣了?我的情況在惡化,估計我的時間不多了。」說完,他小心地解開襯衫胸前的兩顆鈕,展示他身體的情況。路娜看到眼前的情況,不禁呆住了。盡管他只是露出胸前一點點肌膚,但是由此仍可清晰地看得到,大維吳身上的紅血絲已經蔓延到胸口了。路娜看到那鮮紅顯眼的紅血絲,倒吸了一口氣,說︰「沒見才幾天,怎麼會發展得這麼快。」大維吳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已經好幾天都沒什麼動靜,可是今早睡醒,就突然生長到這個位置了。」邊說,他邊用手比了一下胸口的高度。路娜連忙拉高自己的衣袖,查看一下自己身上印記的情況。同樣,紅血絲好像也有向外蔓延開。奇怪。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查看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怎麼現在一下子就長滿到肩膀了。路娜被自己身上的紅血絲勢頭給嚇愣了。她擔心地看了一下大維吳,說︰「我們該怎麼辦?」大維吳也看到了她身上的癥狀,義正詞嚴地說︰「路小姐,我們沒有時間猶豫了。我們必須盡快到通道里找到鬼魂,怎樣都要試一試。」看著他堅定不移的眼神,路娜只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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