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懸賞金的驚險

作者 ︰ 吳秋月

大維吳仔細地看著手電筒光停留的地方,那里的有東西在反光著。那東西看上去好像是一件衣服,有三分之二都被鉤扣在懸崖的邊上,只有一個小角被侵泡在海水中,隨著海浪的浮動而飄動的。大維吳心里一喜,覺得懸賞金非自己莫屬了。他走前幾步,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看看要怎樣才能拿得到那件衣服。由于衣服被鉤掛在懸崖的石頭上,而懸崖位于海面上,那樣就意味著要拿得到衣服,那至少得濕到腰的位置才勾得著。大晚上的,風又那麼涼,大維吳並不想沾濕自己身上的衣物。他仔細地看著了一下衣服附近是否還有可利用的物品,例如樹干什麼的。這倒是讓他發現了一些岩石在衣服的附近。在懸崖與海灘的交際,有一排石塊。事實上不太明顯,只有在海浪退下的時候,才看得清楚。大維吳為了看清條件是否可用,拿著手電筒走上前,仔細地觀察著石塊的排列。這看上去既像腳印又像樓梯的排列,一高一低,一低一高,好像剛好夠一只腳掌的寬度。大維看了一下隨著海浪飄動的衣服,數了一下懸崖邊的石塊,一,二,三,四,五,剛好五步可以接近到衣服的位置,然後稍微彎一下腰,就可以撈得到海水的衣服了。

這個計劃看上去蠻可行的,大維吳決定就此一試。他把鞋子月兌下,放在海灘上,挽高褲腿,走到海邊。由于石頭長期浸泡在海水中,被海浪打磨得光滑亮潔,這樣免不了腳踩上去容易打滑。而且現時已是黑天,若一不小心,就有馬上掉入海水的危險。為了以防萬一,大維吳把手電筒放到嘴邊,緊緊地咬著,雙手空出來抓住懸崖上的石塊,借以平衡自己的身體。他一腳小心翼翼地踩在離海灘最近的石塊上,手扶著懸崖,確定站穩之外,再伸出另一只腳,慢慢地踏上另一塊石塊。這時,剛好一個浪花打來,海水濺到大維吳的腳上。「有無搞錯,這麼凍!」大維不禁打了個冷顫。可是為了那一千英磅,咬咬牙挺過就是了。他硬著頭皮,繼續一步一步地踏著石塊往衣服走近。每走一步,都先仔細測試著石塊是否可以承受得住自己身體的重量。浪花一個接著一個地打過來,大維吳的褲腳處早已完全濕透了,被陣陣吹來的海風凍得全身打顫。大維吳顧不上那麼多,反正才五步的距離就可以夠得著衣服,功得完滿了。當他完全在第五個石塊上站穩的時,大維吳覺得勝利幾乎已經到自己手上了。但是,彎腰伸手去拿衣服卻是整個計劃中最困難的部分,稍有偏差,掉入海中是不可避免的。大維吳深明此義,于是他試探性地微微彎下腰,看看自己的手能不能夠得著衣服。好像不行,還差一點。他把身體再壓低一點,一只手緊緊地抓住牆上突出的石塊,另一只手盡可能地伸展到衣服的位置。差兩指的距離,再把身體壓低一點,只有一指的距離了,身體再往前一點就好,快夠著了,再往前一點,差不多了,再伸過去一點,夠著了!大維吳心中大喜,身體往外一斜,踩在石塊上的腳一軟,整個人往海中直直地栽了下去。

全身一下子灌了冰冷的海水,大維吳身體神經一下子被麻痹,整個人本能地掙扎了幾下,身體不由自主地一直往下沉。過了半分鐘,大維吳才慢慢恢復了意識,趕緊有規律地揮揮動四肢,死命往上游。游了有好一會兒,還沒有到水面,他開始好奇自己到底掉進了多深的海底了?不過才掉入水一會,而且落水時的位置離海灘也不遠,照理來說應該是淺水區才對,怎麼可能游了這麼久還沒有到水面。由于是夜晚,大維吳在水底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他只能一直模黑地往上游。好不容易,終于感覺到手快模到了水面,往上伸手可以感覺到海風的吹動。他正準備最後用力一蹬,沖出水面。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有一股水流逆向地在他的身邊劃來,水流的沖力把大維吳一下子撞到一邊。這麼一撞,讓他突然偏離了方向,本來觸手可及的水面一下消失了。大維吳在水下繼續掙扎著,眼楮卻模糊地看到水中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在身體的附近。

水流一直涌動著,大維吳不可能像在陸地一樣,站定然後觀察身邊的白色影子是什麼,況且海底的視線也不好,大維吳只是瞄了一眼有白色影子的存在,馬上轉身,繼續快速地往上游。活命才是最要緊的,誰還有力氣管閑事啊。他連忙用力地往上游,一心放在躍出水面,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的心思上。在水底已經超過好幾分鐘了,他擔心再不到水面,自己可能就會因為缺氧而淹死在這廣闊的大海中。結果一千英磅沒撈到,倒是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越想越心寒,大維吳趕緊拼了命地往上游。突然,又是一股水流在他身邊劃過,大維吳用盡全力地往抵擋著水流引起的拉力,盡量讓自己保持原來的游道,免得再次偏差。大維吳感覺到白色影子一直在自己身邊打轉,到底那是什麼?魚類嗎?在這麼淺的區域,怎麼會魚出現?而且看上去,那團白色影子也不小,每一次白色影子在水中游動,都會產生一股強有力的水流沖擊。那就更奇怪了,大型的魚類出現在淺海區,這是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生態現象。大維吳根本顧不上探究那麼多,他感覺自己快窒息了,再不游出水面的話,估計自己也是凶多吉少的了。

大維吳拼了命地往上游,靠意志力地憋住氣,尋求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伸出了水面,感受到陸地空氣的冷爽。他知道幸運女神有眷顧自己,他知道自己命不該絕。他連忙用力地在水中蹬了一腳,一頭沖出了水面。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腳一直打動著海水,保持身體在水面的浮動。海風狂烈地吹動著海面,偶而一朵浪花打過來蓋過大維吳,但他很快就重新浮游在水面上。等到歇夠了,他才看了一眼四周,觀察一下自己到底在海中的什麼位置。他身處的位置是離懸崖石塊不遠的地方,看來剛剛水下的突然水流也沒有把他沖到離海灘太遠的地方。大維吳連忙看了一眼掛在懸崖的衣服,沒影了。估計是剛剛自己好不容易夠著了衣服,結果失平衡摔入海中時,連帶衣服也一並拉扯下去。他失望地看了一下周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有可能衣服被海浪沖走了。算了,注定不是自己的財,怎麼搶都搶不到,而且差點搭上了命,這真是一個大教訓,回家真的要燒香還神恩了。大維吳開始往海灘游過去,想趕緊上岸。游了兩下,覺得不太對勁。

大維吳一時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只好再往岸邊再游了幾下,真的好像有問題。大維吳還是在原地,沒有游動過。他再試了一次,劃動四肢,還是游不動。他發現好像有東西把自己的右腳纏住了。這可能就是他游不動的原因。是海草嗎?還是什麼海底植物?剛剛蹬水的時候也沒感覺到周圍有東西,怎麼突然就被什麼東西勾住了?大維吳倒是膽大,並沒有被這突然而來的狀況嚇到。由于大維吳是光腳下海的,他嘗試用自己的腳感覺一下到底是什麼纏在上面。結果好像什麼也沒有,但是游動時卻愣是移動不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維吳知道自己一直在海中這樣耗下去,遲早會體力不支地淹倒在這片汪洋大海中。他決定再潛下水檢查一下是怎樣的狀況,再想辦法月兌離纏在腳上的東西。

他狂吸了幾口氣,頭重新扎入海水中。黑沉沉的海底的依然是視像不清晰的,只能模糊地看得到一些東西的影子。他在水中彎起了腰,檢查到底是什麼纏住了自己的右腳。事實上,他什麼也模不到,根本沒有東西纏住自己的右腳。他努力地睜開眼楮在看著自己的右腳,沒有任何東西。但是奇怪的是,他卻能感覺自己的右腳無法靈活自如地隨自己身體的游動。正當大維吳郁悶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又慢慢地圍了上來,停留在自己的身邊的周圍。第三次在水底見到這個白色影子游在自己身邊了,大維吳有點好奇,他決定要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他睜著眼楮,盡可能地看清白色影子是什麼東西。可是眼楮在咸海水浸泡太久,很難清晰地看清眼前的東西。他不甘心,伸手去觸踫白色影子,想模一下那是什麼東西。結果白色影子突然游走,一股水流隨著它的游動,在水底又泛起一股沖擊力,再一次不客氣地把大維吳沖撞到一邊。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這麼一沖,大維吳倒是感覺到自己的右腳可以游動起來,整個身體可以在自由地在海水中移動了。他連忙游出水面,使勁地往海灘游過去。

總算上了岸。大維吳大字形地癱躺在海灘上拼命地喘著氣。天啊,總算揀回了一條命。這種搏命財,真的賺不得。過了一會兒,大維吳緩過氣來,感覺濕透的全身在海風的用力地吹刮下,已經漸漸失去了人體的正常體溫了。好冷!他趕緊拿起自己的鞋子,走上樓梯,快步回到自己的車上,準備回家洗個熱水澡,換身干淨的衣物。

他插入車鑰匙,準備發動引擎。突然,右腳轉來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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