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通道里的喘息聲

作者 ︰ 吳秋月

門被關上了?路娜整個大傻眼,她整個人再次處于完全黑暗的環境里。本來還期望有些許光可以照亮一下通道,現在完全消失了。而且門被關上,那要是有什麼危險,想跑也都沒地方去了。路娜越想越慌,趕緊循著剛剛走過來的路,模索回去。那扇門的鎖是現代鎖,要從里面按下才可以鎖得上。她確定自己剛剛沒有按里面鎖門的按鈕,所以門應該還是可以打開的。她好不容易才模到了門的位置,伸手去開門鎖。

被鎖住了!路娜的心整個提了起來。怎麼可能?剛才明明就是沒什麼鎖上的,怎麼現在開不了了?路娜再用力地擰了好幾次門鎖,還是一樣的結果。路娜覺得邪門的事情又出現了。門怎麼會突然被鎖上?而且門突然被關上也不合理。她剛剛待在房間里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流的變動。房間是曖的,沒有一絲風。沒有人,沒有風,那門是怎麼突然被關上的?又是什麼鬼怪作祟嗎?路娜不敢再往深的方面想。

路娜勸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整個人再次處在完全黑暗的地方已經夠讓人沮喪的了,沒有必要再想像一堆有的沒的來嚇唬自己了。反正已經沒有退路了,那就走下去吧。眼前的一漆黑,她只能再一次靠模索和直覺前進了。反正睜開也看不清,路娜干脆閉上了眼楮,像瞎子一樣扶著牆壁走著。跟她夢里的感覺一樣,粗粗的牆壁,隔一段距離就出現一個半圓的石碗。慶幸的是,盡管之前發生的是在夢中,但相似的感覺讓路娜平靜了許多,她覺得自己似乎能預知將要發生的事情,心里非常有把握。

她閉著眼楮,走了好幾步,邊走邊仔細地听是否有出現「嘀咕」的聲音。這在夢中出現過。但通道里除了她衣服貼著牆壁產生的摩擦聲響和腳步聲外,什麼都沒有。路娜不甘心,盡可能地放輕自己的腳步,減少衣服摩擦的聲音,豎起耳朵努力地探听著。還是什麼都沒有。路娜心里一直猜測著,那只帶著濃濃敵意的海鷗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

到底什麼時候才走得到頭?路娜對此一點主意都沒有。她碎著腳步,雙方往前模索,靠著感覺走著。突然一道很亮的白光劃過路娜的眼瞼。盡管路娜的眼楮是閉上的,但是她仍能感覺到身邊環境的光感變化。白光劃過的那一瞬間,她整個身子打了個冷顫。那是一道很強的白色光感,劃過的時間估計只有短短的零點幾秒,速度非常的快。事情的突然發生讓路娜停住在原地,不敢動。她想了好一會兒,也不敢睜開眼楮。她寧可什麼都見不到,好過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路娜更用力地閉著眼楮,咬著上唇,決定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往前走。

事情似乎沒有那麼輕易就結束了。往前再走幾步的時候,很亮的白光又一劃過眼眸,路娜嚇到馬上定住,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她雙手靠著雙腿邊,拳頭越握越緊,臉上因為用力閉著眼楮而皺成了一團,上唇也因為越來越緊張而被牙齒咬得幾乎快破皮流血了。路娜心里一直默念︰不要自己嚇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但是這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背後有撲撲的聲音。認真听,就像動物揮動翅膀的聲音,仔細地感覺一下,就會發現空氣中的氣流突然地快速流動起來。路娜心里一驚,那只海鷗?!總算來了,就是那只凶神惡煞的海鷗。路娜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剛剛的害怕慢慢轉變成了憤怒。不就是一只鳥嗎?有什麼好怕的。剛剛被它突如其來的一擊,害我掉下了海里,現在還敢再來嚇唬我。告訴你,我不怕你!怎麼說我的體積比你大得多,我就不信我會被你整死!想到這,路娜馬上睜開眼楮,緊緊地握著拳頭,義憤填膺地轉過身,看著身後撲撲聲轉來的位置。

周圍還是漆黑一團,看不到任何東西。剛剛閉眼見到的兩道白光也不復存在,撲撲的聲音也消失了。路娜滿眼怒火地盯著前方,等待著那只海鷗的飛過來。說也奇怪,在黑漆漆的通道遠方,慢慢地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影子。在影子形成一只海鳥的大小時,路娜還篤定地認為這就是那只該死的海鷗。但是當影子越來越大,形似一個人型大小的時候,路娜就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想法了。那到底是什麼?一個人嗎?還是一只巨大無比的海鷗?白色影子慢慢地開始向路娜這邊移動。這時,一陣沉重的喘息聲伴隨著影子的移動而響起。路娜的心跳跟隨著那有節奏的喘息聲跳動著。她盡力地睜大眼楮,仍無法看得清那一團白色影子到底是什麼。她感覺影子越來越接近,體型也越來越大。她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再退後了幾步。她清楚自己是靈異體質,能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鬼魂。這或許就是西方的靈魂。路娜心想著。怎麼在這個時候遇到這種東西。路娜顧不上那麼多,她只能不斷地快速往後退,本來事情已經夠亂了,她不想再惹亂七八糟的事上身。但是白色影子靠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喘息聲越來越靠近。路娜決定掉頭往前跑,雖然不知道前方的路況到底是如何,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路娜看不見前面的路,她干脆再次把眼閉上,任憑著感覺往前跑。身後的喘息聲越來越近,路娜幾乎感覺到「它」就在離她不足兩米的地方。路娜腦子完全放空,用盡力氣地往前跑。「它」的喘息聲開始漫延到她的耳邊了,路娜完完全全地感覺到「它」的存在了。全身雞皮疙瘩一下子起來了,可是她不敢停下來,也不敢看,只能一直往前跑。盡管路娜在跑動著,但是她仍感覺到自己的身後的一股寒意。「它」似乎完全貼近了路娜的後背一樣,聲音就在她的耳朵一直響著,沒有停頓過。路娜再也受不了了,邊跑,雙手邊用力地揮動著後方位置,企圖甩開「它」。但是這都似乎是徒勞無功,喘息聲還是沒有斷續地在她耳朵響著。

突然,路娜好像撞上了牆壁,「砰」的一聲,重重地往後摔了下去。路娜一下覺得自己眼冒金星,身體痛到失去了知覺。她一下子動彈不得地躺在了地上,眼淚開始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的末日到了。在這個漆黑的通道里,找不到出口,遇到了鬼魂,還撞到了牆壁受了傷,現在全身不能動彈,鬼魂也跟著身邊,除了等死,路娜失去了任何積極的期待。路娜閉著眼楮,任由眼淚放肆地流著,她心想,這或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的眼淚了。說也奇怪,自從路娜摔倒後,冤魂不散的喘息聲倒是一下子停止了。路娜睜開眼楮,眼珠左右地瞄了一下,周圍也沒有出現白色影子。路娜沒有心情去理那到底是真的鬼魂還是幻覺,她現在要面臨更嚴重的問題,她動不了了。

路娜一度認為自己因為跑步的沖撞力太強而癱瘓了。但是她躺在地上好一會兒,開始慢慢地找回了一點身體的知覺。先是雙手,然後雙腳,再然後是腰間的部位。路娜驚喜地揮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雖然因為沖撞倒地有造成一些皮肉或是筋骨傷,但是跟癱瘓相比,盡管再痛也是好消息。路娜小心緩緩地坐起來,她覺得全身都酸痛得不行,特別是雙手。估計是剛才踫到牆壁時,全身的力氣都壓在雙手上,導致雙手被扭傷了。除了全身筋骨痛之後,路娜還感覺到自己的臉也有被擦撞傷的痕跡。雖然她看不傷勢到底如何,但在她擦干臉上的眼淚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右臉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路娜坐在原地,慢慢地等身體恢復。她想到剛剛撞到的那堵牆壁。路的中間有一堵牆壁,那是表示這是死路,沒有出口嗎?

路娜嘗試站起來,好痛!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像散架了一樣的疼痛。她咬咬牙,輕微地動了動身體,還好,還可以運動自如。然後她慢慢地走近剛剛撞到的牆壁,模了模。咦,這牆壁跟通道兩邊粗糙的表層不一樣。路娜再三模了幾下,觀察了一下剛剛撞到的那堵牆。

有光?!

牆壁上有光透過縫隙照了過來。這里有一道門!

路娜一下子覺得希望之光又燃亮了。有光就代表著有出路,至少有機會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盡管全身都疼痛,路娜還是強忍著,然後開始模著整個門是否有突破口。路娜眼楮盯著每一個角落,居然發現有光從門的縫隙中透射過來。這是剛剛自己在萬念俱灰時完全忽略的細節。路娜看了一下光透射出來的位置,這里只有一道門,剛剛路娜慌亂中撞上的應該是門旁邊牆壁。路娜嘗試地推了一下門,門輕微地動了一下,但是應該被人從另一邊鎖上了,所以推不開。路娜按之前的經驗,抬頭看了看門的上方是否跟天花牆壁間有相同的空隙,結果沒有。整堵牆壁除了這一道門,密封不透。路娜沒有泄氣地繼續找著出口,這時倒是讓她發現了一個可能行得通的地方。在門的下方,有一個比平時放信件要大一點的口,看上去很像是給寵物出入的小門。路娜看過不少英國的花園門會有類似的設計,方便家里的寵物出入,尤其是把貓當寵物的家庭。她一開始見到一些小孩童貪玩地在門口的小洞出入時,只是覺得好玩,後來才听說原來這些小門是如此用途。

路娜蹲下看了一下門下方的小門,考量著自己的身體是否可以通得這個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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