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眼 正文 【二四三】挑事{一}

作者 ︰ 月籠西沙

白染兒是背對著門口,當听到那熟悉的聲音,她的心在咚咚咚地暴跳不止,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恪哥哥,恪哥哥,屬于瑤妞的那部分情感像洪水般撞擊著她的心口,這個時候她的想法是逃離這兒,可腳卻像生了根似地挪動不了,丫丫的,破瑤妞,在他的心里我和你都是死過了的人,你到底是激動個屁

她暗罵著瑤妞的不爭氣,可瑤妞早已和她融為一體,她用手按壓著狂跳不止的心髒,將音量控制到只有她和高陽能听到的程度,「高陽,我今兒不舒服,帶你三哥到我二娘哪兒將剩余賠償款付清後,打發你三哥走人,三日後,你再來這兒,我定會幫你看姻緣」

說完,白染兒側臉向熊樂樂暗遞了個眼色,然後捂著胸口疾步逃向後堂

熊樂樂疑惑地望著臨陣月兌逃的白染兒,這可不是自家老姑娘的風格,想想自家老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憑著女人的直覺,自家的老姑娘定和少年白頭的小伙子有著很特殊的關系,莫不是這小伙子一頭的白發也是為了自家老姑娘而愁白的?

要不然自家老姑娘不會一听人家的聲音,連看都不敢扭頭看人家一眼,就逃命般的奔向後堂。

熊樂樂一邊吃著王蓮花送來的可口點心,一邊以丈母娘相女婿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李恪,玄衣墨扇,一頭如銀的長發自然地披散肩頭,背後長發垂至腰部,只從耳鬢挑出兩綹用一條黑色絲帶綁住,五官分明,目光深邃有種看透世情的悲涼與無奈,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尊貴之氣。

再看看眼前罵她白豬婆的傲嬌公主,自家老姑娘配他倒也郎才女貌,只是這少年白頭娃的身份太尊貴,不是自家老姑娘能駕馭得了的主兒。

再一想到自家老姑娘那剛逃跑的慫樣,直在心里嘖嘖嘆息兩聲,覺得就這麼放棄少年白頭娃,又為自家老姑娘兒不舍,畢竟像白頭娃這樣的人中龍鳳實在難得一見最重要的是老哥哥想姑爺都快想瘋了,天天變著法的折磨自家老姑娘。

高陽同樣也是一臉不解地望著白染兒急逃向後堂的背影,覺得剛才還強勢無比得理不饒人的葛大老板咋一听到她恪哥哥的聲音,就像見了鬼似地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了,不過,管她呢,只要那葛大老板給她看姻緣,其余的都是小事,現在她的恪哥哥來了,那欠她們的銀子也就補上了,只要她向恪哥哥撒撒嬌,恪哥哥一定不會將這事告訴父皇,那她就不用受父皇的責罰,想到這里,高陽一臉開心地撲向李恪的懷抱,「恪哥哥,你要幫幫我」

李恪此時正專注地盯著那抹跑向後堂的倩影,他一進大堂就看見了那抹日夜縈繞在心頭的倩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充斥著他渾身的血液,心跳無可名狀地在劇烈跳動著。

太像了,若是他的染兒還活著也該長那麼高了吧,他多麼希望那人能轉過身來讓他看一眼,他也多麼希望那個人就是他日思夜念的小人兒,可為什麼她不轉過身來讓他看一眼呢

心頭雖疑惑,可也知道那人不是他的小人兒,他的小人兒已經讓他親手埋葬了,雖然很像,但終究不是她,他收回凝視良久的視線,淡然望著高陽道,「高陽,剛才那葛姑娘對你說了什麼?」

「她讓恪哥哥你幫我交賠償金,交完賠償金後讓我將你盡快打發走,說三日後幫我看姻緣」

高陽鬼精地眨巴了下眼,又道,「恪哥哥,你是不是認識葛大老板,要不然她怎麼知道你是我三哥,要是你認識葛大老板,我就可以走恪哥哥你的後門,她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妹妹,那她就是看你的面子也得幫我地對不對?」

李恪再次凝視了眼那抹倩影消失的方向,是她嗎,可當年是他親手將她埋葬的,怎麼會……,難道她沒死,或者是假死來逃避嫁給他,她真的就如此討厭他嗎?

無法言表的痛撕裂著他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痛得他都無法呼吸,若是她,即使她恨他,也決不再輕易放手,李恪的眼里閃出一道奇異的光芒瞬即而逝,只見他謙和有禮地望向熊樂樂,「不知舍妹欠下貴店多少銀兩?」

「總共欠四萬兩,剛才令妹已交五千兩,現還欠三萬五千兩白銀」熊樂樂微笑道。

「不知這四萬兩白銀是如何生成」李恪眼神凌厲道。

熊樂樂的臉色一僵,這白頭翁的氣場好大,不過出來混地,豈能讓他給嚇住,那她不就白長了這身肥膘,只見她打了個飽嗝,將手中列出的毀損物品的清單遞給了李恪,「公子你看吧,這就是令妹在鄙店的杰作,小姑娘年紀不大,這氣性可不小,鄙店值錢的物件都讓這小祖宗給砸沒了,這些物件件件都是我家老板千里迢迢從各地淘回來的寶貝,若不是看在她年紀小身份尊貴的份上,這些物件可不只值這個件」

李恪接過來物品清單瞄了一眼,然後從地上隨意拿了塊碎片,細細摩挲道,「縱然這些物件都是你家老板千里迢迢從外地淘回來的,可淘回來的未必就是真品,我看這位夫人還是將你家老板請出來與我私下交談。

要不然我若請專門的行家來驗,結果物非所值,我可會告你們敲詐勒索舍妹,相信各位也曉得舍妹的身份尊貴,縱使她年幼不懂事冒犯各位在先,但各位借故敲詐索財可是觸犯了律法。

別的不說,讓你們小店休業整頓幾天,在下還是有這麼點權利的,何況你們棉糖媒坊貌似這幾年做的很大,若是整個棉糖媒坊來個休業整頓,你家老板損失的可不會僅僅是這麼點數目吧」

「公子既然懷疑本店的信譽,那就請公子找行家來現場勘驗吧,我棉糖媒坊之所以做這麼大靠的就是誠信,至于令妹所砸地這些物品究竟值不值這個價,不是你我能說了算地,還是讓行家鑒定估價後再說,但丑話說到前頭,我樂二娘開出的賠償單據若屬實,不知公子又將如何賠償我棉糖媒坊的名譽損失」熊樂樂笑地一臉燦爛道。

躲在屏風後的白染兒向熊樂樂暗翹大拇指,不愧是二娘,人家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著黑,看看以前連說句謊話都臉紅的二娘,現在練得就是明知是敲詐都能說得如此坦然且問心無愧

「既然夫人這樣說,那我只有找行家來驗,若是夫人開出的單據屬實,我會雙倍賠償鄙店的損失,並向鄙店公開賠禮」李恪淡瞥了眼白染兒消失的方向,他就不信她還能躲在後面不出來,「貪狼,去驛站吩咐白朝陽參軍請些有名的古董行家到棉糖媒坊」

只听有人應了一聲,並未出現人影。

「恪哥哥,這些碎片真不是老古董?豈有此理,我就是沖著棉糖媒坊的名氣大信譽好才來的,她們這些人竟然欺我年幼,糊弄我,葛岩你個大騙子給本公主滾出來,要不然我讓官府抄了你的棉糖媒坊」高陽俏臉一黑郁悶至極的大聲嚷嚷道。

嚷嚷個鳥,再嚷嚷等老娘的轉化孽緣項開啟了,給丫的臭高陽你配個既老又丑的豁牙子老頭,丫丫的,白染兒在心里暗罵了高陽兩句,真後悔今兒沒易容,要不然見見那丫的李恪又怎麼了,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想到這里,她揉了揉眉心,稍微整理了下衣裳和頭發,覺得沒什麼不妥,再次走向大堂,秀眉一擰沖著高陽道,「吵什麼吵,砸壞我店里的古董你還有理了,怎麼著,找了個高的,覺得有了靠頭,你那刁蠻勁又上來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將你一腳踹出去,毛都沒長齊,瞎叫什麼叫」

橫了眼高陽,又扭頭直瞪著李恪,「還有你,仗著是皇子皇孫手中有那麼點權利就想隨意欺侮百姓,虧老娘每年花大把銀子資助你們這些行軍打仗地,到頭來是讓你們恩將仇報的,怎麼,來老娘這兒鬧場子,就讓你們兄妹倆這麼痛快,尤其是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屋子的弱小女人,都不嫌害臊」

此時,門口圍了不少人,人們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紛紛指點著李恪和高陽仗勢欺人,沒一會兒,出外說媒的姑娘媳婦們,听到風聲也都匆忙趕了回來,當看到那滿屋子的碎瓷爛瓦之後,個個擼袖子抄家伙,「岩兒,有人來砸場子,怎麼也不說聲讓我們回來救援,就任他們這麼胡來,這是那個天殺的干的衰事,我最喜愛的紅釉梅花瓶,平時都不舍得讓人模一下,就這麼成了不值錢的碎瓷片,真是心疼死了,岩兒,你告訴我,是這個小不點砸地,還是那個白頭娃砸地」

「就是,還有我的翡翠玉白菜筆筒,這還是老板過年剛給我新配的古董,我天天保養日日用手暖玉,我這才用了幾天就香消玉損,真是心痛死我了,那可是周郎送給小喬的生日禮物哦,我求了老板好長時間,老板才答應給我用的,我的周郎呀,我對不起你,沒有守好你送給你夫人的生日禮物,老板,到底是那個不要臉的,砸了我心愛的筆筒,沒有了筆筒,我還活什麼勁,我要和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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