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眼 正文 【一百八十七】一視同仁!

作者 ︰ 月籠西沙

解完簽意後,了緣方丈又說了句,不日她將會遇故人,禍福齊現,若有難,可帶真金白銀來此消災避難說完後繼續念佛敲木魚,直接將她晾了起來。

王春竹嘆了口氣說當時被了緣方丈弄的懵懵懂懂,本想再請他說的清楚明白些,可還未等她說出口,一旁的小和尚就下了逐客令,「該說的,家師已經說了,施主請回,莫打擾家師的清修」

她就這麼被那小和尚給趕了出來,那段日子她過的可真是郁悶透了,怎麼想都想不透這了緣和尚說的嘛意思。日子長了她也就將那搗人胃口的簽意給淡忘了,直到染兒的出現才讓她記起來,心里不得不佩服了緣方丈乃得道高僧

說一千道一萬,這丫的小妞還是惦記她手里的小金壺,既然這樣那就乘了那小妞的意反正那東西留在身上未必是好事,早融了早省心。

染兒想到這里,笑呵呵地將手中的小石子拋出老遠,「好了,別郁悶了,照你的意思去地下作坊,不過,你得尋個隱蔽可靠的小作坊免得咱們再撞到那些官兵的手里」

「干別的不行,干這個我最在行」王春竹拍著胸脯自豪道。

「既然這樣,那就前頭帶路吧」染兒笑望了眼王春竹,「你可知道咱們現在在哪兒?」

王春竹嘿嘿訕笑了下,「我去打听下」沒多大一會兒,她就拿了兩個紙包回來,一包遞給染兒,「給,吃吧,還熱乎著呢」

染兒接過她遞過來的包子,「你哪來的銀子?」

「給你你就吃,管那麼多干嘛」王春竹瞪了染兒一眼,邊吃著包子邊道,「咱這會兒在歸義坊附近,離西市還遠著呢,怎麼著也得填飽肚子不是!」

心知王春竹剛才肯定沒干好事,染兒也不再尋根問底,自是狼吞虎咽般得消滅起手中的包子來。

待兩人肚里有了東西後,才混跡在人群中往西市而去。

染兒本以為昨天晚上她挾持太子並劃傷了他,今天肯定會成為官府頭號通緝的對象,可一路行來,並沒看到有官兵四處搜查,只踫見幾名士兵張貼懸賞告示,告示上畫了她和王春竹的畫像,她的畫像旁邊寫著媚姬紋銀五十兩,王春竹的旁邊寫著王春竹紋銀三十兩,但懸賞的事由並不是捉拿挾持太子的刺客,而說她們兩個是偷盜了主家貴重物品的奴婢,以盜竊罪捉拿她們,且聲明,若有人發現她們二人的線索,速報臨近官府,官府將會論功行賞

「差爺,這兩個女子偷了主家什麼物件?竟懸賞這麼高?」一人道。

「她們偷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若發現了她們,就會有賞銀拿,大家一定要擦亮了雙眼,可別讓這麼豐厚的賞銀從指縫間溜了,這可是你們辛苦勞作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銀子」一衙役道。

圍觀的群眾連連稱是,這個說還是差爺說的在理,那個說還是差爺的覺悟高,一句話點醒了一船人,甭管誰丟了東西,丟的又是什麼,關鍵是他們這些老百姓若是幫忙找到人了,能有幾十年都吃不完的銀子拿有的甚至還問衙役有沒多余的告示,他們好照著上面的畫像找人去

染兒和王春竹自曉得告示的內容,看見有群眾圍圈的地方,她們就繞著走,一直走到日頭偏斜,雙腿酸沉地像灌滿了鉛似地,才到了西市。

到了西市後,王春竹又帶著染兒拐了好幾個小巷子,到了一普通的農家院,遠遠地就听到叮叮當當地敲打聲。

「听著好像是鐵匠鋪,融金子不找金銀匠,找鐵匠也行?」染兒很不看好地望了眼王春竹。

「你呀,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弓老爹,不僅是遠近聞名的鐵匠,還曾是專門為皇家服務的金銀匠大師,我敢說,若弓老爹的手藝屈居第二,那當今就沒人敢稱第一」王春竹揚眉頗為認識這麼位隱居的高人而自豪。

染兒雖覺得王春竹說的有點夸大其詞,但也沒和她爭辯,只跟著她走進小院,遠遠地就看見一老漢正用手中的重錘一錘錘地敲擊著火紅的鐵塊,他的臉在炭火地映照下時黑時紅。

「老爹,您老的生意真是越來越紅火」王春竹笑嘻嘻地跑向老漢,指著老漢掛在一旁的十來個農具道。

「扮成這副鬼樣,是不是在外面闖什麼禍了?」弓老漢頭也不抬地繼續敲擊著鐵塊。

王春竹呵呵訕笑兩聲,「禍是闖了那麼一點點,不過我這回弄回來了點好東西,而且還遇見了多年不見的老鄉,老爹,你幫幫我吧,你要不幫我,我們兩個可就死定了。」

「我看你弄回了點什麼好東西,都驚動了官府?」弓老漢嘴上這麼說,可手里的動作一點不慢。

「老爹,你的消息真靈」王春竹說著就將染兒拉到弓老漢的面前,「染兒,快快,掏出來讓老爹瞧瞧,等老爹幫咱融完了,咱們上街給老爹打些好酒回來陪老爹喝幾盅」

染兒恭敬地向弓老漢作揖道,「麻煩老爹了,還請老爹過目」說完,她就從懷里掏出那把精致的小金酒壺,遞到弓老漢的面前。

弓老漢斜瞟了一眼,「你要將它融了?」

「不一定非融,若老爹能兌我等價的銀兩,可以不融」染兒含笑道。

王春竹嬉皮笑臉地拍了下染兒的肩膀,「老爹哪有這麼多的銀子給咱,就你會開玩笑」

「也是,那就煩請老爹幫我們融了吧」染兒笑著附和道。

弓老漢抬眸輕瞄了小金壺一眼,「十兩重,一兩金等同于十兩銀,看在竹兒的面上,你若融的話先拿二十兩現銀的融金費,當然,若你沒這麼多現銀,我可以收購它,不過像這樣燙手的物件,別人我至多出五十兩現銀,但你我可以多出十兩」

「老爹,你這不是竟難為人嘛,我們要有二十兩的現銀,那還著急融了它干嘛,老爹,看在咱以往的交情,再多出十兩好不好?」還沒等染兒說話,王春竹倒嫌少了。

「成交」染兒含笑吐出兩字,然後在弓老漢和王春竹的臉上逡巡了一圈,「春竹,別這樣,老爹已看在你的面上多給了十兩,知足常樂」

「稍等」弓老漢放下手里的重錘,用鉗子將手下還沒成形的鐵塊扔在炭火上,然後轉身進屋去了。

「染兒,你咋能這麼快就答應呢,沒準我多磨會老爹,老爹看在咱處境難的份上,心一軟就多給些了呢,就是添不了十兩,添個二三兩是沒問題的,有了這二三兩,最起碼咱的吃穿用度這幾天不用愁了,這下可倒好,這麼容易得來的銀子就這麼白白地飛了,你可知道現在的二兩銀子有多難掙」王春竹低低地埋怨染兒道。

銀子再難掙,也沒小命重要既然弓老漢僅听聲音就能確定是王春竹,那就說明她是這個院子的常客,再看看這周圍掛的鋤頭、頭,鐮刀等農具,又想想王春竹和弓老漢那熟識的語氣,難保附近的居民就不認得她,若是讓附近的居民認出王春竹,再加上官府那高達八十兩的懸賞,誰會不動心揭發她們

況且這個表面靠打農具為生的隱居金銀匠高人弓老漢,出六十兩銀子連個咯 都不打,再看看這哪兒都看不出有錢的破舊的普通民居,還指不定是什麼地方呢?

當然,這些,染兒是不會給王春竹一一點明的,她只微笑著听王春竹小聲的埋怨,仿佛她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溫馨的農家小院,耳旁響起的是苦命娘嘟囔她不學女紅,佝僂爹嫌她不讓人省心,還有那時常徘徊在村頭等她回家的瘦削少年。

沒多大一會兒,弓老漢就拿著一個錢袋從屋里出來,遞給那看似在望他,其實不知在回憶什麼美好事情的柔和少年,「小兄弟,這是六十兩,你收好」

王春竹悄悄拽了下染兒,「你這有事沒事愛發呆的毛病,咋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沒改」

「呵呵,你也知道這是我的臭毛病,既然是臭毛病,又那能那麼容易改」染兒自嘲地笑笑,然後向弓老漢有禮地道,「讓老爹見笑了,這個小酒壺給你」她說著就將小酒壺遞給了弓老漢,並從弓老漢的手里接過裝銀子的錢袋放進懷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清,合作愉快另多謝老爹相助」

在這個節骨眼上,弓老漢明知她們是官府緝拿的對象,既沒向官府告發她們,也沒趁機壓價,不管是看在王春竹的面上還是什麼,染兒理應謝謝他。

「小兄弟無須客氣,老漢我開門做生意,誰來都一樣!」弓老漢接過小酒壺,神情疏離道,「竹兒,帶你的朋友走吧,免得被附近的居民看見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王春竹點了點頭,「那我欠老爹你一壺酒,等這次的風聲過去了,我再來陪老爹痛飲幾杯!」

弓老漢點頭嗯了聲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將炭爐里燒紅的鐵塊用夾子夾出來,隨後拿起厚重的鐵錘繼續他未完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濃厚的脂粉味隨風飄進染兒的鼻子內,隨後就听一婦女沙啞著嗓子道,「弓老爹,我托你的事,有眉目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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