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很傾城 第四卷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第二十二章 不擇手段的讓她離開

作者 ︰ 蘇十七

凌厲的風無止境的咆哮著,雜草嘩啦嘩啦地搖曳,天空是一片不見光亮的黑,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寒冷,毫無留情地包裹著她。

看著他被風吹動的衣袂,吹皺的眉眼,魅娘強擠出一個笑容,唇蠕動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眼中的譏諷慢慢加深,隨即化作一抹邪肆的笑意。接著轉身而去,身影慢慢與黑暗相融,直至不見。

魅娘緩緩蹲,失魂落魄地看著地面,細如鮮藕的雙臂用力地抱住雙膝,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和那些曾被自己鄙夷的女子是沒有區別的。

不是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淚從眼眶急速的跌落的下來,砸在地上,然後被風土掩埋,成為了往事。

「姑娘,女人的淚是很珍貴的噢。」一個溫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連黃金都比不了的。」

她的手背在臉上用力一擦,兩行清淚隨之消失。眼眶還是紅紅的,可是表情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從容不迫。袒露著的肩頭散發著香酥入骨的嫵媚。

轉身,借著不遠處帳營的火光,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個黑衣人,黑布掩住一半的容顏,只剩下一雙眼楮用如天際雲朵一般柔軟的望著自己,有著無限的溫情。

魅娘瞳孔一怔,向後退了兩步警惕道︰「是南國的探子嗎?」。

黑衣人聞聲輕笑,微微施禮,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儒雅氣息。「姑娘,我是不是探子並不重要。只是看到如此嬌媚的人兒流淚覺得心疼而已。」

那張時常洋溢著如花笑靨的面頰,在此時繃得緊緊地,對他刻意的討好听而不聞。「滾。姑女乃女乃今天沒心情抓你,你也別逼姑女乃女乃對你動粗」

「是嗎?」。黑衣人非但不走,還微微側頭道︰「我也正好想看看這麼美麗的姑娘動起粗來是什麼模樣。」

話音未落,一掌已經向他劈來。黑衣人不偏不倚地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不把這一掌放在眼里。

正納悶之時,突然感覺腰上一麻。手在距離黑衣人臉龐一個食指寬的地方被迫停了下來,身體動彈不得,甚至不能回頭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衣人繞過面前的那只手,用手指來回撫模著那張嬌艷的面容,「姑娘這般曼妙的人兒,他居然都會拒絕,真是有眼無珠呢。」

「不準你說他他不是你這種男人可以隨便說得」盡管剛才對自己那般薄情,可是依然不允許任何人說他一分一毫的不是。

在她臉上來回撫模的手指驀然一頓,眼眸中有些微微地失落。「我只是幫姑娘委屈。」

「本姑娘的事不需要你來管」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把穴道給我解開」

「這又不是我點得,我怎麼解得開呢?」聳聳肩表示自己對此無能為力。「姑娘,要去哪里我背你去吧。」

「不需要。你走就可以了,大不了我就在站在天亮。」定住心神,立馬感覺到十幾個高手的內息在周圍圍繞著,這一刻便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絕不是探子這麼簡單。

「我舍不得呢。難道姑娘不想听听對你這般薄情的男子,對另一個人會說什麼嗎?」。詢問的聲音帶著一抹從未感覺到過的溫柔。

撇開頭,看著另一處悶聲悶氣道︰「沒興趣。」

「是嗎?那算我多管閑事了,打擾了。」他抱拳,向著周圍喊道︰「把姑娘的穴道解開吧。」

驀然,身體一松,這讓她一個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黑衣人連忙伸手將女子抱住,關切道︰「你沒事吧?姑娘。」

長這麼大,從沒有一個人如此關切的問她如何,更不會有人把她當做一個女子來詢問。

見過那麼多的男人,可是對她卻都是。唯一一個心甘情願交付的,卻不稀罕。

想起這麼多年的歲月,她突然就哭了。為他受傷,為他奔波,為了他的完成期待,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可是他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一句。

永遠都是不帶任何感情的感謝。謝謝。

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的把她視為陌生人。

淚隔著衣衫,依然滲進了他的心里。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姑娘,有什麼事跟我說吧。不要哭了,姑娘的淚比黃金都貴。」

被拒絕的女人總是脆弱的,只要有一個人願意做救命稻草。那麼無論這個人身份如何,都不忍心真正的拒絕。

「我想去听他和另一個人說了什麼。」芊芊玉指握著他的衣領,心中的脆弱在此時展露無遺。「可是我不敢一個人去,我怕我會失控,做出讓他討厭我一輩子的事。」

「那我願意陪姑娘去。不管是哪里,我都陪著你去。」手從她的秀發滑到腰際,「哪怕是刀山和火海。」

「你不怕我把你騙進去,然後叫人把你抓起來嗎?」。

「無所謂,只要姑娘會覺得快樂。那麼我的命又算作什麼呢?」他的聲音真誠而真摯。

魅娘的臉上勾起一抹苦笑。「我這樣的人不值得。」

「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放開懷里溫軟的女子,淺笑道︰「我們去吧。」

此時魅娘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會帶這個敵軍的探子去軍營,並且是將軍的總營。可是此時除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依靠。

如今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孤獨,卻渾然不知。像一個戲子因為別人嘲弄的笑聲而沾沾自喜。

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知道的卻這麼晚。

魅娘牽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向軍營里走去,殊不知黑布下是多麼嘲諷的笑容。

營帳之中,燈火通明,凌厲的寒風被擋在帳外,房中溫暖如春。

一個男子全神貫注地看著筆下的竹簡,時不時皺起英氣的劍眉,可是如此依舊俊美的一塌糊涂。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站在通過營帳這個沒有遮掩的小洞,看他時而皺起的眉頭,時而沉默失神的雙眸,時而微笑的唇角。

不知不覺,已經養成了如洗臉一般的習慣。一個可怕的習慣。

可是這一次,她的目的不是他,而是睡在床榻上,傳出熟睡的呼吸聲的鬼面男子。

黑衣人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和她的一樣停留在男子熟睡的面容上,可是他的眼楮里沒有如女子一般的恨,只有一片驀然失神的空洞。

「陸絕辰,你還沒有睡麼?」熟睡的男子坐起身,然後揉著眼楮,滿臉迷茫的表情。「熬夜對身子不好噢。」

原本專心致志的男子聞聲抬頭,放下手中的筆,淺笑道︰「我是在等著將軍催著我去睡覺呢。」

剛從深度睡眠中醒來的丁琛,整個腦袋都如盤古開天時一樣混亂。穿好鞋,像一個剛學會走路小孩子,一搖三晃地走到陸絕辰面前。

「我要放水。」

這讓他啞然失笑,指著帳簾。「將軍說這句話,是暗示著要我陪你去嗎?」。

「嗦,本將軍知道在哪里。誰要你陪啊。」話是對陸絕辰說得,可是面向的卻是帳簾。

無奈地搖搖頭,眼底卻是溫柔。站起身,走到丁琛面前,這時才發現那雙眼楮還是閉著的。

輕輕牽過她的手,輕聲哄道︰「好好好,我的將軍什麼都知道。不知道的是我,麻煩將軍帶我去。」

「恩,這還差不多……」她眯著眼楮嘟囔道。不分左右的拉著陸絕辰就往一旁的書桌撞。

「這邊,將軍。」連忙把她拉回來,換了一個方向後將她推到自己身前,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現在將軍放心的帶我走吧。」

丁琛似夢非夢地點點頭,然後抬步走了出去,而陸絕辰在身後連忙掀起帳簾。唇角始終都是一抹寵溺,沒有一丁點兒的不耐煩。

這讓帳營外的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良久,魅娘抬起頭,看著寂靜的夜空,聲音透著一個深入骨髓的寂寞。「原來他不是不會說情話,只是不會對我說而已。」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曾以為他這樣驕傲的男人永遠不會對任何人順從,不會哄任何人開心。現在才知道……他只是不愛我而已。」魅娘背倚著營帳,垂目間,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悄悄滑落。

良久,都不見一絲的回答。疑惑抬頭,只見黑衣人同她一樣,埋著頭,黑布之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你怎麼了?」用手肘踫踫他,像是在詢問一個舊友。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他的聲音嘶啞無力,讓人覺得黑布下的臉一定也是極其蒼白的。

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愫在魅娘的心間蔓延,對這個人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幾分。可是隨即心里的憤怒也越燒越焰,連剛才的難過都一並燒毀,只剩下滿心的憤怒。

「我想讓這個人愛上我,我該怎麼辦?」魅娘抬頭問道,絲毫不把這個身份不明的男子當敵人。

「你還不準備放棄嗎?」。黑衣人的語氣里含著微微的驚訝,可是隨後驚愕褪去,雙眸中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溫情。「首先是讓那個刀疤男人離開他。不擇手段的讓她離開。」

這句話讓魅娘的眼底一沉,若有所思地重復道︰「不擇手段……」

男子黑布下的笑容也愈加的陰冷,可是被嫉恨蒙蔽了雙眼的她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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