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當福晉 卷一 第十八章 芸系雲澤運(上)

作者 ︰ 小露子

正月初九巳時,雲澤國東北邊的裕田村,幾個農婦相約裕田河刷洗衣物,卻見得已經結滿厚厚冰層的河面上黑壓壓的爬滿了黑蟻,許多黑蟻受不了寒冷刺激死掉,卻又有更多的黑蟻相繼而上,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吸引著它們不顧一切的朝冰層上爬去。遠遠看去,只見得潔白的冰層上由無數黑蟻組成五個大字︰芸系雲澤運。

正月初九午時,雲澤國西南邊山溪鎮的村民忽然感到一陣震蕩,此次的震蕩雖未造成村民傷亡損失,卻發現稻田間出現多處塌陷,然而塌陷之處竟規規矩矩排列著五個大字︰芸系雲澤運。

正月初九未時,雲澤國正南方湘蔚縣宋知洲府邸內大院忽然塌陷,塌陷處驚現一天然奇石,奇石之上竟隱約能辨出五個大字︰芸系雲澤運。

裕田村,山溪鎮,湘蔚縣轄區知州皆在第一時間派人快馬加鞭將轄區所現異象上報朝廷……

……

我被幾個宮人架著丟進蓄滿水的澡盆,在差點被她們把咱的皮搓掉一層之際才終于被撈了上來,已至巳時。

蔚太後早已被貼身宮人伺候著離開了永福殿,回永壽宮後寢養精蓄銳等著初十的來臨。

我自然不願就此任人魚肉,反抗是必然的。不過在咱多次極力不配合之後終被五花大綁給捆了起來,正式宣布反抗無效……

本想以絕食來體現咱高尚的氣節,可在一桌子美味佳肴的誘惑下,最終發現氣節實在是太過虛無的東西,咱必須要堅守米蟲終極原則,做鬼咱也要做一只撐死鬼。

正月初九戌時,我在一群宮人的伺候下將最後的晚餐用完之後,便被解了手腳上的綁繩,發現身子竟絲毫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屆時才明白過來什麼叫做糖衣包裹的炮彈。

宮人為我換上了一條素白的錦繡褂裙,又將我身上原本戴著的首飾物件統統取下,僅將那雕刻著梵文的鎏金古鐲留了下來。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際,時已至亥時,離正月初十已經不足兩個時辰。(古代以2個小時換算為1個時辰)

蔚太後再入永福殿已是一襲氅衣吉服在身,氅衣吉服上繡制的紋樣華麗非常,藍色緞地之上,繡有八只彩鳳,彩鳳中間,穿插數朵牡丹,邊飾的瓖滾更為講究,淨穆素雅卻不失高貴華麗。然這一襲吉服卻非一般場合所能穿著,皆要在雲澤國重大節慶期間或祭祀慶典中才能如此盛裝以待。

看著蔚太後美麗的容顏不由得想起了阮暨岑來,這兩張容貌實在過于相像,只不過阮暨岑過于蒼白的臉色令他美得不若蔚太後這般耀眼奪目。而他的美,反而有些溫溫弱弱,美得太不真實。

不過,咱怎麼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他阮暨岑是個短命的主兒?至少他在咱面前還沒表現得這麼弱不禁風。若是他二十生辰屁事兒沒有,倒把咱自個兒的小命搭了進去,那咱豈不是也忒冤了不是?

蔚太後見我已經被換上了祭祀所穿的素白錦繡褂裙,又再看了看我手腕上的古鐲,美麗的臉上蕩漾起滿意的笑容。「祭辰將至,將嫡福晉請上祭壇罷。」遂朱唇微啟,吩咐道。

一干宮人領了命,掙著搶著在蔚太後面前表現自己的一片忠貞之心,將咱是又拖又拽的‘請’出了永福殿。

就在我尚未在祭天之前便先被五馬分尸之際,也總算是‘浩浩蕩蕩’的被‘請’到了祭祀台上。

咱想過N種祭祀的方式,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咱即將面臨的火祭。只見祭台中間由木柴堆砌了一個約莫兩丈高的火刑台,火刑台中間則被固定著一個十字形的支架,支架上也刻有密密麻麻的紋路,竟與古鐲上的梵文如出一轍。

此刻才明白蔚太後為何要送此鐲予我,也頓然明白鎏金之上帶著一些暗紅帶黑的色彩為何物,那該是血液滴灑到古鐲之上又經烈火燃燒所形成的印記,並非任何涂料所能漆出。

祭台之下並無看客,僅有幾名蔚太後的貼身宮人,看來今晚的祭祀並未公開,乃是蔚太後私下所進行。這也難怪,玄武帝向來施行仁政,繼位不久便已經撤銷了以人祭天的殘暴風俗,而蔚太後身為國君之母,必然要全力支持玄武帝施行的仁政,如今不顧玄武帝的旨意又再撿起以人祭天的風俗,定會令雲澤百姓對玄武帝的仁政產生懷疑。更何況爹爹手握重權,蔚太後自然心存幾分忌憚。看來今日永福殿必會走火,而咱便是在此次走火中不幸喪命的。

咱本欲再對蔚太後曉以大義,告訴她其實咱生活習性跟豬一樣,根本就無需用我來祭天,用頭豬來祭祀效果也是一樣,卻無奈晚餐吃得太多,飯菜里添加的糖衣炮彈也吃了太多,現在竟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我就這麼軟手軟腳的被幾個宮人架著上了祭壇,七手八腳的給捆在了十字形的支架上,一時間滋味百生,咱這姿勢還跟耶穌挺像……

正值咱思索著是不是在見了耶穌後跟他拜個把子啥的,卻見得雲澤國天際又有無數祭燈緩緩升起,本已黑盡的天竟頓時亮堂起來。

伴著一陣鈴鐺聲響起,在祭壇之下則多出一人來。此人頭戴鬼魅的面具,披頭散發,身穿黑底祭袍,祭袍上以金絲銀線穿繡著許多鈴鐺,左手拿著祭器,右手則拿著一刻滿梵文的古銅鈴鐺,赤著雙腳在祭壇下來回蹦跳著,口中還嘰里咕嚕的念著咒語。

那祭師在祭壇下跳了半晌,又在我身上潑了些所謂的神水,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上布滿的祭燈,然後對天拜了幾拜,遂將手中的祭器鈴鐺恭敬的擺放一旁,才拿起一棍狀祭器點了火朝我步步走近。他那張鬼魅的面具似乎透著無比詭異的笑容,又在我身邊念咒轉了三圈,才定下腳步,準備用手中的祭器向火刑台點火焚人。

我徹底絕望,阮暨岑並沒有如我期待般的‘天降’救我;天空也絲毫沒有出現下雨的跡象;看來咱真的得跟這相處幾月的身體說拜拜了!然而正值我絕望閉眼之際,卻看見祭師一聲悶哼之後便在我身旁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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