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麗生活 第一卷︰聞家有女未長成 第四十八章︰溫情時刻

作者 ︰ 半世流光

與舒嫻告別之後,舒迪幾人直接回了隨園,敏娘已在門口等了多時,看到舒迪幾人趕緊迎了上來。

幾個人到了屋里,少不得又是一番洗漱,收拾完畢坐下來,就將五夫人出殯的過程對著敏娘細細講了一遍,只略過了幾人支開伙計,偷梁換柱的將四夫人火葬的環節。

這個世界雖說也有火葬這回事,不過那也只是幾個少數民族的習俗,大部分的漢人都還是以土葬為主的。

敏娘雖說疼自己,但傳統的想法觀念畢竟已根深蒂固的長在心頭好多年,若真讓她知道自家夫人不僅沒有風光體面的葬入祖墓,反而被自家姑娘拖出來一把火燒成一抔灰土的話,非得氣個半死不可!

因此,早在回來的路上,舒迪就很嚴肅的跟她們吩咐過此事要對敏娘保密的話了。

敏娘听完舒迪敘述,總算是放下心來,又想到夫人此去卻是天人永隔,不由又悲上心頭,眼淚就嘩嘩的掉了下來。

舒迪幾人趕緊上前拉起她,溫言軟語的拿好話來寬慰她,足有小半個時辰,敏娘才收了眼淚,情緒平穩下來。

突然咕嚕一聲,大家猛的一愣,循著聲響望去,原來是軒兒!此時的他早已羞的小臉緋紅,屋里的人看到他的樣子,就都善意的笑了起來,傷感的氣氛也驅散了幾分。

「听軒兒肚子這麼一咕嚕,我怎麼也覺得餓的慌!」舒迪一邊幫軒兒解圍,一邊去看時間︰「原來都未末了,怪不得餓!」

「姑娘你們出府的時候是辰正,現在都過了好幾個時辰,除非是鐵人才不會餓!」敏娘端著一盤點心過來,接過舒迪的話道︰「先墊墊肚子,我再炒兩個小菜就能用飯了!」

「哇,果然是我最愛吃的桂花糕!」舒迪表情夸張的叫了一聲,伸手去拿了一塊兒就朝嘴里塞。敏娘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惱,只嘿嘿的笑著,吃的動作一點也沒停。

「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吃東西的模樣太不淑女!每次看到喜歡的食物,就表現的像是餓了幾日的叫花子一樣!」聞紹棠拿起一塊點心,對著舒迪皺眉啐道。

「棠少爺,姑娘這樣子還不是跟你有關啊!」一旁的紫袖接過話頭,維護起自家姑娘來。

「跟我有關?跟我有什麼關系?難不成是我讓她這般吃相不雅的?」聞紹棠納悶的對著紫袖問道,屋子里的人也都笑吟吟的看著紫袖,等著她來解惑。

「若是沒人跟我們姑娘搶著吃的話,她不著急,自然也就可以慢條斯理,優雅嫻靜的品嘗了啊!」紫袖講完話,盯著聞紹棠手里的點心吃吃的笑。

「呃……」聞紹棠沒料到紫袖會拿自己打趣,剛塞進嘴里的點心就頓在那里,不知是取出還是咽下好了。

「還是我們家紫袖疼姑娘,做弟弟的就知道搶姐姐的吃食!」舒迪也不甘示弱的打趣道。

「得!看來今兒個我吃這幾塊點心算是吃出罪過來了!」聞紹棠咽下點心,苦笑道。

「看你以後還搶我的點心!還批我的吃相!」舒迪一臉得意的笑道。

「不敢了,弟弟再也不敢了!」聞紹棠對著舒迪連連鞠躬,做出一番求饒的姿態。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姐姐我放過你了!」舒迪調侃道。

「弟弟是不敢了!不過未來的姐夫卻是要遭殃咯!」聞紹棠接過話頭,對著舒迪上下看了一遍,復又一臉油滑的道︰「嘖嘖,姑娘長的如花似玉,怎得吃相如狼似虎?」話一說完,掉頭就朝門外沖去。

正當他對著門口欣喜時,一只素白玉手快、準、狠的對著他的耳朵伸了過去,一把將其揪了回來︰「我的好弟弟,給我回來吧!」舒迪一臉的笑意,燦爛至極。

「哎喲!輕點兒,我的好姐姐,親姐姐,您輕點,疼疼弟弟吧!」聞紹棠苦著臉跟舒迪求饒,再也沒了剛才的鬼機靈。

「就是因為平素不夠疼弟弟,才使得弟弟敢這麼調侃姐姐,今兒個,我就好好疼疼我的親親好弟弟!」說到這里,舒迪使了個巧勁兒,小手一扭,聞紹棠就殺豬般的叫了起來︰「好姐姐,親姐姐,超級無敵玉面俠女的神仙姐姐,您就饒了弟弟吧,弟弟再不敢了!」一邊說一邊沖著紫袖紅弦使眼色,讓她們幫自己跟舒迪求情。

紫袖紅弦只管捂著嘴巴吃吃的笑,就是不接他的茬兒。

「姑娘,您這是做什麼?」敏娘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舒迪揪著聞紹棠,吃驚道︰「快放了棠少爺,哪有女兒家這般粗蠻的!」說著上來拉開舒迪,解救了聞紹棠的耳朵。

「敏娘,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來的太是時候了!」聞紹棠一邊揉著自己發紅的耳朵,一邊舌燦如花的對著敏娘獻殷勤。

這個姐姐身手太快了,本以為自己佔了口頭便宜就溜之大吉,結果連門口都沒出去就被人家逮了回來,害得自己得不償失,半個耳朵都快被揪掉了!

想到這里,聞紹棠再次決定,以後絕對不再隨便招惹聞舒迪!

「敏娘,你別老護著這小子,你是沒見他剛才那滑頭的時候!」舒迪復又坐回桌邊,對著敏娘揭露聞紹棠的兩面性。

「姑娘,您是姐姐,本就該讓著些弟弟的。」敏娘笑眯眯的幫著聞紹棠說話,看到這姐弟倆嬉戲的情形,自己也覺得輕松了許多。

「就知道敏娘你會幫著他,臭小子,便宜你了!」舒迪歪著頭做出一番委屈的姿態,復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處于緊張防備悲傷中,實在也是累的緊,棠兒這麼一鬧騰,心里憋了許久的那股子郁氣頓時也紓解了不少。

「姑娘,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們都去洗漱下準備用飯吧!」敏娘看著舒迪棠兒軒兒,多好的孩子啊,偏偏卻都早早就沒了娘,想到這里她眼里的慈愛就更多了幾分。

舒迪幾個嘻嘻哈哈的去洗漱,再回來時飯菜已經擺上了桌面。

今晚的飯菜可真是豐盛,冷的熱的,葷的素的,湯湯水水的擺滿了整張大桌面。

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忙于應對大夫人的陰謀詭計,許是今日忙碌半天真的餓了的緣故,舒迪只覺得自己對著這桌飯菜就剩下垂涎欲滴了!

敏娘看到她的饞相,笑了一聲道︰「大家都快坐下用飯吧,我們姑娘都等急了!」

舒迪趕緊連連點頭,招呼著大家︰「棠兒,軒兒,快點坐下。又對著一邊的紫袖紅弦喊道︰「紫袖紅弦,你們也快點兒!」

幾人都各自找好位置坐了下來,舒迪剛拿起筷子,突然又想到些什麼,探身朝門外望了望,又回頭問道︰「敏娘,綠芸綠蕊呢?怎麼沒見她們兩個?」

「她們之前在廚房幫我燒飯,現在還在那里!」敏娘答道。

「那怎麼不叫她二人來用飯?」舒迪好奇道。

「我叫了,只是她二人不肯過來,說是主子用飯,她們哪里有上桌的規矩!」敏娘低聲說道。

她初時也很看重這些主僕尊卑之道的,只是跟四夫人生活那麼久,又情同姐妹,四夫人自然不會委屈她。舒迪來了之後更是不在意這些刻板的主僕規則,她也就跟著淡了這些所謂的規矩。今日突然被綠雲綠蕊這兩個丫頭說起,她也覺得有些難為情,好像這些年是僭越了不少,說話也就低了許多。

舒迪卻是沒留意敏娘神情,她此時在想著綠芸綠蕊的事情。

通過五夫人的事情就能看出,綠蕊是個嬌憨可人,忠心護主的姑娘;而綠芸,雖說之前綁了綠蕊,可那也是遵從主子之命,不得不做。在她看到紫菱被大夫人毒死之後,很快就辨清是非,頂著壓力幫助舒迪指證大夫人,且這姑娘沉穩細心,又極懂分寸,很得舒迪的心,因此,舒迪听到這二人不肯進屋,就站起身來準備親自去叫她們。

綠芸綠蕊正坐在廚房的偏房門口各自想著心事。

綠蕊想的是,夫人和四夫人都去了,大夫人,三夫人那里又結了怨。雖說自己應該感謝七姑娘救下自己,但七姑娘現在事情已了,再留自己無用,定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自己轉回家去。說到家里她不禁又憂愁起來,母親身體弱,弟弟妹妹年紀尚小,父親前些日子又因病倒下,自己若再被趕了出去,家里可該怎麼辦才好?想到這里她本來清澈的雙眸就變得黯淡下來。

綠芸也是默默的思量著。自己本就是大夫人的人,還曾經幫大夫人看押過綠蕊,也勉強算是幫凶了!自己被姑娘找到時也是秉持著不惹是非,不管閑事的心理,一味拒絕姑娘的請求,後來紫菱毒發身亡,姑娘非但沒有嘲諷譏笑一番拂袖而去,反而還拿出銀子讓好生葬了紫菱。想想姑娘的善良大度,再想想大夫人的陰狠絕情,綠芸這才下定決定站出來指證大夫人。現在大夫人已被老爺關了起來,隨園也恢復清白,姑娘自然再沒留下自己的必要。只是,離開了聞府,自己還能去哪里?難道再回到那個沒了父母的家里,讓膽怯懦弱的兄長看著刁蠻霸道的嫂嫂再將自己賣一次嗎?綠芸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就在兩位姑娘百轉愁腸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二女听到動靜抬頭一看,舒迪已到了眼前,二人趕緊起身跪了下去,恭謹問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快快起來,我怎當得如此大禮!」舒迪快步上前拉起綠芸綠蕊,二人卻始終不肯起來。

「我有話對你二人講,你二人快快起來跟我走,不然姑娘我可真生氣了!」舒迪嘆息一聲,命令道。

「綠芸綠蕊,我家姑娘是個實心腸的,她讓你們起來你們就快起來吧!莫要惹她生氣!」舒迪後面的敏娘適時開口勸道。

「這……」綠蕊還好,綠芸卻是又看了看舒迪,見她正雙眼帶著真誠,微微含笑的望著自己,遂就低聲應了聲是,與綠蕊一起站了起來。

一堆人又進了正屋飯桌前坐下,舒迪指著身邊下首的兩個位置,對綠芸綠蕊笑道︰「你二人先坐下說話罷!」

「姑娘折殺婢子們了!求姑娘饒命!」二人噗通一聲又跪下求道。

綠蕊生性嬌憨純厚,又才入府半年,五夫人雖說性子清冷些,卻是個善良的主子,待綠蕊也素來溫和,因此她倒也沒想太多。

綠芸卻是面色蒼白,她在大夫人身邊服侍三年,每日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做事。大夫人又是極重規矩,極為嚴苛的人,辦好了差事那是應當應份,辦砸了那可是輕則打罵,重則沒命的事情。平日自己連服侍夫人用飯的機會都沒有,又哪里敢有與主子同桌用飯的僭越之舉?

舒迪嘆息一聲,心道今日不跟她們說清楚,恐怕是難以安心用飯了!想到這里她就開言講道︰「我知你二人都是謹守尊卑,極有分寸的,索性今日就將話講清楚了罷!你二人不畏大夫人之勢,幫了我與棠兒良多,我雖算不得什麼慈悲之人,卻也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我自然是要離開府里的,我這里有一百兩銀子,你二人將其分了!想走的話,明日就可離去!」說到這里,舒迪停住話頭兒,對著綠蕊綠芸看去。

「姑娘,您不要婢子們了?」綠蕊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望著舒迪,綠芸雖不曾開口,緊咬的嘴唇卻顯示出她的緊張。

「呵呵,綠蕊說的哪里話!你們若肯留下,姑娘我自然是歡喜不已的。只是此番離開聞府,前路漫漫,也不知將會有多少荊棘密布,將會歷經多少艱辛困苦,若你二人有了更好的去處,我又怎可做那不義之人,阻你二人前程?」舒迪笑吟吟的解釋道。

「姑娘,綠蕊這條命都是您救的,自然要跟姑娘一起走!」綠蕊想到舒迪的善良聰慧,心頭一熱,下定了決心。

「婢子數度愚昧之舉,求姑娘原宥!如蒙姑娘不棄,綠芸願追隨姑娘左右,侍奉此生!」綠芸未曾抬頭,聲音也不大,卻帶著一股子生死不渝的決心。

屋子里靜靜的,無人講話,只留下或輕或淺的呼吸聲。

就在綠蕊綠芸心里更為忐忑不安的時候,舒迪撲哧笑了一聲︰「好!姑娘我雖不才,未來的日子里,也會拼盡全力護你們周全!你二人如今已是姑娘我的人,那就要照著姑娘的新規矩來,起來坐下!姑娘我喜歡一家人圍著桌子一起用飯!」

舒迪說完朝著紫袖紅弦看了一眼,那二人早一邊一個扶起了綠蕊綠芸,綠蕊綠芸未曾再次退卻,眼里卻都已是淚水盈盈。

「姐姐又多了兩個人兒,以後更要欺負弟弟了!敏娘,快開飯!餓到現在,今晚要吃飽吃足!」聞紹棠耍寶似的嚎了一嗓子,含笑轉開了話題。

舒迪故作姿態的瞪了他一眼,復又笑道︰「好,正事辦完,現在開飯!」

綠蕊綠芸看著紫袖紅弦與舒迪聞紹棠不分大小,爭搶飯菜,亂作一團的樣子,不由也翹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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