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059 將你留下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059將你留下

芙雅身體越發無力。倚著欄桿的身體也漸漸垂下了一些。斜斜的靠著雕欄,半站半蹲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不容易將剛才喚出的那口氣喘了回來,納納的往下面走。一步步的走向芙老爺的書房。

書房與二層的閣樓離著不是很遠,但是芙雅的體力還是走了一段時間的。

到了青竹子門口,芙雅緩緩的輕叩了一下門,費力的說道︰「爹,你在里面嗎?」。

瞬時間听到了闔書的聲音,里面的芙老爺低沉的聲音說道︰「嗯,在里面,雅兒,你有事?」

芙雅納納的回答道︰「爹,女兒有事。」

里面深深的呼了一下,緩緩說道︰「那就進來吧。」

芙雅低著頭推門走了進去,只見芙老爺此時正襟坐在書桌前,手掌壓著一卷畫頁。見著芙雅面色平靜的說道︰「雅兒,有什麼事嗎?」。表情也沒有那日的決絕與冷漠了,反而代之的是關心。

芙雅納納說道︰「的確,父親,我有一些事情想求您。」

芙老爺此時面色更加的和緩了,溫溫的說道︰「你求的是不要嫁給安堯息?」

芙雅一怔。卻沒有說話。

頓了一會兒芙老爺繼續說道︰「雅兒,你是爹的親生骨肉,爹定然是對你萬分疼惜,舍不得你去受苦的,你是爹的心肝寶貝,這安堯息到底娶得了,娶不了你,還得看他的本事了。」

芙雅听完這段話不禁一怔,納納的說不上來話。過了一陣,才從驚駭中走了出來,篤定的說道︰「爹,女兒不知道爹是什麼心意,但是女兒求爹一件事情。」

芙老爺滿臉和睦的說道︰「雅兒說。」

芙雅吸了口氣說道︰「爹,安堯息現在身上還中著桃花精的花毒,女兒想讓他修養一陣子再離開。」

芙老爺緩緩笑道︰「雅兒,這事你應該早些說的,爹是會答應的,爹也不想讓自己的候選女婿有什麼危險,只是這時候安堯息應該已經上路了。」

芙雅更是一驚,心中頓時更加明白了,這芙老爺根本不是要將自己許給安堯息,而是利用安堯息。不禁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眸低低說道︰「他沒有走,被我叫回了。」

此時轉為芙老爺一聲嘆息了,淡淡揮袖,說道︰「也罷,反正我也答應你了,若是安堯息真的有能耐也是不差這一半月的。」

話音剛剛落下。便听到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沉重而急速,不一會便走到這里,輕輕的扣了一下門道︰「相爺,芙雅可在里面。」

芙老爺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安堯息連忙推門進來,見著跪在地上的芙雅,不禁一驚,連忙將芙雅扶了起來,緊張的說道︰「安清,身體要緊。我的事自會處理,你有何苦。」

芙雅看了一眼安堯息,低低說道︰「公子,快謝過爹爹,隨我來吧。」

安堯息此時一愣,不解的眼神看向芙雅。

芙雅不便說什麼,只是垂著頭。

安堯息又望向芙老爺道︰「相爺,這是何事?」

芙老爺緩緩將手一沉,淡淡說道︰「堯息,你隨芙雅去吧,剛才芙雅求我讓你在院子中多留一些日子。將身上的花毒解了再去。我也想過了,以你的能耐也是不差這些日子的。」

安堯息眉頭一皺,但是瞬間疼惜的眼神緩緩的在芙雅身上轉了一下。點點頭隨著芙雅走出了書房。

一路上芙雅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事滿滿,心中惴惴的,走了一陣子,只是感覺身上發酸,腿腳也是不便的。

安堯息見著芙雅面色不對,也就沒有扶著她,只是在她身後緩緩的跟著。一路無話。

就要上山的時候,芙雅忽然心中無奈,轉過頭道︰「公子,你還記得當初和我說過什麼嗎?」。

安堯息瞬間愣了一下,轉而說道︰「記得,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曾忘記的。許下的誓言也是一定會實現的。」

芙雅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初公子叫我作壁上觀,不要摻乎到芙家與鶴玄甚至種種事情中來,公子現在是在干什麼呢?」

安堯息怔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些什麼在流動,緩緩的負手轉了過去說道︰「安清,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也有自己的分寸,只是這件事情,關系到你我,我不能不動。」

芙雅又是涼涼一笑,看著安堯息那雙罩著什麼的眼眸說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釋,只是此去你有多少勝算?」

安堯息一怔,他也沒想到芙雅會釜底抽薪的問這句話。他還以為他會繼續要求他留下來,只是想讓他留下來。尋思一陣子,緩緩說道︰「沒有勝算,必敗無疑。」

芙雅一听,也是不禁怔了一下,她也沒有料到安堯息會如此決絕,她本想著安堯息會自大的說一些,沒有問題的話,但是顯然也是自己錯了。

青山腳下,空氣清新,但是兩人卻似不曾相識一樣對望著。

過了一會兒,芙雅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隨我來吧,能過十五日也是十五日。」說著一手已經拽向安堯息的寬大袖子,毫不猶豫的將他拉上了山。

上午的艷陽方才升起來,明晃晃的罩著兩個人,將兩人的影子,短短的投在地上。

過了一陣子,兩人才到了山上的小院落中。

芳兮見著兩人同時回來,芙雅又是一身的狼狽不由得很是不解的將兩人打量一陣子。但卻沒有說什麼。

芙雅心中知道事情緊急,根本沒有解釋便將安堯息拉到了自己房中,然後倒了一碗茶,從袖子中拿出那盒藥丸來。不由分說的將一粒藥丸倒在安堯息手上。納納的說道︰「公子,只是解花毒的藥,每日一粒,這是今天的一粒。」

待安堯息將藥丸服下之後,又端過茶水來,讓他順下。

安堯息溫順的吃了藥,喝了水。靜靜的看著芙雅,又看了一下芙雅手中的藥盒。

芙雅會意但是,轉瞬便將藥盒子收了起來。一邊往里面走去,一邊說道︰「這藥丸子,不能全部給你。給了你,萬一你又跑了,我豈不是沒有地方找人了。這樣,每日一粒,你過來領便可,時間也不是很久,也就短短十五天。」

安堯息看著芙雅走進去的背影,不禁怔了一下,眉頭又蹙了一下,轉而神色平靜的說道︰「可以,只是十五日之後我就必須走了,一分都不可以耽擱。」

芙雅輕輕的喘出那口氣來,轉身進了屋子。兀自靠在軟塌之上。

過了一陣子外面似乎簾子動了一下,芙雅本是休息的,但是一顆心其實都在外面,一听這聲音,不禁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步跨出去說道︰「公子?」

再望桌幾旁,安堯息依然在那邊坐著,手中捧著那個茶杯轉來轉去。見著芙雅一臉著急的走出來,不禁微微抬頭說道︰「不急,我沒走,剛才出去的是芳兮。」

芙雅此時方才將心中的緊張沉了下去,見著安堯息面若止水的坐在那邊,緩緩的走了過去,淡淡說道︰「公子可要再添些茶水?」

安堯息不禁苦笑一下,道︰「安清,我已經在你這里喝了一下午的茶水了,難道你這堂堂大小姐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招待貴客的嗎?」。

芙雅不禁也被安堯息逗樂了,緩緩嘆了口氣說道︰「有道是有,只是怕安公子卷了一並走了。」同樣也是滿臉的笑靨。

芙雅剛剛輕松了一下,安堯息忽然說道︰「安清,你給我服的藥中是不是有一味合浦珠王磨成的料?」

芙雅一驚連忙看向安堯息,心中暗暗想到,難道他也知道這解蠱藥的配方,或者也是看過那本《西域解蠱志》的。不禁疑惑的看向他。

安堯息見著芙雅一臉的疑惑。瞬時間明白了芙雅在想什麼,連忙擺擺手,說道︰「安清誤會了,只是我自小便可以嘗出藥丸的配料,只是好奇這已經絕種的合浦珍珠,安清是如何找到的?」

芙雅此時不禁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公子也對合浦的珍珠感興趣?」

安堯息笑笑道︰「這種名貴之物,世人皆是向往的。我也是俗人,早年間游離合浦的時候曾經得到過幾粒,著實是好東西,只是後來的時候合浦的珍珠已經被采的枯竭了,所以再也沒有見過。」

芙雅不禁一笑,心中想到,這尤珠所托之物竟是如此的珍貴以及稀有,多虧自己知道一些蚌的繁殖方法,沒有將這珠王貝徹底的斷絕下去。

安堯息見著芙雅神色忽然轉好,不禁饒有興趣的說道︰「難道這珍貴的合浦珠王蚌在安清哪里?」

芙雅點點頭,心中一轉說道︰「公子若是喜歡,我可以贈公子一些,公子是博識之人,養些珍珠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也好大發這十五天的寂寞日子。」

安堯息此時心情大好,接著說道︰「安清說的是哪里的話,這些日子有安清,怎會寂寞,高興還是來不及的。」

芙雅莞爾一笑,走回了內閣之中,轉動意識進了珠子里面,將天井之中的珠王蚌的幼苗取出來一些。

然後用雕漆的觴杯呈給安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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