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043 竹林清影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芙雅款款坐到層翠之後,輕輕抬手撥了一下琴音,然後看了一下旁邊的芙軒,由于這邊地理位置很是奇特,芙雅與芙軒也只能隱隱約約的對望,表情,動作也皆是個大概。

小憩一會兒,只听見泉水叮咚,汩汩而來,一時間又甚是熱鬧,賓客齊來,人聲鼎沸,漸漸的又平靜下來。芙雅坐在琴前面,不覺得有些緊張,以前看演唱會的時候常見明星假唱露餡,希望自己不要如此不濟。

隔著翠竹子,四下張望還是看不到安公子的影子,不過一路上他也是獻琴不顯人的。再看翠蒙蒙的對面,坐著的芙軒,神色也不如平時那麼從容,但是還算鎮定。听主家說,那年會稽詩文會另一位彈琴助興的女子便是尤珠,可惜紅顏薄命,今朝一下子便離去了。只好將芙家三小姐請出來。

眾賓客落座之後,芙雅透著竹林緩緩往下看,只見緩緩的流觴曲水上,落座著星星點點的人,酒杯林立,皆是朱漆耳杯,很是顯眼。

主家在離著翠竹屏障不遠的蘭亭上,郎朗說道︰「今日將眾位兄台匯集到會稽之上,把酒言歡,共享世間山水美景,共浴人間華章,來來,與君共飲一杯酒。將這與天的歡騰欲于詩歌之中。」

話音剛落,琴聲已經緩緩響起了,先是一只,然後芙軒那邊也跟著響了起來,芙雅下意識連忙撥琴。心中不禁一怔,若是沒有這竹林的屏障,估計早就露餡了。

芙軒撫的琴音還是很不錯的,但是與之後面傳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琴音一奏一合緩緩相交,結合。又分散開來,別有一股纏綿悱惻的意味。好似兩只互相追逐的蝴蝶,你上我下,你前我後的。到了最後兩相音樂已經漸漸和為一體。

一只曲子之後這邊已經停下了。流觴亭中有人已經和起了掌聲,同樣也有少部分的人低聲議論著。

主家在蘭亭中接著說道︰「芙家兩位小姐撫琴一曲,可謂是天上弦樂,瑤池仙曲了。那麼現在就進行下面一項了,以文會友。題目為,杳杳河漢女,扎扎弄機杼。

題目一出眾人皆是叫好。一位站起來說道︰「未會牽牛意若何,須邀織女弄金梭。年年乞與人間巧,不道人間巧已多。」

此人一道出來,下面一陣叫好聲,主家連忙合著說道︰「不錯,不錯。好那就從這位仁兄開始飲酒放杯盞。」

這時一人問道︰「主家,今年為何有如此題目,怎麼感覺多了些兒女情長的意味?」

主家微微笑著,郎朗答道︰「在下的某位故人,今朝與自己的青梅重逢,在下也是十分為這位故人高興,一時興起出了此題目。」

「原來是因事而發,不錯不錯。」那人說著郎朗擊掌道︰「各位兄台繼續。」

之後琴聲又緩緩響起,芙軒那邊也跟著走了起來。

眾人正在觥籌交錯之間,忽然一陣騰騰塵土揚起,陣陣腳步聲響起,看樣子好像還是不少人。

一人通身黑色的袍子,金麒麟紋飾若影若現。芙雅不禁驚訝一下,這會稽文會本是瀟灑逸致的地方,可是不知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跋扈。不由得停下撥琴的動作,抬頭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不禁怔住了,那黑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惡貫滿盈的獨孤衲,再看後面皆是金甲鐵騎。

琴聲還在緩緩響起,芙雅連忙看向旁邊的芙軒,想她此時臉色也應該不好看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做著撫琴的動作。

這邊的琴還是不溫不火,不急不慢的響著,獨孤衲絲毫沒有估計這邊一眾文人,墨客。徑直走向芙雅這邊的竹林,聲音陰冷的說道︰「芙雅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將鶴玄藏在哪里?」

芙雅不禁一愣,見著越來越近的獨孤衲,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卻見那主家已經搶先一步了,聲音清冷而淡淡的說道︰「國舅爺,你位高權重,此地乃是文人騷客們把酒吟詩,暢意做歡的地方,國舅爺是何意?」

獨孤衲冷冷的說道︰「讓開,在我沒有發火前讓開。」說著更是跨了兩步往前走去。

主家一個箭步搶在獨孤衲前面說道︰「芙小姐是文士會的貴賓,我作為主道,有義務讓她安全,希望國舅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獨孤衲一手甩開主家,主家本是文士,一個站不穩斜斜的倚著一塊石頭。

獨孤衲大步流星的往芙雅那邊走,撥開層層翠竹將芙雅的臂膀拽住,芙軒那邊的琴聲琴聲戛然而止,但後面的琴聲依舊,鏗鏗鏘鏘的響著。

芙雅見著已經過來的獨孤衲,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鶴玄公子不在我這里。」

獨孤衲奸笑一聲道︰「那鴆鳥呢?就是你做的手腳,說著不由分說的將芙雅從琴架後面扯了出來,用力過大,還將一架極好的紅翼蝶尾琴,摔裂了。琴踫撞到地上,發出華美而淒厲的斷裂聲。」

芙雅本來嬌弱,被獨孤衲一扯,很是疼痛。獨孤衲順手一擒,將她制在了一邊。

芙雅被勒著不能動,但是卻任然鎮定的說道︰「鶴玄不是在你哪里嗎?怎麼來問我?」

獨孤衲見著芙雅絲毫沒有變顏色,一只大手反擒著芙雅消瘦的下巴說道︰「你有種,但是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說過有人與我交易,就是要你消失,本來之前我是想留著你的,但是現在就要你去消失。」聲音低沉,但是芙雅听著很清楚。

芙雅不禁想要去掙月兌獨孤衲的擒制,一雙眼楮從容的看著獨孤衲那張年輕但是囂張的面容。淡淡說道︰「我知道有這個交易,我出雙倍,你放了我。」

此時後面的琴聲更加緊張了,曲調已經轉為了十面埋伏。

獨孤衲哈哈大笑道︰「好啊,不過你和我做交易,條件還是你歸我。」

芙雅看著面露獰容的獨孤衲,淡淡說道︰「除此之外呢?還有沒,只要你能開出來,我就能達到。」

獨孤臉上掠過一絲陰翳的笑容說道︰「也好,那我要~~~」

話音還沒有說完,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步伐聲矯健但是穩重,帶著和睦而踏實的力度,壓著青草而來。沒有一會兒這聲音已經漸漸靠近了,芙雅抬頭望去,不禁吃驚了一下,眼中有騰騰的淚光翻動,險些掉落下來。不是別人,是鶴玄。

藍色的袍子,短衣裝。後面背著一把結實的木劍。手中拿著一卷軸畫,聲音郎朗的說道︰「獨孤衲,放了芙小姐,你要的不就是這個。」說著將畫卷打開。

芙雅費力的朝畫上瞥去,不禁一怔,這畫上的場景很是熟悉,一片青翠的竹子,一個背影單薄的人,穿著寬袍大袖,朝著竹林深處走去,芙雅心中咯 一下,不禁想起了那個夢,隱隱中甚至听到那個人輕輕的低吟,「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

而那個女子清婉的說道︰「這片竹子是他從苗疆帶回來的。」

芙雅不禁定楮去看那片竹子,和自己家的很像很像。竟然愕然的說不出話來。

鶴玄接著說道︰「獨孤衲,你要的不是這個嗎?好了,現在將芙小姐放了。」說著伸手去扶芙雅。

獨孤衲一手拿過那幅畫,猙獰的笑著,笑畢反過來對著芙雅,鶴玄說道︰「你們覺得這幅畫在我手中了,芙雅甚至芙家還能好嗎?」。說著揮手,後面的侍衛騰騰而來。將這邊圍住了。

鶴玄早知道這獨孤衲是出爾反爾的人,連忙將芙雅扶著退了好幾步,不屑的說道︰「早知道你就是這樣,那幅畫不知在哪,這是假的,我臨摹的。你還是好好觀賞吧。」說著拉著芙雅要走。

獨孤衲不禁攥拳說道︰「豈有此理,鶴玄。我不會放過你。」

鶴玄朗聲笑道︰「你還是自顧一下吧,皇後娘娘現在好像在宮中呆著不太平,你還是顧及一下那位新進宮的瀾妃娘娘吧。」說著笑道︰「這司馬家的江山,畢竟不是你獨孤家的。你還是好好掂量一下吧,還有你名下的河間府估計已經被封了。你還是回去收尾一下。」

獨孤衲處在原地,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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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說誰女人重生就是談談情說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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