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天下 正文 第二十章 宋采女之死(中)

作者 ︰ 陌上紅顏

「既然皇上不走,那只好我走了!」避著外臣的面,葉曼卻是連臣妾都懶得自稱。提了衣裙,就準備邁出儀雲殿去,李世卻是從身後一把摟住了她。

「這是干什麼?朕的好昭儀,這朕又沒說不幫你做主……」他的呼吸離她的耳邊很近,他雙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里。「那宋采女她待朕都是虛情假意,甚至曾經還刺殺過朕,但朕念著舊情不跟她計較,饒她性命,只把她打入冷宮,怎能說朕薄情?這回你想怎麼辦,朕一切都由著你。朕這便下道聖旨,令你協助太後統領後*宮。」

「好,那你這就下旨!」葉曼也不含糊,從李世懷里掙月兌出來。

李世無奈,便宣了下詔的太監前來,果然又寫了道諭旨。聖旨詔曰︰「左昭儀葉氏人品貴重,性資敏慧,訓彰禮則,幽閑表質,深得朕心,著其即日起協助太後,統領六宮。欽此。」

李世叫了小太監將這一道聖旨在各宮宣旨,頓時後*宮六宮震動。葉曼得了聖旨,想到自己這番總算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幫那宋意如,對李世的臉色倒是好看了點。這日倒是沒有像往日一樣將李世往外面趕,傍晚時還留了他在儀雲殿用晚膳,倒讓李世受寵若驚。

次日葉曼吩咐宮里的小太監將各宮太妃的禮品送過去,又讓宮女們收拾了一些日常細軟和吃食,擺駕前往看押宋意如的冷宮。

那冷宮在後*宮里很偏遠的角落,距離長慶宮有很遠的距離。葉曼坐在步輦上,才離開長慶宮不遠,便看到有兩位打扮華麗的年輕女子帶著宮女遠遠地走過來。

她來這宮中才第三天,李世的妃嬪她除了見過妙夫人外,再沒見過其他的妃嬪。眼見這兩位年輕女子的打扮,想著定是李世的妃嬪。她正在猜測著這兩人的身份,那兩位年輕妃嬪已經走了過來,見到葉曼,忙是屈身行禮。

「臣妾見過左昭儀!」

「免禮!」葉曼見這兩位妃嬪倒是都不如妙夫人那麼囂張,示意小太監停下步輦,道︰「本宮初來乍到,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那左邊的忙屈膝道︰「臣妾是毓秀宮淑夫人。」

右邊的道︰「臣妾是玉景宮趙夫人。」

葉曼略一沉吟,看向那左邊的淑夫人道︰「本宮進宮之前,曾有耳聞。淑夫人家父可是御史大夫範文塵?」

那淑夫人忙道︰「正是。」

葉曼見她眉清目秀,氣質甚是出眾,果然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目光凝向那趙夫人。趙夫人比起淑夫人卻是要年輕美麗得多,葉曼未進宮時也听得她的軼聞,趙夫人本是樂府樂師之女,擅長聲樂舞蹈,在三夫人中最是得李世的歡心。她不免多看了趙夫人幾眼,果然是長著一副妖嬈的身段。

這初次見面,她對這三夫人中擺在後面的兩位夫人倒是並沒有多少惡感。

淑夫人出身雖不顯赫,但也算是系出官宦世家,父親是文官,淑夫人身上也沾染不少書香氣,看來便是頗知書達理的人。

而趙夫人雖然姿色上等,出身卻不佳,在這宮中難免如履薄冰,處處小心。

「兩位夫人這是打哪兒去呢?」葉曼隨意問道。

「回昭儀娘娘,臣妾們這是去給蘭太妃請安。」淑夫人含笑答道。

「蘭太妃?」想起蘭太妃,葉曼便想起那妙夫人。她抬頭看了看天日,禁不住笑道︰「這個時候,想是那妙夫人已經早去了凌霄宮請安了!」

「是,臣妾也是這麼說呢。我和趙夫人倒都是起晚了……」仍是淑夫人笑著道。

「既是如此,兩位夫人便去吧,本宮不耽擱兩位的功夫了!」

兩位夫人忙告了退。

那妙夫人刁鑽刻薄,不過拍馬屁的本事卻是比起這兩位夫人強的多了,看著她們的背影走遠,葉曼方才道︰「擺駕!」

「有人在嗎?這麼冷清……」葉曼看著那安旭宮自言自語。

那安旭宮不愧是冷宮,這宮殿不僅偏遠,葉曼一行人到了那宮外,見那宮牆上都生滿了青苔,地上的草坪也沒有修建,荒草瘋長,粟草離離,倍顯淒涼。

葉曼在宮外下了步輦,吩咐太監們站住,只帶了兩個宮女進了安旭宮宮門。這宮卻不大,進門便看到長滿荒草的院子,一個衣著陳舊的小宮女正蹲在院子里熬藥。

葉曼看了一會兒才認出她是小月兒。見她一邊煎藥,一邊用衣袖揉著眼楮。

葉曼見她兩眼紅紅,心中一沉道︰「小月兒,你們主子還好嗎?」。

小月兒听到聲音先是一驚,抬頭見是葉曼,眼淚便落了下來,忙起身跪拜,泣不成聲︰「昭儀娘娘,我們家小姐快不行了!……」

那藥的苦味飄入了葉曼的鼻子,她使勁聞了聞,只覺得這藥味沖得厲害,皺眉道︰「你們小姐得了什麼病?這些是什麼藥?可叫了太醫來看?」

「我們小姐去年年後便開始經常發燒,可身處冷宮,也叫不到太醫。奴婢只得將身上值錢的東西托人出宮給當了,又從外面買了些退燒的藥回來。可這樣喝了一年,也總不見效果。宮里的一些娘娘又時不時拿我小姐欺辱一番,今年來,小姐的病越發重了……前些日子小姐又挨了妙夫人的一頓打,這身子越發不行……昨天從蘭太妃那里回來,小姐她吐了好多的血……」小月兒梗著嗓子,再也說不下去了。

葉曼扶了她的手︰「小月兒,你帶我去見你們小姐。」又回頭吩咐身邊的宮女道︰「你趕緊去太醫院,給我傳一個太醫過來!」那宮女領命去了。

才一天不見,宋意如就已經憔悴許多。她半躺在床上,身後墊著厚厚的棉被。天氣稍嫌悶熱,她全身裹在被子里,渾身還在發抖,臉上卻是一片青白,讓人見之可怖。

她听得動靜張開了雙眼,看到葉曼,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葉曼握住她的手,只覺手上冰冷,心中大驚,道︰「宋采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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