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陸家

作者 ︰ 薄荷鈴蘭

晚間的時候,-林管家急匆匆趕了過來,正好林海黛玉父女倆吃完晚飯正在書房里說著話兒,林管家向林海黛玉說起了今天開業的事,黛玉光看林管家的神色就知道今天肯定都很順利,略略問了幾句話就罷了,林管家卻笑道︰「徐掌櫃不錯,話不多,但是很有分量。」

「做買賣來說確實不錯,只不過那些人情客往還得勞煩林管家多幫襯著。」黛玉也笑道。

「小姐,放心。」林管家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林海看著黛玉道︰「玉兒,走,我們去那個地方坐會好不好?」

自從林海知道黛玉另有一個小世界後,逮著機會就要去休息一下,這麼些日子以來,已經上癮了。

轉眼之間,黛玉和林海已經坐在了瀟湘館露台上的搖椅上了,父女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林海看著遠處黛玉開墾出來的稻田閑適道︰「玉兒,每次在你這坐一會後,我都會覺得我年輕了許多。」

「那可不是?」黛玉一臉驕傲道。

黛玉話音剛落,林海湊了過來好奇道︰「玉兒,你告訴爹爹你那個米行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多少銀子?我也沒什麼數了,大概兩三萬兩吧!這些都是天影管著的,爹爹要是想知道,我讓天影把賬簿子給你送去。」黛玉聳了聳肩道。

「你還真是個不管事的!」林海朝黛玉腮上擰了一把道。

黛玉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這些事知道個大概就行了,天天捧著算盤算珠子,累不累啊!

「爹爹,那陸家來信了嗎?」。黛玉岔開話題道。

「這陸家家在京城,哪有那麼快的?」林海晃著搖椅道。

黛玉一听扳著林海的搖椅道,「那儀姐姐豈不是要嫁去京城?」

「是啊,那是自然的!」林海看著黛玉一臉茫然的表情好笑道。

「那等儀姐姐出閣後,我不是就見不到她了嘛!」黛玉郁悶道。

「出仕做官自然是這樣的,今年在這處,明年說不得就外放去別處了,我們不也是從蘇州過來的嘛!就算儀兒嫁去京城了,只要想見面自然也是容易的。」林海安慰道。

黛玉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

林海看黛玉這個樣子打趣道︰「說不定我們玉兒也會嫁去京城呢?姻緣這事可是說不準的。」

「爹爹真是的,專會拿我取笑。」黛玉瞥了林海一眼道,這林海現在是越來越有那種不修邊幅的名士脾氣了。

不等林海說話,黛玉開口正色道︰「爹爹,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什麼事?」林海好奇道。

「我想儀姐姐的叔嬸肯定是不會給儀姐姐準備什麼嫁妝的,陸家那等人家,若是沒有像樣的嫁妝,儀姐姐嫁過去雖則人家嘴上不說,背地里不定怎麼嚼舌根呢!再說也不像啊!所以我想不如好人做到底,給儀姐姐備份嫁妝。」黛玉說完後只是眨巴著眼楮看著林海。黛玉知道這令儀的煩惱還有一重就是嫁妝,依著陳家的境況這嫁妝肯定是能省則省的。黛玉對令儀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畢竟在這個時代嫁妝的多少無形中也會成為女孩子出閣後的資本之一。所以能讓令儀安心待嫁的最好辦法就是給她備好嫁妝,不說風光大嫁,但也不能很離了格的。黛玉已經讓疏影把賈敏的嫁妝單子取來細細看了一遍了,也才對這嫁妝到底應該有些什麼心里有了數。

「玉兒慮的也是,就替儀兒備份嫁妝好了,也花不了多少錢,明兒我就讓林管家拿兩萬兩銀子給儀兒準備去。」林海爽快道。

黛玉一听立馬道︰「爹爹急什麼,等事情成了再說也不遲。也不用去賬房取銀子了,用我的就好,再則我那也有好多東西都用不到,白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挑出一些來送給儀姐姐。」要說黛玉的私藏可都是好東西,就是有銀子也沒有地方現買去。

「玉兒,照你這個用度下去,怕是也余不了多少銀錢了。「林海看著黛玉好笑道。

「錢沒了再掙好了,對了,上次我運出去的米糧可是賒賬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表哥已經讓賬房把銀錢算好了給爹爹了,爹爹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黛玉攤出手來斜著眼楮朝林海道。

林海看著黛玉一副討債的模樣揉著黛玉的腦袋瓜笑罵道︰「小氣鬼!明兒我就把銀錢給你,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是哪學來的?」

隨後幾天,劉姨娘特特叫黛玉寫了令儀的生辰八字,又請人來給令儀裁衣裳打首飾。這天吃過午飯,在令儀淑君屋里,黛玉、淑君帶著婉娩正和特特請來的造寸綢布莊請來的師傅折騰著幫令儀量尺寸。令儀則是紅著臉扭捏著,她自是知道黛玉請人來給她做衣服的用意的。

正忙亂著,門外有婆子來稟,說是京城陸家來人請安,劉姨娘來請黛玉幾人去見見。黛玉一听趕忙讓梅衣蘭萱給令儀重新勻面梳妝,自己又跑去和淑君二人給令儀挑衣服,思慮半天後挑了一色櫻子紅對襟碎梨花的對襟褙子,底下是月白色水紋綾裙。發上橫挽一支梅花銀珠長簪,清爽中不失嬌艷動人。黛玉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拉著令儀淑君二人一起往前頭來了。

如今已經是五月里了,日頭也有些毒,三人快步走到南廳,劉姨娘已在側首坐著,林嬤嬤和林飛家的錯後半步垂手立著。當地的腳踏上坐著四個媳婦,都是四十來往的年紀,穿戴之物皆比主人不甚差別。看到黛玉等人進來趕忙站了起來見禮相互廝認,四人細細看了一番,都齊聲夸贊不絕。歸了坐後黛玉令儀淑君三人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听著劉姨娘和那四個女人說著家務,劉姨娘是自小在林家長大的,又是林老太太身邊的人,所以對這些世交親友家都是很熟悉的。

黛玉不時偷瞄那四個女人,看起來都是不錯的,並不是那等輕狂人兒,素來要想知道這家人家的教養光看下人的言行舉止就知道了。說話的間隙,四人的眼風時不時的有意無意的也會掠過令儀。令儀倒是沒有來時路上的緊張了,雖仍是含羞帶怯,但是落落大方,儀容得體,並無驚慌之色,不愧是大家風範。

說了一會子話,劉姨娘就命她們去歇歇,四人告辭後由林飛家的親自帶了出去。淑君瞬時舒了口氣︰「這幾個媽媽真個能說會道。」

「都是大戶人家專跟出門的媳婦子,比一般的太太女乃女乃還來得呢!」劉姨娘看了淑君的樣子好笑道。

晚間的時候,林海叫人請來黛玉,讓給令儀準備嫁妝,黛玉就知道陸家的事算是成了,心里頭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可是高興之余不免又有點失落遺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令儀出嫁了自己再要見她的機會就少了。

林海看著略顯傷感的黛玉遞給她一封信笑道︰「儀兒要到及笄之年才出閣的,還有三年呢!」

「真的?」黛玉打開信件一看,果然如此。「他家既然已經允了,還要派人來相看做什麼?他家倒看到人了,我們還沒見呢!」黛玉撇了撇嘴道。

林海笑了笑又遞過一幅畫軸,黛玉疑惑地打開一看,上頭就一個男子握著一卷書在誦讀。黛玉故意努了努嘴道︰「畫技倒是能入得了眼,只是這人看不清。」其實心里已經很滿意了,起碼這陸家有心了,要知道這世上成親前沒見過面的夫妻是多而且多的。

隔天黛玉就悄悄的把畫軸交給了令儀,令儀打開一看起先還不明白,轉頭一看黛玉促狹笑著的小臉,立馬會意了,頓時只覺臉上滾燙連耳根子都紅了,趕緊收了起來。

「儀姐姐也不用不好意思了,親事都定了,看一眼也沒關系的。」黛玉抿了抿嘴笑道。

令儀只是羞紅了臉不說話。

「儀姐姐,你不會生氣了吧!」黛玉看著令儀的樣子不放心道。

「沒有,黛玉妹妹。」令儀抬起頭來,眼楮已經泛紅了,哽咽道︰「我只是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天罷了。」

「這有什麼,女孩子不是都要出門子的嘛!」黛玉有事一副大人模樣不以為意道。

「雖則一樣是出門子,可是要不是有你們,我肯定是要嫁到顧家去的,就算沒有顧家,也有其他人家。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正經好人家的。好人家看不上我們家這種破落戶,稍微差一點的我叔嬸他們呢也不會入眼的。說不定就是什麼填房續弦之類的,怕是連妾都是可能的。能有這樣的福氣我是從來沒想過的,這種話我也只敢和黛玉妹妹說說罷了。」令儀看著黛玉的眼楮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儀姐姐就是愛胡思亂想,現在親事都定下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雖則還有三年才出閣,但是該準備的都該準備起來了,你有的忙呢!林嬤嬤已經去給你尋訪好的教養嬤嬤來教習了,還有你的嫁妝,也該準備起來了。」黛玉點了點令儀的臉頰道。

「嫁妝?」令儀諾諾的問道。

「是啊,我和爹爹已經商量好了出三萬兩銀錢給你置辦嫁妝,林嬤嬤莊嬤嬤說買兩個莊子田產是足足有余的了,像其他的的臥房家具、綢緞被褥、四季衣裳、金銀首飾、古董頑器之類的,我自己就有好些私藏,我們兩個一人一半,再添置一些也就夠了。」黛玉扳著手指頭向令儀說道。

「黛玉妹妹,這!」令儀話還沒有說完,黛玉截口打包票道︰「儀姐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有一句話說了儀姐姐你可別惱,我們並不是小看了你家去。而是你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了,你自想想,我們家從上到下有沒有人拿你們姐弟倆當外人?你這出閣,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嫁妝二是令德。你放心,我們都會為你安排好的,絕對不會委屈了你去的!」

鈴蘭有話要說︰鈴蘭是個懶丫頭,還是沒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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