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順治年間 第二季 高山流水 第七十三章 樹欲靜風動不止

作者 ︰ 眾神黃昏

碩塞來到歆兒跟前的時候。歆兒正在往馬上打鞍子,碩塞順手接過馬鞍,一邊認真的幫歆兒弄著馬鞍,一邊說道︰「有車怎麼不坐,倒跑來騎馬?」

歆兒一邊為碩塞達著下手,一邊笑道︰「我又不是大家小姐,哪里有那麼嬌柔,再者說,送五哥一程,我便離開。」

正在整理馬鞍的手一頓,碩塞回過頭來,滿臉的驚愕︰「你不跟我回京?」

「回京?回京我能做些什麼?落霞不在了,玉寧也不在了,就我孤身一人,何處不能為家?」

言罷,歆兒也不管碩塞一變再變的表情,將馬鞍的最後一道工序弄好,轉身又往驛館里面走。

剛轉身,忽然被碩塞一把拉住胳膊︰「歆兒,跟我回去。」

看著表情激動的碩塞,歆兒無奈的笑著推開碩塞的手︰「五哥。你讓我跟你回哪里去?去見嫂子?還是去見你的兒子?」

「我……」碩塞一時語塞,是啊,他有什麼立場讓歆兒回去,回到他的身邊?但是,但是他也不能放任歆兒這麼一個女孩子家到處跑。

歆兒滿臉堆笑的問道︰「嫂子走了?」歆兒見碩塞不答,便自顧的接著說道︰「五哥,嫂子她很是溫柔,如今你又有兒子在身側,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也知道,打小我就羨慕五哥你能到處走,那時候五哥你不是也說過,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去看看的嘛,如今有了機會,五哥這麼倒如此婆婆媽媽起來。」歆兒笑得一臉燦爛。

「朕命令你跟五哥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歆兒身後的福臨忽然蹦出一句話來,讓碩塞和歆兒都嚇了一跳,娟秀的雙眉早已經扭成了疙瘩,歆兒徐徐轉過身去,抬眼向福臨看去.

福臨見歆兒滿眼的不瞞,心中更是不爽,他如今可是皇上,受萬民敬仰,可是這眼前的女子卻偏偏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昨日半夜與男人私會,如今又想著自己一個人游走各地,她的腦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他一個皇帝都不能留住他嗎?

想到此。福臨不僅動怒,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歆兒,冷聲說道︰「朕的話你听不懂嗎?」。

心中有再多的忿恨,歆兒也還沒有不理智到不給福臨面子,她很清楚她在一個什麼樣的年代,她更知道如果若怒了皇上是個什麼樣的後果。

收回目光,斂眉垂目,微微屈膝行禮︰「嘖!皇上還有其他吩咐嗎?」。

福臨听著歆兒冷冰冰的話語,心中更是氣上心頭,她這到底是什麼態度,難道他留她,她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嗎?

「退下吧!」福臨心中有氣,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冷冰冰的,不待歆兒走出一步遠,福臨忽然又開口說道︰「你就跟後面的宮女一起吧,別騎馬了,一個女人家成天騎馬成什麼體統。」

歆兒听聞,猛然抬頭,一對秀眉早已經糾結在了一處,看向福臨的一雙眼中盡是不滿。歆兒本已經在壓抑自己的怒氣,此刻听到此話。更是怒不可遏,歆兒一邊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一邊再次垂下頭,低頭應聲︰「是!」

歆兒越是一副憤憤不平又極力隱忍的模樣,福臨看在眼中越是來氣,就在歆兒又走出一步遠的時候,福臨再次悠然的開口︰「還有,以後見五哥你得先稟報,五哥怎麼說也是高貴的人,你一個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也懂點禮節。」

「皇上你……」沒待歆兒說話,碩塞先有些不高興了,剛開始福臨為他留住歆兒的時候,他還是滿心歡喜的,但是說到後來,這話可是越听越不是味道,終于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碩塞終于無法忍受,臉色略有些難看︰「皇上,臣自小便把歆兒當妹妹看待,在臣心目中,並沒有身份的區別。」

福臨見碩塞也反過來跟自己對著干,心里有些惱,又有些悔,福臨有些無奈的看著一臉不高興的碩塞,又看了一眼始終沒有抬頭的歆兒,咬牙切齒的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張開的嘴到底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一甩袖子。極其氣憤的離去。

碩塞見福臨力氣,連忙拉著歆兒的手︰「你別听他的,他不過是犯了小孩子的脾氣……」

歆兒抬頭,不留痕跡的將碩塞的手從胳膊上推開︰「五哥,你別忘記,他不僅是你的十二弟,他還是皇上。」歆兒看著臉色稍變的碩塞,向後慢慢的退了一步,想碩塞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王爺,皇命難為,還是不要因為小女子而忤逆皇上,若是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家中妻兒該如何自處,還請王爺以後三思而後行!」

言罷,也不等臉色一陣一陣變化的碩塞有反應,歆兒已經後退幾步,轉身離去。

福臨莫名其妙的怒意忽然讓歆兒意識到,那是一個皇帝,是一個掌握別人生死大權的人,同時歆兒更是意識到,伴君如伴虎,她要是想保住性命,還是不要公然跟福臨作對的好。

離開。這是一次又這樣極其熱切的希望,這一次,她是真的想離開了,離開碩塞,離開福臨,離開這個皇宮,過她閑雲野鶴的生活。

乖巧的跑去跟一眾宮女呆在了一起,其實福臨他們來的時候是沒有這麼多人的,但是因為他的身份暴露,所以在臨走的時候李淏不光是送了銀子珠寶,自然是連宮女侍女美人統統送了一堆。就怕福臨再回去的路上太過寂寞,且不說那些美人的容顏如何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就是這些宮女也都個個長相不凡,歆兒落在這些人堆中,竟也看不出如何的容顏出眾了。

帶這麼一堆人,行程自然不會太過快,走了好幾天,也才走出那麼一丁點的路程。因為歆兒身份特殊,沒有什麼活計可做,以前的時候,歆兒還可以去找碩塞說說笑笑,聊一些家常,如今有了福臨的命令,歆兒也不想去找碩塞,給他帶去麻煩。雖然說他們兩兄弟情義還是不錯的,但是畢竟一個是皇上,一個是臣子,若是因為一個女子忤逆皇上,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恐怕會被有心人利用到。

害怕碩塞的境地過于尷尬,所以歆兒就是老老實實的帶著宮女該帶的地方,即使碩塞有意無意的來看她,她都故意躲過了,沒有讓碩塞有一丁點與她接觸的機會。

大的隊伍總是個招搖,再加上福臨上位本就時日短,而大清佔據中原的時日也還是太短,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清朝的統治。

這日,隊伍行至一處官道,在這官道前面幾百部便是一個葫蘆口,這葫蘆口兩側便是高山聳立,山間更是樹林茂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再走一段路隊伍就要進到葫蘆口了,越是離入口靠近,歆兒就覺得心里有些慌亂,三國演義看多了,一看到這樣的地形。歆兒自然而然的想到兩座山上有埋伏,這樣的地方若是有上那麼一兩隊的弓箭手,她們只有乖乖受打的份兒。

越是看地勢,歆兒心里越是不安,抬頭看看前面華麗的車子緩緩而行的模樣,歆兒的心里不僅有些擔心,如此招搖的隊伍,如此緩慢的形勢速度,若此易守難攻的地勢,這真是老天給機會讓人來刺殺福臨。

越想心里越是害怕,已經顧不得福臨的命令,歆兒連忙從後面宮女的隊伍中一路小跑的到了前頭。

歆兒剛剛到了前頭,正好踫上碩塞一臉愁容,歆兒連忙上前拉住碩塞,低聲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听到的聲音說道︰「五哥,此處地勢十分古怪,還是改路吧!」

碩塞也正是為此事犯愁,從走到這段官道開始,他就不听的開始觀察著四處,按理說,這官道來回走的人還是很多的,但是他們今天已經走了大半日了,卻沒有看到一個來回經過的人,這段道路的兩旁都有山林,這樣的地方想來都會有很多鳥類,經過的時候,多多少少的時候都會听到鳥兒的鳴叫,也可以看到來回飛行的鳥兒。可是今天,不光沒有看過鳥兒,就連鳥聲都沒有听到,實在是太寂靜了,寂靜的有些詭異。

碩塞正尋思著怎麼才能讓全隊人如何能夠安全的經過此處,正在此時,卻見歆兒一臉凝重的朝著自己走來,碩塞一直很凝重的表情才見了點喜色,他剛要說話,就歆兒拉到了一旁。

听著歆兒如此說,碩塞臉色愈加的凝重,恐怕此時若是有埋伏,那早就已經埋伏好了,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逃走。不過碩塞還是對歆兒對戰士戰略上面表現出來的敏感性感到驚奇,但是轉念一想,歆兒乃是將軍之後,小時候就經常跟爺爺在一起擺沙盤,連先皇都曾經贊賞過的。

「恐怕是不行,咱們的路線還是相當隱秘的,若是真的被人埋伏了,恐怕是隊伍之中早已經有了內奸……」

歆兒听到此,心里已經全然明白,她不是將軍,而且她是一個現代人,所以考慮事情自然是以自己為中心,听得碩塞的分析,第一個反應就是拋棄大隊伍,獨自逃生。

歆兒想了想,又低聲對碩塞說道︰「五哥,棄隊伍逃生!」

「這怎麼可以,這些人……」碩塞雖然是久經沙場的人,但是他們這次也不少帶人,而且還帶了很多的珠寶禮物,其實人命到底還是次要的,因為在碩塞的思想里面,能夠為皇上獻出生命,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耀,而且他也不是有著婦人之仁的人,他主要是想找福臨年紀輕輕就做了皇帝,而他從來都沒有上過戰場,他說下的臣子不是跟著先皇征戰過的,就是更在攝政王征戰過的,可以說武臣個個功高蓋主,這次將高麗國成功的控制在他們的手中,不可說不是一個功勞,若是此刻棄了這些,福臨回去要如何交代,而他們好不容易做的政績,也會再一次的被人抹殺,畢竟福臨是偷偷出宮的,回去恐怕還會被太後和大臣們責怪福臨過于小孩子氣,不適合做皇帝。

歆兒有些焦急,見碩塞不語,還以為碩塞是見不得那些人死,她並不知道福臨在朝堂之上的處境,更不知道碩塞只是須臾之間,已經想了這麼多,只是焦急的再次催到︰「五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些人和財物送給那些人好了,這都是身外之物,可是皇上的命可只有一條啊。」

轉念一想,碩塞又覺得歆兒的想法是正確的,雖然丟了這些有些可惜,但是畢竟皇上的安慰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皇上連命都沒有了,要這麼多的功勞又有什麼用?碩塞想通了這點,連忙低頭說道︰「恐怕皇上會不肯走!」

碩塞太了解福臨了,他並不是一個庸庸碌碌沒有報復的皇帝,他又雄心,又壯志,也很有責任感,他很想將這大清的江山治理的更好,不能葬送在他的手中,但是如今阻力太多,太大,他之所以偷偷的出宮,也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意志,如今路已經行了一半了,讓他放棄,恐怕不那麼容易。

歆兒皺著眉頭,其實福臨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個陌生人,他的生死自然與她無關,她最關心的是碩塞的生命,但是若是福臨不走的話,碩塞肯定是不會走的。

有些懊惱的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緩緩行進中的華麗馬車,歆兒略微沉思了片刻,又低頭問道︰「五哥,可有跟皇上長的相似的死士跟隨?」

碩塞不知道歆兒再想什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有,這才出宮啪遇到事情,還是帶來了。」

「那就好,帶著那個死士,咱們上車,到時候,你見機行事。」

碩塞剛想開口問歆兒準備怎麼做,歆兒已經轉身離去,腳步的朝著馬車跑去。碩塞來不及多想,連忙將那個死士招來,隨著歆兒而去。

歆兒一路的小跑,此刻真是分秒必爭,因為隊伍的最前頭馬上就進谷了,若是在晚點,恐怕一切就不堪設想了。

歆兒氣喘吁吁的跑到馬車前也不等有人報告,連忙喊道︰「皇上,小女子有話要說。」

喊了一聲,沒有听到馬車里面的人說話,而馬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歆兒不禁氣惱,但是還是恭恭敬敬的大聲說道︰「皇上,小女子有個請求,還請皇上榮小女子上車一敘。」

還是沒有回聲,歆兒已經氣得只咬牙,歆兒回頭看了一眼隊伍最前面,彩色的旗馬上就要進入山谷中了,歆兒再也沉不住氣了,也不等福臨說話,也顧不得更多,伸手巴拉開旁邊的侍衛,噌的一下穿上了馬車,推開馬車的車門,一躬腰走了進去,啪的一聲,回手將車門關上。

歆兒剛一進馬車,就看到福臨正冷眼看著她,歆兒也顧不得更多,也不理福臨冰山一樣的嘴臉,開口說道︰「你快讓隊伍停下。」

福臨白了歆兒一眼,冷冷的說道︰「下去!」

歆兒看著福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都這會兒了,他還在耍什麼小孩子脾氣,若不是為了救碩塞,她才不會來管他,就讓他死在這里好了。

雖然如此想的,但是歆兒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伸手從懷中拿出匕首,冷不丁的底上了福臨的脖子。

福臨雖然跟歆兒生氣,但是畢竟他們從小就認識的,所以對歆兒倒不曾地方,所以歆兒即使動作有些奇怪,福臨也沒有多想,直到匕首住了他的脖子,福臨這才意識到古怪。

福臨冷眼看著歆兒︰「你想怎麼樣?」他此時心里好像被人扎了一刀般的疼痛,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在他心理面一直很特別的女子竟然有一天想殺了他,那種痛,要比他為她檔上一刀的時候更痛。

「讓車停下!」歆兒冷著臉,將手中的匕首又向前用了用勁,到底是上好的匕首,剛剛以貼近脖子,就有一絲紅色從刀鋒上面流了出來。歆兒見狀,也不扯下匕首,依舊威脅︰「快點。」

福臨看了歆兒一眼,沒有動彈,只是懶懶的開口︰「叫隊伍停下,朕累了,要休息一下。」

外面的人並不知道里面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子跟皇上和王爺的關系不一般,所以也都沒有多想,皇上吩咐什麼,自然就怎麼做。

一聲令下,隊伍就停了下來,所有人走的也是有些疲累了,如此一休息,都做了下來。

車子已經不動了,歆兒提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就在此時,車外忽然響起了碩塞的聲音︰「皇上,臣有事情求見!」

還不待福臨說話,歆兒連忙開口說道︰「什麼事情,上車來說!」

福臨一直也沒有模清楚歆兒的意圖,只是靜靜的看著歆兒,想看看歆兒到底想做些什麼,但是此刻听到歆兒讓碩塞上車的時候,福臨的心又狠狠的被扎了一下,試問,有什麼事情比被自己的親哥哥和自己愛的女人背叛更痛苦的事情呢?

忽然福臨心中一驚,原來他已經愛上了自己眼前這個女子,所以,即使被他用刀子地上了脖子,心里也至少有心痛,而沒有憤怒,更沒有想置于她死地的想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福臨不由得在心中恥笑自己,嘴角便戴上了一抹冷笑。

歆兒瞟了一眼福臨的笑容,心里一驚,以為福臨要有什麼動作,連忙擺出一副防守的模樣,冷聲威脅︰「別想耍花樣,給我老實的呆著。」

就在此時,馬車的門被打開,碩塞的頭從外面探了進來,剛一抬頭,看到歆兒正在用刀子抵著福臨的脖子,先是一驚,但是馬上,碩塞一閃身進了馬車,緊跟著他身後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粗布衣士兵,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是一愣,但是馬上便反應過來,連忙進了馬車回手將車門關了上。

福臨看三人之間如此默契,心理面便已經明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商量,福臨微微閉上眼楮,如果是他的五哥想要當皇上,他還是願意的,畢竟這些兄弟里面,只有碩塞戰功赫赫,若要說來,也許他五哥當了皇帝要比他優秀很多。

輕輕的閉上眼楮︰「你們動手吧!」

歆兒雙眉微挑,這個別扭的男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歆兒,快把刀拿下來!」碩塞一眼便看到福臨脖子上面的刀痕,他沒想到歆兒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連忙上前將歆兒手中的匕首多奪了過來,然後伸手從懷中掏出藥粉,輕輕的灑在了福臨的脖子上面,一切弄好之後,才跪在福臨的面前請罪︰「皇上,歆兒還小,請你原諒,臣不過是想求皇上離開……」

「離開?」福臨這才睜開眼楮,有些詫異的看著碩塞,難道他五哥不是來要他命的,不是來奪他的皇位的?

「是地,臣看了一下地形,猜想前面會有埋伏……」

不等碩塞說完,福臨打斷碩塞的話︰「五哥,你知道的,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會離去,況且說現在你並麼有真憑實據,單憑你的猜測,我們就離開,有些太盲目了!」

「要是進去了踫上埋伏,那時候就什麼都晚了!」歆兒真的有些無語了。

福臨在得知歆兒並不是想殺害自己的時候,心中不禁涌出了一絲絲的喜悅,特別是听到歆兒這句有些關心的話,心里更是跟吃了蜜糖一般,心里高興,自然也就將歆兒不好的語氣掠過,就連歆兒剛剛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你們不用擔心的……」一邊說著,福臨一邊伸手去拉歆兒的手,歆兒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躲開福臨的手,但是卻給碩塞一個眼神兒。

二人怎麼說也是青梅竹馬,早已經到了只是簡單的眼神或是手勢就明白對方的意圖了,碩塞見歆兒的眼神,便明白,歆兒讓他將福臨打暈,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歆兒。

歆兒見碩塞不肯動手,也不再讓碩塞動手,干脆要自己上手,碩塞一見歆兒的架勢就知道歆兒要動手,他怎麼也不能讓歆兒在背上傷害郡王的事情,畢竟他是皇上的哥哥,就算將來皇上怪罪,也不會將他如何,若是歆兒動手,就不知道了。

所以不等歆兒動手,碩塞已經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看在福臨的勁後,將福臨砍暈。

已經動手了,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碩塞早已經讓那個死士摘下了面具,換上了福臨的衣服,而死士拖下去的衣服,自然就給福林穿上,一切完畢,最後將面具蓋在了福臨的臉上。

碩塞朝著死士點了點頭,死士會意,忽然坐正身子,開口說道︰「滾,滾出去,把這個男人給我打暈,還有這個女人,離開給我離開,碩王爺,你親自押送!」

這句話的聲音很大,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里面出了什麼事情,忽然听到皇上的怒喝,所有人自然也都不敢上前去問。

皇上的話音剛落,就听到車門子噶一聲打開了,里面先頭出來的是歆兒,後面便是碩塞,碩塞回頭將車上一個已經不省人事的人伸手抗在了肩膀上,伸手一推歆兒的肩膀︰「快走,還想勾引皇上!」

眾人再才明白,原來是這個女人要勾引皇上!

歆兒眼淚汪汪的一邊擦眼楮,一邊踉蹌的往前走著,剛走了幾步道,忽然被碩塞喊道︰「往哪里走,趕緊給我上馬,把你送到地方了,我還要回來!」

說著,將肩頭扛著的人往馬背上一搭,翻身上馬,就在此時,歆兒也已經翻身上馬,碩塞又是一聲厲聲呵斥,嚇得歆兒連忙拍馬,縱馬疾奔起來,碩塞自然是緊跟其後。

不多時,絕塵而去的兩匹馬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時候,馬車里面才傳出懶洋洋的聲音︰「傳令隊伍前進了!」

隨著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隊伍又開始向前行進了,慢慢的走進了葫蘆嘴,當整個隊伍都走了進去的時候,忽然山搖地動的那還聲從山谷的兩頭穿了出來,接著成千上萬的箭羽從山林之中飛了下來,頓時間慘叫聲絡繹不絕,過了很久很久,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上千人在早已經橫尸當場,每個人身上都扎滿了弓箭,慘不忍賭。特別是福臨的馬車上面,更是扎滿了弓箭,而他的馬車旁邊也是尸體最多,很多人為了保護馬車而就義。

山風吹過,歪歪切切的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好像在昭示著一切的結束。碩塞和歆兒站在山林中的樹上,遠遠的看著被流成河的鮮血染紅的官道,碩塞早已經恨得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用力的一拳砸在樹干上,卻無法宣泄他心中的悲哀和恨意。

歆兒遠遠的看了一眼,心中除了唏噓之外,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那里面沒有她熟悉的人,更沒有她在意的人,她如今唯一的親人便是碩塞,她已經救出了,那邊夠了。

轉過身去,歆兒輕聲說道︰「五哥,珍重!」言罷,頭也不回的一躍從樹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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