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四分五裂

作者 ︰ 林秋漪

第六十七章四分五裂

「丫頭,說實話吧。你究竟想做什麼?」

听一品這麼問,喜來整個臉都垮了,話說,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人老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了?人家明明一臉誠實相的說。

一品嗤笑,「我老人家腦子雖不像殘子她們那麼好使,可必竟跟你認識了這麼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你什麼時候那麼惜命了?」

「原來尾巴是這樣露出來的啊,」見被拆穿得這麼徹底,喜來干脆不裝了,模著下收道,「下次我得找別的借口才行。」

清歌輕咳一聲,表示他思維已經不受饅頭的影響了,喜來聞聲沖他微笑。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沒說實話的?」

清歌扭頭看向窗外,「你叫長老去點領事她們的穴的時候,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事根本不怕讓她們知道。」

喜來哀嘆,「難道你說那番憂國憂民的話來惡心我。」又埋怨,「還把‘信’字說得那樣堅定,害我以為感動不已。」

話里語氣半真半假,一品翻白眼。清歌但笑不語。

「老實說吧,我真想大干一番,可是呢,我又怕你們丐幫那亂七八糟纏上來,纏上來就算了,就怕會將我的心血都毀掉,」喜來斜了清歌一眼,「你說怪癖也好,說處事古怪也好,我的東西,我想怎麼折騰都行,別人休想染指。」

清歌與一品對視一眼,沉吟半想方道︰「喜來姑娘,能否說說你的‘大干一番’究竟是怎樣個程度?」

喜來笑笑,卻不回答他的話,「一品,我都老實交待了,你是不是該透**什麼?」

「我有什麼好透露的?」雖是這般說,但在喜來似笑非笑的眼神里不自在起來,「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兩伙令人著惱的家伙好像收到消息,知道清歌藏在這里了。」

清歌一驚,挺直了背脊,「桑姨……」

喜來將他們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手指敲敲床板,示意一品往下說。一品嚷嚷沒了,最後還是含糊的說了,「大長老像是被淨衣派那邊的人說動了。」

喜來不耐煩一品說一半留一半的態度,揮手叫清歌說,「……早跟你們一條船了,你們要死了我還能活?還不如讓我到時死得清楚明白些。」

然後朝清歌咧嘴一笑,「還是你依舊覺得我不可靠?」

清歌的手攥緊了又松,松了又攥,「喜來姑娘……」

喜來曾笑說清歌其實很適合去說書,他能用精準的詞、簡短的句子,將一個故事完整道來。

在喜來听來,故事本身缺少新意,但看到清歌用低沉略啞的男音將它敘述出來的份上,她還是認真听完了。且邊听邊整理,與她的猜想作比較。

就如她以前猜想的那樣,所謂的丐幫,其實是現任女皇當年流亡民間才創建的。當年的太女早逝,前女皇遲遲未立新太女,因此引發幾個皇女對那個位置的,現任女皇是當時最得寵的五皇女,雖她本人對皇位無心。但她的幾個姐妹並不放心,什麼暗殺的招式都使了出來,直到有一次她的生父替她飲下了毒酒,抱著毒發身亡的父親,女皇發誓,必定要登上那位置,慰告他的亡靈。

不想在同一夜,她的母皇竟病逝,不說她不相信,就連文武百官都不信,早朝陛下可是精神奕奕地詢問選秀一事,怎的就突然病勢了呢?當時的四皇女第一個站出來質疑,于是轟動的擒凶行動開始了。

喜來翻了個白眼,「查出來的凶手就是當今女皇吧。」

「不錯,」清歌同一品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接著說,「人證、物證俱全,根本不容陛下抵賴,很快的,宗人府就判決也下來了,就待新皇登基後執行。」

「為什麼?直接殺了不就好?」喜來搖頭,「那個四皇女也真蠢,要早殺了她,也不會最後被人反拉下來了。」

清歌和一品對于她不敬的措詞很無奈,同時好奇,「怎麼知道是四皇女搞的鬼?」

喜來覺得身為一個泡在肥皂劇堆里長大的妙齡女郎,回答這個太幼稚了,「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往下說。」

清歌瞥了她一眼。道︰「當時的律法里有一條,若皇女皇子犯罪,只有皇上能制裁他們。」

喜來「哦」了一聲,那就是現在沒有這條律法,不用說,也知道是現任女皇改革後的結果,這條救她一命的律法居然被改了,想來還是同那個四皇女有關。

就在新皇登基那天,五皇女居然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她的貼身侍衛一家,新皇忙出榜通緝,可翻遍整個大周國,都找不到一丁點蹤跡。

于此同時,民間傳出新皇弒母奪位的流言,起先是小範圍的傳,待傳到京都時,連四皇女是如何先害貴侍君,讓五皇女口不擇言,令早已被她收買的宮侍將其言行一一記下,又如何下藥毒殺自己的母皇,又將毒藥放在五皇女寢宮,再叫下毒的宮侍一口咬定是五皇女指使這些事,說得有鼻有眼。

新皇很是氣惱。可,雖殺捉一個殺一個都止不了這些「中傷」她的話,並因這個行為,舉國上下皆認為她不是個賢能的君王。

不久,大街小巷皆唱響了一首童謠,大意是說新皇並非天命所授的君王,兩個月後,南方的水患,北方的旱災更令百姓認同童謠的內容,即使後來新皇做足了仁慈樣,也沒人買賬。

就在新皇焦頭爛額之際。民間有一股力量正慢慢凝聚,先是一個城,一個縣,最終,蔓卷了整個大周國。

「哦,就是丐幫了吧,怎麼弄的不說,就說幫助現任女皇的建起這個丐幫的人是誰?」

清歌頓了一下,道︰「就是女皇的貼身侍衛,宋傲雄。」

宋?喜來挑眉。

「你猜的沒錯,就是我宋家人,」清歌的聲音變得飄忽起來,「宋傲雄是我的女乃女乃。」

「呵,她老人家跟你一樣,不喜‘祖母’這個稱呼,總愛我喚她女乃女乃。」

喜來在心里辯駁,我不是不喜,只是不習慣。面上卻是不顯,因她知道,後面的清歌要說的事,才是她想知的事。

宋傲雄將現任女皇從牢里劫出來後,便將她和自己的家人皆扮成乞丐混在墮民群里。

「老娘才不管什麼國不國法,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朋友冤死!」

「你若想安穩過完下半生,我一家便陪你隱居,若想報仇,我就幫你將那個位子奪過來!」

一品目光迷離地微笑起來,沉醉在過往時間里的她,仿若看到當年那個豪氣萬千的女子,一身的忠肝義膽。

對當今陛下是如此,對當年她們那群衣衫襤褸的丐婦,亦是如此。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利不利用,她們,都是甘心追隨她,將陛下推上帝位。

喜來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當年那個紀律嚴明的丐幫,是怎麼變成現下四分五裂的局面的,清歌本是功臣之後,又怎落魄成這樣?

一品蒼老的聲音里帶著絲絲悲傷,「……當今陛下除了那奸邪小人榮登大位後,當年很多丐籍姐妹紛紛月兌籍,當官的當官,回鄉歸隱的回鄉歸隱,可墮籍的卻在那些文臣的阻擋下,只能繼續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宋傲雄自是不肯,但無奈那些士族大戶怕她們這些新貴會搶了她們的飯碗,態度堅決得很,因抱成團的士族力量連女皇都不敢與之抗衡,最後只能無奈妥協。

那一次的對抗,以士族大戶的勝利落幕,可女皇卻在心里警惕起來,這次讓她們嘗到了甜頭,難保往後不得寸進尺,若只要觸及她們的利益便抱成團危脅她,那她當這個女皇也太窩囊。

故在宋傲雄的建議下,將丐幫保留下,並派她們監視那些大戶,明里就同她們說,只要丐幫的幫眾不打擾到她們,便不許將幫眾趕出蹲點地。而丐幫里的收入,則直接入女皇的私人小金庫。

喜來瞟了陷入沉思的一品,又看了一眼垂頭不語的清歌,有一下沒一下地吸水,這故事還真夠長的。

「……我當年因舍不下那些月兌不了籍的姐妹們,又剛好見大雄在麻煩幫里的人手安排,便自動請纓當了污衣派的長老。」

其實宋傲雄也不是永遠好人緣,起碼女皇最信任的頭號文臣就對她很是反感,雖算不上處處針對,但總愛一較高低。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者也怕她們一家獨大,對于她們的內斗,女皇是睜著眼閉著眼,鬧得太過了,便各打五十大板。

「……可文啟明那家伙就不這樣認為,覺得陛下其實更為偏頗大雄,忿忿不平,陛下為了安撫她,便將淨衣派交給她。」一品說到這里有些咬牙切齒,「她去了之後,不僅將原先大雄定的幫規都改了,還將管事的姐妹們尋了由頭給罷了,換上自己的人。」

一品深吸口氣,「這也罷了,她竟挑唆兩派姐妹的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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