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鬼宅

作者 ︰ 林秋漪

來陽縣的西北是娛樂區,一般都是東北的商業區熱鬧漸消,這一帶就開始活躍起來。如果大周國有掃黃組織,那必定是時時刻刻「光照」這一區。可無論是白日里還是黑夜,處于西北與西南交接的某處卻都是安靜非常。

這宅子在來陽縣是出了名的鬼屋,據說每一任房主住進來不是死于非命便是破家失財,現任房主是一位外地人的商人,雖听說了諸多繪聲繪色的傳言,但架不住中介的巧言和那低廉房價的誘惑,不顧家人的反對,硬是買了下來。

結果不到半個月,她家兩名公子一失一殘,就連獨苗大女兒好端端在家溫書時,竟被八寶格上的花瓶砸死了,主夫受不了這打擊夜里竟尋了短見,老管家含淚代家主將家中使侍(使從、侍從的簡稱)遣散,最後跟著家主帶著其他主子的骨灰回鄉,臨行時告予縣里眾人,這屋子不再變賣,特別言明是她家家主交待的,不欲再添無辜的受害者。

自她們搬走後,空著的宅子卻仍能听到嘈雜的聲音,有時是少年的嘻笑,有時是男子的哭泣,有時竟能听到朗朗的讀書聲……

一時間人心惶惶,俱在傳那家主雖帶走骨灰,但枉死的家人靈魂卻留在宅子里。後來聲音越來越多,像是有人在搬家整家具,有些竟能听到女子的怒吼,听那內容,像是戰死沙場的戰士在斥責上蒼的不公,再往下細听越發心驚,似乎怎樣的冤鬼都聚集到這了……

周邊的鄰居漸漸也都搬走,就怕一不留神那鬼怪尋到他們家去,十幾年來,這一帶越發荒涼,就連夜里鬼聲漸少也不見好轉。

而喜來現下養傷的地方,就是這所聞名的鬼宅。

當然,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不多,也就丐幫幾個核心人員並喜來、春丫倆祖孫、洪楊洪福主僕,現在加上幼崽倆父子。

喜來說一品她們狡猾不是沒道理的。丐幫在西南角離那所破廟約二百米處,有一間破落的宅院,對外聲稱那是丐幫的辦事處,當夜給喜來診治時,便是將大夫請在那里,是喜來醒後才轉移到這處的。

在那宅院的茅房有個暗室可以通到它後面的一間平民小屋,如若將小屋灶台生火處里某一凹塊用力按下,便會出現一條直通現下這所三進三出宅子的地下通道。而洪福每日給她們送吃食,都是直接拐到小屋進入地下通道的。

現下躺在床上的喜來正正色地同一品她們說,她欲叫洪楊將這宅子附近的房子買下。

「為何?」二殘子皺著眉頭問道。

喜來嘆氣,「我總不能躺在這什麼事都不做吧,就算洪楊不抓狂,我也會閑得發霉的。」再嘆一口氣,「要處理事總得見人吧,總不能什麼人都往這里拉,就算人家不害怕這鬼宅的名號,你們也不怕露了尾巴?」

「洪楊也不是不知道……」

喜來沒好氣道,「我見的又不止是洪楊。」

一品並二殘子沉默了。

喜來接著說,「而且我們需要房子,大而便宜的房子,越多越好。」

一品猛地抬頭看著喜來,眼眶漸紅。喜來似乎氣惱了,閉上眼不再理她們。

「喜來啊小喜,」一品話里略帶哽咽,「真的麼?是真的麼?」

回答她的是喜來的臭臉。

二殘子深吸一口氣,面上的沉重不復存在,她笑嘻嘻地撞了撞一品,「哎哎,長老,這就是你不對了,什麼真的假的,一開始我們就在合同里寫好了的,在春丫十五歲之前,喜來盡量讓幫里的姐妹們有飯吃有房住。」外面有雀躍聲響起,接著老容她們三名領事推門而入,面上皆是喜躍與二殘子她們摟成一團。一點也不為自個听壁角的形為所羞愧。

喜來仍舊是閉著眼,淡淡地說道,「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我發覺我以前想得太過簡單了,你們這的規矩多著呢,也不知以前想的法子行不行得通,總之,走一步算一步。」

眾人嘴角真抽抽,能不能不要在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潑冷水。

二殘子吐槽,「你這丫頭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副腔調,知情的道你是外地來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壓根就不是大周國民呢。」

喜來輕哼一聲,姑女乃女乃本就不是。

「一品,最近有沒有別的酒樓邀請你們去品嘗菜色?」喜來叫人全憑心情換著稱呼。

一品長老眼楮眯成一條線,嘴角卻咧到耳邊,「縣里有名的酒樓都下帖了,不過洪楊死活不讓我們去,說是她的客人都被來賓樓搶了,要在她找到大廚後方能答應其他酒樓的邀請。」

喜來敲敲床板,「別理她,你們去挑一家應下來,近幾日就去一趟。」

二殘子扭扭脖子,「不怕洪楊鬧起來?」

「你叫她先買邊上的一處宅子下來,收拾好等我住進去,就讓她來見我。」這話是對老容說的,說完對二殘子道,「你再派人去一趟輔明齋,要些書本過來,」將想要的幾本書念下來,又接著囑咐,「同黎徒兒說我沒什麼大事,靜養些日子就好,過幾日派人請她過來,現下叫她認真習字,到時見面我要檢查的。」

輔明齋那個怪東家居然成了她徒弟,眾人黑線。

最後喜來挑眉對她們說,「做好心理準備啊,接下來可有的忙了。」

此話一出,引得幾個女人笑鬧不休。直到四大領事都去辦差,一品才坐在床上定定地看著喜來,「丫頭,不查是誰傷你麼?」

喜來皺了下眉頭又隨即舒開,「現下顧不上,以後再說。」

里府的人呢,搞不好是得罪整個里府。在不清楚對方實力之前,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喜來輕笑,她現下,可不舍得隨便離開這里了,當然能活得久些就久些。

想到那個身負武功的男人,喜來就想到清歌,不是說男人不能習字練武麼?這個清歌,居然還懂醫,真是古怪。

「哎,不說這個,長老你同我說說那個清歌的事吧,他跟誰學的醫?」喜來眨巴著眼楮,滿臉的好奇。

一品長老突然一副痛苦的表情,捂著肚子哎喲直叫,「壞了壞了,吃壞肚子了,得找個地方解決下,我叫春丫來陪你。」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當我不會直接問本人麼?」喜來哼哼開始自問自答。

春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喜來自語自言圖,她快走幾步,上前將喜來的被子拉得嚴嚴實實,然後再沖外頭招呼一聲,「可以進來了。」

喜來無語的在被子玩自己的手指,女乃女乃看上去也沒那麼封建啊,春丫倒底是被誰帶壞的?

盡管喜來將幼崽當成她圈養的豬崽,但她與幼崽並不親近,反倒是經常對他惡聲惡氣的春丫,更令他依賴。現下幼崽正趴在他父親懷里,露出一只眼楮向春丫羞怯地笑笑,直接無視喜來。

喜來也不在意。事實上,十歲以下的小孩都被她列入應保持距離的名單。正所謂可遠觀但不可褻玩焉,雖然小孩子看上去很可愛,但只要小小的玩上一玩,或是輕輕踫一踫,就會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嚎,屢屢受挫的喜來在她二十歲那年發誓不再抱任何一個孩子。

喜來看了一眼春丫,感嘆道,小孩子就該像春丫這樣,怎麼欺負都不會哭才好,最重要的是,不會邊哭邊往你身上撒尿,遠久的尿味隨著回憶似乎充斥鼻尖,四歲的幼崽的小屁屁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怖,喜來不自在地笑笑,「怎麼不把幼崽留在房里?」

春丫狠狠瞪上一眼︰這人究竟是為幼崽還是為他爹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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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急著更新,竟將十米深白親的名字忘了打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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