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三分田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五十二章 順理成章

作者 ︰ 潞水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睜開眼楮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模了模周圍,該覺很是陰涼,但似乎並沒有草之類的,證明這里不是牢房,我住的地方可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遞上鋪了一堆厚厚的雜草。

突然黑暗中一個顯得很是空曠森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模什麼?」

「咦?這麼黑都能看清我的動作?」

「哼,當然,我是誰。」

「哦,既然你這麼拽怎麼會不知道我在模什麼?」

瞬間房間里鴉雀無聲,好久沒有一絲動靜,我抑郁了,好不容易來個跟我說話的,居然就這麼被我給氣沒詞了,不知道走沒走。「喂,你還在嗎?別生氣啊,我只是在模模看遞上有沒有草,我呆的地方可是有一層厚厚的雜草。」

「你在地上鋪那麼厚的草干嘛?」

雖然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我還鄙視的看了一眼前方,「廢話,我倒是想鋪羊絨毛墊,也得有人搭理我啊,就這對雜草還是我求爺爺告女乃女乃求來的呢。」

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周圍有沒聲音了。我就受不了這個,你不滿倒是說啊,不吱聲算什麼,這不明顯欺負人嗎?

「喂,這是哪?」

「你覺得呢?」

「陰曹地府現在在節約開支嗎?怎連點蠟都不點?」

對方有沒聲音了,好一會,在我以為對方不會出聲時,他突然開口︰「你為何回來這,你可知道?」

我,嘿嘿一笑,小子想炸我?不過既然喜歡玩,那就……嘿嘿,反正也無聊。「哎,還能為啥啊,不就是得罪了我那的萬歲爺。」

「哦?如何得罪的,說來听听。」

「講了實話唄,還能怎麼的。」

「放屁……」

「啊?」

對方尷尬的咳了兩聲,「我的意思是說,你怎麼做了鬼都不說實話,你可知不說實話是要下油鍋的。」

我努力的怕了一下,聲音瑟瑟發抖的說︰「我,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他老人家怕鳳家的人功高蓋主,可是一旦打仗他又離不開鳳家,這樣一來就成了典型的齊宣王——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

「齊宣王?鐘無艷?夏迎春?誰?」對方滿是疑惑的問我。

「咦?閻王大人難道不認識他們?」

對方又是一陣尷尬的亂咳︰「我活了這麼多年了,難免一時間忘了,誰能記這麼多啊。」

「哦,哦,哦。」我是很大度的,「這是我看到的一個典故,說有一個國家的國君,在國家有事的時候寵幸一個善戰但卻很丑的寵妃,等到戰事以平息,馬上翻臉不認人,把這個叫鐘無艷的女人亮在一邊,而去寵幸一個叫夏迎春的美女。你說他昏庸不昏庸?」

「是……」突然話鋒一轉,「但是,據我所知你的皇帝可不是這樣的人,你們鳳家確實有人犯了事,可是你們卻拒不配合。」

「哎呀呀,別一口一個你們鳳家,咱們倆誰不知道誰啊,你忘了,我又不是鳳小久,這是借用了她的身子罷了。哎呀呀,我說閻王大人,你不是來找我算賬的吧,這事可不能怪我,我之前掛了的時候,一睜眼楮魂就在她們加了,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再閻王殿,這可不是我故意不拜見你的。」

對方又沒聲音了,半天突然傳來了走路的聲音,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但奇怪的是,我居然還是一點光都沒看到,沒一會,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我只覺得這次睡的很長,醒了的時候腰酸背疼的,我一般睡多了就會這樣。

站起身,開始進行來到這之後的第一次察看地形。模索了半天,我發現這里應該是個密室,周圍都是冷冰冰的牆。只要是密室,那就一定有開關,希望,開關內外都有。試著尋找一番,推推敲敲,一番折騰後,突然听見開門的聲音,順著感覺走了出去,走了好一會才發現,我還在密室里,不同的是,我從中間的圈走到了外面一層,丫的,這忒欺負人了。正在我想破口大罵的時候,石門開了,一絲亮光射了進來,還沒等我適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出來。」

我很順應民意的爬了出去,定楮一看,正堂高坐的正式皇上,而他身邊的一個是侍衛一個是道士扮相的老頭,而這個老頭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嘴角也始終噙著一抹笑,而這笑容讓我有一抹熟悉的感覺。不自覺的,我慢慢向他靠攏,等離他很近時,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臉使勁的往兩邊拉扯。這老頭還沒說什麼,那個侍衛倒先不樂意︰「大膽,還不松手。」

老頭委屈的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小姑娘,我這是真臉,你是否驗證完了,嗚嗚,可千萬別留下紅印,要不然我這沒法出去見人了,要是讓外面的小寡婦看見了,指不定得傷心成什麼樣呢。」

「女乃女乃的,假的。」我不滿的松開手,立在一邊。

「咦,我遮臉明明是真的啊。」老頭糊里糊涂的伸手自己也拉扯了一下臉,似乎像證實給我看,但更像是迷惑。

「我說,你這個道士是假的,哪有道士說話像你這麼不著調的,就算不用仙風道骨,也不用長的嬉皮笑臉啊!」

老頭滿臉黑線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淡然的扭頭看著皇上︰「回稟皇上,這丫頭確實不是真的鳳小久。」

「哦?」皇上突然眼冒精光的盯著我,但話還是沖著老頭說的,「那,依道長所見,她到底誰?」

「這……」我緊張的盯著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他真能看出來倒好,我能活著,要知道我在密室里可是跟那個男人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堆,而那個男人據我辨音,多半是皇上身邊那個護衛,按照護衛都是狗腿的基本素質,我的話肯定一字不落的告訴了皇上。他現在鐵定很在乎我到底是不是鳳小久,要不然他也不會找這麼個道士來,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道士有多大本事,但是我知道,我有活命的機會了,皇帝其實就是想控制鳳家,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無疑我是他可以利用的一個棋子,換句話說,我之前的鋪墊和這幾天遭的罪沒白受。我緊張的握緊袖子里的拳頭,我能不能活現在可全在這個不著調的老道士怎麼說了,緊張的我連抬頭看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等的我快虛月兌了,才听到道士說了一句玄乎其玄的通用語︰「天機不可泄露。」

丫的,太土,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就听見他繼續說︰「不過貧道倒是可以斷言,這個女子是煞星轉世,命克親近之人,她雖不是真正的鳳家之人,但由于這個軀殼是鳳家,所以……」

我發現一個通病,無論是和尚還是道士活著是作為的半仙,他們之所以被萬民仰賴,僅憑一個口訣︰「不直到的全都是天機,而天機不可漏;能說出口的話一定要是怎麼解釋都通的圓話,而不能說的就要恰到好處的停止,當然停之前一定要加一個拉長的‘所以’或者是‘也就是說’之類的總結性詞語,然後再配合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對方自己琢磨去吧。而往往人都有個慣性,無論听到的還是沒听到的,他都會按照自己的思維去考慮。

當然,皇上也不是萬能的,所以他听到老道這麼說,馬上眼楮發綠的盯著我,我瞬間腳底發涼。

皇帝突然開口︰「你們都下去吧!」等二人走後,皇帝才繼續說,「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

這一刻我知道,雖然時代不同,但是所有政府部門的要求都是一樣的——坦白從寬,配合得解放。我馬上匍匐在地,高聲大呼︰「謝皇上不殺之恩,民女這條命以後就是皇上的,定為皇上馬首是瞻,只要民女能做的,您吱個聲,我定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鞠躬……」

「行行行。」皇上受不了的擺擺手,「留著拍馬屁的力氣做點實事吧!」

我馬上送上諂媚的笑臉︰「皇上您說,您希望我做什麼?」

「我的目的你不是很清楚嗎?那就說來听听,該如何做啊!」

「嘿嘿。」上巧笑,「其實這事挺簡單的,只要我坐上鳳家家主的位置,那就會在皇上需要的時候隨時貢獻鳳家男丁上戰場,而丈一打完,不用您開口,我就會找理由率領他們卷鋪蓋卷滾蛋。您覺得呢?」

皇帝看了看我,然後隨手丟給我一個藥瓶︰「里面是解藥,朕每半年會給你送一次,記住你說的話。」

我詫異的盯著手里的藥,心里卻納悶,難道毒是他讓下的,可問題是,他不也是最近才考慮利用我的嗎,怎麼會之前就下手呢,這事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所以將一閃而過的疑惑壓下,歡快的低頭謝恩,同時開頭提要求︰「皇上,民女還有一事想請您幫個忙。」

皇帝老頭不悅的抬頭看著我,那唾棄的眼神好像在怪我貪得無厭。

「皇上,鳳家家主的位置好像還挺搶手的,民女……」

皇帝不耐煩的擺擺手︰「你放心,朕已經替你安排好了。」

前腳一進家門,我便明白他的安排,皇上親自下旨確立的鳳家家主,這誰還敢質疑,所以,家門口迎接我的,除了看不出表情的女乃女乃,就是一個個含怨且不甘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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