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雪天相聚
自那日不歡而散之後，何花語未料到不久後會在這清雅閣踫見雲公子。
只是此次他是光明正大前來光顧清雅閣，除去听寒，隨行還有個錦衣華服打扮的人。雲公子與那位少爺，一個俊美一個英挺，立在一處是相得益彰，不消一會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何花語即刻將他們二人引入雅間，也不放心別些個小二伺奉，親自端茶送水，爾後便如往常般退出去。
雲舟喚住她，「你留下罷。」
何花語愣了愣，下一刻即似听寒般隨身伺奉在雲公子身後，恪守本分。
「舟子，這小二多偏心！」那少爺模樣的人打趣道，「瞧你生的好看，站著也離你近些。」
「連這個你也要計較？」雲舟瞥了眼何花語略微窘迫的臉色，吩咐道︰「听寒，你去伺候曲少爺，我有三小便成。」
听寒面上的驚訝不比何花語小，怔了半晌，卻迫于雲舟的眼色，不得不挪步到曲少爺身後伺奉。
曲天沐哈哈一笑，眼神更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何花語，奚落道︰「原是舟子你偏心，連听寒都舍得相讓，卻當這小二寶貝的很。」
雲舟輕抿了口茶，斜睨著他不咸不淡地開口，「三小不是雲府的下人，我與你相交再好，也不便任你使喚，何來偏心一說？」
曲天沐哈哈一笑，湊近了些，眼里閃著促狹的意味，略微壓低了聲音道︰「莫非…….外頭傳言不是捕風捉影，堂堂的雲家少爺不愛紅妝愛小生……」
「咳咳……」听寒聞言，嗆的差點背過氣去。
何花語哪里受得這番言語，頭腦中如響雷轟過，面色慘白，驚駭交加。
「你這張嘴便積積德。」雲舟白了他一眼，「三小是正經人，收起你平日里油腔滑調那一套。」
「我如何不正經了？」曲天沐哼道︰「怪你平日不近，杜家小姐不說，連韓家二小姐亦拒之門外，這也怨不得旁人傳你閑話。」
「讓你平日離韓二那廝遠些，盡不學好。」雲舟正了色，道︰「莫貧嘴了，今兒是有正經事約你來。」
曲天沐收了笑，但仍不時地拿眼瞅著何花語，眼底的笑意未褪去。
雲舟見何花語一臉不自然，輕咳了聲，道︰「都是自己人，三小不需拘束。」
何花語憋了口氣長長呼出，猶自愣頭愣腦地點點頭，未從方才的驚駭中清醒過來。神魂蕩游在九宵雲外，哪里有心思听這雲公子與曲少爺在細談些什麼。
直至听寒推了她一把，何花語陡然回過神，見雲公子與曲少爺皆望著她笑。只不過一個溫和淡笑，另一個則滿臉促狹不懷好意。
听寒白了她一眼，冷聲哼道︰「公子讓你準備好行李，初二一過便出行。」
「啊？呃……」何花語忙不迭地點頭應了。
曲天沐取笑道︰「听寒哪，你也莫不服氣。三小比你俊秀，你家公子自然是帶他走。」
听寒這回也顧不得主僕之別，僵著臉冷言道︰「還請曲少爺莫要胡言亂語，壞了我家公子名聲。」
「你這……」曲天沐略有些吃驚地瞪著他，「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舟子你該慶幸得了個這般忠心的小廝，又不是千金小姐，還要愛護這名聲。」
雲舟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環顧眾人一眼，正色道︰「听寒，一切以大局為重。這回不能帶你，你一走，這金蟬月兌殼之計也使不出。你替我留守家中，任務亦是重大，明白麼？」
「嗯。」听寒應了聲，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還有，若有什麼大事你拿不了主意，派個信得過的人去暗中去尋曲少爺。」雲舟和聲吩咐，「正月初二至初十，你且隨我母親去探親，你得受些苦，在車夫旁坐了露個臉。若無意外，我與三小在初十前應能趕回來。便是耽擱了幾日，杜三譴人來喚，只消以我探親路途受了些風寒身子不適為由推月兌。」
「小的明白。」听寒豪情萬丈地應了，原來公子還是這般在意他。若是半年便被三小那廝搶了公子跟前紅人的位置，豈不是太窩囊了！
「那麼……」雲舟深吸了口氣，「余下的事，便拜托天沐老弟了。」
「放心，你還信不過我？」曲天沐的舉止無論如何都無法使人信服，「你那幾間鋪子，便是你不在亦出不了什麼事，杜三可比你盯得緊哩。」
雲舟自嘲般苦笑了笑，收回了視線，笑吟吟地望著她，「三小，要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何花語的大腦仍停留在方才那個驚天動地的問題上，嘴上毫無意識地應著，那模樣兒要多呆便有多呆。
听寒看的直皺眉，「隨公子在外可得機靈些，莫要讓公子受了苦……」
雲舟打斷他的話，「只不過是去趟清遠縣，路上也只需個兩三日，能受什麼苦？」
「公子……」听寒欲言又止，末了還是勸道︰「實在不行，推遲些時日出門，正月里便是不下雪，天氣也十分寒冷，著實是不適合出行。夫人……還有陶姑姑都會心疼的……」
「听寒你莫勸了。」曲天沐插話道︰「天知道你家公子等這機會有多難得。」
何花語待到曲終人散時腦筋才轉回來，公子也真是個怪人，平日都說要避人耳目，這回商談這麼重要的大事，竟這般大搖大擺也不知避諱。
不過瞧雲公子與曲少爺二人的姿態，任何人也只當他們來此處喝酒賞雪干些風花雪月的雅事，縱是傳到杜三耳內，也有名目推托。
有句話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即是最安全的地方。當初她提議開這間清雅閣，可真是太英明了。
只是……初二便要出行，她可不敢打包票能說服她爹。她娘的心思都在二位姐姐身上，反正是當她破罐子破摔，不再理會她的事了。
離正月初二不足十日，何花語偷偷模模收拾妥當了出門的包袱，然而，卻是始終未同她爹開口，這借口，還真是不好找——
沒臉說抱歉的話，這幾天重感冒，昨天更是在床上昏睡，連眼楮都睜不開。今天趕緊更了一章，在頂推期間斷更，我更是沒臉面對編輯了。
這半月一折騰，完全找不回寫這文的感覺，所以，這文會在下月完結，對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