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 第三卷 消失的嬰兒 第四十一章 這就是真相

作者 ︰ 那十七

對于小萌的搖頭,顏清徐絲毫沒有介意。她的表情很凝重,仿佛是頭上頂掛了一塊異常沉重的瓦片。

「顏小姐,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小萌放下手中的刀叉,盯著她說。

接著一束藍光不停地移動著,最後恰巧打在了顏清徐的身上。低下頭的陰郁面孔,即使是在光照之下還是讓人琢磨不透,像是穿梭黑暗山谷中的飛鷹,總想擺月兌黑暗的束縛。

終于,她厭倦了這種感覺,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抬起頭將自己投身在了藍光之中。

「暖夏不是凶手,凶手就在我們身邊。」

她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像石板一樣沉重而清晰。她在等,等著凶手自己承認。給他最後的機會。

所有人都看著她,仿佛都沒听清听懂听明白似的,豎著耳朵在等待下文。

她環顧了一下,神情鎮定得像一潭湖水︰「我是說——凶手就是——就是你……莫仁申!」

黑色餐廳的一角死一般的寂靜。突然激昂地鋼琴聲竄起,流過走廊、沙發、餐桌、碟子,傳到大家的耳中,是那麼的刺耳,猶如萬針以不倒的氣勢直刺骨膜,穿透心髒。

「清徐,你不要開玩笑了。好嗎?」。紀長青出聲來圓場。

顏清徐的目光緊緊地鎖向莫仁申,淡淡地肯定︰「我沒有開玩笑!」

「你撒謊!」

面前傳來一陣悲憤的呼喊,不用看都知道是小萌的聲音。

「我相信每個接觸這一案件的人都會認為是暖夏殺死了他們。這兩個案子還存有疑點沒有被解釋清楚,不是嗎?既然這樣,那就由我來為大家解釋明白。」

「第一個疑點,消失的包裹箱。」

「可能你們會說,凶手拿走那個東西理由很多啊,有什麼好奇怪的呢?但是我們必須認清一個事實,如果凶手拿著個空箱子走出小區,肯定會給人留下印象。凶手殺完人直接走,那樣不是方便得多,為什麼偏偏要帶走一個空盒子呢?這一切的一切,都有種某種刻意的氣息。」

「直到我回顧小萌的笑話,才發現故事中閨蜜死的時候,周圍並沒有出現過什麼包裹箱,因此我認為凶手是為了刻意的模仿而帶走了它。這樣做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擾亂警方的視線。使他們誤認為包裹箱上面留有什麼凶手的信息。」

「但這跟莫仁申有什麼關系?」小萌吼道。

顏清徐接著說︰「第二個疑點是水墨畫上的香味。警方在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了那幅畫上留有香味,畫是不是一開始就有香味?還是說是事後才有的?後來我讓警方做了魯米諾測試,發現在上面有發現熒光反應。也就是說,一定是余心妍的血濺到畫上了,凶手給用東西擦去了。他是用什麼擦去的呢?他為什麼非要把畫上的血擦干淨呢?」

「因為他是個畫家,不能夠忍受自己的作品被污濁的血液污染。一張濕巾紙就可以解決這些。第三個疑點,地毯上的白色縴維。在暖夏未死前的確是個疑點,但是暖夏死後就不算是疑點了。因為那個白色縴維是凶手襪子上的縴維。然而凶手也好,暖夏也罷。他們都有穿同一牌子的襪子!」

「第四個疑點,楊毅夫身上的傷口。警方在對傷口的分析上得知,那些傷口是兩把刀的杰作。為什麼是兩把刀的杰作?暖夏死後,在她的皮包里發現了一刀。這把刀被證實,正是他身上的傷口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說,暖夏並沒有殺害他,最多只是給他帶來嚴重的傷害。可是胸口的那個致命傷卻是另一把刀所為!正是這一刀才直接了斷了他的生命。」顏清徐淡淡地解釋,「這一刀是才是真凶所為!」

「第五個疑點,就是暖夏的認罪書。當我在看到警方收到的認罪書的時候,我就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不是手寫的,卻是打印的呢?還有關于在殺楊毅夫的問題上,凶手似乎有意要模糊警方的視線。想讓暖夏一個人把所有的罪都給背上,只有這樣做真凶才能夠逍遙法外。」

「我就有種想法,暖夏在對楊毅夫做出傷害後,就以為他死了。其實她並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還沒死。之後她自殺謝罪,的確是留下了一封認罪書。但這份認罪書只有承認她對楊毅夫做出的傷害,並沒有承認她是殺死余心妍的凶手。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發現書桌上,也就是她的衣服的下面有墨水筆,卻沒有紙。可是寄給警方的信,是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稿子。如此一來,不難發現凶手的嫁禍。」

「其實是凶手拿走了暖夏親筆書寫的認罪書,卻給警方寄去了一份改過之後的認罪書。」顏清徐說完這句話,仿佛把自己身上潑了一盆水,猛然沉默了。

琴聲如雷,猶如濤聲一般,滾滾而來,長長而去。

「說啊!」小萌刻薄地嘲笑著,「你倒是給我接著說啊,我到底要看看你還能說出些什麼!」

顏清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萌,長嘆一聲︰「當這些全部都解釋清楚後,我再度審視了下凶手的動機。我想你們都知道,只要有謀殺就必然會存在動機。無非是什麼財殺,情殺,仇殺和變態殺人。而這兩個案子可以排除變態殺人。如果是財殺,看起來都有動機。為了莫仁申的成名作,那幅水墨畫。既然兩個人為了爭奪這幅畫而生亡,那兩個現場為何都有水墨畫呢?余心妍死的時候,楊毅夫是第一報案人。如果真是為了錢財,當他看到那幅價值連城的畫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把畫都藏起來才對!為什麼他沒有藏呢?接著他自己也死了。所以,這兩個人的死不是財殺。那麼就是情殺了嗎?暖夏發現了兩人的關系,然後因情而殺?更不可能,我剛才說了暖夏沒有殺余心妍。因此只可能是仇殺!」

「問題是,無論是警方還是我的調查,都發現余心妍雖然給暖夏出過不少壞主意,但是真正會被仇殺的,只有暖夏假死這一件事,並且同暖夏失蹤的有牽連的人都死了。這一些都說明,凶手絕對不是一個「外人」,而是一個跟暖夏息息相關的人。」

紀長青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把嘴巴閉得緊緊地,上下唇像被萬能膠死死地粘住似的。

「清徐。」紀長青輕輕一呼,「你就說吧。」

顏清徐望著他,目光痛苦而又無奈,「好吧。」

「我把所有嫌疑人,都套了一遍。我懷疑的一個目標是小萌,小萌有殺害余心妍的嫌疑,前提是她有共犯。」顏清徐換了一口氣道︰「當然,後來楊毅夫死得時候小萌確實是在看守所,因此,她不是凶手。

「第二個,紀長青你!」顏清徐說,「你是要幫莫仁申打官司,沒錯。但是你可能會以打官司為由來接近他們。所以,你也有機會殺死他們。但是,有一點可以明確,余心妍死的時候,你一直都在事務所,這些很多人都可以證明。所以,你也不是凶手!」

「你怎麼可以連紀律師都懷疑?」小萌沖她吼道。

「推理的前提就是懷疑一切可以懷疑的人!我為什麼不能懷疑,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我自己!」顏清徐尖聲回道。

這個時候,警方的人都在等待她繼續推理,但是她又停下來了。

她再次閉緊了嘴唇。干燥的嘴唇,被用力抿出了血痕。

「顏小姐!」小萌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你還沒有說完!」

「還有一個人……」顏清徐費盡地說出的每一個字,「還有一個人,他去過余心妍家,到過楊毅夫的宿舍。他一直都潛伏在他們的身邊準備伺機報仇。他經歷了暖夏的背叛,目睹了余心妍的恐懼,看到了楊毅夫的下場。了結了所有的恩怨,這個人就是他,莫仁申!」顏清徐凝望著他的眼,「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證據呢?你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時推理,你的證據呢?拿出來給我看看!還有,你說莫仁申能看得到東西。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可是從小就失明了,你要他怎麼看?怎麼去一刀殺人?你這根本是在造謠,我可以告你污蔑!」小萌激動地站起來指著她咆哮。

顏清徐面無表情地說︰「可能他以前的確是個盲人,但是我肯定凶手不是盲人。當我知道確認他是凶手時,我有一種快要虛月兌的感覺。我反復的檢查自己的推理。沒有錯誤,甚至想要推翻它!他怎麼能是凶手?他是一個盲人啊!但是凶手能夠使用普通的電腦,而我又在你家發現有現成的電腦和打印機,上面應該有打印的記錄吧,我想只要讓警察檢查一下就知道結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莫仁申沒有瞎?不可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小萌不敢相信的長嘴否認。

「我們讓他自己說不就行了嗎?莫仁申,你也听得很明白了吧!為何不自己說呢!」顏清徐忽然諷刺地笑了一下。

「證據呢?」直到這個時候,莫仁申才開口說話,不僅如此,還凝視著他,「你到底有什麼證據?」

顏清徐只笑不語。

「證據?」莫仁申又問了一句。

「你別听她胡扯!」小萌凶得像只保護狼崽的母狼,她護著莫仁申說。

「我的血。」顏清徐說,「殺害楊毅夫的時候,凶手用的那把刀上沾有我的血。那把刀就是弄傷我右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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