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再進一步
用完晚膳，坐在正殿內喝茶閑聊。一直到戍時男人都沒有走的意思，沐菲雪試探性的問了句，「皇上，您是否要、留夜？」
玄鳳陽放下茶杯，風輕雲淡的嗯了聲，抬眼看到女子吃驚的表情，微微一笑，「怎麼，愛妃不希望朕留下來？」
「不、不是的。」沐菲雪臉微紅，連忙起身行了個側福，「臣妾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然後看向少年，「陌兒，陪你父皇說說話。」
玄子陌眼波微轉，似有不明情緒閃過，他淡淡應了聲，「知道了。」
沐菲雪帶著絲雀躍往臥寢走去，走了幾步卻發覺一直不離左右的冷翡翠並未跟上，回頭喚了聲，「翡翠？」
冷翡翠應了聲，視線不離那父子二人，最後在女子再次呼喚下。無奈跟上前。
「翡翠，你究竟怎麼了？晚膳後就一直怪怪的。」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些以前的事。」冷翡翠隨口編了個謊。
「哦」沐菲雪輕嘆了聲，便不再追問。
而殿堂內，父子二人看似安靜的喝著茶，卻暗潮涌動。
玄子陌放下茶杯，恨恨瞪了男人一眼，便扭頭看向殿外。
「陌兒」
少年應了聲，卻依據看著殿外不看他。
玄鳳陽知道小東西在鬧性子，但當著眾人面不好哄勸，笑了下，然後站起身，「陌兒，陪父皇到外面走走。」
玄子陌不滿的輕哼一聲，可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揮手屏退跟隨的眾人，玄鳳陽牽著他沿著廊道慢慢行走，待與眾人有段距離，才輕聲問︰「我留下你生氣了？」
「哼！」孩子氣的一扭頭，想要抽回手，卻被攥的更緊。
玄鳳陽輕笑，突然將他拽到一根廊柱後，躲在在陰影里，抱住少年就急急吻了下去。
玄子陌剛掙扎，就听見男人在他耳邊輕吟，「別動，會被發現。」
少年雖氣。卻怕被人看到，只能任由男人對他上下其手，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
遠處傳來急而碎的腳步聲，玄鳳陽不舍的放開他，低聲說了句‘晚上等我’，便又拉著他沿著廊道朝前走去。
「皇上」
身後傳來呼喚，兩人停下腳步轉過身。
緊追而來的冷翡翠迎上前，不動聲色的在兩人身上迅速掃了圈，恭敬道︰「皇上，浴湯已準備好，娘娘請您去。」
「嗯，朕知道了，回去告訴愛妃朕過會兒就去。」玄鳳陽淡淡開口，他還想和少年再多待會兒。
冷翡翠沒有走，而是又說一句，「夜深露重，還請皇上保重龍體早些歇息，五皇子也請回房歇息。」
玄鳳陽眉輕挑，面上似笑非笑，「你……是在教朕怎麼做嗎？」。
「奴婢不敢。」冷翡翠低垂著眉眼，一板一眼道︰「皇上乃萬金龍體。奴婢只是擔心，所以代娘娘諫言，並無他意。」
「呵呵，好一個並無他意。」
「父皇」玄子陌打岔，雖然他不明白女子為何如此大膽固執，但明白再說下去一定會引得男人大怒。
「夜深了，您明天還要早起，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孩兒也回房去了。」隨後又笑了笑，「孩兒明日陪您聊也一樣。」
玄鳳陽眼神閃爍幾下，輕點頭，「也好，總之隨時可見面，也隨時可聊。」
他故意把‘隨時’二字咬的極重，用余光瞟了眼女子，見她低著頭，便揉揉少年的腦袋又說了句‘好好休息’，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靜靜站了會兒，玄子陌才返身朝自己小院行去，心中疑惑不解。
父皇剛才那話真的假的？難道他晚上要去自己屋里？可他不是留在母妃寢宮里了嗎？
心頭一陣不舒服，雖然知道自己吃醋吃的毫無道理，畢竟那人和母妃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他拋去兩人孩子的身份，只是個第三者而已。
只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誰叫他愛那人，而那人正巧是他的父親。
搖搖頭，自嘲的笑了下，他快步朝小院行去。
夜晚三更時刻。玄子陌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听見有人不住喚他，「陌兒、陌兒……」
猛然驚醒，但環繞著他熟悉氣息讓他立刻放松下來，懶懶道︰「你怎麼真的來了？」
「怎麼，不想我來？」男人輕笑著吻他的眉眼，順手扯掉了身上的衣袍，鑽入被中。
「可是，母妃那、」
玄鳳陽點住他的唇，低聲道︰「放心好了，她睡的很沉並不知道我出來。」
「哦」愧疚由心底涌出，卻很快就被男人的熱情淹沒。
當腿被抬起，感覺到那頂在身後炙熱之物時，他驀地用雙手撐住男人就要壓下的身子，急聲低呼，「等等、」
「怎麼了」玄鳳陽停下動作，啞著嗓音詢問。
「你、你不是才……」
少年下面的話未說完，但玄鳳陽卻猜出他的意思，沉笑著問︰「你吃醋？」
「也、不是。」玄子陌咽口唾沫，回答的有些艱難，「就是、感覺怪怪的，你才和母妃，又和我……」
「好了。別瞎想。」男人親親他的額頭低聲道︰「我現在只想要你一個，至于你母妃，……我沒踫她。」
「為什麼？」玄子陌月兌口問出。
玄鳳陽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難道你想我踫她？」
「不是的。」玄子陌立馬解釋，「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母妃，以前雖然也愧疚，但從沒現在這麼強烈過。」
少年的情緒影響到玄鳳陽，他輕嘆一聲，摟緊少年柔聲安撫，「乖，不要想那麼多。你只要記住，我愛的只有你一個就行了。」
頓了下，他鄭重加了句，「我只愛你，所以我只想要你，明白嗎？」。
「嗯」默默嘆息，玄子陌明白想那麼多也沒用，自從選擇愛男人而不是逃避，他就已經沒了退路，就算前面是懸崖是地獄，他也只能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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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冷翡翠打著哈欠出現在主寢，她一夜都沒睡好，一直在想那個人突然留宿芝華宮的目的，卻始終想不通透。
「沒睡好？」坐在梳妝台前的沐菲雪對著鏡子中的她笑。
冷翡翠點點頭，坐到桌旁撐頭看她。
「這里有春雪和小紅，沒睡好再去睡會兒吧。」
「不用了。」冷翡翠拍拍臉，隨口問了句，「皇上卯時就走了？」
「嗯」女子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你、似乎並不太高興？」沐菲雪不解，她記得昨晚女子挺高興的。
沐菲雪笑笑，沒有立刻應答，待發髻盤好屏退春雪，這才轉身看向她，一臉愁容。
「翡翠，你看我是不是老了？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冷翡翠更加不解，上下看看她，「挺好啊，還跟以前一樣漂亮，根本看不出你已經三十多了，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這麼沒自信？」
「不是」沐菲雪面露難色，猶豫半天才緩緩開口，「皇上他、昨天沒踫我。」
心咯 一聲，冷翡翠腦中突然閃過什麼，回味過來卻又抓不住頭緒。
看著女子失落的表情，她笑了笑。上前攔住女子安撫道︰「皇上也是血肉之軀，或許昨天他太累了，你不要多想，嗯？」
沐菲雪沉思片刻，笑笑，「說的也是，是我想太多了。」
冷翡翠陪著笑了笑，心里頭卻又開始思索，那人留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想到少年，一個念頭從心底涌出，雖然覺得那人這麼做太大膽冒險，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皇上昨晚有沒有起夜？」
雖然奇怪她的問題，沐菲雪卻未多想，照實回答，「沒听到起夜的聲音，不過可能是我睡的太沉沒听到，但今早皇上起身我就醒了。」
想想也是，兩人睡一張床，就算動靜再輕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冷翡翠否決心中剛冒出的念頭，看了看桌上的燃香，「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陌兒還沒來？」
「那孩子三不知就會睡次懶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不知？心頭猛地一動，細細回憶近段時間，少年只要出去一次，第二日絕對會睡懶覺，難道？
心急劇跳動起來，剛打消的念頭又從冒出了頭，冷翡翠深吸一口氣，「不早了，我去喊陌兒過來用早膳。」
「唉、」看著已沖出屋的女子，沐菲雪不解的搖搖頭，低喃道︰「翡翠最近是怎麼了，從前我管陌兒她都說我管的太多了，可現在她卻…」
進了小院，冷翡翠並未直接去敲少年的門，而是找到守夜的小太監詢問夜里是否听到什麼動靜，卻一無所獲。
但她並不甘心，私下里又找了貼身侍候少年的兩名宮女詢問一番，依舊什麼都沒問出。
最後，她只好去敲少年的門。
「陌兒、醒了嗎？陌兒……」
玄子陌睡的正香，被吵醒正想發火，可一听是冷翡翠的聲音，不禁詫異。
翠姨？她一大早跑來干什麼？
沒有多想，他起身披了件袍子就開了門，「什麼事，翠姨？」
視線在少年身上來回掃視一圈，她平靜開口，「我來叫你用早膳的。」
女子最近的行為越來越古怪，玄子陌已見怪不怪，雖然還是很困，但想著吃完再睡也一樣，便點下頭，「等下，我收拾完就過去。」
「嗯，好」剛走兩步，她又回轉身，「陌兒，要我幫你嗎？」。
玄子陌正要關門，听到她的話後愣了下，隨後笑道︰「翠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收拾完就去給母妃請安。」
「那……好吧。」想必進屋也看不出什麼，冷翡翠點點頭，離去。
而玄子陌關上門卻在沉思，翠姨，最近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