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宴席
听完,冷翡翠很是驚訝,但很快就回神,皺了皺眉,「你父皇知道你會水法治療術,那就是說,他也知道水靈珠在你手里?」
以為她會疑惑外公為什麼會把水靈珠給他,或者他為什麼能解開水靈珠的封印,卻沒料到首先問的竟是這個問題。
玄子陌微楞,旋即點頭,「父皇是知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冷翡翠看他一眼,「想必你外公應該跟你說過,你父皇很想得到水靈珠,我只是奇怪他為什麼沒從你這里拿走水靈珠。」
玄子陌張張嘴,此時他該說什麼?說水靈珠的事本就是他主動給告訴父皇的?還是說,他都是父皇的了,水靈珠自然不例外?
「好了,我只是隨便說說,別往心里去。」女子拍了拍他的肩,又揉了揉他的頭,「對了這事要告訴你母妃嗎?」。
玄子陌立刻搖頭,「不要。」
「?」
扭頭望向床上安睡的女子,玄子陌輕聲說︰「知道的多未必就是好事,母妃這樣就好。」
一聲輕笑傳入耳中,他回過頭,鼻子被捏了一下。
「裝的跟個大人似地。」
「我本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長大了。」冷翡翠好笑的拍拍他的腦袋,「既然你想保密,那翠姨就替你保密,誰也不告訴,好不好?」
明顯對小孩子的口氣,不過……算了。
「謝謝翠姨!」
「你這孩子、唉……」
對少年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無奈,冷翡翠干脆轉移話題。
「對了陌兒,剛才听你說今天是最後一次治療,那是不是說,你母妃身體內的隱疾都治好了?」
玄子陌想了下,回答,「應該是這樣沒錯,不過母妃病了這麼多年,我想她身子可能很虛,最好多調理修養一陣子比較好。」
「嗯,我也這麼想。」
看了眼窗外,太陽已經落山,冷翡翠開口,「陌兒,想必宴席應該開始了,你去玩吧,這里有我就夠了,嗯?」
不等少年回應,她拉起少年就往外推,「听翠姨的話,去外面轉轉,成天悶屋子里小心長霉。」
玄子陌無奈苦笑,「知道了翠姨,你別推了,我出去就是。」
其實他明白,女子听了那些事怕是還沒消化,所以想要靜一靜。
「別擔心你母妃,好好去玩。」
揮著手帕,直到看不見少年的身影,冷翡翠折回臥寢,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沉睡中的女子,面露思索。
到了御花園,站在遠處望著那來回穿行的人群,玄子陌就頭皮發麻,猶豫著是不是回宮算了,畢竟他並不喜歡湊熱鬧。
「啊,五弟五弟,我和小六正說怎麼不見你呢,怎麼才來?」
看著往自己走來的兩人,尤其走在前面一臉歡快的那人,玄子陌開始頭疼。
這人怎麼總是陰魂不散?記得以前他們關系並不怎麼樣啊!
扯扯嘴角,玄子陌皮笑肉不笑,「我只是隨便來看看,正準備回去呢。」
「哎、回去干嗎,這麼熱鬧。」
玄子卓插了句,「四哥,五哥他喜歡清靜,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哎、難得一次嘛!」玄子風攬過少年的肩,「走吧走吧,咱兄弟仨找個好地方喝酒看表演去,你可欠著我兩頓呢。」
就要出口的拒絕被堵住,玄子陌看到玄子卓投來的歉意笑容,無奈嘆了口氣,「好吧。」
就這樣,兄弟三人朝人群走去。
一路上盡是打招呼的官員極其家眷子女,玄子陌笑的臉都快僵掉,看著玄子風如魚得水的嘻嘻哈哈,突然有些羨慕他這種沒心沒肺的處世態度。
只是他明白,羨慕歸羨慕,他是永遠無法適應玄子風那種生活的。
終于到了御花園正中的于安殿,天已差不多全黑,站在階梯上,玄子陌猶豫了下,玄子風又開始催促。
「五弟,快點快點,表演已經開始了。」
玄子陌嘆氣,急忙跟上,尋了處不甚顯眼的位置,三人落座。
抬眼望向高坐之處,想要尋覓那人的身影,卻被那圍在高坐敬酒的人遮擋了視線,不由得有些沮喪又有些煩躁。
而在這時肩膀被拍了下,「唉、你們說,前面那個是男的還是女的?」
前面?順著玄子風的視線,他看向載歌載舞的場中央,這才發覺今日舞者與往日不一樣,所跳的舞也不一樣。
紅色面紗,紅色燈籠衣褲,上衣只到胸口處,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他們赤著足,拍著手鼓,妖mei而狂ye的扭腰擺臀,時快時慢的節奏,呼吸也忍不住隨之起伏。
「看出來沒,到底是男是女?」
回過神,玄子陌仔細看了眼最前方那名身材縴瘦,但比其他四人都要高半個頭的舞者,淡淡道︰「男的。」
「啊,真的假的,我觀察半天都沒看出來,你從哪看出來的?」
「直覺」
「切,你就忽悠吧。」玄子風鄙視的看他一眼,然後開始絮叨,「雖然高了些,但你看那手,那腳,那腰,那點兒像男人了?」
「我也覺得像男的。」玄子卓突然插了句嘴。
「你們、算了,哥哥我今兒高興,不跟你們計較。」玄子風說完便不再理二人,雙眼冒光的盯著正中那名舞者,一臉色相。
玄子陌搖頭,玄子卓苦笑,兩人對望一眼,同舉杯,暢飲起來。
「哇、不會吧。」
听見玄子風的驚呼,兩人看向他,順著他驚愕的視線,便看到先前他們討論的舞者竟然竄到了御座前,在那人面前晃動腰肢。
「完了完了,父皇最討厭不知分寸的人,美人啊,你沒事跑上去干嘛?」
無視玄子風的哀嚎,玄子陌定定看著那人。
敬酒風波似乎已過去,那人懶洋洋斜靠在龍椅上,單手支著頭,半眯著眼看著那名舞者,嘴角掛著一抹興味的笑容。
心猛的一沉,莫名的煩躁,玄子陌手上一使勁,只听見‘ 嚓’一聲,酒杯變為兩半,而他的手也被不小心割破,溢出一絲猩紅。
兩人愣住,玄子卓立刻從懷中掏出塊手帕給他,「包一下吧。」
深呼吸,壓下燥亂的心,玄子陌笑了笑,「沒事,小口子而已。」說完隨便抹了下,就又拿了個酒杯斟滿,毫不猶豫的起身朝高座走去。
「唉、五弟怎麼了?」玄子風覺得莫名其妙。
玄子卓則看著少年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