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情深意切表真心
回到鳳陽宮，少年已經醒來。正被兩名宮女侍候著用午膳。
當看到玄鳳陽進屋，身後還跟著馬德福時，本就不紅潤的小臉變得更加蒼白，雙眼睜得極大，一臉驚恐的表情，還有些許悲哀。
「奴婢叩見皇上。」
兩女一見他進屋，立馬放下手中碗碟下跪行禮。
「嗯，你們下去吧。」揮了揮手，他朝床邊走去。
「是」
馬德福拉著房門輕輕關上，暗自嘆了口氣。
自進屋起他就沒敢往少年那邊看，雖說他是抱著讓兩人和好的目的去見那人，但背著少年將那些話告訴那人，實屬不該。
站在他的角度立場來說這麼做或許沒錯，畢竟他真正的主子是那人，但站在道義上來說，他這就是背叛，背叛了少年的信任。
站在床邊看了眼旁邊吃了半碗的粥，玄鳳陽端起坐下，舀了一勺吹了吹，湊到少年嘴邊。
張嘴含住勺子，默默吞掉里面的粥。玄子陌緊抓著床單，膽戰心驚等待即將到來的懲罰。
玄鳳陽看出他吃的勉強，喂了兩口便將碗放下，然後伸出手。
還未踫到少年，就看到他身子輕顫了下，雖然面上沒什麼表情，垂下的眼簾又擋住了他的視線，但玄鳳陽感覺的出，他現在很緊張很害怕。
輕聲喟嘆，伸手一撈，將少年攔腰抱進懷里。
緊緊抱住那單薄僵硬的身軀，玄鳳陽將臉埋進少年頸窩深深嗅著，只是一晚上，他就想的不行。
熾熱的呼吸噴在脖頸，刺激著玄子陌脆弱的神經，他忍住心底想要尖叫著逃開的念頭，只盼著男人趕緊做完早早了事，總之，他現在只是個沒有自主權力的男寵。
「陌兒」低沉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嘆息，過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玄子陌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等著。
他感覺的到男人似乎有話要對他說，只是他不明白，都成這樣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
玄鳳陽心中百感交集，當初只圖一時痛快，卻沒料到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我沒有討厭你。……從沒有！」
少年沉默不語，維持著趴在他懷里的姿勢，一動不動。
玄鳳陽明白，只憑一句話肯定沒辦法讓少年相信，畢竟那幾個月的傷害是實質的，一點點累加的。現在回頭想想，他都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會忍下心去折磨這個孩子，明明，他愛這個孩子勝過愛自己。
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由于長年身居高位，從來都是別人向他解釋，他還從未跟別人解釋過什麼。
過了很久，他才干巴巴說了句，「陌兒，我知道你不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做了那麼多害你傷心的事。」
少年身體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下，玄鳳陽瞬間就感覺到，心中欣喜。話語也流暢許多。
「我知道那幾個月你很難熬，但當時、我也沒辦法，一想到在你出行的半年里，跟那個叫許子安的小子天天在一起還那麼親近，我就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以謝我心頭之恨。」
「為什麼？」玄子陌月兌口問出。
「為什麼？你不明白嗎？」。
玄鳳陽稍稍放開，捧起他的臉，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傷痛。
「放你走，是迫不得已、沒辦法的事，我不想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看少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玄鳳陽苦笑，「還不明白？那你可記得在你走之前，我曾經對你說的一句話，我說‘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當時還點了頭，記得嗎？」。
玄子陌想了想，記得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當時因為心中有事，他並沒有好好思索男人那話的意思，現在一想，他大概明白了。
可是怎麼會？怎麼可能？
少年不可置信的表情落入眼中，玄鳳陽輕嘆，模了模他的臉。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身為父親，竟然……愛上自己的兒子？」
玄子陌張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心中震驚同時，還隱隱有些興奮，可一想到前三個月和這幾天發生的事，那一絲喜悅瞬間消散無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怕了，不敢輕易去相信。
他低下頭，淡淡道︰「您、是在可憐我嗎？在听了馬公公那些話後。」
玄鳳陽一怔，暗道怎麼又回到原點了？
抬起少年的下顎，他耐著性子問︰「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垂著眼簾，玄子陌抿緊唇，一言不發。
「你！」一看他這個態度，玄鳳陽頓時又火，最後還是強忍下，暗自尋思著到底是哪出問題了。
想了半天，他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不是想不通你回來後我為什麼那麼對你？」
見少年睫毛輕顫，唇抿的更緊，玄鳳陽知道自己猜對了。只是讓他堂堂赤炎國皇帝承認自己因嫉妒而心生報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將少年重新攬入懷中，靜靜抱著他，輕撫著他垂到腰跡的烏黑長發，沉默良久，才開口。
「陌兒，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我只想說，我不喜歡那個姓許的小子，我不喜歡他圍著你轉。我不喜歡你跟他在一起，明白嗎，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不喜歡任何人踫你，更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你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屬于我，誰也不能奪走，你，只能是我的！」
想起兩人在翎天城的事，玄鳳陽心中的怒火又翻騰起來。
收緊雙臂。他將臉埋進少年頸間，低聲喃語，「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休想奪走，誰敢來我就殺了誰，至于那姓許的小子，我遲早要殺了他。」
「不要！」玄子陌驚呼，他可以感覺的到，男人是真動了殺意。
「為什麼，你就那麼喜歡他？」玄鳳陽捏著他的雙肩質問，雙眼冒火。
忍著肩膀上的疼痛，玄子陌直視男人的雙眼，沉默良久，才答非所問來了句，「您是在吃醋嗎？」。
玄鳳陽一愣，稍稍側過臉沒有回答，但耳根處那一抹嫣紅，卻是暴漏了他的心思。
掩飾性的輕咳一聲，他扭過頭對少年笑了笑，柔聲道︰「我知道那幾個月我很過分，原諒我好不好，陌兒？」
男人一臉懇求，玄子陌不為所動，依舊問︰「先回答我的問題，您是不是在吃醋？」
從未遇到這麼尷尬的時候，玄鳳陽的老臉快要掛不住，低頭就要親吻少年，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卻被少年躲過。
「不回答，我一輩子不原諒你。」
看著少年倔強的側臉，玄鳳陽無奈，「你不都知道了，還要問？」
喜悅之情再一次涌出，這回，玄子陌卻是信了，他相信男人是愛他的。
因為他沒辦法不信。這麼驕傲的一個人低聲下氣向他道歉，他有什麼理由不信。
而且結合男人的話將所有事連起來一想，他能體會到得知自己與許子安在一起時，男人那份焦心，因為他也有過同樣的感受，在很早以前就有，只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懂，但現在，他明白了。
心結解開，有些問題也隨之而來。
低著頭，玄子陌盡量使自己語氣平靜。
「父皇，您想沒想過，我們是父子，我們這種感情，是世人所不齒，是天理難容的，我們若在一起，您想過後果嗎？」。
男人一聲長嘆，模著他的腦袋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放你走，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我身邊？我是不想你恨我所以給你選擇的機會。」
頓了下，他接著又說︰「你離開那半年我過的很痛苦，一邊希望你開心一邊又盼著你回來，可當听到你和姓許的小子在一起時，我才發覺我根本容忍不了你被人搶走，所以你回來後，我才會做出那些失去理智的事。」
見少年低著頭不言語，玄鳳陽將他抱入懷中，在他耳邊低聲嘆息。
「因為我又嫉妒又生氣，你明明是我的，卻和那小子手牽手四處游山玩水，告訴別人你們是情侶，陌兒，你知道我那時的感受嗎，從小疼到大的心肝寶貝被人搶走了，你了解我的感受嗎？」。
「不要說了。」男人的話如針刺入心里，玄子陌緊緊回抱住他，難過的想哭。
「我了解，我明白，對不起，對不起……」
兩人緊緊相擁，好一會兒，男人輕拍了下少年的背，信誓旦旦道︰「陌兒，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的，相信我！」
「嗯，我信，我相信。」玄子陌使勁點頭。
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顧慮來顧慮去，兩個人明明相愛卻互相傷害，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因為他愛這個人，已經愛到骨子里。
細密的親吻從額頭落了下來，玄子陌仰起頭主動回應，不同于前兩天的強迫，這次他是心甘情願的，也因此，情難自禁，一點就著。
當男人的手伸進他衣內模到他大腿間時，他猛然醒悟，一把按住。
「別，先別！」
玄鳳陽盯著他水光瑩潤的唇，沙啞著嗓音問︰「為什麼？」
突然想到前兩天的事，以為少年在害怕，他嘆了口氣，「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也不會再勉強你，若你不願意，就算了。」
痛苦那天的事是因為心痛，他以為男人厭惡他才那麼做，現在誤會解開了，自然沒必要繼續糾結下去。
「不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
玄子陌紅著臉，諾諾道︰「我、還不能適應這麼快，畢竟我們是、父子，我……」
「好了，不說了，我明白。」玄鳳陽用手指輕點他的唇，笑了笑，坐起身，順便也將他扶起。
看向男人，雖然他笑得風輕雲淡，但眼中未退的熱潮，和額頭細密的汗卻騙不了人，玄子陌知道他忍得很辛苦。
「要不、我用手幫你，……你也幫我那麼做過。」
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句，玄子陌低著頭不敢看那人。
並非他拿喬，雖然前幾天什麼都跟男人做了，但那時他認為男人厭惡他，把他當成個玩物，所以就自暴自棄，現在明白不是那麼回事，自然就有所顧忌。感情是一回事，但發生那種關系他一時半刻還很難接受，畢竟眼前這個人，是跟他有血緣關系的父親。
玄鳳陽看著他直笑，最後揉了揉他的腦袋，「不要多想，小傻瓜，這點兒忍耐力我還是有的。」
玄子陌紅著臉點點頭。
看了眼旁邊剩了半碗的粥，玄鳳陽摟過少年，在他臉上親了親，「剛才才吃了那麼點兒，肚子餓了吧，正好，陪我一起再吃些？」
玄子陌略有些激動的抬起頭看他，月兌口道︰「已經好久沒跟父皇一起吃飯了。」
玄鳳陽默，心疼的將他摟進懷里，低聲說︰「以後天天一起吃，好不好？」
環住男人的腰，玄子陌鼻子酸酸的，點頭‘嗯’了聲。
喚進馬德福，吩咐一通，很快，三葷三素一煲一湯擺上桌。
將一滿碗飯放到少年面前，看著他苦大仇深的表情，玄鳳陽捏捏他的小臉，「必須吃完，臉上都沒肉了。」
玄子陌嘟嘴，悶頭扒飯。
看到兩人和好，馬德福從心里感到高興，忍不住插口。
「是啊，五皇子您一定要多吃些，看您現在瘦的，出去一陣風都能把您吹走。」
「啊，那個。」急忙咽下嘴里的飯，玄子陌抬頭看向馬德福，羞澀的笑了笑，「馬公公，謝謝你！」
馬德福一愣，立馬擺手道︰「您不怪奴才擅自做主就好。」
「不，真的謝謝你！」
玄子陌極為誠懇的說，然後扭頭看了眼一臉認真給他夾菜的男人，低下頭時，立刻哀嚎起來，「父皇，這麼多我吃不完。」
玄鳳陽故意板著臉，「不行，必須吃完。」
玄子陌不滿的撇嘴，看著男人慢條斯理的夾著幾根菜塞進嘴里，眼珠子一轉，夾了一大筷子菜就往男人碗里放，「孩兒也給您夾。」
卻不料男人端起碗往旁邊一躲，笑眯眯的看著他，「乖，吃飯去，父皇要吃自己夾。」
玄子陌氣鼓鼓的看著他，一筷子菜就在手中舉著。
玄鳳陽輕嘆，將碗伸過去，「好了好了，怕你了，放進來吧。」
歡歡喜喜將菜放進男人碗里，但低頭看到自己碗里堆起的菜，他又犯愁了，極為哀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埋頭吃了起來。
這頓飯玄子陌吃的極飽，應該算是撐到，躺在床上，他抱著微微鼓起的小月復直哼哼。
「真的很難受？」玄鳳陽模著他的肚子，不禁有些擔心。
只想將少年趕緊喂胖些，卻忘記考慮他的胃承不承受的了。
玄子陌搖搖頭，閉著眼蹭啊蹭的挪到男人緊貼身就不再動彈，一臉的幸福。
玄鳳陽看著少年像小蝦米似地環著自己，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一樣。
俯子，親了親少年的眉、眼，順著鼻尖一路吻下，然後落到那兩片柔軟上，只淺淺廝磨幾下，便退開，在他耳邊輕聲說︰「乖乖睡，我去做事，晚上再陪你。」
玄子陌點點頭，卻突然睜眼，「我現在病好了嗎？」。
玄鳳陽微楞，轉而笑的眼兒彎彎，「還沒，所以你還得待這里養病。」
玄子陌坐起身，語氣沉悶，「可是、遲早要回去的，而且我有些擔心母妃。」
一想起芝華宮的每個人，他的心頓時沉重起來，睡意全無。
玄鳳陽自然看出他的低落，攬住他的肩，「不要想那麼多，到時候總有解決的辦法的，相信我。」
玄子陌輕應，抱住男人的腰將臉埋進他懷里，低聲問︰「父皇，我是不是很壞，竟然……」
「別說傻話，你要是壞，那父皇不就是大壞蛋了？」
玄子陌被逗樂，抬起頭看男人，最後忍不住咬了下男人精致的下巴，又咬上那形狀姣好的唇。
「你真是、」玄鳳陽輕嘆，傾身將他壓到床上，托著他的後腦，熱烈而急促的親吻起來。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衣衫早已褪盡，當玄子陌察覺時，男人的手指已經探進他體內做著擴張。
「不……」理智剛冒頭，就被男人炙熱的吻融化淹沒。
在進入前，感覺到少年的排拒，玄鳳陽在他耳邊啞著嗓音嘆息。
「陌兒，我不是聖人，更何況對象是你，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一听這話，玄子陌放軟了身子。
早接受晚接受都一樣，再說這火是他點的，自然要由他來熄。
男人似乎怕弄疼他，進入的非常緩慢，還時刻觀察他的表情。
從來沒經歷過這麼磨人的事，進入的過程似乎沒個頭，玄子陌覺得比弄疼他還讓他難受，不上不下，憋得人發狂。
干脆勾住男人的腰，身子往上一挺，腿往里一收，太過急進又嘗到那種撕裂的痛，不過好在做過擴張，所以沒有第一次那麼嚴重。
「胡鬧」男人輕叱，心疼的親了親被他咬的泛白的唇，喘息著沒有動，給他適應的機會。
攬著少年的腰，轉動手指極富技巧的套弄他的，直到听到少年口中低低的申吟，玄鳳陽再也忍不住輕輕抽|動起來，動作很慢很溫柔。
「快點……沒關系！」
抱住男人的脖子，玄子陌主動湊上去親吻，唇齒間，兩人的呼吸愈發急促粗重。
堅韌的紅木大床，隨著激烈的撞擊嘎吱作響，而垂地的幔帳，也極有節奏的顫動。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甜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