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勉強不來
邊喝酒邊敘事，幾瓶酒見底。
玄子陌用最平淡的語氣道出他被抓然後逃亡的事情。除了沐清初對他做的事他沒說，其他都講了個七七八八。
同時，他也問了不少他回到赤炎以後碧水國的事。
得知他回到赤炎一個月後的一天里老皇帝突然清醒，然後下令捉拿沐清初。
眾臣疑惑不解，此時許宗衡出現，代老皇帝將所有事道出，當然，這都是他們提前安排好的。
雖然計劃很久，可終究功虧一簣，被沐清初逃走。
老皇帝則因中毒時間太久身體垮掉，一個月前將皇位傳給太子沐龍全，頤養天年去了。
「那就是說，碧水國眼下形勢不容樂觀，沐清初隨時會反撲？」
「這到未必。」許宗衡笑，「雖然太上皇沒詳細說，卻透漏了一點，說有人不會放過沐清初，他已經沒有機會東山再起了。」
玄子陌沉默，他可以猜到這些事一定跟炎樓月兌不了關系，只是不明白，這到底是組織間的戰爭？還是那人因為他被抓而下的命令？
「唉。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睡覺去吧。」
許宗衡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指著最邊上的一間屋子說︰「小陌，那間房是空的，你今晚在那將就一晚，可以嗎？」。
玄子陌點點頭，卻緊跟著又問了句，「許大哥，你真的辭官了？」
許宗衡笑，「這還有真的假的，當然是真辭了。」
「可是為什麼？」玄子陌不解，「沐清初已經倒台，而且你還這麼年輕。」
「這個、」許宗衡抬頭望著夜空沉默半響，然後對他一笑，「經這一遭，對官場的事有些累了，而且做生意也不錯，可以到處游山玩水，是不是子安。」
許子安哼哼兩聲，「你到是游山玩水，我可累慘了，等這次回去了我就跟爹娘說，翎天城的鋪子都交給你管，可不能讓你待在家吃閑飯。」
許宗衡微微一笑，並未作答，而是朝二人擺擺手，轉身回房去了。
看著男子的背影。玄子陌問︰「許大哥是不是並不想辭官？」
許子安輕嘆一聲，「這次他差點沒命把二娘嚇壞了，于是二娘聯合我娘一起逼我爹，我爹沒辦法才讓大哥辭官，而大哥從來不會違抗爹的命令，所以就這樣了。」
「那許大哥……」
怔怔望著那黑了的屋子，玄子陌感覺頭越來越暈，他知道後返的酒勁上來了。
半天沒听到少年的下話，許子安以為他在擔心，從身後抱住他，輕聲安慰，「別擔心，我大哥沒事的。」
男子強勁有力的心跳從背後傳來，還有透過衣服的炙熱體溫，讓玄子陌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心慌。
強忍著暈眩，他站起身，「太晚了，我們回房睡覺吧。」可剛邁一步，人就搖搖晃晃往前栽去。
「小心！」
輕嘆一聲，許子安接住他。然後將他橫抱起，「我送你回房。」怕少年不放心，他立刻又加了句，「放心，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
放軟了身體，玄子陌窩在男子懷里，頭雖暈但腦子卻很清醒，他相信這個人。
黑暗中，感覺被輕柔放到了床上，頭也不像先前那般暈的厲害。
他睜著眼，隱約瞧見男子的身影遠去，然後就見啪啪兩聲，屋內亮了起來，許子安倒了杯水朝他走來。
「口干了吧，喝點兒水。」見少年望著他，許子安笑了笑。
「嗯」
玄子陌半撐起身子，暈眩再次襲來，他頹喪倒回。
許子安輕笑，扶他坐起，「不讓你喝你非喝那麼多，難受了吧？」
喝了整杯水，嗓子不似先前那般干，玄子陌靠在許子安懷里，眯眼望著桌上的火光，異常的安靜。
將空杯放到床旁的凳子上，許子安勾頭看向少年，「在想什麼？」
玄子陌輕搖頭，「沒什麼，只覺得……挺好！」
意欲不明的話語。但久經情場的許子安卻听出一絲暗示，心情頓時激動起來。
「小陌」
「嗯？」
偏轉頭，就看到男子越來越近的俊顏，內心交戰片刻，最後他選擇閉上眼。
溫柔到近乎小心翼翼的踫觸，讓玄子陌根本無法拒絕，順應著張開了唇。
許子安欣喜若狂，慢慢調換位置，摟住少年的腰，然後托著他的後腦，舌靈活探入，逐漸加深這個吻。
當感到胸前一片清涼時，玄子陌才發覺衣衫不知何時已被拉開，而男子則俯在他上方，深深凝視著他。
「小陌，我愛你！」
鼻子一酸，玄子陌突然有想哭的沖動，他閉上眼，輕輕點了下頭。
唇舌交纏，身體被踫觸，玄子陌沒有一絲厭惡的感覺，卻也不怎麼喜歡，只是覺得選擇了。就不該再後退。
男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動作也不似先前那般溫柔，滾燙的抵在他大腿根處，讓人止不住心驚。
玄子陌強自忍耐著，可當男子順著他的脊椎將手探到他身後時，他忍不住下去了。
「許大哥、等等，別……」
異物的入侵讓玄子陌渾身僵硬，恐懼從心底涌出。
「小陌……放松點兒……我不會弄疼你的。」許子安氣喘吁吁開口，手指旋轉著又往里探進幾分。
「不、不要！」恐懼再也無法控制，玄子陌開始掙扎。
已到這個關頭許子安怎麼可能放手，平日看起來沒什麼力氣的他。一把抓住少年手腕死死按在他頭頂，然後在少年耳邊輕聲哄勸，「乖，不會疼的，我會很輕很輕，乖……」
探進的手指加快了動作，許子安一邊輕舌忝著少年的耳垂安撫，一邊有些控制不住的用在少年身上蹭來蹭去。
玄子陌內心則在激烈交戰，一方面覺得答應了就不該退縮，但另一方面卻又無法控制住對即將要發生之事的恐懼。
可是當許子安抽出手指，將火熱的下面抵到他身後時，他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不要’，然後用力一甩，只听見‘ ’的一聲，許子安撞上牆，滑落到床上就一動不再動。
玄子陌怔了片刻，立馬起身心慌意亂的去探男子鼻息，發覺一切正常時才稍稍松了口氣。
緩緩將衣物穿戴好，他看向許子安，眼中露出一抹復雜之色，到最後，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人嗎？
輕嘆一聲，他扳過許子安的頭。
剛才聲音挺響可能撞的不輕，模索片刻，果然，腦後起了個大包。
手上白光浮現，他覆上男子後腦，片刻後收回手。
扯過被子替男子蓋上，坐在床沿發了半天呆，玄子陌起身熄了蠟燭，走出房間。
月色迷離，星光閃爍。
在院里轉了兩圈，他朝許子安的房間走去，本想趁天黑睡上一會兒，但發覺，經過剛才的事他不僅醉意沒了，連困意也找不到一絲一毫。
只好從床上起來。看到桌上的兩瓶酒，便拿著朝院中走去。
坐在院中，對著滿天的繁星獨喝悶酒，而這時，只听見吱呀一聲，有人出了房間。
「小陌」
回轉頭，他歉意的笑了笑，「吵醒你了嗎，慕容姐？」
慕容嫣搖搖頭，走過來坐下，看著他，「有煩心事？」
玄子陌嘆口氣，仰頭又干一杯，手持酒杯苦笑，「我喜歡的人討厭我，喜歡我的人，我卻……」
「喜歡你的人，是指許子安嗎？」。慕容嫣隨手拿過一只空杯，也為自己倒了杯，小小抿了口。
「……嗯」玄子陌又倒一杯，又是一口干盡。
「小陌」
「嗯？」
「我……其實喜歡許子安。」慕容嫣說完後沖他笑了笑，雙眼亮晶晶的如天空的繁星。
「那你？」玄子陌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慕容嫣總跟許子安對著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喜歡就要欺負？
「但他不喜歡我。」慕容嫣喝完杯中酒，又給自己倒了杯。
「……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慕容嫣笑眯眯看著他。
「我……」玄子陌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女子伸手揉揉他的腦袋，笑呵呵道︰「傻孩子，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我喜歡他他就得必須喜歡我嗎？哪有這種道理，你該明白，強扭的瓜是不甜的，嗯？」
心中茅塞頓開，玄子陌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傻瓜，我是在說我自己，又不是說你和子安。」
腦門被彈了一下，玄子陌怔住，
「呵呵，你對子安並非完全無情，不是嗎？」。
「我……不清楚！」玄子陌說的有些艱難。
他對許子安的確有好感，也或許有點兒喜歡，可是說愛的話，卻又不像。
「這個，大概是主次關系吧。」
見少年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慕容嫣笑眯眯的捏了他臉一下，搓搓手，「還真是滑溜。」
玄子陌額頭黑線直冒，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慕容嫣樂得眯起眼，趁機又模一把，這才開口。
「主次關系呢，就是你把喜歡的人在心里分成等級，你喜歡的那個人在你心中可能是最重要的存在，所以一般人很難替代，而你的子安哥，在你心中大概就是可有可無的。」
「不是的，我……」
「等等，讓我把話說完。」慕容嫣抬手制止他，接著道︰「我說的可有可無是指感情方面，若論朋友，他可能在你心中是無可替代的，對不對？」
玄子陌深深吸口氣，點頭。
「好了，關系理清了，到底怎麼選還在你自己。」
慕容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突然咯咯笑起來，「來來來小陌，我們把許子安偷偷藏得酒喝完，來，干杯！」
「干」
舉杯一飲而下，玄子陌心中苦澀，選擇，他真的有的選嗎？以為選好了，但最後他還是退縮了，這樣的他，還有選擇的權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