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許家兄弟
「什麼，你說他是誰？」
看著自家大哥猛的站起。一臉震驚的模樣，許子安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不要這麼一驚一乍好不好，會嚇死你弟弟我的。」說著裝模作樣拍了拍胸口。
「哎、你，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赤炎國最受寵的皇子？」
「嗯，听說過一些。」
許子安想起自己听到少年就是那位被傳的極為神秘，又及受寵的赤炎國五皇子時，心里的震驚不比他大哥少，只是決心已下，他可不想就為一個身份而退縮。
「那你還……」
「這事你別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許子安一口打斷他，面色堅決。
「你、唉……」許宗衡長長嘆了口氣，「隨便你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段無果的戀情，他這二弟卻偏偏深陷其中，不過也罷，讓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情場上從來都一帆風順的二弟吃吃苦頭也好。
「那你知不知道他另一個身份？」
「什麼？」許子安不禁納悶，「他除了是赤炎國五皇子，難道還有其他身份？」
「呵，也難怪你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他知道你將這些告訴我嗎？」。許宗衡露出一臉凝重的表情。
「知道。」許子安點點頭，「這是小陌自己的意思，說坦誠點兒才好請你幫忙。」
「嗯，但說實話，若他是赤炎國其他皇子，這個忙我肯定不幫，不過他是五皇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什麼意思？」
「難怪我覺得他有些眼熟。」許宗衡兀自笑了笑，才開口，「你可曾听過慧妍公主？」
「呃……貌似有點印象吧，似乎是十幾年前遠嫁赤炎的……啊！不會吧，你是說小陌的娘就是那……」
「喂喂，你小聲點兒。」
許宗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側耳听了一陣，才靠回椅背似笑非笑的望了自家兄弟一眼，「還說我一驚一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比我好到哪去？」
知道自己失態，許子安訕訕沒有回嘴，卻突然想到什麼‘誒’了聲，然後就問︰「听你剛才的意思，你見過那慧妍公主？不可能吧，她離開碧水國的時候你似乎還沒入朝做官呢。」
「呵呵~」許宗衡笑了笑，「我的確見過慧妍公主，不過不是在宮內，而是在外面。」
「外面？你是說她跑出宮？」許子安驚訝了下，便恢復常態。
雖說公主一般都身居深宮內很少外出。但偷跑出宮玩耍的也不是沒有。
「她出宮干嘛？應該不是跟你約會吧。」
想著自家大哥那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屁孩跟比他還大的公主約會，許子安就覺得好笑。
似乎知道他腦子在想什麼，許宗衡鄙視的瞥了他眼，卻說︰「是約會沒錯，不是跟我，是跟段大哥。」
「啊、啊，不是吧？」想起那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段家大哥，又想想他家小陌，許子安怎麼也不相信那位慧妍公主會看上這麼邋遢的一個人。
「別瞎想，段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唉！」許宗衡重重嘆了口氣，「算了，這事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肯定又是棒打鴛鴦的戲碼，許子安搖頭嘆息，卻立馬又問︰「大哥，那你什麼時候能帶小陌進宮？我好讓他提前準備一下。」
許宗衡想了下，「這段時間肯定不行，你也看到城里的情景了，宮里現在亂著呢。」
「呃、說到這事我正想問你，宮里到底發生什麼了？」許子安身體微微前傾，雙眼定定看向對面男子。
許宗衡瞅他一眼。手指輕點著桌面，望著前面緩緩開口，「三天前，十七皇子在宮內遭行刺，雖被護衛及時救下沒受大傷，但受了很大的驚嚇，而且凶手也被跑掉，所以皇上大怒，封鎖全城下令搜查。」
「是那個正得寵的皇子？據說還是個孩子吧，這些人也真下得了手。」許子安嘖嘖兩聲。
「也不算小了，哦，可能跟你那位五皇子差不多大。」
「不會吧！」許子安傻住，轉而一想，「嗯，經你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小陌似乎說過他再過幾個月才滿十六，原來……他還這麼小啊，平時跟他相處都沒覺得。」
「二弟，我該怎麼說你才好。」許宗衡嘆著氣，卻一臉戲謔的表情，「小陌這麼小的孩子你都染指，太禽獸了你。」
「邊去。」許子安呸了聲，「我十五歲都在女人堆里打滾了，誰跟你一樣，到二十歲娶了親才知道女人啥滋味，你就悶騷吧你。」
「這不叫悶騷。」許宗衡坐直身子眨眨眼，一本正經道︰「我這叫專情，不然你嫂子怎麼非我不嫁？」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這些廢話了。」許子安笑著擺擺手。「那給你個準信，這段時間不行，那什麼時候能行？」
「嗯……」許宗衡沉吟片刻，看向自家兄弟，「十月中吧，皇上的壽辰，那時候進宮應該容易很多。」
「好」拖得越久，他就與少年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自然樂得高興。
站起身，許子安伸了個懶腰，扭頭看他一眼，「你忙吧，我回去補個覺，吃飯時記得叫我和小陌。」
「去吧。」門在眼前關上，許宗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到底、該不該通知段大哥一聲？
從許子安那里得知要等到十月中旬才能進宮，玄子陌稍稍沉默，最後點頭安心住了下來。
雖說等的時間有點兒長，但不想被人發現身份又能見到那位素未蒙面的外公，也只有那個時機最合適，畢竟，他不想因自己的原因給許家帶來麻煩。
自此他便待在許家里，卻很少出門。
一是怕人認出身份。二是覺得各大城逛來逛去也就那樣，加上許子安說天水城除了是天子腳下的城，其實沒啥玩頭，于是更加不想出去。
每日就是看看書喝喝茶，與許子安下棋聊天，或者逗弄許宗衡夫婦七歲的丫頭玩，倒也過得逍遙自在，這樣一過就是兩個月，期間他曾提出要搬出去，卻被許家兄弟及許大嫂一起嘮叨，想起那場口水轟炸。他就頭皮發麻。
十月十六日這天，下午申時，玄子陌拿著本手抄江湖傳記坐在桌旁，卻一字沒看進去。
「小陌」
「嗯？」放下書本，他看向來人。
「還在看書，還有個把時辰就要進宮了，你也不準備一下？」許子安一坐到書桌旁，看起來比他還要緊張。
玄子陌輕笑，「子安哥，我們是進去是賀壽的，又不是去做賊，你這麼緊張干什麼？」
「可是……」男子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放心好了，我有這個。」他從懷中掏出卷起的人皮面具，放在桌子上緩緩攤開。
「這真的能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許子安听說過無數次，卻從未用過，看著那薄如蟬翼的面皮，終究是不太相信那東西能改變容貌。
看見他一臉狐疑，玄子陌童心乍起，搬來銅鏡又拿出一個小鐵盒，打開往臉上抹了層油脂似地透明物，然後拿起人皮面具對著鏡子細細貼了起來。
當人皮面具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貼到他臉上時，許子安目瞪口呆。
「你、你……」吸口氣，他才將話說完整。
「若不是親眼看你貼上那東西，我還真認不出你就是小陌。」
玄子陌抬起下巴，難得自得一把，「怎麼樣，認不出來了吧？」
看著他這嬉笑間帶著絲頑皮的模樣，許子安不覺心癢，也不管眼前這張臉白的泛青，拉過他就往懷里一帶，深深吸了口他身上的氣息。
「小陌，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也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隔三差五總會來這麼一回。玄子陌已經習慣。
輕拍了男子肩膀一下，他調笑道︰「今天又被許大哥和許大嫂刺激了？」
許子安稍稍僵了下，便哀嘆一聲松開他，露出一臉哀怨。
「還不是因為你不答應我，所以他們老在我面前親親我我，故意氣我呢。」
玄子陌含笑不語，拿起書正準備繼續翻看，手卻突然被按下，
「小陌，讓我親一下好不好？就一下。」面前的人臉上帶著一絲迫切，像是要確認什麼似地。
玄子陌猶豫了，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刻回絕他，正在不知該如何應對時，門框被敲響。
「還在鬧什麼呢，都收拾好了？等會兒就要走了。」
就要得手卻被人打斷，許子安咬牙切齒的回頭瞪向倚在門口的男子，大吼一聲，「許宗衡，壞人好事，你生孩子沒**。」
許宗衡看看他，一臉嚴肅的說︰「不可能，你忘記了，蘭蘭三歲那年有次鬧肚子還拉了你一身呢，沒**怎麼拉的出來？」
玄子陌憋笑快憋出內傷，許子安則呆了呆，反應過來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連說幾個‘行，你行’，就疾步出房間。
兄弟被氣跑，許宗衡則笑了笑，走到少年面前才看清他的臉，不由得愣了下，隨後就反應過來他易了容。
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這樣誰也看不出你就是赤炎國的五皇子，也不會認得你是慧妍公主的兒子。」
玄子陌笑笑，「那就好，我只想看看母妃的父親就離開，不想惹麻煩。」
「那子安呢，你當真一點兒都不喜歡他？那為什麼還要給他希望？」雖然早就知道他們這段戀情無果，但許宗衡听到他這麼決然的話，忍不住為自家兄弟抱起不平。
「我、」頓了頓，玄子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也想喜歡上子安哥，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可是……」
看到少年臉上的苦澀，許宗衡突然發覺這表情不適合他，嘆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肩，「不要多想，我只是隨便問問，沒其他意思，各人有各人的難處，我明白的。」
「……謝謝你，許大哥。」
「好了。」許宗衡轉身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我去叫人準備馬車，你和子安再過刻把鐘就出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