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堅持
抬頭望向眼前男子，玄子陌有些茫然的喃喃了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機會，許子安心中一喜，當即就想抱上去，卻明白這麼做只會引起少年反感，便生生忍住。
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沒事，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碧水國好玩的地方多著呢，我家在天水城，若是你想進皇宮里瞧瞧，我也可以帶你去。」
天水城，碧水國的皇都，玄子陌記得書里看到過。
轉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許子安說他能帶自己進皇宮，說起來只知道他是生意人，生意人有這麼大的本事？或者……
「你家里有人在朝為官？」玄子陌凝目看他。
許子安點點頭，「跟我回家你就明白了。」
只想著進皇宮說不準能見見那位從未見過面的外公，所以玄子陌根本沒注意許子安那句跟他回家的話。
若說先前是猶豫，那麼此刻是心動，他雖沒想過要認親，但對于從未見過面的外公，他無法不好奇，同時還有一絲對親情的渴望。
「那……什麼時候動身？」
太好了，許子安真想大喊兩聲，但為了不在少年面前失態，他強壓下激動的情緒，笑著回答︰「明天就出發。」
邊城與碧水國相隔不遠，他們只用了一日便進入碧水國境內。
然後在碧水國的邊疆城市泯城停留了三日才啟程，向著天水城進發。
路上，玄子陌不住打量走在前方的載貨馬車，最後忍不住向跟在左側的男子詢問︰「你那些貨物似乎少了不少，都在泯城賣掉了？」
「算是吧。」許子安笑笑，「我在泯城有商鋪，留了部分貨物在那。」
「哦」玄子陌看看他，沒有繼續追問。
「其實」許子安在馬背上扭了扭身子，坐直，「我們住的客棧，還有我帶你去吃的酒樓，都是我開的。」
玄子陌不由得驚訝，卻又很是不解，「你既然有酒樓客棧，為什麼還要四處奔跑？」
「呵呵，做生意就是賺錢，誰會閑錢多，對吧？」
「嗯，那倒是。」玄子陌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不太明白男子的想法，畢竟看他的樣子生意應該做的很大，怎麼會自己外出跑貨？
「你是奇怪我為什麼自己跑貨吧？」許子安笑眯眯的看著他。
心思道破，玄子陌到也沒覺得什麼，坦然一笑，「是挺奇怪。」
許子安蕪爾，解釋道︰「其實平日不用我親自走貨，但這次在赤炎國的楓城有筆大生意要談，想著既然要走一趟，干脆沿路淘些碧水國稀缺之物拿回來賣，就算生意談不成也不枉這走一遭，你說是不是？」
果然是商人本色，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忘記做生意。
玄子陌調笑道︰「你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兒，時時刻刻都不忘本行。」
「過獎過獎」許子安裝模作樣的拱拱手，兩人相視大笑。
過了會兒，許子安又說︰「你剛才那話我娘也說過，所以我成年後說要自己做生意時，我娘極為贊成，但我爹就不同意，他一心想讓我入朝為官，可我對朝廷那些事吧著實不喜歡。」
「然後呢，你母親說服你爹了？」
看著少年用清澈明亮的大眼專注自己，許子安心里跟喝了蜜似地甜。
「沒，我娘直接一句話甩給我爹，說‘你既然瞧不起做生意的，那我帶小安回娘家好了’，于是我爹立刻投降了。」
「啊……，你母親也做過生意？」
少年的好奇追問讓許子安心里高興的不行，在他看來，這算是走出了解的第一步了。
「何止啊，我現在做的生意里有大部分是從我娘手里接過來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我娘本身就是商人之女，雖然我還有大舅舅，但我那個大舅舅吧，怎麼說，吃喝玩樂有一套，但做生意的本事連我娘十分之一都沒有，後來我外祖父看我那舅舅實在不成器，就將家族生意全交給我娘打理了。」
「你母親可真厲害。」玄子陌由衷感嘆了句。
以後也是你母親，許子安真想這麼來一句，卻又不敢，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關系，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貪嘴上便宜而給破壞掉。
兩人正說著，從前方奔來一名伙計。
「少爺，前面就到雙溪灘了，要停下來嗎？」。
許子安仰頭看了看天，朝前一揮手，「下令停止前行，今夜就在雙溪灘扎營歇息。」
「是」
玄子陌也望了望天，見太陽正當頭，不禁奇怪，「這麼早就不走了嗎？」。
許子安點點頭，「再往前走就沒水源了，到最近的城市還要趕一天的路程，這半天功夫是到不了的，行商最忌行夜路，所以要提早扎營。」
「哦」玄子陌四下環視一圈，山峰多半是果石，被綠色完全覆蓋的山很少，便問道︰「碧水國缺水？」
「呵呵，看來你真的一點兒都不了解碧水國。」
玄子陌被說的不好意思起來，白皙的臉上泛起一抹粉色。
難得看到少年羞澀，許子安心癢癢的直吞口水，他本就是個風流主，這會兒面對喜歡的人一副勾人模樣，兩眼都快冒出綠光。
「咳！」極重的一聲咳嗽，然後一道冰冷視線從右方射來，許子安不禁打了個冷戰。
在心中不滿的哼哼兩聲，他收回視線，清清嗓子開始說︰「碧水國雖說不缺水，但河流湖波跟其赤炎國比起來的確少，加起來……恐怕還沒赤炎國一半多。」
「少這麼多？！」
疑問中帶著驚訝，許子安很滿意少年的反應，笑了笑，繼續講解。
「其實赤炎國是四國地理位置里最好的，臨海不說，國內湖波河流極多，所以一年四季都有魚蝦吃，算是美食的天堂吧。」
一路行來，玄子陌的確吃了不少新鮮魚蝦還有各種海貨，立刻贊同的點點頭。
「雖說碧水國河流湖波少，但並不缺水，夏天雨水多可累積，冬天還可積雪，真正缺水的國家應該算沙漠里的砂隱國，不過那個國家一向神秘，很少有人能真正去過。」
「說的我都好奇了，等碧水國行完，我就去沙漠里找找那個國家好了。」
只是隨口一說，許子安卻臉色大變，「你不準備留下來？」
玄子陌微楞，沉默片刻後說︰「我現在不能給你答復，因為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若是……我想起你，我會來找你的。」
知道這麼說很自私，但玄子陌別無他法，知道自己不可能喜歡這個人，卻又貪戀著他給的溫柔。
看到許子安臉上的失望和落寞，他攥緊韁繩，低著頭又說一句，「你若是遇到很好的人，就把我忘了吧。」
「不，我等你，我會等你！」
抬頭看了男子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堅持，玄子陌在心中微嘆息，輕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