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小姨子 番外集合 第三十六章︰親眼所見~

作者 ︰ 無非兔兔

聞言,黑白無常同時用一種「就憑你這姿色也妄想當頭牌」的表情鄙夷的看著我。

我斜睨著他們。說道︰「怎麼?也許正因為你們不是人,所以才看不出我漂亮!我在大清這麼多年,也是個特別受追捧的女子。只不過嫁人嫁得早,才——哼~」

黑無常咧了咧嘴,說︰「行了,你別吹了!放心,不是讓你來當頭牌的!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別做白日夢了,快去!」

叫我進去看看?看什麼哪?我納悶的皺了皺眉頭,還沒踏進門檻,只听里面傳來了一陣婉轉、幽怨而又熟悉的歌聲︰「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喲,這誰啊?歌聲簡直媲美如歌大姐啊?

我跟黑白無常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婀娜的身影背對著我,縴縴細腰、柔弱如骨,雖沒有見到她的容貌,卻想得到此女必是國色天香的絕色美人。

我繼續往前走,希望能繞到她前面一睹其風采,卻被她一閃。看到了她正前方的十四。那女子慢慢走上前幾步,唱道︰「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宵。*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十四,他——他這個沒良心的畜生!我才剛因為他生孩子而難產死掉,他卻這麼快就把這件事放下,然後來天香樓找樂子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再看他旁邊,我不禁又是一個愣怔,天哪,是雍正!

雍正逛窯子?我沒看錯吧?

他不是皇子中的蓮嗎?我一向認為他就算有的時候也會色心大起,可也是對自己府里那幾個女人罷了。充其量再多加一個我,那也不算什麼,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雍正,而我也是個正經人家的女子,可是,他竟然也跟這些人來ji院了?這讓我對皇子們的品格產生了很大的疑惑。

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比其他人更潔身自好!他們不過是一群花花大少而已,因為他們都是康熙的種!

「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游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驪宮高處入青雲,仙樂風飄處處聞。緩歌謾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女子的歌聲繼續回響在屋子里,我卻因她一個側身而稍稍看到了她的臉。

當我看到她那微微側過來的面容時,腦子里大概空白了三秒鐘,之後,心里好像有一個地方輕輕的裂開一道縫隙,緊接著,縫隙越來越大,最後,「 嚓」一聲,心碎了!

十四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他不但沒有把如歌攆出京城,甚至還將她送到天香樓來藏著!這會子,我死了,他卻帶著一幫兄弟來這里花天酒地、觀賞歌舞,縱然真如閻王爺所說,我欠他的,可讓我對這種事無動于衷,未免也太強我所難了吧?

黑白無常在我身邊不住的說︰「不錯,不錯,這嗓音,這身段。還真是不錯!想不到人間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不枉我們走這一遭了!」

我憤怒的吼道︰「她又如何能跟我比?不管是人是鬼,但凡是男的,就沒一個有眼光的嗎?就算能歌善舞又能怎麼樣?根本不當飯吃!叫我來欣賞她?還不如讓我下十八層地獄來得痛快!快帶我走,我不在這遭罪了!」說罷,我便往外走去。

可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被一股磁力吸了回去,因為力道太大,又來得突然,我竟摔坐在地上,惹得黑白無常哈哈大笑。

那笑聲里混合著如歌的歌聲,簡直令我難堪到了極點︰「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余里。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

白無常拽起我來,冷笑著說︰「想走?沒那麼容易!閻王爺讓你來做什麼的?你敢違抗命令?十八層地獄也不是你說下就想下的,你只管做你該做的事,想不想,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們,都是天意!接著看吧!」

沒辦法,我繼續看著眾人把酒言歡、如歌歌舞助興,這到底,到底叫我看什麼呀?

誒?突然,我見十四晃著腦袋、揉著眼楮,一副醉漢的表情,被十六阿哥摟著說「悄悄話」,他明顯快要倒下的模樣。卻還死撐著跟十六阿哥說笑。

他不是千杯不醉麼?怎麼——怎麼倒下了?

再一看其他人,這才發現,太子爺沒來!這又奇怪了,這種地方怎麼能少得了他呢?難不成因為我死在他眼前了,他就獲罪了?不應該啊,我算個什麼東西啊?十四都沒在意,還有誰會替我討公道啊?況且,那本來就跟太子爺無關,根本就是個意外罷了~

今天,我才知道這首曲子為什麼叫《長恨歌》,因為它實在很長,也虧得如歌記性好,那麼長都能背下來,還能編成曲子。要是我,恐怕背十年也不會一字不差吧!

「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縈紆登劍閣。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情。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天旋地轉回龍馭,到此躊躇不能去。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君臣相顧盡沾衣,東望都門信馬歸。歸來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如歌的歌聲還在持續,可是,

那些阿哥們卻一個個的相繼倒了下去,先是十阿哥、十五阿哥,又是十六阿哥、五阿哥,再是三阿哥、九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最後,八阿哥也倒了,只剩了雍正。

我開始覺察出異樣。就算喝得多些,也不至于都昏死過去吧?莫非是酒里下了東西?

我問黑白無常︰「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昏睡過去了?就算喝多了,也不至于如此,頂多也就是吵吵鬧鬧的,可是,這也太安靜了?有詐吧?」

「先別管那些,把曲子听完再說!听著——」黑無常擺手對我說道。

「梨園弟子白發新,椒房阿監青娥老。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眠。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精誠致魂魄。為感君王輾轉思,遂教方士殷勤覓。排空馭氣奔如電,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渺間。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金闕西廂叩玉扃,轉教小玉報雙成。聞道漢家天子使,九華帳里夢魂驚。攬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邐開。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

「喂,你們倆別听了別听了,有什麼好听的?實在覺得好听的話,干脆你倆把我留下,把她帶走不就行了?叫她以後天天唱給你們倆听!快告訴我怎麼回事!」我急道。

這時,只見雍正喊了聲︰「來人,來人哪!」

可是,偌大的天香樓里,除了如歌還在唱歌,其他人已經全都倒下了,根本沒有人應一聲。老鴇啦、*公啊、跑堂的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從雍正的眼神中看出了恐慌。

在我的記憶中。他好像還沒怕過什麼。看來他也知道他們被人下了藥。

我對黑白無常說︰「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啊?他們可都是皇子,怎麼能集體被人害了?你們是神仙,一定有辦法救他們,這賤女人竟然敢在阿哥們的酒里下藥,看來她是瘋了、瘋了!」

雍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還在唱歌的如歌說︰「大膽賤人,竟敢在酒里做手腳,你難道不知道爺們的身份?我看你是活膩了吧?識相的趕緊把解藥拿來,否則——你——你給我住口!」

可是,如歌仍然極富感情的唱著︰「昭陽殿里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惟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終于,雍正在如歌唱道「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時候倒了下去。

黑白無常點頭道︰「妙哉妙哉,這女人真是個顛倒眾生的尤物!難怪——」

「你們倆能不能先干正事?」我打斷了他們倆的議論吼道。

他**的,這是神仙嗎?

神仙就這德行?

豬八戒也,那他也不是不分輕重緩急啊?

我很懷疑這兩個人的道行,也很懷疑閻王爺的威嚴。

白無常厭惡的看了我一眼,說︰「接著看吧,吵什麼吵,一會兒你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我急得上躥下跳,我猜會不會是太子爺暗中把如歌收買了,然後命令她往這些人酒里下藥的?

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太子爺沒有到場的原因。雖然這些人都活該,尤其是十四,可是,我也不能眼看著他們被如歌那賤人害死吧?

要知道,歷史就是歷史,要是有改變了,這個時空也就不存在了!這空間里的一切,也都會化為烏有。到那時,什麼都失去意義了!

唱完《長恨歌》的如歌停了下來,環顧四周,笑了笑,說了聲︰「出來吧,該動手了!」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自後門那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笑著說︰「真沒想到,這些所謂的皇子阿哥竟然都這麼蠢!由此可見,康熙老兒也不見得比他們強到哪里去!」

我瞪大了眼楮看著這一幕,原來之前是我想歪了,听這男人的口氣,他根本瞧不起愛新覺羅這個姓氏啊!那麼,這件事就跟太子爺無關了!唉,太子爺也不容易,一輩子被人懷疑,也難怪他要那麼暴躁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歌出現在我面前多少次了?京城里、準噶爾,似乎我到哪里,她就一定會去那里。我倒不是說她要做我的影子,只是,她飾演的絕色這麼多變,一會兒歌ji、一會兒奴婢、一會兒臥底的,為什麼總讓她忍辱負重呢?

我咋就沒看出來呢?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很多之前發生的事,現在已經屢不清了。難怪閻王爺叫我過來看看,我要是不走這一趟,想必就算再穿幾次,也只能稀里糊涂的死掉了。

我問黑白無常︰「閻王爺說我欠他們的,所以才總跟他們糾纏不清。叫我來看這場戲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不是讓我在關鍵時刻救他們嗎?可是,我又要怎麼救?」

白無常「噓」了一聲,說︰「別說話,接著看吧,不是讓你來救人的,只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啥真相啊?

「陳大哥,我想求您一件事!」如歌對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問︰「你不要說了!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不行!你忘記你受的苦了?記得我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中劇毒,已經危在旦夕,若不是得神醫搭救,恐怕你早已經——現在,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何況,就算你放過他,有朝一日,他查明了真相,也一定不會放過你!你這又是何苦?」

啥?中毒?誰下的毒?莫非是十四?不是吧?這家伙搞什麼名堂?他把如歌攆出京城就行了,下毒干啥啊?她不過是個女流之輩,這麼做未免太有**份了吧?

可是,如歌又怎麼會被這男人搭救,繼而與他勾結在一起的?這男的又為什麼要害阿哥們?

難道他是——

我不禁一驚,若是待會兒沒人阻止他,十四等人怕是真的難逃一劫了吧?

不會——不會吧?

如歌剛才一定是為十四求情的,看來她還喜歡十四。

只見如歌給男人跪下,說︰「雖然我很慘,可卻不都是被他害的。有很多事他根本就沒有參與,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吧!雍親王和策妄阿拉布坦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恨他們,也恨烏喇那拉?曦靈,要是沒有這三個人,也許貝子爺真的會真心待我。就算不能,也不會那麼無情!求陳大哥放他一條活路吧!我願意永遠做你的奴婢,哪怕你叫我去死,我也不會多說一句廢話,只求你能放過他!」

這位「陳大哥」嘆了口氣,扶起了如歌,說︰「善良如你,為什麼還要經受這麼多的磨難?老天難道真的不長眼嗎?既如此,我就答應你這一回,但是,我必須廢了他的雙手、挖了他的雙眼,留他一條狗命,也算給他後半生的時間去懺悔吧!」

什麼玩意?他要對十四做什麼?太他**惡毒了吧?這比殺了他還慘啊!我也給黑白無常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求道︰「兩位神仙,求求你們行行好,不要讓那個男人挖十四的眼珠子、廢十四的雙手,他是未來的大將軍王啊,他不能變成廢人!求求你們了!」

那邊,如歌也拽著陳姓賤男央求︰「大哥,求求你,千萬不要那麼做!他是一個驕傲的皇子,怎麼能承受一下子變成廢人的打擊?大哥請手下留情吧!哪怕——哪怕只挖他一只眼楮也行啊,千萬不要廢了他的雙手,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的,她竟然說「挖一只眼楮也行」,真是個傻蛋!這玩意還帶討價還價的?

可是,我突然疑惑起來,不對呀,我這回穿過來根本沒跟如歌接觸過啊,她為什麼恨我?還有,她跟策妄和雍正之間發生過什麼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不會是——

我抬起頭來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黑無常笑道︰「你可算反應過來了!現在是康熙五十二年!」

什麼?又回到了前世?

我說怎麼會這麼奇怪。五十二年,我不是在準噶爾麼?難怪太子爺不在其中,這個時候,他已經被二廢了!

還不等我繼續往下想,黑無常又說︰「康熙五十二年六月十八,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麼麼?」

六月十八?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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