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小廚娘 桃紅柳綠【江南卷】 第九章、初入內院(上)-修

作者 ︰ 陌蘺

第二天,顛顛的跟在山羊胡白管家後面進了內院,盡管之前點翠和子墨已經跟我描述過薛家內院是多麼富麗堂皇,看著面前的情形,我還是愣住了。

內院猶如城中城,佇立在薛府的核心,以一道雄偉堅固的牆壁使內外相隔,內院入口處玄黑色的鐵門入手沉重,得幾個個身強力壯的小子才能把門打開,兩側是兩只張牙舞爪的白玉獅子,處處顯示了薛府財力雄厚的富家氣派。

由大門進去便到了內府的花園,早就听子墨說薛家老太太酷愛花草,現下剛好是春季,海棠、紫荊、玫瑰、芍藥……各色花兒熱熱鬧鬧開了一院子,空氣中漂浮著或清淡或濃烈的花香,沿著腳下的鵝卵石路向前走到盡頭右拐過去,又是另一番天地。

九曲十八彎的回廊上頭爬滿了綠藤,濃密的葉子在原本鏤空的長廊頂部形成一片天然的遮擋,陽光從縫隙間微微透出一點照在臉上,又陰涼又溫暖。長廊兩側是清澈見底的池塘,里面一條條錦鯉悠閑地游弋著,池塘中央一座假山石佇立其中,遠遠望去,赫然便是一個妙齡女子垂首含羞的姿態,美極。

走過了回廊,前面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木竹林,不知名的鳥兒四下清啼,草叢中蟲鳴聲不絕于耳,我未曾想過薛府內院竟如此寬敞,只這一片林子,就比我前世家旁邊的小公園還大。

過了樹林,方才看到薛家主宅,大塊白玉石雕成階梯,紅木做梁柱,青磚砌成厚實的牆壁,四個檐角上各蹲踞著琉璃鑄成的怪獸,四只銅鈴從上垂下,遇風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宅子看上去富麗堂皇,可我心里卻覺得有些俗艷。

屋門口不斷有丫鬟打扮的女子進進出出,均著或粉紅或粉綠的紗衫,襯著院中百花、蒼樹、明湖明艷無比,衣訣隨風翩翩起舞,宛若仙子下凡。

我低頭看自己身上,穿著昨兒晚上被點翠噴過口水的衣裳。沒辦法,自打來了這個世界,一共混上兩套衣服,一套是剛剛到這兒時穿著下葬的那套白麻布壽衣,一套就是我現在身上這件粗布青衫。我也想換衣服,可是沒銀子,也不知道到哪兒去買。

「到了,在這等一忽兒。」山羊胡管家帶著我走到主宅後一處清雅的小院門口停步,難得的開了金口。

「謝謝白管家。」我諂媚的笑。

白管家神色冷冽的看我一眼,整了整衣衫,快步走進屋去。

片刻,再出來時神情大變,不再是剛剛那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老臉,琢磨不透的眼神在我身上飄來飄去,紋絲不亂的山羊胡一抖一抖,帶出了滿面的笑,垂手彎腰︰「湯圓姑娘,澈少爺有情。」

我趕忙屈膝施禮︰「有勞白管家了,湯圓從今日起進了內院,以後少不得麻煩白管家。」

還是紋絲不亂的程式化笑容︰「湯圓姑娘客氣,請。」

薛澈的房間里面布置跟屋外一樣簡單雅致,跟薛府主宅風格完全不同,紫檀木書案、纏絲瑪瑙筆筒、滿案子的書卷,不像住處,反而似書房多點。

我進屋時薛澈伏在案子上奮筆疾書,白管家沉聲稟過︰「少爺,湯圓姑娘來了。」

薛澈略一抬頭,復又垂下。

今兒的薛澈不是我第一次醒來見到的那個有點可愛的澈少爺,也不是在醫館的那個大方有禮、善解人意的澈,實實在在一副主子的樣子。

「湯圓見過澈少爺。」我對薛澈行禮。如今已經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禮數是一點也不能缺了的。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管家,把手中狼毫輕輕放在架子上,說道︰「湯圓姑娘不必多禮,你雖然是專門伺候我飲食的,可也是憑著自己本事吃飯,沒有賣身到薛府,不必像正經主子奴才一般。」

我沒曾想他會蹦出這麼一席話,一時倒愣住了,沒有應答。

「咳,」他咳嗽一聲,避開我直勾勾的目光,朝屋外喊道︰「沉魚!沉魚!」

「少爺。」一個粗鼻大眼的丫鬟從外面快步進來。

囧啊,這等姿色的丫鬟叫沉魚,豈不是要氣死西施。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和落雁把東邊的屋子收拾下,打掃干淨之後,請湯圓姑娘去瞧瞧,吃穿用度方面她想要什麼,你就到我這里來領銀子,馬上去置辦。還有,」薛澈看著我的衣服微微皺眉,︰「讓閉月去老夫人那問下,今年給丫鬟們做的衣裳還有余的沒,有的話比著湯圓姑娘的身量先拿幾件過來,今天太倉促,明兒請巧娘過來趟。行了,趕緊去吧。」說完,抬起胳膊來揮了揮。

沉魚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走了。

我怎麼你了?難道心里偷偷的說你丑,你也听得到?我翻了個白眼,討厭這樣莫名其妙的敵意。

「白管家,你先帶湯圓姑娘去小廚房。」薛澈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眯著眼楮打量我,眼楮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嘴里卻是對白管家吩咐︰「今兒中午我要宴客,請湯圓姑娘幫忙準備兩人的膳食,也不用多,四涼四熱就好,讓孫祥給她選套趁手的廚具。」

「是。」白管家應了。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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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浮躁得很,字數太少,稍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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