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紅媛 第三部 金戈鐵馬 第一百零五回 昆陽之戰(七)

作者 ︰ 獨善居仕

此時冷菁月不清楚歷史書上記載劉秀究竟找來多少兵馬,對于這段歷史,細節上記得不太清楚。不過想來也不至于象眼前這個所謂的劉秀,找來這一萬不到的軍隊,這如何比朝廷四十萬大軍抗衡,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這萬把人淹死。

「madam要不我再去別的地方征點兵馬來?」劉秀見她半天不語,試探道。

「征毛!」冷菁月不奈煩道︰「等你征調兵馬來昆陽城已經被官軍踏為平地了!」

「那可如何是好?」劉秀道︰「不然咱們還是棄城吧!」

「棄城?」冷菁月覺得不可思議,劉秀此時還想棄城。

「對,棄城!」劉秀道︰「王常等人一直認為搬救兵是我出的主意,所以他們不會怪你,要怪也只會怪我當初一意孤行,不听他們的勸告,所以才…」

「你給我住口!」冷菁月喝道︰「拜托,除了棄城你能不能想出點建設性yi建?」

「Madam你認為,為了一個城池白白犧牲這麼多人性命值得嗎?」。

冷菁月白他一眼道︰「你懂個毛。歷史書並不是說棄城,而是援軍從官軍後方突然襲擊,殺官軍一個措手不急。」

「madam不是我說你,以現在我們的兵力和官軍交戰等于是以卵擊石,你怎能光照你所見書載,而不結合實際行事?萬一你看的書是亂刻寫的,不就把咱們耽誤了?」

冷菁月內心也覺得劉秀所說不無道理,但深知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昆陽之戰,正是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絕對不是以棄城收場。若是要以少勝多,劉秀招來的這八九千人對官兵四十萬大軍,也懸殊得過于離譜了。望著鳳翅鎦金鏜的刃尖,冷菁月陷入了冥思之中,是棄城還是率領這萬把人決戰官軍,一時很難決定。

突然黑暗中那鳳翅鎦金鐺刃尖閃出一點攝人心魄的寒光,冷菁月雙目一睜,心中猶生一絲殺意,扭頭對劉秀道︰「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劉秀吃一驚道︰「madam你的意思?」

冷菁月冷冷道︰「剩現在天沒亮,咱們一定先發制人。你馬上率領先頭部隊直搗官軍營壘。」

劉秀瞪大眼楮望著她道︰「madam這樣結果只會白白犧牲咱士兵的性命,實在是恕難從命!」

冷菁月一直對眼前這個劉秀很失望,和歷史書上記載的那個劉秀差得太遠了,他反對決戰官軍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你不去,我不會勉強你。」說完提起大鏜大步朝官軍方向走去。

冷菁月沒走幾步,劉秀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道︰「我不讓你去,你要是有何好乃我怎麼辦?」

冷菁月頓時全身如觸電般感覺,情不自禁轉身將他抱住,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在他耳邊輕道︰「你真是一個小傻瓜。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遲早是要分開的,忘了我吧!」語落眼淚奪眶而出,轉身掩面而去,只留下劉秀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冷菁月此時心生一念︰擒賊先擒王,只要殺掉官兵主帥,這幫人便群龍無首了,可是不知王邑營房所在之處。老遠見有士兵巡邏,輕身過去將一人抓到僻靜處,壓低聲音威脅喝道︰「想死你就喊!說王邑住在哪里?」

那兵一見是起義軍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早就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把自己所知道全部交待。

冷菁月朝這人所指方向望去,見遠處一座營房外至少有百名帶刀鐵甲武士在外把守,明確了官軍主帥位置,一掌將這人打暈,直奔那營房而去。

「有刺客,快來人呀有刺客…」發現冷菁月的官兵大聲呼喊道。

冷菁月閃身來到營房外,三兩下就把這幫守衛打倒在地,飛身躍進營房。不料雙腳剛一觸地面,只感覺腳下一空,心中暗叫不好,趕緊用大鐺橫插,身體才沒繼續下落,一看自己身處一個大坑之上,鏜刃插入坑壁之中,往下看腳下是朝上帶尖的槍頭。

冷菁月心知對方早有預某,不敢多想飛身躍起,哪知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自己罩在其中︰「雕蟲小技!」大鏜一揮那網子碎斷開。這時感到身後一人快速襲來,身形快的絕非常人可比,人未近前掌風先到。

冷菁月轉身正要推功化勁,而這掌風甚是微薄,還沒近前就消失了,一下聞到一股怪怪的氣味,只覺心中一陣惡心,手中這把鳳翅鎦金鏜忽然像增加萬斤一般月兌手掉地。

這時營房外數名官兵一手刀劍,一手火把沖進來,一看是冷菁月嚇得退開一圈。一人道︰「冷姑娘別來無恙。」

冷菁月一看是申宏雷,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不料一運勁暗叫不妙,只覺渾身酥軟,使不上一點勁。

「怎麼連家伙都不要了嗎?呵呵!」申宏雷輕笑兩聲。

冷菁月無語了,連續栽在這人手里,忙運勁試圖將毒逼出來。

「哼!」申宏雷冷笑一聲道︰「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且讓你做個明白鬼,早就料到你會來,所以布下機關就等你自投羅網。別白廢力氣了,你中了酥筋軟骨的毒,就算是大羅神仙沒有一個時辰也化解不了此毒,你就等著受死吧!」

冷菁月听這話腦子里嗡的一聲巨響,忙道︰「我死了你就是廢人一個!」說話間覺得身體越來越軟,雙腿不停顫抖。

申宏雷冷笑笑道︰「笑話!」一指她道︰「只要你冷菁月一死,昆陽城中這幫反賊便群龍無首,四十萬大軍還怕破不了城嗎?我要不要這身功力又有何妨?」說完轉調語氣高聲道︰「來呀!將冷菁月亂刀砍死,尸體交給巨毋霸,讓那些野獸分甘同味。」

………………

冷菁月這回又落到申宏雷手中命運如何暫且不表,且說另一面,一個士兵匆匆回到劉秀潛藏處。劉秀一見探子回來忙問道︰「madam現在怎麼樣?」

那兵不住抽泣,從懷里取出冷菁月隨身攜帶的赤龍劍遞給他道︰「madam中了敵人的圈套,已經…」

「已經什麼?」劉秀大聲道。

「已經命喪敵手了!」說完哭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劉秀大叫道︰「madam天下無敵,怎麼可能…不會的。」說完眼淚止不住流下。

「事實如此,還望將軍保重!」

劉秀呆愣半晌,才開始接受這個現實,心說︰「菁月向來爭強好勝,臨死前一定懷著莫大的仇恨,我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

此時劉秀一心想著為冷菁月報仇,根本不去想雙方兵力懸殊,當即集合隊伍,乘天沒亮率軍直搗官兵營壘。此時官兵們都在睡夢中,反應過來時,已被義軍沖進營房亂刀砍死。官兵根本沒想義軍會從後面殺來,頓時嚇得手足無措,場面大亂。

劉秀身先士卒沖鋒在前,手中的長劍上下飛舞,左沖右突,縱橫敵陣之中,許多官兵死在他的劍下。援軍戰士也都人人奮勇,個個當先,只殺得官兵節節敗退。

這時堅守昆陽的義軍戰士,在城樓上見到這一幕,趕緊報告王常、王鳳,二人來到城樓上一看,正是劉秀率領的援軍,正在與官軍激戰,官軍只顧著逃命。城上義軍士氣大增,紛紛要求出城與官軍大戰。王常、王鳳二人商量一下覺得此時出戰還是有些不妥。

另一面王尋在馬上與義軍激戰,對身邊的兵卒大喊道︰「國師大人哪里去了?」

兵卒哭喪臉道︰「小人不知!」

這時劉秀一眼望見王尋,沖殺過去︰「王尋小兒休走,拿命來~」

二人激戰一處,王尋雖為將領,把式很一般,十幾個回合就被劉秀砍死馬下。劉秀此時見自己的人數雖然與官軍懸殊,但只要是打出氣勢就能以一當十,甚至是以一當百。眼下義軍將士越戰越勇,而官軍見副帥王尋已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點兒斗志也鼓不起來了。

劉秀看到官兵的士氣低落,知道殺敵取勝的機會已經到來,當即挑選了三千戰士組成敢死隊,渡過昆陽城南的昆水,繞道西城,直搗王邑的大本營,戰士們手握刀槍,拍馬上陣,如同一服旋風向敵營沖去。起義軍戰士無不以一當百,越殺越勇,只殺得官兵鬼哭狼嚎,喊爹叫娘,紛紛敗退。

此時昆陽城中眾將士紛紛要求出城與援軍匯合大戰官軍,而王常、王鳳二人站在城頭上還拿不定主意,擔心一出城敵人乘虛而入,畢竟官兵主力部隊還在。這時有士兵道劉將軍來了,二人一看來者是劉演、鄧晨、李通三人。原來劉演听說官兵攻打昆陽城,擔心劉秀安危便從舂陵趕來,路上遇到鄧晨和李通三人結伴前往,從少量官兵的東門進來。

大家簡單寒暄一下王常、王鳳向三人說了眼下情況,劉演急道︰「那還等什麼?一早就該殺出去與援兵匯合!」

鄧晨磨拳擦掌道︰「正好鄧爺拿這幫猴仔子活動活動筋骨!」

李通道︰「那我們大家沖出去與官兵決一死戰!」

劉秀正殺得興起,見昆陽城里的義軍也趁勢殺出,和自己的隊伍里應外合,夾攻敵人,士兵的士氣更加高漲。

而官兵這邊,那個守衛營壘的巨毋霸見勢不妙,趕緊放出了圈籠子里的野獸,想用它們擊退義軍。那些老虎、獅子大像怎麼能打仗呢?刀光劍影和震天的喊殺聲早就把它們嚇壞了。有的蜷縮萬一團,一動不動,有的趁著混亂四散逃跑了。

劉秀與劉演殺到一處,劉秀道︰「哥哥你怎麼來了?」

劉演道︰「休要多言,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此時王邑得知副統率王尋被殺的消息,心感大勢已去,再也沒心思指揮戰斗,于是撇下軍隊,和嚴尤逃命去了。官兵看到主帥死的死,逃的逃,誰還肯為王莽賣命呢?也如同野獸一樣四處逃跑。四十多萬逃跑的散兵,像山崩水瀉一樣,誰都無法阻擋。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天空聚集了層層烏雲,接著刮狂風,一陣電閃雷鳴之後,下起瓢潑大雨。昆陽城北的嗤水猛漲,和陸地上的雨水連萬一片汪洋。許多官兵都掉到河里淹死了,尸體沉到水底,把河床都填平了。王莽的四十萬大軍在農民起義軍的有力打擊下,幾乎全軍覆沒,只有王邑、嚴尤和陳茂等少數官兵,踩著尸體渡過嗤水,逃回洛陽去了。

昆陽之戰的勝利,把王莽的軍事力量全部摧垮,使他的統治範圍僅限于長安、洛陽兩個城市。至此昆陽之戰內容全部結束!

大戰之後義軍將士們都在忙著尋找冷菁月下落,劉秀挨間查看官兵營房,出來遇到士兵便急問︰「可曾找到?」

「啟稟將軍我們還沒找到!」說完低下頭去。

「那還愣著干嘛?快去找!」

劉演拍拍他肩膀道︰「弟弟你要振作,madam可能就此回到那個現代去了也不一定。」

鄧晨過來道︰「要我說呀,madam肯定沒事,這天下誰能傷她分毫!」愣了一下道︰「我就鬧不明白了,老弟你為啥這麼緊張大將軍,難不成看上人家了?」

劉秀白他一眼道︰「你這廝休要胡言,絕無此事!」

「將軍,我們和你一樣擔心madam!」陰家兄弟過來道︰「有她在咱們弟兄戰場殺敵心里也踏實得多!眼下只希望madam吉人天相。」

李通嘆口氣道︰「madam真乃當世奇女也!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

這時王常、王鳳二人走到劉秀面前拱齊聲道︰「請將軍治罪!」說完俯身跪下。

劉秀忙去攙扶二人道︰「二位快快請起…敢問何罪之有?」

「之前我二人主張棄城,險些誤了大事。」王常道。

「還好將軍英明,才能取得當前勝利,之前我等還反對,想來實在慚愧!」王鳳道。

「所以懇請將軍治罪!」王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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