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紅媛 第二部 劉秀起兵 第五十二回 重逢也是離別

作者 ︰ 獨善居仕

掌櫃臉面稍有不悅道︰「客官何出此言?」

玄風一指空桌道︰「若是手藝不錯,為何生意如此冷淡?」

掌櫃苦笑道︰「這年月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有余錢買酒吃。哎~生意難做呀!」說著話小二端上兩碟妙青菜,一大碗菜葉子清湯和幾個饅頭。

冷菁月一指桌上菜納悶道︰「我們還沒點菜,怎麼就上這些菜?」

掌櫃尷尬笑笑道︰「三位對不住了,小店只有這些了。」…

三人正吃著飯,一個聲音響起︰「老板打一斤高梁酒。」冷菁月听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抬頭看見櫃台前背對站著一女子,身著粗布衣衫,一副農家婦人打扮。那女子打好酒便匆匆離開了。

冷菁月心說︰「從未來過這里,按理說不會遇到熟人。」想罷付了錢,把饅頭收起,催他倆快走了。

冷菁月遠遠跟著那女子一直走到街口,這時迎面走來幾個市井無賴,攔在女子面前︰「小娘子急急忙忙上哪去呀?」

女子看眼前情況,想從邊上繞開,上來兩人把路攔死,轉身想回跑不想同樣被堵死。幾個無賴圍上去便對她拉拉扯扯,女子呼喊道︰「你們這群流氓快放開我---」說著話手里的酒壺掉地上摔碎了。

「住手!」冷菁月飛身過去,左一把,右一手把這幫無賴像扔布袋子朝後扔,摔得這幫人哭爹喊娘,起來就跑。

那女子被嚇壞了,正要上前叩謝,一見冷菁月愣住了︰「姐姐!」

冷菁月故意瞪她一眼指著她的鼻子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妖精,當真跟姓溫那小子跑了,當初還說什麼‘湘王有夢,神女無心’,看看現在呢,你都把你怎麼弄成什麼樣,像個農婦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和你站一起了!」

碧雲拉著她手腕央求道︰「姐姐,你別再說了,簡郎真是對我好的!」

「暈!」冷菁月白她一眼道︰「對你好還讓你穿成這樣,今天要不是我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碧雲想起剛才眼淚就要下來︰「姐姐,求你別告訴簡郎!」

冷菁月拉長臉道︰「還‘撿狼’呢!」遲疑一下道︰「現在住哪呀?快領我們去你家好好招待。」說著話大家簡單介紹一下,陪碧雲回酒館買一壇酒,跟著她一路走去。

出了小鎮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進了個小村子,冷菁月見這村子有幾十戶人家,納悶個個都用仇視的目光盯著自己,有個賣酒的小店,于是問道︰「這明明有酒賣,大老遠干嘛跑鎮上去買?」

碧雲簡單笑笑道︰「這里賣的酒,簡郎喝不習慣。」「切~還真把那小子當菩薩供著,你累不累呀?」

稍後三人隨碧雲走進一戶小院,院里是三間茅屋,冷菁月別扭表情指著房子道︰「碧雲你不要告訴我你住這種鬼地方吧?」

碧雲尷尬笑笑道︰「讓姐姐見笑了,我和簡郎確實住在這!」

「Oh,Mygod!」

三人走進屋子,冷菁月見屋里雖簡陋,居家用品還算齊全。碧雲臉上滿是尷尬表情招呼三人坐,倒下茶水道︰「你們先坐著我去地里摘點菜!」

冷菁月故意喝道︰「叫那小子出來見我,老娘要好好審問審問!」

碧雲道︰「他可能上山打獵去了。」

冷菁月坐著慢慢留意到屋里有股淡淡的怪味,不注意還聞不出來,看玄風並沒在意,再看竇易卻一臉警惕表情,兩眼到處亂瞟。冷菁月聳下鼻子道︰「你們有沒有聞到---」話沒說完竇易手指輕靠嘴唇,示意不要出聲。

不久听見外面有動靜,碧雲和溫簡倆有說有笑走進來,見他頭上戴頂斗笠,手里擰著一只山雞,身著灰色粗布衣衫,挽起褲腿,腳上一雙草鞋沾滿泥。取下斗笠一臉的胡渣子,絲毫沒有當初神兵山莊少主的模樣,一見三人忙施禮介紹。

冷菁月起身指他道︰「你兩個還真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說著一指碧雲道︰「一個像農婦。」又指他道︰「一個像農夫,搞不懂干嘛弄成這樣!」

溫簡難為情道︰「冷姑娘不知,他日我和雲兒離開山莊,身上所帶錢兩不多,來到此處靠打柴、打獵為生,如今雲兒又有了身孕,所以---」

碧雲含淚道︰「讓姐姐見笑了。」

冷菁月頓時鼻子直發酸,打開挎包拿抓出幾個錠金塊塞碧雲手里道︰「這些你拿著,等孩子出世,你們去長安做點小買賣。」

碧雲推月兌道︰「姐姐我欠你夠多了,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冷菁月忍住淚水指她道︰「你以為我是善財童子呀,這些錢是要還的,加上上次這小子欠我的六百金,你們以後要連本帶利還我一千金,知道嗎?」。

碧雲自從和溫簡離開山莊,時常懷念冷菁月,听見昔日口吻眼淚「唰」一下流出來︰「姐姐!」兩人抱在一起,冷菁月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了。

這時門口站了位老人,看上去五十幾歲。溫簡忙拱手道︰「原來是村長,里面請!」碧雲也招呼村長進屋坐。

不料村長「撲通」跪在他倆面前,兩人不解問︰「您老快起來,這是干什麼…有什麼事情先起來再說。」

村長死活不起來,央求道︰「小老兒求求兩位,可憐可憐我們村民吧!」兩人听這話,臉上泛起愁雲。

冷菁月上前扶他起來道︰「老人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村長道︰「自從你們搬來我們村就怪事連連,不是張家男人不見了,就是王家墳被挖了,弄得人心慌慌。」

冷菁月一怔道︰「您老說什麼墳被挖是怎麼回事?」

村長面色略帶驚恐道︰「前兩天王家老爺子病死了,下葬第二天墳就讓人挖了,死人不知去向!」

碧雲急道︰「村長您老人家怎能懷疑這事是我們做的,別說去偷死人,想想都覺得惡心!」

村長道︰「我並非說是兩位所為,一定是引來了妖魔,所以小老兒代表全村村民求二位離開本村吧!」說著話又跪下了。

溫簡嘆口氣攙扶道︰「村長,我們明天便走!」…

其實冷菁月三人已料到是地煞修煉者所為,只是不知此人境界,是‘半人半尸’?還是‘行尸走肉’?村長走後竇易問道︰「兩位可知這附近有什麼可疑人物出末嗎?」。兩人搖搖頭,一臉茫然。

冷菁月問碧雲道︰「這里就住你倆嗎?」。

溫簡低頭為難表情道︰「還有家父!」

冷菁月一听「哼」,冷笑笑道︰「他日你倆一走居然把我關起來,沒想到後來學人家玩起義,真是不知所謂。」

溫簡慚愧低下頭。冷菁月問︰「那溫彪、溫倩現在哪里?」

溫簡道︰「他二人參加了赤眉軍。」

「赤眉軍!」冷菁月不禁搖頭輕嘆。

碧雲道︰「姐姐認為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她清楚歷史上赤眉到最後也是慘淡收場。

隨後兩人去做飯,玄風小聲道︰「我看他父親一定有古怪。」

竇易輕聲道︰「此地不便久留,明日我等速速離去。」

冷菁月搖頭道︰「不行,如果真是他父親,我擔心碧雲會有危險,我要跟她說清楚。」說完起身出門來到院中,果然見旁邊茅屋里背坐一老頭,背影絕對是溫霖單。

索性慢慢向那屋走去,有股淡淡腐尸的臭味飄進鼻孔,忍不住干嘔一下,走到門口听見那老頭嘴里念叨著︰「挨銳古打死@#^*@####…」

「不會吧!」冷菁月心中不禁驚嘆一聲,當初的一句戲言,溫霖單居然一直耿耿于懷。

吃了飯時溫霖單沒有出來,而是單獨那間茅屋里吃。碧雲說在六安遇到溫父時神志有點痴呆,不喜歡與人一起,他們也是最近這一個來月來到此處。

吃了晚飯天色已黑,無聊便安排睡下,三個女的睡一間,溫簡和竇易睡另一間。冷菁月和碧雲很久沒在一起了,兩人身在一張大地鋪上越聊越開心,旁邊的玄風絲毫不受影響,躺下一會兒便睡熟了。

兩人聊著冷菁月覺得是時候給碧雲說明溫父的事了,但她突然想起什麼起身道︰「公公這幾日身體不太好,夜里在天涼,我得去給他老人家蓋好被子!」

冷菁月心說︰「碧雲真是中國傳統的好媳婦類型。」

不想碧雲這一去半晌不回來,心里突生一絲不詳,拿上赤龍劍便跑去出,推開溫霖單的房門一看茅屋里空無一人,「糟糕!」冷菁月出了院子向村後走去,邊走邊喊︰「碧雲,碧雲~」

「啊~」忽然听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碧雲!」立刻斷定是她的聲音,朝叫聲處沖過去。在一處低窪地方,冷菁月看見溫霖單俯在地上,他右邊是個睡在地上的老頭,臉色發黑,左邊卻是碧雲,脖子上鮮血模糊,衣服被染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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