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紅媛 天罡神技外篇 第三十五回 禍起

作者 ︰ 獨善居仕

冷菁月每天吃了晚飯,必須要好好泡個澡,同樣是有丫鬟伺候,現在的她比起原先的馮小姐,更受府里下人親近,大家不在拘謹。洗澡後,不論天黑沒黑,往床上一躺,再次醒來就是第二天。

雖然每天鍛煉讓她疲憊不堪,也逐漸適應了火鳳星的生活,但內心的愁苦絲毫沒有減褪。

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月,這天冷菁月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態已經恢復到人間時的肉身。解下所有負重,縱身輕輕一躍,身體離地而起,飄出府院。腳尖輕點檐壁,又向前飄出數丈,如仙子下凡一般,引來街上路人抬頭驚嘆。

冷菁月高高飛起飄出城牆,腳踏草尖,一口氣出城十幾里。眼前是一片小松樹林,林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鳥雀鳴叫,空氣中彌漫著松樹所散發出來的特有氣味,踩在鋪滿一地的松枝上,軟軟的感覺。

再往前走,隱約听見有流水聲響傳入耳簾,加快腳步跑過去。不多久,眼前是一條彎彎的小河,河兩岸是樹林,河水清澈見底。此等景象如世外仙境一般,不禁讓她想起現代寧江縣離學校不遠處也有一條河。

回想起那時天總是很藍,水總是很綠,空氣中時時彌漫著泥土清馨的氣息。黃昏的落日總是那樣美好,如綿如紗的紅雲慢慢漂移,時光轉瞬即逝,不覺已是二八年華。

蔣琴、劉小芳兩人個小妖精,一放學就拉上老大冷菁月,去小賣部買了三瓶二鍋頭,一大包土豆片,一路瘋瘋打打,吵吵鬧鬧來到河邊。嘴里嚼著土豆片,手里拿著二鍋頭,幾口酒下肚,便開始胡言亂語,暢談將來夢想。吃完喝盡,已是夕陽西下,殘陽下只有三人晃晃悠悠長長的影子。

想到這些冷菁月不禁看看眼前這一些,不覺眼淚流下,一步步走向河邊的一棵小樹,靠著樹兩眼望著河面,哭泣道︰「我冷菁月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只想平平靜靜把書念完,將來有個工作,過正常人的生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得到?」

一下坐在地上抽泣著︰「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呀?」一下又站起來,朝著河邊岸狂喊︰「我不要呆在這里!呀~」一掌朝河里奮力打去,一聲炸響,水浪向上沖起老高,清澈的河水變得渾濁不堪。癱坐在地上,眼楮呆呆望著涌動的水平,任由眼淚不斷流下。

冷菁月托著步子,沒精打采歪著腦袋走在街上,行人和路邊人有的看她一眼,便招來凶狠的白眼,趕緊把視線移開。現在的冷菁月開始有點轉悲傷為仇恨的感覺,想這自己平白無故受到的委曲,心中一團無名火正熊熊燃燒,見什麼都不順眼,總想找人打架發泄一下。

而這時偏偏就有不怕死的,「若詩妹妹,若詩妹妹。」

冷菁月愣了一下,斜眼眼一看左邊走上來一個白面公子哥,看上去二十多歲,一身錦衣華服,腰懸長劍,後面跟一幫短衣襟打手,一路上東西張西望,隨意拿取路邊販賣水果。可見此人絕非普通有錢人家。

冷菁月沒搭理他,繼續朝前走,那白面公子故作埋怨道︰「若詩妹妹怎能如此這般狠心,幾個月都不來找你文君哥哥,今日這身怪異裝扮差點認不出來了。」

這時冷菁月抬頭一看到府門口了,「小姐。」門前下人施禮叫一聲,又對白面公子施禮︰「賈公子!」

賈公子回頭對後面打手道︰「你們幾個在門外等我,我進去拜會將軍大人。」

「是!」于是賈公子就帶名隨從尾隨而入。

冷菁月一進府門,便見馮霸站在大廳門前滿面不悅瞪著自己。而馮霸心里卻暗罵︰「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盡敢把舊相好帶回家里,真不知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如果說馮若詩只有一個情郎馮霸也無話可說,但在茂良城人人皆知馮小姐是個風騷女子,同時和多個男人有染,因此十九歲的美貌女子,家中地位顯赫,盡然沒有媒婆上門來提親,長期以來馮霸都視為家丑。而眼下表面看來冷菁月把相好的帶回家了。

冷菁月一眼見馮霸那張拉得老長的老臉,頓時火起。而賈公子站在她側面施禮道︰「晚生拜見將軍大人。」馮霸臉上毫無表情。

冷菁月一指賈公子問馮霸道︰「‘跌’,你認識他嗎?」。

馮霸听這話無名火起,正要責罵。

冷菁月向前走一步道︰「既然‘跌’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

馮霸不知她這話什麼意思,腦海一愣之時,見冷菁月快如閃電的一記側踢,可憐那賈公子如同橡膠人偶一般,被一腳踢飛出府門外。

馮霸一下被愣住了,看這般腿勁背心直冒冷汗。冷菁月則從容地、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從他面前走過。那名隨從當時就傻眼了,愣一下忙沖出去一看,打手們正蹲在地上撐著賈公子,見他一口血噴出,腿一蹬地,瞪著眼楮斷氣。

馮霸跑出來一看,心中暗叫︰「壞事!」

打手們手指一試賈公子鼻孔,個個臉色大變,相互使個眼色,抬起尸體便跑。

馮霸進府門命人緊閉大門,來到冷菁月房門外見她正在坐在床上兩眼微閉。冷菁月也感覺有人在門口,睜眼看一眼又閉上。馮霸走進去拿起桌上杯子重摔在地上,指喝道︰「你究竟是誰?」

「轟」突然天空一聲旱天霹靂炸響。

冷菁月听這話心里得一驚,頓時冒了一身雞皮個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又不能讓人看出來,索性道︰「‘跌’,女兒雖然失憶了,但您沒失憶呀?」

這時馮夫人在丫鬟陪同下進來瞪了馮霸一眼,埋怨道︰「你一天到晚發什麼神經?女兒都已經失憶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下?」說完過來一把將冷菁月抱在懷里,痛哭流涕。

冷菁月也順勢抱著她哭起來。

且說那幾個人打手把賈公子的尸體抬走,進了一座府院,正是大漢國長史大人賈斌的府宅。一見兒子尸首沒等隨從開口,全家人當場哭暈過去,整座府院悲嚎連天。冷靜下來賈斌便問隨從事情的來龍去脈。陪同賈公子進馮府的隨從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最後道︰「回稟老爺,小人當時就在少爺身邊,親眼見那馮府大小姐,一腳將少爺踢出府門外,可憐少爺當時就---」說著故作淚下擦拭。

賈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你竟敢欺瞞我!」

「老爺,小人不也,長十個腦袋也不敢。」隨從嚇得慢慢跪下哭臉道︰「是小人親眼見到的---」

「你給我住口,你今天不老實交待,我就宰了你喂狗!」賈斌說著抄起一把刀「唰」一聲拔出。

這時他弟賈勇伸手擋住道︰「哥,先別動怒。」

賈斌惱道︰「我兒慘死,叫我如何不怒!」

賈勇道︰「哥,我看他說得沒錯。」

賈斌道︰「為何連你也這樣說?」

賈勇道︰「哥有所不知,我听人說那馮霸之女幾月前生了場大病,後來就失憶了。」

「哼!」賈斌道︰「即便失憶她也是個弱智女流!」

賈勇搖頭道︰「非也!有人親見那女子單手千斤之力,勇猛非凡呀!」

賈斌「唰」一下把刀插回去︰「哼,那我即刻進宮面聖,請聖上主持公道!」說罷便要出門。

賈勇攔住道︰「哥先別沖動。且不提肖妃正得聖上寵辛,如今南蠻部族六十萬大軍對我大漢國虎視眈眈,聖上還要仰仗大將軍。你若此時前往面聖,非旦不能為佷兒報仇,恐怕還會引火燒身。」

賈斌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賈勇道︰「依我看不如保薦那馮家小姐為大漢國首個女將軍!」

賈斌一臉差異︰「啊!這是為何?」

賈通在他耳邊小聲說幾句。

賈斌「哼」了一聲︰「就這麼辦!」

且說回馮府,此時已是落日黃昏,馮霸在書房中忙寫書簡差人送進宮去。這時馮夫人在丫鬟陪同下進來道︰「老爺何事這麼急?」

「夫人有所不知!」馮霸滿面不堪神色道︰「今日若詩把長史賈斌的公子打死了!」

「什麼?」馮夫人一臉驚訝表情道。

馮霸兩眼珠子左右亂瞟道︰「按理說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賈家就這一個獨苗呀!若是那老匹夫明槍明刀招呼還痛快,我擔心他去聖上面前使陰招,所以…」

馮夫人會意點頭。

馮霸支會丫鬟退下,馮夫人臉上有點不解。

丫鬟出來正好遇見冷菁月施禮正要開口叫人,忙示意她不要出聲,丫鬟便匆忙離開,冷菁月輕步來到屋外。

就听見馮霸道︰「夫人你可曾覺得現在的若詩和以前有所不同?」

馮夫人道︰「老爺的意思是?」

馮霸道︰「我懷疑現在的若詩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女兒,形似神不是啊!」

「我也這麼認為。」

冷菁月本以為馮夫人會感到意外,沒想到想法也一致,不由得暗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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