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紅媛 第一部 策馬江湖 第八回 喬扮混軍中

作者 ︰ 獨善居仕

赤陽子慘叫著退到牆下,取出布符忙施止血咒法,往斷處一拍,口中念念有詞,果然鮮血不流了。盡管如此,冷菁月存心滅他之心不死,全身氣運右手掌,飛身伸出右手,對準對方眉心插去,勢必將頭顱一分為二。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王莽惜材,縱然想叫住手已為時已晚,時間像是瞬間被凝固在這一刻。現在對于她來說,復仇大過天。摧枯拉朽的勁力,如燃燒的烈火,炙烤著手掌和周圍的空氣,急切渴望用鮮血來撲滅。

千鈞一發之際,赤陽子頭向右一偏,冷菁月整個右手掌貼耳插入牆內。

「兩位高人住手,快快住手。」王莽忙說。

冷菁月哪里肯听,拔出手掌還想繼續發難,不料剛才一擊將全身勁力消耗殆盡,一點勁也使不上,手也破了,鮮血順著手指往下滴,疼得發抖。

這時王莽在衛士陪同下親自走下來,對冷菁月又是佩服,又是驚訝,說了一大堆,當即封為‘擒于將軍’,賞兩千金,寶馬一匹。王莽笑道︰「寡人現在有擒于將軍,擊敗匈奴指日可待。」

崔發上前說道︰「陛下,如惹讓個女子當任將軍,史無前例,恐兵將不服。」

王莽遲疑一下︰「這---朕道是沒想過;那愛卿有何高見。」

崔發道︰「微臣認為讓冷將軍女扮男裝混入軍隊,最好不過。」王莽滿意地點頭。

當初冷菁月進宮只為開眼界,不想遇到赤陽子,還被當眾羞辱,雖然不滿意這個結果,但現在的身體狀態,隨便來個兵卒都可被結果性命,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養好傷,還不能讓人看出。而後御醫為赤陽子診治,除右手斷掉外左腿被石塊擊斷。王莽見他已是廢人一個,打發點錢,趕出宮去。有趣的驗證了看過魯班書之人不得善報的說法。

冷菁月在崔發府上休養了幾天,體內又有與生俱來的勁氣護體,手上的傷已痊愈。想想自已自從來到古代,先是上山過了段時間山賊生活,來到長安氣走漢光武帝劉秀,又進了皇宮在王莽面前大打一架,還被封官賞賜,現在又住在奸臣崔發家中,越想越覺得自己像個反面人物,照這樣下去早晚非得遺臭萬年不可。

這時冷菁月的房門響起,開門一看是崔發,讓進屋里,倒上一杯茶道︰「崔大人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想問你。」

「冷姑娘請問。」冷菁月不喜歡別人叫‘女瞎’,所以除了‘女瞎’叫什麼都可以,只要不是很過分。

冷菁月道︰「上次在白狼林多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

崔發擺手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大家現在同坐一條船,能認識冷姑娘崔某真是三生有幸。」冷菁月心道︰誰跟你同坐一條船呀,你那條船早晚會翻掉。

「不知道上次崔大人為什麼緊張那塊黑石。」

「實不相瞞,黑石是我在丹陽得的。撿到黑石的農夫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塊石頭。」

「所以你就想把黑石獻給皇帝?」

崔發冷笑一下道︰「非也,那黑石中含有特殊金屬,所煉之器千金難求呀!」

「你胡說,長安城里的鐵匠師傅我都去問過了,都說不可能煉。」

「想必冷姑娘也有心煉器,卻不知長安確是天下精英人才匯集之地;但天下最好的冶煉師並不在此。」

冷菁月感到不解︰「那在哪?」

崔發起身走向窗戶背對她道︰「匈奴軍隊向來梟勇,並非完全因他們馬上作戰能力優于我軍,手中的鋼刀更是堅韌無比,削鐵如泥。」

冷菁月笑笑道︰「崔大人真是用心良苦,想把我騙到關外,去跟匈奴人作戰。」

崔發擺手道︰「你誤會崔某了,聖上的確是封姑娘為‘擒于將軍’,但腿長在如娘身上,愛去哪去哪,適問天下間何人管得了,何人擋得住。適才姑娘問起,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如果黑石無用,當日崔某也不會如此緊張。」

冷菁月心說︰「他的話並不是一點道理沒有,至少那次在白狼林的表現不像是裝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是道︰「依大人所說最好的鐵匠是在匈奴?」

「沒錯。」冷菁月問︰「怎樣才能找到匈奴人的鐵匠?」

崔發道︰「在單于庭;張徑將軍即日便要率軍,與鎮守朔方城的田況將軍匯合。冷姑娘可隨軍前往朔方,在軍中尋找通曉匈奴語的人,和你一起前往單于庭。」

冷菁月點頭道︰「那就照大人意思辦。」

兩天後,張徑率軍五萬浩浩蕩蕩向朔方城開拔。

騎兵隊伍里有個兵卒特別顯眼,全身甲冑,眉清目秀,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半張面具,跨下一匹高頭大馬,膘肥肉滿,全身的毛呈棗紅色,一根雜毛沒有,鞍嚼環鮮明。便是崔發安排混在軍中的冷菁月,現在騎的馬是王莽御賜的,還取了個很有現代感的名字︰‘大奔’。

行進中,旁邊一個人身材魁梧的士兵,一直打量冷菁月,突然問道︰「兄弟是哪人?叫什麼名字?」

冷菁月道︰「鄉下人,叫馬麗亞。」

那人道︰「馬麗亞,你不在鄉下老老實實種地,跑這來湊什麼熱鬧。」冷菁月低頭不答,打心里看不起這人。

那人道︰「才當兵不久吧?」

冷菁月「恩」一聲。那人自言說︰「原來是個新兵娃兒。」又問︰「殺過人沒有?」

前面的士兵大聲道︰「你應該問人家殺過雞沒有,哈哈!」周圍士兵笑起來。冷菁月懶得理這幫人,低頭不語。

那人陰笑道︰「馬麗亞,咱倆換馬騎。」

冷菁月一看他那馬跟個騾子似的,自己的‘大奔’可以跟電視上,參加馬術比賽的馬相媲美,心說︰「要我跟你換,除非腦子進水。」

那人見冷菁月半天不言語,指著她的馬道︰「你那馬好看不中用,沒我的馬耐力好。」

冷菁月道︰「那你自己留著吧。」說完催馬上前。

那人不滿地說︰「你個新兵娃兒,這麼不開竅,瞧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一路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十天後軍隊進入朔方。

塑方城中一家酒棺,冷菁月從馬下來,小二出來栓馬道︰「軍爺里面請。」

冷菁月一進酒棺,便見到上要換馬的那人,正和三個當兵的有說有笑地喝酒。那人恨她一眼︰嘴里嘀咕著︰「死新兵娃兒。」冷菁月也沒理他,向小二點菜吃飯。

那人旁邊一人指著門口的‘大奔’道︰「他那馬不錯誒!比咱兄弟的馬強多了。」那人冷笑一下一碗熱湯朝‘大奔‘潑去。馬嘶叫著高高抬起前腳,原地打轉。

冷菁月一下站起來瞪著那人,那人朝他走來︰「怎麼樣孫子,想打架呀?」三人尾隨其後,摩拳擦掌。

冷菁月又坐下去,冷笑道︰「打你這種人只會弄髒手。」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冷菁月不慌不忙模出一塊金扔桌上,四人一愣,就算當一年兵下來也賺不了一塊金,兵慌馬亂的年代,弄不好還會把命搭上。

冷菁月在手上把玩著金塊道︰「你們誰替我揍他一頓,我就給他一塊。」說完又模出兩塊扔桌上。

那人一听慌神了,忙道︰「兄弟們咱搶了他!」

說完正要沖上來,不料背後被人一腳踹了個惡狗撲食,爬在冷菁月面前。踹他那人恨恨道︰「兄弟,對不住了!」

「你這個王…」

嘴里還在罵又被另一個揪起來,一拳打睡在地。「兄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又被另一人補上一腳︰「你也別怪兄弟我不丈義了,我他娘的其實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店家在一旁納悶,剛才有說有笑,怎麼轉眼工夫就打起來了。

冷菁月見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便叫停,一人扔塊金。

三人忙過來和冷菁月認識,互報姓名,楊續、衛高、馬松。冷菁月又叫了些酒菜,邊吃邊聊。

馬松道︰「以冷兄這樣的財勢為何來當兵呀?」

楊續道︰「在家里享輕福多好。」

衛高道︰「再討幾個老婆,天天風liu快活豈不更好。」

冷菁月笑笑說︰「要風liu快活不一定要討老婆呀。」

「冷兄弟高見。」

冷菁月故作神秘道︰「要說我為什麼當兵;實不相瞞,我是聖上親封的‘擒于將軍’。」

說完取出官憑在眾人眼前一示,三人一驚立刻拱手施禮︰「參見將軍!」「三位勿需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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